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她受伤了,因为刚才她几乎就能用短刀刺中我了,身体自然也非常接近中心,即便她的速度再快,我跑过的是正确路线,而她却是逃命,能逃出去也算她能耐大了
接着,我就又听到了那种诡异的脚步声,这次也和之前不同,多了一丝拖沓的声音,看来自己猜想的没错,只不过现在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在这个地方躲一辈子?
可是,很快我就看到了自己头顶上,在伸直手臂可以探到地方,多了一块岩石的凸起,那凸起的居然类似绘画上的月亮形状,只不过比整幅绘画要小上几十倍
如果照西王母说的,那现在我不就成了西王母了?想到这个,我居然忍不住地笑了,但那是一种嘲笑,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西王母,这明显就是一个破阵,难道说能破掉这个阵就成了西王母,那么我想张道明肯定也成了西王母
笑着,我忽然就僵住了,因为自己意识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问题,琦夜她们肯定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势非常的严重,所以她们无法回答我,而受伤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这里边
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那些青铜尖刀,发现上面有一层很厚的污垢,包括距离我最近也有,我用指甲扣了几下,几乎没有用凑过鼻子去闻,立马就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刺了鼻腔
而,这些青铜尖刀上都有,尤其是从地下冒出来的要比从头顶刺下来的厚,也不知道有多少西王母的候选人死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显然绝对不在少数
我没有看到新鲜的血迹,这次暗暗松了口气,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就用手去推那个月牙状的凸起,一推我的浑身就跟被无数针刺了一般,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已经出现了密集的针眼,我一下子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这他娘的又是一个机关,一个在人被胜利冲昏头脑后的机关,它小巧但令人防不胜防
鲜血流出了是黑紫色的,好像王母树藤蔓的颜色一样,我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因为那种剧烈的疼痛,让我整个人就蹲在了原地,左手捏着右手,疼的我快要死了
很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可这样我反倒是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舒服,我心说死了就死了吧,总比继续那种疼痛要好的多,那种疼是无法用言语形成的,仿佛连骨髓都在疼
只不过,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我不再是关注,而是主角,主角一定是不会死的,所以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那种疼痛感也消失了,只是身体非常的虚弱,不过好像之前的内伤消失了
我爬了起来,发现那些青铜尖刀也不见了,凸起的月牙状的岩石也缩了回去,而且我所处的位置不再是之前那幅绘画下面,而是另一幅
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我看着那树桩依旧坐落在中心,便想到了之前那种疼痛,几乎是绕着它离开的
外面又滴滴的血迹,一直往阶梯的上方而去,我想那应该是西王母的,忍不住就骂了一声“活该”,她受伤了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想不到做成这件好事的人居然是我
我没有再停留,就顺着这些血迹追了上去,一直等到我上了塔楼唯一两层的第一层,却再也找不到血迹了,血迹的最后一滴消失在了差一步上来的地方
没来得及观察里边的情况,我就去找脚印,可是发现这第一层上面还有经常有人打扫一样,连一丝灰尘都没有,更不要说是脚印,这就让我很奇怪了,难道说西王母之前上来打扫过这里?
想着,我就开始观察这里的情况,而手电已经没多少点了,我马上换了电池,在新的电池填好之后,照明力度瞬间就加强,我瞬间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里的地面不是平行的,而是中间高,四周低,像是从外面看蒙古包的顶子,但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也许只是这样设计,加上特殊的材料,可以避免灰尘
我吃惊的事情源于自身,因为自己正站在很陡的坡度上,居然没有滑回到进来的地方,这太违背物理定律了
缓了缓之后,我就去摸脚下的材质,发现手感非常的好,好像是玻璃,我又看了看自己的鞋,也只是普通的鞋,即便有防滑的凹槽,但也不至于能够站在这个地方
而且,我试着往上走了几步,那简直就是如履平地,仿佛在这一刻,这里充满了一股诡异的力量,就是这股力量让我能够做到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一直走到了凸起的顶部,发现了一根五人环抱粗的青铜柱子,柱子直接通向了上一层,在中间有一个半人高的口子,我把手电照了进去,那些里边不是空的,而是用青铜打造出来的旋转楼梯
这里能上去
我立马意识到这就是通往顶层的入口,正准备上的时候,忽然听到在某个地方传来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问道:“谁?”
愣了一下,声音是从柱子的另一边传过来的,我打着手电绕了过去,因为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不能不去看看
可是绕过去什么都没看到,难道是我幻听了?
在我刚刚疑惑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我们在下面”
我这才把手电往下一照,顿时就发现下面有好几个人,正互相依靠地睡在一起,我看到一个还睁着眼睛的人,他的脸太熟悉了,居然是苍狼
我连忙跑了下去,发现除了苍狼之外,还有霍羽和张道明,而和他们三个剧烈不过半米的地方,琦夜正躺在那里
四个人,只有苍狼一个人醒着,其他三个尸体一般,身上的衣服烂的比乞丐都不如,而且各种都是伤口,看得我心里一紧,不会除了苍狼,他们都死了吧?
