隨著第一位師兄成功煉出靈丹，第二位，第三位也都出現了，幸運的是，其中一位赫然便是在游小默旁邊的同門師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喜悅，身後看到這一幕的都峰弟子也都很高興，連面部表情一直很嚴肅的孔文也稍微柔和了些許。
這是都峰第三位通過測試的弟子，因為前面兩組失敗了四位。
緊隨著這位師兄的成功，另一位弟子似乎被激勵到，在沙漏只剩下八分之一的時候，終於用第二份材料煉出一顆靈丹。
這時，由於時間逼近，九個石台只剩下兩個人在煉丹。
其中一個正是游小默，另一個出乎眾人意料的，赫然是天峰的江流，他站的位置是第一個石台，與游小默隔了五個石台，兩人似乎已經在進行融丹的步驟，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卻都表現得不慌不忙。
天峰和都峰的人皆看得緊張不已。
對天峰的人來說，江流是新弟子中最傑出的，如果他通不過，丟臉的是天峰。
對都峰的人來說，游小默是峰主的弟子，作為正式弟子，若通不過，丟臉的是孔文和都峰。
周鵬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般緊張過，就是在擂台上面對雷巨的時候，他也不曾這樣緊張，這一切全因中間正在煉丹的游小默，「大師兄，時間就快到了，你的小師弟怎麼還沒好啊？」
「又不是你在煉丹，你著什麼急。」凌霄面無表情的看著游小默。
「我這不是替他著急嘛，好歹也是你的小師弟，要是別人我才不理。」周鵬覺得自己都快急得團團轉了，大師兄竟然什麼表情也沒有，真是有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
說到底，周鵬還是不夠瞭解凌霄。
如果游小默看到現在的凌霄，就會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不好。
「哈，江師弟成功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凌霄見聲音是從天峰那邊傳出來的，不禁皺了下眉。
此時，站在第一個石台的江流已經露出一臉驕傲的笑容，他手裡赫然拿著一顆完好的靈丹，靈丹的顏色是淡藍色，但是又比淡藍要深一點點，和其他師兄弟的靈丹一比，顯然要好一些，難怪他會笑得那麼燦爛。
天峰的人越高興，都峰的人臉色就越難看。
看著對面一臉紅光的天峰眾人，都峰眾弟子臉色沉了沉，紛紛將目光投到游小默身上。
這時沙漏裡的細沙已經沒剩下多少。
凌霄繃起的表情在看到游小默肩膀輕輕聳動了一下後，突然就放鬆了，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旁邊的周鵬卻仍然急得要死。
「時間到！」老者哄亮的聲音驟然響起。
與此同時，一顆淡紅色的靈丹自爐鼎飛了出來，游小默連忙伸手接住它。
原本提著一顆心的都峰眾人霎時又落在回去，真是嚇死他們了，還以為游小默會來不及，幸好他及時趕上了。
「該死！」湯雲琪陰鬱的咬著下唇，眼底是掩不住的陰芒，恨恨的盯著拿著一顆淡紅色靈丹的游小默，她專門設計的兩條計策，竟然都失敗了。
旁邊的兩人面面相覷，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他們現在只能祈禱游小默的靈丹是死丹。
江流走到游小默面前，略帶稚氣的臉龐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游師兄，恭喜你呀！」
游小默正看著手上的靈丹有些入神，突然聽到這句話，詫異的看過去，這才發現竟然是同鄉江流，自中脈的比賽結束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他，沒想到他也在這一組裡。
游小默看了眼他手裡的靈丹，也笑道，「江師弟，我也要恭喜你，看來你已經通過測試了。」
江流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欣喜的說道，「游師兄這句話還是等靈丹檢查過後再跟我說吧，那樣我會更高興一點。」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他語氣裡夾帶的喜悅卻很明顯。
