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又见谢息垣遇到了和当年自己类似的情况,自然会比谢息垣还要更激动些,反而还要谢息垣去安抚她
“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真正出差错的人不在我吧,所以反而没有什么感觉,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不高兴的事情,嗯?”
“有点吧”
“我真的不在意这个”
“不行,下次要长个心眼,这种事情还是要留意的”周声有些认真,她不明白为什么谢息垣这么轻浮,本该属于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轻易地剥夺了,就因为一些不存在的错误,怎么能这样吃亏下去还毫不在意呢?
从周声的表现里,谢息垣能多少感受到她的担忧,她知道周声和自己的差别,见周声那么认真地护着自己也不是一件不高兴的事,也就卖了个乖给她:“好,我以后会留意的,要是解决不了的话我还可以问你,对吧”
听她这么说,周声才点点头表示好谢息垣又凑了上去:“你别忘了,你今天答应我晚上和我出去吃饭的,你现在要训话我听着,我觉得你肯定还有话要讲,但到了晚上不许讲这个了,好了要训话就趁着现在,来吧——”
她朝周声张开双臂,展现自己准备好接受思想教育的觉悟
前几日谢息垣给周声传了简讯,邀请她周五的晚上一起出去吃饭,周声答应了
原本谢息垣有过顾虑,带周声去自己店里会不会让她想起先前林瑞的事,但毕竟在自己店里的可以完全按照她的意思来吩咐人准备主菜,旁敲侧击地问过了周声的意思,周声似乎并不介意
TOWN是这家酒吧的名字
并不像其余店铺那样有着宽敞的大门来吸引人,它的门比较窄,只比普通住宅的门宽上一些而已门边挂着一盏灯,里面不是灯泡而是燃着蜡烛,从两侧的玻璃窗可以见到里面的陈设如果不是因为它在这附近的知名度,大多数人不会觉得这是一间酒吧,而是一件小有情调的餐馆
她们下了班之后便直接过来了,这个时候酒吧里还没什么人,要到更晚些的时候才会忙起来
吧台那头有一个木架子,上面停着一只体型较大的白色鹦鹉,没有链子也没有笼子谢息垣说那只鹦鹉是这里调酒师的,他在这里上班的时间很长,鹦鹉是他从小养大的,喜欢跟着他,酒吧大厅里人少的时候就从后面的休息间里飞出来,到了晚上人多起来它就会回去
周声只当谢息垣是在这里兼职打工,年轻人还是会喜欢这样热闹好玩些的地方,谢息垣也无意去说太多
“你还是喝茶吗?”
“好”
知道她的偏好,谢息垣去端来了先前就准备好的花茶:“试试看,也许会和你之前喝的有些不一样,加了其他东西进去”
周声抿了一口,刚想说好喝的,身边就突然冒出一个和谢息垣年龄相仿的女生,笑嘻嘻地问她:“好喝吗?小垣为了找这个跟我闹腾了一星期呢,不许说不好喝喔!”周声知道她是谢息垣的朋友,笑笑说道:“不会,味道很好”
谢息垣并不是很想粟粟在旁边给自己捣乱,忙把她拉开:“自己去玩,你要是闲着就去帮安知把调查卷给做了”
当然粟粟也很会看氛围,只是上来和这个谢息垣喜欢的人打个招呼
两人坐的位置是里侧的小隔间,她们像往常一样谈天,只是这次周声说了许久自己以前的事谢息垣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周声讲了比原先更多的细节
周声原先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到了这边的公司之后先是遇到了一个人不错的领导,后来也慢慢地能够让自己不要再去太介意这类事情,告诉自己在职场上这很正常
即便一直想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但到后面你会慢慢发现,其他人会抢夺这些本是你应的东西今天她见到谢息垣被这样对待时,果然还是没法儿不去理会,而被她担心着的谢息垣却是一副没所谓的样子最后还是被周声逮着说了一整个晚上,只能在旁边听着,一边叫周声试试这个菜再尝尝那份甜品
因为菜式很多,谢息垣便刻意让后厨把每一份的分量都做小一些,尽量精致一点周声平日里习惯怎么简单怎么来,很少会花心思在这些上面,也明白了为什么谢息垣会带她来这里,菜式大多都是些她喜欢吃的原料,其中大部分蔬菜谢息垣都没动过筷,她挑食,很多周声喜欢吃的东西谢息垣都不愿意入口
“对了……”
终于在一次短暂地沉默中,谢息垣开口,声音里是她少有的紧张:“顺便说起来,”
当然不是顺便说起来的,从下午她就一直在想着到底该如何说出口,今天约周声出来,其实就是为了找机会告诉她谢息垣看起来还是从容地笑着的模样,但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声音有些颤努力地想让自己保持一个看起来很轻松的状态,而桌下摆放在腿上的手已经牢牢紧扣着自己的膝盖
“你……知道我是同性恋,对吧?”
