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丧志》完本[耽美 现代都市]—— by:卡比丘

作者:  录入:07-04

 

去年,陈子安妻子去世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来,回国时到青城随意一查,便找到了陈幸,原本他的确是想叫陈幸认祖归宗的,归根结底,他和路瑶相爱一场

 

手续还没开始办,陈家出了事

 

孤注一掷在国内投资的一个房产项目做到一半,传出一则大丑闻,为了这个项目,陈家和林修承的借贷公司借了不少资金,本来眼看着开盘可以卖房,现在本金都收不回来

 

林修承的二叔听人讲陈家有个小儿子,生的好看,兴起了一股恶意,让他们把那儿子带出来给林修承玩一玩

 

陈家人这下慌了,小儿子可是他们全家的宝贝,陈子安当然也不舍得

 

他想到一个主意——他本来想悄悄把陈幸带来英国,待木已成舟,再告诉家中长辈,这下倒是正好,索性把陈幸推出去做替罪羊

 

陈子安和他父亲一说,他父亲非但没怪罪他自作主张,反赞扬他做得好,于是认儿子的手续不办了,给陈幸找了一所语言学校发了办了签证带出国来

 

林修承看着档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陈幸出生不久陈子安就抛弃了他,现下陈幸在青城过得如鱼得水,他上赶着要去认,认到半路,却又要把他推出来替他的小儿子受辱

 

文件里还有些有的没的,连陈幸十四岁跟人打架进医院的手术单化验单复印件也有,还夹着不少陈幸去医院看伤配药的病例

 

陈幸的这些年,过得和陈子安的小儿子天差地别,当陈子安的小儿子穿着奢侈品牌童装,读贵族幼儿园时,陈幸正在孤儿院的墙角边和人打架撕扯,陈子安的小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受尽宠爱,而陈幸,他什么也没有

 

像陈子安这样的父亲,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林修承电脑屏幕上打开着顾擎帮陈幸拍的照片,照片上陈幸靠在伦敦塔桥的铁栏上,笑的得意又神气

 

他把文件一张张放进碎纸机里,这些东西,都不该叫陈幸知道

 

林修承打电话给手下:“往后陈幸房间里的监控和手机里的监听,都撤了吧

 

” 不多时,陈幸给林修承打电话

 

“爸爸,我看见一块好漂亮的表!” 陈幸不由自主学着那个少年的口气说话,林修承听的皱眉:“好好说话

 

” “我想买一只手表,但是很贵,我能刷你的卡吗?”他恢复正常,报了刚才销售员告诉他的数字

 

“你刷卡就行,”林修承道,“以后这么便宜的东西,不要再来问我了

 

” 陈幸付了钱,给销售小姐登记了资料,把精致的购物袋塞进书包,走出商场

 

他脑海里全是他生父和那个混血少年的样貌

 

那应该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吧,看起来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少爷,一头栗色的头发精心打理过,又柔又亮,穿的十分精致好看,神情里满是对父亲的依赖

 

陈幸抓抓头发,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脚上的人字拖,五个雪白的脚趾露在外面风吹雨淋,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但他今天买到了他弟弟想买的手表,陈幸反手摸了摸书包,心想,是他现在的爸爸送给他的,不比那个少年的差

 

他在路上一个劲的走,情绪不高,恰好路过一家超市,他进了店里想买想些烟酒解闷,店员看看他的脸,问他要护照

 

陈幸护照就在包里,可是他没满十八周岁,陈幸叹了口气,回到家里

 

林修承破天荒的已经在家了,陈幸看看墙上的挂钟,道:“这才几点,你失业了啊?” “买了什么表,给我看看

 

”林修承在手提电脑上敲打,看他回来,便问他

 

陈幸坐下来,盘起腿来,拉开了书包的拉链,垦出了个包装袋,丢给林修承

 

林修承拿出盒子来打开,研究了一会儿:“很普通的表

 

” 陈幸努努嘴,想了想,问林修承:“你有酒吗?还有烟

 

” 林修承抬起头来,仔细地观察他:“你不开心?” “到底有没有啊?”陈幸抱着膝盖看他

 