由於只剩下他們還沒檢查，所以兩人是一起走到老者面前的，江流先將自己煉好的靈丹恭敬的遞到老者面前，淡藍色的靈丹在他手心裡滾動，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老者是名六級丹師，雖然實力不如孔文幾人高，但是他鑒定靈丹的本事卻比他們高，所以但凡是他鑒定出來的靈丹，都不會有人懷疑。
只見他接過江流手裡的靈丹，一雙看似渾濁，實則精明至極的眼睛定定的看了靈丹兩眼，臉上驀然露出一絲淡淡的欣慰，只聽他哄亮的宣佈道，「藍氣散，淬煉兩次，下品靈丹之中品，我宣佈，天峰弟子江流通過測試。」
話剛說完，天峰一眾弟子頓時發出一陣歡呼聲。
受材料的限制，所有弟子煉出來的靈丹只會是下品靈丹，但即便是下品靈丹，由於淬煉的次數不同，品質還是會有些許不同的，所以淬煉一次是下品，淬煉兩次是中品，三次以上才是上品。
不過現在的弟子普遍只能淬煉一次，所以對於能淬煉兩次並且一次就成功的江流來說，這個成績在眾人之中算是佼佼者了。
江流本人心情也很激動，眼中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淡淡的傲氣，直到想起旁邊還有游小默在，這才斂起那絲傲氣，對他笑著說道，「游師兄，接下來該你了。」
第097章 出風頭
藍氣散是一種對修煉者有增幅作用的靈丹。
這種靈丹是游小默閉關三個月煉得最多的一種，大概有一百五十顆，它的難度僅次於蘊氣丹，也是不可多得的二級靈丹，因為它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修煉者的實力，副作用是脫力一個時辰。
雖然有副作用，但是仍然令許多修煉者趨之若鶩。
游小默之所以煉那麼多顆藍氣散，是因為他準備下山後拿去賣錢。
不過他還是很佩服江流，早知道他是個天才，短短半年就已經是一名二級丹師，甚至還能煉出藍氣散，果然比其他師兄弟要強得多了。
聽到他的話後，游小默朝他笑著點了下頭，然後才把靈丹遞給面前的老者。
老者接過靈丹，淡紅的色澤很鮮艷，一慣淡然的神情在看到靈丹的樣子後突然怔了一下，瞇起的眼睛也微微睜大了些許，驚奇不定的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道：「這顆蘊氣丹真的是你煉的？」
游小默被問得一愣一愣，不是他煉的難道還會是別人煉的？當然，他可不敢這樣問，愣過後才點了點頭，「回長老，是我煉的。」
老者摸了摸黑白相間的鬍子，嚴肅的表情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這絲笑意比較明顯，掛在老者皺巴巴的臉上，突然變得生動了，一看就知道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站在旁邊的江流，乃至圍觀著這一幕的眾人，紛紛感到詫異不已。
雖然測試才開始沒多久，也還有許多弟子還沒測試，但是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老者露出這麼高興的笑容，這是不是說明，那名叫游小默的弟子煉出來的靈丹很不簡單？
江流咬了咬唇，目光晦澀不明的看了眼從頭到尾都沒變過臉的游小默。
「蘊氣丹，淬煉兩次，下品靈丹之中品，我宣佈，都峰弟子游小默通過測試。」老者說完這句話，便將靈丹交還給游小默，同時讚賞的點了下頭，「不錯，繼續努力，切記戒驕戒躁。」
游小默壓抑了下激動的心情，高高興興的接過靈丹，「謝長老，弟子會努力的，一定辜負您的期望！」
「好了，都下去了，接下來進行第四組測試，念到號碼牌的人都上來。」老者輕輕揮了下手，臉色又開始板起，平靜且沒有感情的喊道。
游小默轉身正想走，跟過來的江流突然有些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話，「恭喜你，游師兄。」
游小默回頭，卻見江流朝他露出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彷彿剛剛那種感覺只是他的錯覺一樣，便欣喜的回道，「我也要恭喜你，江師弟，那我先走了。」
江流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斂起臉上過於燦爛的笑容，轉身回到天峰的眾弟子跟前。