周声没有答复她,反而迟疑了一阵
她脸上很难看出什么情绪,所以谢息垣才越发的紧张
“嗯,有猜过”
周声虽没有刻意去想过,也许是谢息垣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总之她听到这件事时并不意外,只是她没有想到谢息垣会说得这样直接,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
看着周声那副反应,谢息垣以为她是为这之前两人所有的亲密接触而反感,用带了些笑意语气想去盖过自己慌张的心情:“你不要因为这个讨厌我喔!”
周声抬头望向她,连忙说道:“我不会的,你不要这么想”
谢息垣摸摸脸,周声说的时候还是那副认真的语气,这让谢息垣没办法嬉嬉笑笑假装不在意地过去,所以反而轮到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那……你是直的对吧?”谢息垣移开了落在周声脸上的视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望向哪里好,只能在桌上来回扫
说“是”吧,告诉我你不会接受同样性别的我——谢息垣在心里这么说着
周声沉默了好一阵
——这样我就不用再为了渺小的期待而奋进了,说“是”吧
良久,她才听见周声应了句:“嗯”
刚才胸腔里的纷纷扰扰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就像谢息垣自己原本希望的那样,知道她和她根本不会有发生什么的可能,也就不会再像原先那样不可遏制的靠近周声了
就像她原本希望的那样……
但还是很难过
周声喝了口刚才谢息垣递给她的花茶,接着说道:“……应该吧”
谢息垣一滞,表情僵了僵——诶?
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
周声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我……我觉得性别不是特别重要的条件”
谢息垣一时间语塞了,脑子里也糊成了一团,只能借口去洗手间离开
她走到工作间里面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自己果然看上去很不在状态从门后拿来一条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脸,她些疲惫地往后靠在了墙上,把自己写满了不知所措的脸上埋在毛巾里拼命擦拭着——我到底在搞什么
这下子好像更喜欢她了
“有客人在等着呢,你给我让开!”
屋内的光线透过门缝映照在谢息垣的瞳孔上,屋内的男人一把拉住了女人,把她拽着按到了地板上见她反抗,抬手就朝着她的脸抽了一巴掌
“怎么,就你这张老脸还卖得出去吗!”男人掐着她的脸,来回拽着
“我不去拿什么来给息垣交学费?我们吃什么!”
“你生这种野狗下来干什么!养着能有什么用,等她再大一点也送去卖吗?”
听男人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女人就急了,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疯狂地撕扯着叫他闭嘴男人不仅不为所动,反而为女人这样的反应感到满意他们的身影逆着光,门外的谢息垣看不清楚,但知道男人在用木条抽打瘫软在地的女人,他总是那样做
“你这个贱人!那个杂种有这么重要吗!我叫你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一边骂着,一边抬手去打她“你说,你为什么要去那边?说啊!”
他喊骂到歇斯底里,直到最后对着伤痕累累的女人跪了下来,女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是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吧?我告诉过你什么,你全忘了吧!”
