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第一次将胡斐带到酒吧的时候,我也在,看到这个腼腆的像个肉丸子一样的男生局促的被几米丢在鸡窝中,忽然觉得有点残忍,于是我坐到了他的旁边,见到是个熟人时,他才不好意思的微笑着放松起来聊天后来我问几米,
“你不是要给他掰直了么?干嘛带他去gay吧?”
听到这个问题,几米就表现的特别上火,
“是他自己好好的直男不当,非要过来凑个热闹,我有什么办法?”
“那还不是因为你”
“是他自己瞎好吗?我特么装女人骗他了吗?我特么掰他了吗?我让他弯了吗?”
“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特么这叫激动?我这是生气好吗?真的,我就没见过这种人,缺心眼也就算了,还死心眼,跟他多说一句话都糟心”
“那你就跟他试试呗,没准儿试完了以后,他就幻灭了”
“还能不能说人话了”
“你嫌他胖啊?”
“是啊,我嫌他胖,怕压死我,不行吗?”
其实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个时候的几米,他不是没有心动,而怕自己真的迈出那一步后,万一收不回来呢?胡斐是个单纯而执着的男人,这种男人你第一眼看上去也许根本生不出兴趣,但处的时间越长,你越会被他的魅力打动,就像他每次为几米精心准备的零食包裹一样,吃的时候想象着那样一个人,为你站在厨房水池边,一边哼着歌把洗好的葡萄一颗一颗装盒,一边开始为你计划着先吃哪种零食最保鲜也许从几米开始对他的零食包裹产生期待时,他就已经动心了吧?可是胡斐跟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他怕自己辜负这份纯真的感情,更怕这份纯真的感情只是对方的一时意乱情迷;所以,当他不知道该拿胡斐怎么办时,他就只能生气
☆、改掉“犯贱”的习惯
我生日过后的一个多月,周杨墨才说,终于能抽出时间过来了,然后,我第一次拒绝了他,我说,那几天要出差,没空当听到电话那头浓浓的失望口气时,忽然觉得心情特别愉悦,回想这么些年,他来的每一次,我竟然都能空出时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挂完周杨墨的电话,邹志泽的电话就进来了,当时我真的非常非常得意,拒绝周杨墨的感觉,就像是让自己在这场无望的爱情里第一次扬眉吐气;
“Hi,邹sir,有什么指教?”
那边愣了一下,貌似很少听到我这么轻浮的口气?
“你买彩票中奖了?”
“是啊,大奖,五百万,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去领呢”
“带个口罩就行,反正你长的也不显眼”
好吧,我心情不错,所以决定原谅邹志泽这张贱嘴,
“除了损我,没别的事了?”
“你们家现在有饭吃吗?”
“要不你花钱雇我吧?保证顿顿有饭吃”
电话那头貌似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
“这个提议也不错,贵吗?”
“不贵,陪个睡就行!”
“算了,太贵!”
这是我第一次跟邹志泽开这种玩笑,但事后我并没有觉得尴尬,因为,我必须再次强调:拒绝周杨墨一次,让我确实非常非常得意
胡斐第二次出现在我们的聚会上时,就有人约他了,这件事情让几米很郁闷,当然,最郁闷的还是我,因为当我决定跟周杨墨分手后,已经出现在这样的聚会上好多次了,没有一次被人约,而胖子才出现了两次!
后来我问几米,
“难道我现在表现的还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寡妇?”
“可以把前缀去掉了”
“几米,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句实话,我是不是长的特别让人没有性#欲?”
几米很认真的捧起我的脸,又很认真的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
“你的五官长的都非常漂亮,就是组合起来有点平平无奇”
“唉,胖子都有人约了”
“那是有些骚货又瞎又重口,饥不择食了!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吗?”
“非常想知道”
“就是你吧,打扮的特别让人容易误会,很多人以为你想压一个,却不想,你却在那儿撅着屁股排队呢,给人的心理落差太大”
“那意思我改天买件亮片紧身大VT?”
“嗯,最好一口气V到肚脐眼,骚爆全场”
这一年国庆前两天,周杨墨来了一次广州,如他之前承诺的一样,陪了我两天,这两天我没有跟他提分手,如果一定要说原因,好吧,我承认是因为性生活相对和谐如今再想起那个时候,我都特别钦佩自己,去年到今年的十月,与周杨墨就见了这一面,我顶着一个有男人的头衔,一年就特么两天的性生活,为了这两天,我竟然让自己贱到差点没了朋友,如今想想也真是奇葩贱人中极品战斗基
我本着一股要把酒吧沙发坐穿的韧劲儿,终于在下半身长草之前,开始有人约我了,与对方在舞池里扭了五六分钟,然后被急不可耐的拖到了卫生间;他长的不算看好,但身材不错,胸肌摸着特别容易让人兴奋,两人胡乱的啃了几下,我就被压到了卫生间的隔板上;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有电话进来,没准儿我就能用自己的身体来丈量这个男人的尺寸了,然而……安全套都撕开了,我特别没种的选择了接电话,那边是邹志泽,他还在加班,电话的内容是,我们公司送过去的设计图有些地方要改,他说了没两句,听到我这边动静不对,才愣了一下问,
“你在哪儿呢?”