回到人群裡的游小默，立刻收到眾位師兄弟熱情的道賀，連一直板著臉的孔文也大方的稱讚了他兩句，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不再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這個弟子沒讓他失望，不枉他破例收他為徒。
「游師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連蘊氣丹都煉得出來，而且還淬煉了兩次，比那位江流師弟要強一些，真是大大的給都峰長臉了。」
「沒錯沒錯，不過沒想到你竟然會拿到蘊氣丹，我記得蘊氣丹好像是二級靈丹中最難的。」
「天峰的江師弟拿到藍氣散，藍氣散不好煉，不過他煉丹的時間比游師弟長，難度也比游師弟小，兩人卻差不多同時完成，這樣對比下來，還是游師弟強。」
「我們都峰終於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嘿，你們看，天峰的人臉好黑喲。」
各種興奮和幸災樂禍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平時的話，孔文一定不會放任他們這般沒大沒小，但現在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好像沒聽到身後的談論聲一樣，這一默許的行為，頓時讓眾位師兄弟猶如打了雞血般興奮。
不過他們越高興，對面的天峰弟子臉色就越難看，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
游小默無奈的笑了笑，他真沒想到，這樣也能出風頭，原本他就擔心煉丹的速度過快，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特意放慢了速度，才會在時間快要結束時煉成。
至於兩次淬煉，他以為參加測試的弟子應該都是這個次數，所以才會放棄第三次淬煉，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忘了把時間加進去。
這次測試，只要求眾弟子煉出一顆活丹，至於品質如何，只在其次。
換句話說，不論你淬煉一次，還是兩次，只要不是死丹就都能過關，所以大部分弟子為了避免失敗或者時間不夠，他們只淬煉了一次。
江流是因為對自己過於自信，所以他選擇淬煉兩次，這才導致他時間差點不夠用，不過他也的確是出了點小風頭，要不是多了個游小默，這次測試最出風頭的人肯定是他。
門口，凌霄看了眼被師兄弟們圍在中間的游小默，嘴角微微勾起，轉身離開了丹師會堂。
周鵬還以為他會過去祝賀小師弟，發現他轉身就走，連忙追上去，「大師兄，這就走了？你不過去跟小師弟說幾句話嗎？我覺得若是你出現的話，他應該會很高興的。」
凌霄側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他可不認為游小默會很高興，那傢伙一定又會以為他又準備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不過沒關係，反正……來日方長啊！
凌霄走後，游小默在眾人的道賀中往門口看了一眼，卻還是沒看到心裡最想看到的人，忍不住湧起一絲淡淡的失落，雖然他有時候挺不待見凌霄的，但是很多時候他還是比較希望能跟他一起分享高興的事情。
三個時辰後，測試終於結束了。
游小默看了下，都峰二十四個弟子有十五個成功過關，這個數字應該很不錯，因為師父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曾減過分毫。
至於天峰和飛峰，分別是十九個和十四個，三大峰合起來一共有四十八個通過測試。
這個數字和往年比起來要差一些，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現在能找到的好苗子已經很少了，幾大門派的競爭越來越大，腳程慢一步，好苗子就會被搶光了。
不過游小默也由此看出都峰飛峰與天峰的差距。
表面看都峰和飛峰只比天峰少四五個，但這也體現了三大峰的實力，天峰顯然更上一層。
如果天峰每年都是以這個比例招收弟子的話，那麼不用幾年，天峰的人數肯定會超過都峰和飛峰許多，所幸天心派並沒有限制前輩們私自下山收徒，大概就是靠這一點，所以三大峰的人數比例才會稍微拉平。
回到都峰後，孔文讓失敗的九個弟子都收拾東西去找蕭師叔，蕭師叔會為他們安排以後的事情，然後獨獨留下游小默，讓其他人都解散了。