“就为了这屁大点事儿,就为了那条野狗吗?”
“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告诉我啊,告诉我吧……算我求你”
他屈下身子想凑到女人面前,原本激烈昂扬的声音变得沙哑了起来,他的话里慢慢夹杂了哭声他哭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最后弯下手臂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而他怀里得到女人眼里写满了对他的恐惧,浑身都因为惧怕这个男人而颤抖着,却也动都不敢动
他把脸埋在女人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我知道我是个混蛋”
“对不起……”
“对不起……”
“求你别离开我……”
男人的抽泣声和低哑的嗓音透过房门,在漆黑的走廊里不断徘徊着谢息垣累了,她慢慢地退回离开了那扇门她想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但有时候她怎么也无法找到回去房间路,只知道向着传来打骂声的反方向走,在走廊里绕了几圈,她又回到了那扇门前
打骂声又传了出来,混杂着女人低沉压抑的哭声突然男人拿起椅子砸到了门上,这还不够解气的样子,他有一把抄起门边的扫帚,恶狠狠地打在门槛上
谢息垣被这阵猛烈的声响吓得退开了几步,忽然一个温暖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她
谢息垣转过身抓住身后人的衣服:“姐姐……我很害怕,我不想待在这里”
“所以姐姐来接你回去啊,走吧”
谢息垣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敢放开,她害怕那个男人从那扇门里出来,也不敢进去把妈妈从里面拉出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好死死拉住身边的人,颤抖着声音:“我每次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好,我不会的”
那个温柔的声音这么说着,然后她拉住了谢息垣的手
这让谢息垣感到很熟悉,她不自觉地往这人身边靠近了一些,然后抬眼望向她——
“小垣!”
安鹤把谢息垣脸上盖着的报纸抽开,见谢息垣皱皱眉却还是没有要睁眼的意思,就拖着她领带想把她给拽下来“小垣——你要上班了吧?”
“啊,知道了知道了……”谢息垣捂着脑袋,屋内充盈的光线让她一下子有些睁不开眼想起来自己昨晚因为粟粟的事情忙到很晚,干脆就直接在店里的沙发上睡过去了,待会儿她简单的洗漱打理一下就直接驱车去公司
每次做整夜的梦都会让她感到出奇的累,尤其是梦到自己变回了以前的样子
她这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上班时还刻意绕路经过了周声的办公室她记得自己在梦里最后看见了周声,结果没多久就被安鹤打断了,但仍旧让她很久没能回过神来
醒来之后她就很想她
时不时便会找借口说服自己绕去周声办公室那头看看,但每次过去,都会发现周声和上一次会议室里坐她旁边的男人在聊工作的事情管理层的事情谢息垣一般不会有机会介入,周声在忙,她也就不进去打搅了
晚上谢息垣回到了店里,刚一上楼,迎面走来的安鹤就告诉她,有个男人点了羡清上去,要求还挺多的,叫谢息垣待会儿留心看着点
“好,我换身衣服就上去”谢息垣点点头,放下东西回自己工作室去了
谢息垣习惯在店里穿得特别像侍应生,这样行动起来都方便得多她换完衣服后便上了三楼,三楼的格局和二楼不大一样,被分割成了一个个规整的房间,走道也很宽敞每个房门旁边都有一个小门,这是通向房间的储物间,如果里面有什么需要,外面的服务员会把客人要求的东西送到储物间里,也不会打扰到里面的人,而屋内的人有需要时就能直接从这儿取了
储物间里通常都会有一些常用的药物,定时会有人检查是否需要补上
这一层的隔音做得十分注意,即便里面闹得再厉害,楼道里永远是一片安静
谢息垣倚着门边站在那,等了一阵,斜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一个中年微胖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粟粟挽着他的手臂,一边向他撒着娇一边走出去谢息垣毕恭毕敬地朝他们鞠了个躬,做了个外侧请的手势待会儿就会有人来这间房里清理和更换,谢息垣正好在这儿,就干脆进去收拾起来
粟粟送走客人之后就跑了回来
她跑到谢息垣旁边问她怎么有空上来这边,谢息垣简单讲了句,粟粟也明白情况,点点头没再继续问这个话题,然后语气一转:“对啦——上次你那个老板过来和你约会之后,你们俩怎么样啦?”