林修承起身,去酒柜找了一瓶XO,又从冰箱里找出陈幸爱喝的绿茶饮料放在茶几上,道:“烟没有,就喝这个吧

 

” “洋酒啊,”陈幸嘟哝,“我只喝过黑方,掺水的那种

 

” 林修承一边为他拼酒,边嘲笑他:“在伦敦,你才是洋人

 

” 陈幸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一点酒味也没有

 

” 林修承酒调的不淡,陈幸喝了几倍就微醺上头了

 

他和林修承说:“林修承,如果我可以选择自己的爸爸,我一定要选你这样的

 

” 林修承知道陈幸白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没有问,只是顺着他说:“我是怎么样的?” “强

 

”陈幸垂着眼,晃晃酒杯,才道

 

陈幸一身反骨,他长得太漂亮,处境更比别人要艰难,他必须非常强势,才能叫四面八方的人服气,不敢打他的主意

 

陈幸在青城孤儿院睡得那张下铺床沿,墙上贴满了拳星海报,陈幸渴望变强,并不是不屑于脉脉温情,只是他从来得不到这些,也就不再会强求

 

“要是我当时开了那一枪,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同了?”陈幸喃喃自语

 

林修承看着陈幸七分醉态的真情流露,还有他尚且是干净的双手,告诉他:“我希望你永远也没机会开枪

 

 

陈幸一直觉得这世上的事儿,只有他不想做,没有他做不了

 

上了四个多月的语言班,他从初级一下跳到了中高级

 

同学也变得正常多了,大都是十三四岁的同龄人,希腊的法国的,哪儿都有,大家比划着交流,也有一番新鲜乐趣

 

里头只有一个叫蒋正真的北方男孩,脾气暴烈,是个刺头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陈幸和蒋正真就好比这山里的两方恶霸,非得争出个你死我活来,叫大家看看谁才是班里真正的老大

 

这种仇恨滋生的没有来由,爆发的无迹可寻,两人暗斗多时,总算找到了一个由头,打了一架

 

一场蓄谋已久的架打得破坏性很强,蒋正真比陈幸想象的要厉害,大半个教室的桌椅都叫他们砸坏了,还摔烂一台投影仪,颤巍巍的英国老绅士James险些拎起电话报警

 

林修承的二婶不知哪里听说二叔的死有问题,来他公司里闹着要讨说法,拉扯一个中午,直接让保安把她请走了,林修承一肚子火还没下去,助理走过来,告诉他陈幸在学校打架了,学校坚持要找陈幸的监护人

 

林修承砸烂了一个杯子,只得又去了陈幸学校

 

助理冲在前头,为他推门进了办公室

 

林修承原在车里想的完美,见了面好好教训陈幸

 

推开了门,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陈幸右脸贴着耳根的地方有些红肿擦伤,肘弯青了一片,手指骨节更是一片淤青,他孤零零站在一边,看林修承来了,一句话也不说,咬着嘴唇,眨着桃花眼瞧他,雾气漫在眼里,带着点委屈,不复往日里那生龙活虎上山下海的模样,他叫林修承:“爸爸

 

” 林修承气顿时下去了一半,声音也软了些,他对着语言学校的校长问:“怎么回事?” 学校校长是个四十来岁的英国女子,刻板而高傲,她说:“他们都不肯说,林先生,希望您好好管教您的孩子,否则还是去寻找你们中国人开办的语言学校吧,我这里不欢迎这样的学生

 

” 林修承时常认为这些充满优越感的英国人有趣,既要挣中国人的钱,又偏觉得自己和那些婊`子有什么区别

 

“好,那么我们就不念了

 

”林修承对她颌首,领了陈幸就走

 

“我也不学了!”蒋正真在后面,也用口音很重的英语吼了一句

 

出了学校门,坐进车里,林修承静下心来,耐心地问陈幸这究竟打什么架

 

陈幸这下又眉飞色舞起来,一只细白的骨节上带着青红印子的手攀着座椅背,激愤地同林修承讲:“蒋正真这个傻`逼,说我天天豪车接送被包养我忍了,今天居然说我口音娘炮,我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娘炮——” “陈幸,”林修承打断他,他被陈幸手上的伤弄得心烦意乱,他对陈幸的关心早已超过自己的掌控,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愉快的认知,“我对你这些有的没的不感兴趣