我很实诚的回答,
“酒吧的卫生间”
那边又沉默了两秒,说,
“抱歉,你忙”
然后电话挂了
贴在我身上的男人已经硬了,尺寸还不错,我想着如果继续下去,也许我可以尝试到从未有过的新鲜与刺激,可是我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被一通电话再一次打散了,在对方特别嫌弃的眼神中,我塞给他一个新的安全套,最后逃走了深秋的夜,风已经满是凉意,我一个人走在霓虹灯下梦幻般的广州街头,点上一支烟,像个孤独落寞的流浪狗;我想安慰自己,也许是因为那通电话里跟我提了糟心的工作才浇熄了我的性#欲,可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鄙夷道:你就是个自卑懦弱矫情做作的臭傻逼
我当时觉得自己最傻逼的事儿就是,我特么竟然跟一个甩开我无次的男人纠缠了10年,这10年里我以为自己至少能收获爱情,却特么连性生活都得靠自力更生;最让我瞧不上自己的就是,当晚我拿出电话准备跟这个男人彻底拜拜时,竟然还想着,这么晚了,万一分的太难看,怕他和自己老婆不好交待?!当走过一座桥的时候,我看着下面黑黝黝的水面,特别想跳下去一了百了,这样寻死的念头不是因为失败的爱情,而是真的觉得贱到让自己无法容忍,贱到让自己都觉得活着特别羞愧!
那一晚我没有跳江,而是又无耻懦弱的活下来了,没多久之后,再次坐进了酒吧的沙发上撅着屁股排起了队;去那样热闹的地方就像饮鸩止渴,越热闹越寂寞,越寂寞越想热闹,哪怕只是片刻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比家里冷清的冰箱嗡嗡声要舒服很多
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我已经喝光三瓶酒了,酒吧迷离的灯光让人微醺,当时大家都在说笑,我也是,
“我一定不会选长的好看的,那是一匹野马,没准儿渣得都能让你头顶整片草原”
邹志泽当时是微笑着问这句话的,
“我想知道,你对渣的定义是什么?”
“大种马和小种马”
我听到每个人都在笑,包括我自己在内,然后邹志泽继续微笑,
“那不知道,你对一边骗婚一边开荤的怎么看?或者说,对一边抱着已婚人士大腿不撒手,一边又扮演受害者的怎么看?”
我的反应似乎从来没有这么敏锐过,邹志泽的话还没有问完,我就觉得血液一下子从脸上褪尽了,结果那人又微笑的补了一句,
“渣么?”
之后的情节就如被放大的影像,几米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随手操起桌上的酒就泼了邹志泽一脸,然后我看到他的微笑依然没有褪去,而几米转身拉着我就出了酒吧;
“我特么怎么不知道邹志泽是这么嘴贱的人”
几米把他单薄的胸膛都快气出胸肌来了,而我竟然拍了拍他的胳膊说,
“你不泼他,没人知道的”
几米愣了一下,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懊恼道,
“我丢,光顾生气了”
第一次觉得几米生气不娘的时候,竟然像个懵懂的大男孩,这个男孩仗义起来,让你觉得特别窝心,
“祝子,你不会生我气吧?”
“酒是你泼的,我只是陪着你出来而已”
几米又是一愣,骂道,
“我觉得你也是个贱人”
“说的好像你第一天认识我一样,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要再跟我这儿哔哔一会儿,没准儿你家胖子就被人拆了吃了”
“谁爱吃谁吃,我特么又不是他妈,到哪儿看着他”
“你说你把人领来了,好歹也善始善终的给领回去啊”
“祝子,你真没事吧?”
“放心吧,目前我还不会为两个贱人去死,不值得”
“那你接下来干嘛?”
“一个人回家吃自助餐”
“骚死你得了”
几米贴心的为我拦下一辆车,还特别绅士的拉开车门把我塞了进去,当我们挥手道别的时候,我觉得他特别爷们儿;真的,千万不要认为裆间多长了二两肉,肚子上练出个“丰”字来就能叫做爷们儿,有些人,真的不配!