“还能怎样,她是直的”
“可是我觉得她还挺喜欢你的嘛,不然怎么会答应和你出来”
“因为她不喜欢一个人,除了我之外又没有人会主动邀请她”大概是这样,谢息垣曾经问过周声,周声的回答大意如此——因为谢息垣会陪着她
“喔,上次我不是和她打了个招呼吗,她有没有夸过我呀!”
“想多了,没那种事”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一边清理房间一边聊天,粟粟说今天这个男人给了她很多小费,明天可以去吃一顿大餐粟粟每次干起活来动作都很快,谢息垣还没清扫完地面,粟粟就已经把床上的传单被套给换好铺上了实际上,周声不是没有提起过这里的人,她说谢息垣的朋友都蛮可爱的,这样很好
谢息垣知道,周声想说他们身上的那种乐于与人相处的积极,还有那种能够接纳很多事物的包容但这很好吗?谢息垣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不是,周声真的什么都不明白
如果不是必须,谁愿意在这个年纪就有一身讨别人欢心的技巧
粟粟在屋内的镜子前补着妆,她把自己打扮得稍偏成熟,但真正相处起来又有着少女的可爱实际上她比谢息垣还小上几岁,粟粟的妈妈也是做这一行的,当初把粟粟生下来之后也没怎么带,在粟粟十二岁的时候就把她的第一次卖给了一个五十多岁又肥胖矮小的男人这之后粟粟也像她妈妈一样慢慢的开始接客,后来她妈妈嫌她仗着年龄小抢走了自己的客人,就把她给赶了出来粟粟没有上过学,谈不上什么追求和理想的,她不会别的,来钱快的方法她也只知道这个
她们刚把房间收完,羡清那间屋子的门就打开了,两个男人从里面说说笑笑地走出来,谢息垣像刚才那样恭敬地站在走道里,其中一个男人见了她,叫她拿个湿毛巾给他,旁边粟粟动作很快地从门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份湿毛巾递给他们他们接过去擦了擦手指上残留的一点浑浊污渍,然后把毛巾丢回给她们便离开了
谢息垣走进房间,见羡清正哭着坐在床头,把塞在自己下身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谢息垣从粟粟那里接过一条毛巾走,连忙快步走过去披在羡清身上,把羡清从床上扶起来见是谢息垣来了之后羡清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手边那些被抽出来的道具上面都沾满了浑浊的液体,混杂着血液,把床单弄得斑斑驳驳谢息垣知道她身体里还有没拿出来的东西,唤了粟粟一声,叫她把储物间里的药效拿出来,而自己一边安慰着羡清一边清理着她身上明显可见的伤口
羡清的下身已经被各种各样的道具给撑烂了,还有在里面的一时间也拿不出来她太疼了,谢息垣进来之前她都不知道那两个客人有没有走远,所以仍要保持一副很乐于接纳的样子,不能哭也不能喊疼
是的,这一行来钱快
安知父母在前几年车祸死了,家里没什么积蓄,她想上学,但大学的学费也不想靠爷爷奶奶两个老人来承担,她既不想落下学业又要赚取学费;羡清是她家里最大的,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她很小就出来打工挣钱,白天去一条街外的地方帮别人打字,晚上回来这里;心溪早些时候喜欢上了一个自己的客人,对方说想和她好好过,两人结了婚之后才发现那个男的欠了很多债,债主上门追债,那个男的丢下心溪跑了,心溪被那些债主打断过膝盖的骨头,后来长好了能走路,但掀起来看也很明显能见到上头的疤……
她们需要钱,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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