「小七啊，看來為師還是小看了你。」孔文在原地走了幾遍後，突然停下來直勾勾的看著游小默說了這麼一句話。
游小默頓時冷汗淋淋，這話到底是……「其實……是師父教得好。」
孔文揮了下手，「不用說這些話恭維為師，為師心裡清楚得很，自收你為徒後，就把你丟給你大師兄，為師的確沒怎麼盡到當師父的責任，不過為師也有苦衷，希望你能明白，現在你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入門弟子，有些事情也可以跟你說了。」
「師父，我明白。」才怪……
孔文接著說道，「幾千年前，天心派的規模還遠遠沒有現在這麼大，那時整個丹系實力最高的只是一名四級丹師，也就是丹系的老祖，老祖一直想壯大丹系，只是苦無門路，直到老祖機緣巧合得到一本功法。」
「什麼功法？」游小默假裝好奇的問道，其實他已經猜到了。
「修煉者修煉需要功法，丹師亦不例外，老祖得到的便是一本修煉靈魂之力的功法……」
接下來的事情，就和凌霄當初告訴游小默的差不多，最後才進入正題，孔文終於決定將那本功法傳授給他，但是要他立誓永遠忠於天心派，且不得將功法的內容告訴任何人，即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
「師父……將來若是違背了誓言，會怎麼樣？」
游小默小心翼翼的問道，關於誓言這件事，他一直很好奇，真的管用嗎？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無神論者，雖然現在已經不是了……
第098章 心魔虛無
「誓言若是沒用，為師又何必讓你立誓。」
孔文沉聲說道，隨即便將誓言與修煉者的關聯給他科普了一下。
簡而言之，誓言就像闖關的障礙物，如果你破了誓言，不論你是丹師還是修煉者，這道誓言便會永遠跟著你，如同心魔一樣，直到你戰勝它才會消失，又或者……自己消失。
如果是丹師，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性會從此滯留在那個等級上。
如果是修煉者，那更慘，修為突破時誓言便會化為心魔纏著你，輕則重傷，重則留下隱患，讓你從此滯留在那個境界裡，所以很多修煉者和丹師，輕易是不會立下誓言的。
游小默聽得冷汗淋淋，幸好他沒違背上次去中脈之前發下的誓言，不然那玩意就會如同附骨之疽一樣跟著他，他就永遠也別想晉級了。
不過說到忠於天心派，游小默覺得，他對天心派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而且他也不需要天心派的功法，若為了一本無用的功法再讓自己受制於天心派，好像有點划不來。
好在孔文並沒有要他現在就立誓。
傳授功法一事事關重大，就算他是天心派三大高級丹師之一，也不能擅自將功法傳授於自己的弟子，還需要上報，等諸位長老商討過後才能確定。
游小默總算鬆了一口氣。
「小七，為師能幫你的也就只有這些，接下來還得靠你自己的努力才行，另外，為師上次說過只要你大師兄和二師兄通過葉師叔的考驗，為師便允諾你一個要求，這件事現在依然有效，你想好要什麼了嗎？」孔文一臉柔和的說道。
「謝師父，不過我還沒想好，可以等我想到再說嗎？」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
「可以，什麼時候想好什麼時候跟為師說。」孔文點點頭。
告別了師父後，游小默便一路小跑回去，途中遇到多位師兄弟，看到他皆露出一臉興奮的表情，紛紛向他道賀測試通過一事，有的甚至還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讚他打敗天峰最傑出的弟子江流，一個個都藏不住內心的喜悅，特別是以前被天峰嘲諷過的師兄們。
游小默無奈的摸摸鼻頭，沒想到這件事傳得這麼快。
與眾位師兄告別後，游小默回到自己的住處，發現隔壁幾位師兄還沒回來，他記得兩位師兄也通過了測試，想必和大夥一起出去慶祝了。
推開門正要走進去，游小默突然腳步一頓，感覺到房內多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抬頭便見一道人影自屏風後走了出來，一襲華麗的白袍，男子長身玉立。
看到他，游小默眼睛驀然一亮，「凌師兄，你怎麼在會這裡？」
「怎麼，不樂意見到我？」凌霄淡淡的瞇起眼，嘴角卻逸著一絲笑意。