“张小爷,还您见到您真好!”苍狼露出了焦黄的牙齿,对着我笑了笑
我没顾得上理他,先去把琦夜、霍羽和张道明的鼻息探了一下,这次松了口气,原来不是死了,而是昏死过去了,我见过太多次这样的情况,很典型他们是使用秘术过后的后遗症
“怎么回事?”我转头问苍狼
苍狼有很明显的中毒迹象,我马上给他喂了血,过了一会儿他才缓了过去,但比我更加的虚弱,躺在地上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不过他还是断断续续说了经过
其实,我最后推测的没错,他们确实是在那个八阵图里边受的伤,当时和我一样没有意识到里边还有机关,所在不小心触动了,以琦夜、霍羽和张道明的秘术,四个人这才保住了命
不过,事后琦夜说那根本就不是机关,也得到了张道明的证实,他认为这是一种奇观的阵法,表面看起来是八阵图,其实里边蕴藏着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力量
也听了我说了自己的经过,苍狼才说:“张小爷,那些青铜尖刀上面有毒,虽然毒性不是很快,但非常的难控制,要不是你刚才的那口血,老子估计已经挂了”
而我已经捏开琦夜她们三个人的嘴,把血强行给她们灌了下去,要不然一会儿就不是昏死了,而是真的死了,要不然就算是受了伤,苍狼也不可能奄奄一息
“我先睡会儿,等我睡醒了再说”苍狼说着就闭上了眼睛,还不忘提醒我说:“记得帮我们警戒,西王母已经上来了”
我立马就端着枪四周用手电照了起来,里边的空间没有我想象中的大,但是因为结构奇怪,所以死角特别的多,我要注意的方向有好几个,所以几乎连眼皮子都不敢眨,一直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动静
可是,很显然人是无法长期保持一个状态很久的,过了有半个小时,我就坐了下来,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毕竟西王母也受了伤,说不定她正躲在二层上面休息,不过也不能大意,既然我的血能解了苍狼他们的毒,她自然也能解自己的毒
就在我即将要打瞌睡的说话,忽然听到了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一下子,我清醒了过来,往上跑了跑,毕竟站得高看的远,要是西王母,我也不管她到底算不算一个人,直接先给她来一梭子再说
等到我上到了顶部,就发现有个人影正站在刚上来的楼梯口处站着
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而我也照到了她的脸,那真是让我欣喜若狂,来人自然是古月,她还是一脸的安静,仿佛雨遇到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让人为之动容
忽然,古月一个踉跄,我连忙跑下去扶住她,发现她正捂着腹部,白皙的手指缝中还在不断往外流着鲜血,这时候我才想到她没有带纱布,也奇怪她为什么不撕碎衣服自己先包扎一下,这一路走来应该流了不少的血,也幸亏她的脸色一直是那种苍白,所以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把古月搀扶到了琦夜她们那边,从琦夜的背包里边拿出了更加专业的止血药和消毒纱布,抓了一把也不知道是多是少的止血药,然后快速给她用纱布包扎起来,将她放在墙根靠上
苍狼不知道时候醒了,她看到古月的情况,就苦笑着说:“他娘的,连古月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一趟老子可能是要废了”
我说:“别说丧气话,剩下的一个都不能少,小爷会把你们全部带出去的”
苍狼摇头说:“不可能的,四个受伤的,那就算是长着三头六臂也没办法把我们全带出去的,你能带出去两个的话,我就服了你了”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知道苍狼这话没错,如果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那我别说是两个,能带出去一个,甚至是自己能出去已经实属不易了,所以自己是无话可说了
现在,我只期盼着琦夜她们在秘术后遗症恢复过来,并不会影响她们自身的活动,那么也就是古月和苍狼需要帮忙,我想这样的几率就会大的多了
在原地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古月这才缓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四周,又看向我问道:“小哥,刚才是你在求救吗?”
我毫不隐瞒地点头,把事情大体和古月说了一遍,然后又问她是怎么回事,这伤是西王母干的,还是有其他什么变故,我不是因为古月没有来救我而耿耿于怀,只是出于关心的询问
古月很淡定地说:“一些小伤而已,它们已经被我灭了”
我能够判断出她说的肯定不是西王母,要不然也不会说“它们”,而且可以想到是另外一种东西,这东西不止一个,所以我断定这可能和这里某些特殊的东西有关,只不过她很显然不想说,我即便想知道,但了解古月的为人,也就没有去追问
苍狼问我:“张小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要退出去吗?”