 

我让你做一个好房客,你最好也做一个好养子,安安静静地上学放学

 

我的耐心没你想的那么好,再这么给我添麻烦,我不会再可怜你了

 

” 陈幸看他几秒,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得了吧,还可怜我呢,不过把我当个好玩的小玩意儿,没事儿逗弄逗弄

 

我原本以为你喜欢我这样,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 林修承被他一哽,竟有些不能耐他何的感觉

 

陈幸生活环境让他敏感而乖张,他现在依附于林修承生活,管他叫爸爸,又何尝不是顺着林修承的意依附于他

 

沉默了一会儿,林修承对他举手示弱:“我不是这么个意思

 

” 陈幸抬起头来,灵巧地对他眨眨眼:“我知道的呀 林修承刚想说什么,司机突然转头告诉他,后面有一辆车跟着他们

 

这是一条双车单行道,路上车很少,后方那辆黑色悍马已经跟了他们走了大半个街区

 

“甩掉它

 

”林修承简短地命令

 

司机踩下油门,开始加速,后面的车也跟着他们加速,陈幸不断向后张望:“谁啊?” 林修承看他一眼,侧身替他系上安全带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车子高速拐过一个弯道,另一台黑色的车从原本是单行道的地方逆行冲向他们,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司机立刻刹车打方向盘,还是止不住两车猛烈的对撞

 

林修承给陈幸系了安全带,自己还没有来得及扣上,陈幸反应很快,他伸出手臂,挡住林修承因惯性一下向前的身体,林修承因为他这一挡,有时间抬起手拉了一把后座的头枕,缓冲卸掉一部分力,肩膀撞上了副驾的椅背,除了肩臂震的生疼,没有什么大事情

 

“砰”的一声,车子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充满了整个车体前半部分

 

对面那部汽车上的人早就准备,一经撞停,跳下车逃跑了

 

陈幸的右手臂垂了下来,他的额头因为疼痛冒出了冷汗来,整张脸惨白地绷着

 

林修承扶着陈幸,碰也不敢碰他的手,脸色铁青地等救护车来,他手下和保镖的车子在后方不远,见状跟上来,林修承让他们立即去追那几个人

 

送进医院里拍了X光片,陈幸是骨折了,右手被打上了重重的石膏,吊在脖子上,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用iPad看电视剧

 

见林修承一直在边上板着脸,陈幸反过来安慰他:“没有事的,我以前常常这样

 

” 不料林修承看起来更加不高兴了,他又补救:“我不骗你,我以前还被人捅过刀子,现在不照样生龙活虎?” 林修承伸手,撩起了陈幸的衣服,他的小腹光滑平整,陈幸说:“再下面一点

 

” 说完用左手拉低了自己的裤子,他的旧伤在胯骨上方一点,刀疤不长,看起来也不深,只是小地方的缝合技术不高明,加上他没有好好养护,疤痕弯弯曲曲的,很是可怕

 

林修承的手抚过陈幸的伤疤,陈幸突然就脸红了,他推开林修承的手,粗鲁地拉好衣服:“看看就得了,摸什么摸

 

” “不会有下次了

 

”林修承说

 

陈幸点点头:“嗯

 

 

陈幸受伤的是右手,没办法自己洗澡做事,林修承粗手粗脚的也做不好,就给他请了一个护工

 

原本叫了一个四十多岁经验丰富的白人女特护,陈幸锁着浴室的门不给她进去

 

林修承在外面敲门:“陈幸,开门,你闹什么别扭?” “我在大妈面前脱不了衣服!”陈幸在里面对他喊话,“太诡异了,你给我找个年纪轻的来!” 林修承很无奈,又给他换了一个二十多的女孩,刚从护士学校毕业

 

陈幸才算满意了

 

手写不了字,陈幸就不去学校了,每天和他的护工Elsa打情骂俏,口语水平直线上升

 

在家的第七天,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陈幸叫Elsa帮他接通电话,里边传出一个他没料想到的声音,居然是蒋正真

 

他和陈幸道了个歉,说自己换了一所语言学校,问陈幸现在在哪里

 