「沒有沒有，我正好也要找你。」游小默連忙搖搖頭，驚喜的蹦到他跟前，「凌師兄，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通過測試了，從今天開始就是天心派的正式弟子了，以後可以隨意下山了。」
凌霄掌心放在他的腦袋上，輕輕一笑，「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你告訴我這些，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真正想跟我說的吧？」
游小默嘿嘿的笑了兩聲，他就是這個意思。
「拍賣會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只要把東西準備好，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你的事情解決了。」凌霄說道，他找過來也正是這個原因。
「我？我有什麼事情？」游小默詫異的問道。
凌霄突然捏住他的鼻子，哼了兩聲說道，「難道孔文沒跟你說那本功法的事情嗎？」
游小默被他捏得吸不著氣，連忙拉開他的手，驚訝的說道，「你怎麼會知道的，師父的確跟我說了，就在剛才，而且他還說若我想學必須立誓才可以，我正想找你商量這件事呢！」
對於他一遇到事情就會第一時間來找自己商量的舉動，凌霄表示很滿意。
因為這證明游小默已經開始習慣他的存在，也慢慢的對他產生依賴的心理，假以時日，這種依賴一定會深到他再也離不開他為止。
「這件事並不難猜，你在丹師會堂大放異彩，一舉壓過天峰的弟子，就憑這一點，就足夠讓天心派重視你，雖然你的資質限制了你未來的發展，但是天心派丹系的核心弟子卻未必全都是高級丹師，鑒於你出色的表現，孔文要是不招攬你，那就說明他不過是虛有其表而已。」凌霄自信的說道，雖然他有親自去看測試，但是這些的確是猜出來的。
游小默一臉佩服的表情，真心稱讚道，「凌師兄，你好厲害，測試才剛結束你就知道這麼多，那你有什麼辦法，我已經有天魂經了，天心派那本功法好像對我沒什麼用了。」
他不想立誓，不想為了本無用的功法平白弄條誓言束縛住自己，可是他又不能拒絕，因為一旦拒絕，就表示他不想衷心於天心派，那樣的話，下場肯定比立誓更慘，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出，師父當場變臉的樣子。
「那本垃圾的確對你沒什麼用。」凌霄往裡面走進去。
游小默立刻跟上去，一邊諂媚的笑道，「凌師兄，你那麼厲害，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我不立誓又不會被師父懷疑？」
凌霄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好笑的笑意，抬手便敲他的腦袋一記，「你倒是學會拍馬屁了。」
游小默捂著腦袋，努了努嘴，腹誹道，這是必須的！
「過來。」凌霄走到床邊坐下，朝他勾勾手指。
臉上的笑容明明那麼溫潤，卻硬生生讓游小默覺得像一頭大尾巴狼在朝他招手，那模樣一看就直覺不安好心，可是他別無選擇，他現在最大的倚仗便是凌霄了。
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游小默朝他傻笑了一聲，「凌師兄，要做什麼？」
「脫鞋子上床，我再告訴你。」凌霄戲謔的看著他，指了指他旁邊的位置。
游小默臉蹭的一下紅了些許，顯然是想到什麼不該想的東西，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強烈到他特別想調頭就走，可是不行……
脫掉鞋子慢吞吞的爬上床，游小默盤腿坐在凌霄面前。
凌霄驀然湊到他面前，鼻尖與他的距離幾乎不到一厘米，呼灑出來的熱氣像滾燙的開水升騰起來的水蒸汽一樣，噴得游小默耳根子都紅了。
「凌師兄……」游小默貓聲的說道，雙手不知道放哪好。
凌霄淺淺的勾起嘴巴，掀唇道，「不急，接下來我先跟你解說一下誓言形成的原因。」
游小默眨了眨眼睛，誓言形成的原因？師父好像的確沒有跟他說過，只是大概說了下誓言對丹師和修煉者限制和危害。
「你知道誓言為什麼能對修煉者起到作用嗎？」凌霄反問道。
游小默搖搖頭，這一點正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如果發誓真的有用的話，21世紀的人類說不定早就滅絕了，因為他們總是發誓，然後又頻頻毀誓。