我看了看那根很粗的青铜柱的入口,到了这里,那是真正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要我进入那个窟窿,顺着螺旋楼梯走上去,西王母一族的秘密就会完全呈现到我面前,说什么也不能就这里退出去,那岂不是亏的也忒大了点
“我明白了”苍狼看着我的表情,他沉吟了一句,说:“也就是阎王殿走一圈,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听着苍狼的感叹,感觉到了无比的凄凉,甚至之前想的全都抛在脑后,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不是一次两次,几乎每个人都这样说过,唯独我很少表达出来,最多也就是想一下,看来我确实不是盗墓贼,没有他们那种面对死亡的释怀和决绝
“退出去吧!”我心里极度不舍,可是没什么比人命更重要,他们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一不小心很容易送了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害了他们
这时候,古月忽然开口说:“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的呢?”
“古月,你这是什么意思?”苍狼就皱起了眉头
古月没有理会苍狼,而是盯着我看,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我一直还在左右摇摆,根本听不得这种不一样的声音,一下子整个人就呆住了
我开始回忆自己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但是根本就想不起来是什么,可是如果仔细去想的话,又好像自己也清楚,但就是躲在一个奇怪的角落里,不愿意去想那指的是什么
但是,各种记忆如同洪流一般袭来,太多的疑点需要破解,无数的推敲需要去验证,这让我整个人到达了一种神经质的边缘,我直接就坐在了地上,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却没有聚焦点,又开始考虑很多的事情
苍狼说:“我不同意再去冒险了,这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古月就说:“你的冒险结束了,但是小哥的还没有,他需要了解上面究竟有什么,这样他才能解开心结,将心魔去除,否则他此生就会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却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接着,古月继续说:“其他人不需要陪着小哥继续往下走,我跟他一起去”
苍狼顿时语塞,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卸岭派的人,而我是卸岭派的掌门,他不应该指手画脚,而是应该全听我的,但是说起来他比我要在卸岭派的时间久的多,现在又涉及到自身的性命,我不怪他
古月强行支撑起身子说:“走吧,上去吧,看过了你的心愿也就了了,我陪你”
我也站了起来,剩下路一定要走,既然有人陪着我,那我就更加不用太多的顾虑,就算前途一片黑暗,那也是自己选择的路,一句很老的网络流行小句子:“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苍狼的枪已经没了子弹,我给了他一些散碎的,自己也把不满的弹夹填满,这么一来就剩下三个弹夹,我想上面就是西王母一个威胁,如果能够打死她,几颗子弹就足够了,再多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留下来给苍狼戒备
迟疑了一下,苍狼说:“张小爷,我老狼不是没胆子跟你上去,但是霍小爷他们这样,我想把他们带回去,所以……”
我没有任何表情,想笑也笑不出来,说:“我知道,这是我的路,我自己走”
苍狼叹了口气说:“那您多加小心”
我和古月相视一眼,她眼中的平淡,如旧给我安全感,这让我更加有了想上去的决心,其实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几次是让你必须下定决心的,否则你将一事无成,甚至可能就此颓废了
古月也没有受到那种凸起地面的影响,如同我一样如履平地,看来这第一次的地面是有蹊跷,它那么光滑却给不了那种感觉,我不由地怀疑那是一种视觉交差感,并非是真正的蒙古包之类的状态
上了二层,这里的空间要比一层大,手电手这头照不到另一头,而地面是木板的,非常的平滑,没有丝毫的起皱,看来这种木头确实奇特,估计是已经灭绝的树种
这一层全都是木质结构,所以看起来有些像是一个巨大的木桶一样,只不过建成了房子模样,这房子虽然看起来很古老,也很简陋,但对于几千年来说,这绝对是个超越皇宫的顶级豪宅
在上来之后,映入眼帘就是这里的墙壁,之所以说它是木头的,那是因为上面全都是藤蔓,好像是爬山虎爬满了邻居家的墙壁,而且这个邻居非常的厉害,相当于附近区域的一霸,谁都惹不起
在中间摆放着比脑袋稍大的木头盒子,密密麻麻的,但摆出了一个圆环壮,而这些木头盒子上面全都有指头粗细的藤蔓,这里的藤蔓颜色是亮红色的,手电照上去有些刺眼
这些藤蔓是从顶上面延伸下来的,就好像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身上插满了各种营养液的管子,看着让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我和古月四周打量并没有看到西王母的影子,但是这里可以藏身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她随便藏在什么地方,只要被古月拿下,那以我的力量肯定不足以对付她那样的狠角色,心里自然有些怯意
我对古月小声说:“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如果她突然袭击我们,那样另外一个人也有个反应的余地”
古月如昙花般地一笑,说:“即便她攻击我,你也来不及阻止,你不用担心那么多,只管找你想要的东西,我能应付的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确实没错,即便古月和西王母都受了伤,以她们两个人的实力,我估计连影子都很难看到,更不要提怎么去帮助古月,到时候完全子弹打偏了,伤到古月可就神经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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