蒋正真也是思索了很多天才给陈幸打电话的,少年人的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蒋正真是个直肠子,以前看不起陈幸天天豪车接送一副装逼的样子,没想到陈幸打起来架这么凶猛,又一起面对了那个看不起人的英国女校长,心里对他产生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情绪,后来蒋正真问了同学,才知道陈幸一直没出现在学校里,跟同学了陈幸的号码,左思右想,还是拨了出来

 

陈幸心大,接受了蒋正真的示好,和他扯了几句,告诉他自己的手臂受伤了

 

“什么,严重吗?要不我来看看你吧,”蒋正真热心道,“我妈前几天来看我,给我带了酱猪肘,我带点来给你?” 陈幸想了想,说算了吧,约了一天出门和蒋正真吃饭

 

蒋正真说要给陈幸介绍几个他的北京哥们儿给陈幸认识

 

 

不知不觉十月将近了,陈幸已经在英国呆了半年,自我感觉语言水平能上高中了

 

林修承的助理找了一家中介公司帮他申请学校,陈幸和中介的人交流择校的时候,林修承插话道:“离家近一点就好

 

” 陈幸无所谓读什么地方,他不喜欢学习,手臂好了一些,就闲不住又开始往外跑,和蒋正真的一帮北方哥们儿在外厮混,才没几天,就学了一口京片子回来

 

林修承不放心陈幸,派了几个身手利落的保镖远远地跟着他

 

这次的车祸是搞的鬼

 

是个在意大利出生的英国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个穷凶极恶要钱不要命的人物

 

他年轻时在意大利给黑手党当打手赚了一些卖命钱,被林家老三说动回英国,想干一票大的

 

两人勾结的事败露后被林修承逼的走投无路,买了假护照所开追踪逃去意大利,找到了他的情`妇,拿回积蓄,重新买凶来要林修承的命

 

林修承早知道他买凶的事,一直有人在他附近保护着,根本没放在心上

 

林修承太过轻敌,付出代价的却是陈幸

 

那天的肇事者没跑多远就被林修承的人追到了,关在一间地下室里,林修承拖了几天,才亲自过去

 

林修承最亲信的手下是他爷爷养大的,叫林森,话不多,一身腱子肉,办事很牢靠

 

他第二天就把事都审出来了,几人是底层的小混混,在黑市上接的生意骗他们林修承是和他有过节的商人,叫他们造一起车祸吓一吓他

 

几个人也是赶了巧了,根据给的地址出去,两部车经过陈幸的学校,看见林修承的车在门口,商量了一下,直接停了下来,按计划一台跟车一台包抄逆行,撞了上去

 

林修承亲手处理了那几个肇事者,回到家里,陈幸正在叫Elsa给他喂薯片

 

陈幸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穿着一条开襟的黑色真丝睡袍,腰上用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又长又白的腿从袍子下面钻出来,架上了茶几,十个脚趾也露在外边,看起来浑圆可爱

 

林修承对陈幸这种做派看得直皱眉头,他委婉地建议Elsa回保姆房休息,陈幸看脱口秀看得大笑,搂着Elsa叫她吻别

 

Elsa无奈又幸福地和陈幸贴面吻了一下,互道晚安

 

林修承觉得自己把陈幸带回家以来,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差

 

“干什么呀修哥,嫉妒我美人在怀啊?”陈幸直起腰够到了那包薯片,放在大腿上继续吃

 

“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十六岁

 

”林修承说

 

陈幸对他眨眼:“我从小就是很讨姐姐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

 

” 林修承拿出一个文件袋:“高中还是要选的,我帮你挑了几所,你看看如何

 

” 陈幸伸出沾着薯片的左手要拿,见林修承不认同的表情,就起身去洗手了,不料他睡衣穿的太随便,带子随着他的动作落下来,睡衣也从他肩头滑落了,右手手臂打石膏吊着,左边的手臂和胸膛全露了出来

 

陈幸大叫:“啊!” 他转过身来,大剌剌地使唤林修承道:“爸爸,快来帮我穿好啊!” 这一刻,林修承很想揍他,但他是为自己才受的伤,另外打小孩也是不对的,不过对付无法无天的小孩,也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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