凌霄當然沒奢望會從他口中聽到答案，飄渺的說道，「天地之外，有一處虛無之境，住著一群奇特的生物，它們的名字就叫做虛無，當修煉者立誓的時候，虛無就會鑽破虛無之境進入立誓者的體內，然後附在他的靈魂上面，若修煉者破了誓言，虛無鑽進立誓者的靈魂裡，如附骨之疽的心魔，直到立誓者毀滅為止。」
游小默聽得毛骨悚然，猛搓手臂一把，「難道就沒有辦法可以戰勝虛無嗎？」
凌霄笑了笑，說，「沒有，只有憑借自己的意志力戰勝虛無，才能永遠擺脫虛無，不過擺脫虛無後卻有一個巨大的好處。」
「什麼好處？」游小默眼睛一亮，忙問。
凌霄看著他亮晶晶的雙眼，突然有些心癢癢了，瞇起眼說道，「好處就是，以後立誓不用再怕虛無，根據你立下的誓言會出現不同的虛無，若以後立的誓出現的虛無比以前那隻小，那麼就算破了誓言也不會有事。」
「這麼好啊，那……」游小默欣喜的說道。
「是啊，那你要不要試一下？」凌霄詭笑著輕聲反問道。
游小默一看他的表情，頓時清醒過來，連忙擺擺手，嘿嘿的笑道，「我開玩笑的。」
第099章 血契種子
虛無若是能輕易戰勝，就不會有那麼多修煉者對它那麼忌憚。
不過知道虛無的存在的人，掰著手指算，整片龍翔大陸也不一定能算出五個人來，所以凌霄說的跟孔文告訴游小默的完全不同，他的話是比較更深層次的。
而孔文雖然對誓言有很深的瞭解，但是他也不知道虛無的存在，所以只能告訴游小默表面的東西，這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凌霄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把他看得一臉窘相才沒再逗他。
「雖然也有人戰勝過虛無，但是這種人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千萬人中也未必能找出一個人，所以不要抱著戰勝虛無的僥倖想法。」
「那……我要怎麼躲過虛無？」游小默囁囁的問道。
「虛無是不可能躲得過的。」凌霄淡定的說道。
「不可能躲過？那我不是還會中招？」游小默不淡定了，他總覺得凌霄在耍他，說了老天都沒說到正題上。
凌霄嘴角驀地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微笑。
游小默嚇了一大跳，頓時不敢再抱怨了，低頭，縮了縮脖子。
凌霄眼中閃過一絲狡詐，抓起他的手臂將他拉到自己身邊，一隻手環住他的腰，親暱的在他頸子上蹭了兩下，然後才輕聲說道，「有我在，怎麼可能會讓你中招呢。」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沒有倨傲但說話時會帶著的濃濃自信，但也透著一股不可撼動的堅定，是自信這兩個字無法匹敵的。
不知道為什麼，游小默聽到這句話，內心深處突然衍生出一股無法言喻的豪邁，雖然這股豪邁不是他的……
「那……要怎麼做？」游小默吞了吞口水。
凌霄摟著他，雙手在他身上亂『摸一通，一邊洒然笑道，「那要看你信不信得過我，方法不難，只要你讓我在你身上種下血契種子，讓種子附在你的腦海深處，即靈魂，待你立誓，虛無鑽進你的靈魂那一刻，血契種子便會自動將它吞噬掉。」
游小默覺得這個辦法真是神乎其神，隨即小心的問道，「血契種子是什麼？」
「唔，血契種子相當於我的精神種子，所以但凡被我種下種子的人，都會受制於我。」凌霄微笑著緩慢的說道，感受到懷中人略微僵硬的身體，扯唇笑道，「不過和傀儡不同，只要不背叛我，我的血契種子就不會吞噬掉你的靈魂。」
「吞……吞噬靈魂？」游小默瞪大眼睛，這也太恐怖了吧！
「小師弟，這可不是嚇唬人的。」凌霄在他耳邊輕聲呢喃道。
游小默嘴角一抽，這叫什麼好辦法啊，分明就是讓他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裡，雖然受制的人不同了，但是他最後還是會受制於人。
凌霄呵呵的笑道，「怎麼樣，想好要選哪個了嗎？」
游小默神色不定的轉了轉眼珠子，突然靈光一閃，連忙回頭抓著凌霄的衣服，一臉希翼的問道，「凌師兄，那個血契種子是可以收回的吧，既然是你種下的，你應該也可以收回去，對吧？」
凌霄看了眼被他緊緊拽住的衣領，嘴角微微向上牽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小師弟，看不出來才三天沒見，你倒是變聰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