出租车开了三条街,转了两个弯,我就下来了,那个时候一定很晚了,但我拨了周杨墨的号码,电话通了没几声,传来了一阵忙音;两分钟之后,那边回了过来,
“这么晚,怎么了?”
口气里带着一丝丝的不耐和淡淡的谴责,
“周杨墨,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么晚了打电话,你就为了问这个?”
“你喝酒了?”
“没有,很难回答吗?”
“干嘛忽然问这个?”周杨墨顿了一下,才刻意的压低声音说,“我们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于是问,
“你在卫生间?”
“阳台上”
“哦!周杨墨,我们分手吧,到此为止,你那么辛苦,不要再跑了,我也很累,想开始新的生活了”
“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不想跟你玩了,可以么?”
“宝贝儿,这么晚了,你先别闹,我明天跟你说”
“没有明天,就这样,早点睡吧,再见!”
你猜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早点睡,我爱你”
这是他第四次说爱我,去他妈的“我爱你”!
我一个人走到广场周边的椅子上,把手机卡上的电话导进了手机存储卡里,然后扣出电话卡,使劲儿折成两段,才放心的扔进旁边的垃圾筒里;长呼了口气,我靠在椅背上,忽然想道,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来抢劫我,我就往椅子上一躺,两腿一张,拜托他顺便一块儿劫个色;之后眼泪就顺着眼角淌了下来,我以为跟周杨墨说分手时,我会愉悦的得意很久,结果没有,扔完手机卡后,心里像被硬生生的撕掉一块肉似的,疼的我呼吸都艰难了,那一晚,我哭泣的像个得了哮喘随时要跟这个世界拜拜的病人
☆、只是朋友?
回到家的时候,是凌晨六点,我不知道在那个广场哭了多久,反正等我爬上一辆出租车并报地址时,声音哑的已经像个肺痨鬼了,回家洗脸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眼睛,肿的跟个刚哭过丧的寡妇
上午八点半,我准时出现在XX营业厅的门口,办理了旧卡挂失注销,又选了个吉利的新号码,然后我给几米发了个短信,“我跟某个孙子拜拜了,换个新号码——祝子”,没一会儿,那边回道,“干的漂亮”,“昨天谢了”,“滚蛋!”
下午,我是被门铃声吵醒的,我决定不去开门,结果铃声停了以后,换成了拍门的声音,像黑社会讨债的,拍的那叫一个急促,我觉得自己再不去开的话,没准儿会被泼红油漆,结果,竟然是邹志泽,对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
“电话空号了?”
“哭过?”
“跟个鬼似的”
我想骂,去你妈的,可是拼不过我修养太特么好了,所以我硬是憋着把脏话吞了回去,皱着眉问,
“你有事?”
“你家现在有吃的吗?”
“没有!”
“那就简单煮个面条吧”
我特么觉得自己日了狗了,还不止日了一遍,邹志泽进门后,看到我仇人似的瞪着他,才说,
“你不会是等着我道歉呢吧?”
“难道你在等着我跟你说谢谢”
“对不起!”
什么是极品贱人?就是这种一句话就能把你噎到恨不得吐口老血出来,
“别这么看人,我是真诚的在向你道歉,对不起赵天祝同志,我昨天不该那么说话,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我特么以前怎么没发现,人贱的时候还有另外一层特质,那就是脸皮巨厚,
“你什么时候开始煮面?”
我真是佩服自己的修养啊,竟然没有拿个大衣叉子把邹贱人给叉出去,所以他此时还能坐在我们家的餐桌前吃面;不过我给浇在面上的炸酱倒了半瓶子辣椒油,想象着,就当这是毒#药,我要跟这个嘴贱的王八蛋同归于尽邹志泽这次识相的没有说炸酱太辣,而是一边嘶哈嘶哈的吃的满脸通红,一边接了两次冷水灌的咕咚声响吃完之后,邹先生一边抽出纸巾擦嘴擦汗,一边看了我一眼,说,
“打不通你电话,还以为你又闹自杀呢”
然后,我就把他给轰出去了
我给房东打了个电话,因为这里的合同还有半年期,之后我把租房信息挂到网上,晚上有人过来看房,很快就定下了;次日我去找房,中介带着我看了三个地方,我选了一个,签了合同付了押金,开始回家收拾东西,到了第三天请了个假,我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打包好,站在一堆纸箱子旁给邹志泽谄媚着打电话了,
“邹sir,能麻烦你个事么?”
“你的车借我用一下”
“干嘛?”
“搬家,放心吧,不会给你刮坏的,就几个箱子,东西不多”
“什么时候?”
“现在也行”
半个小时之后,邹自责西装革履的出现在我们家门口,进门一看,惊叹了一声,
“挺效率!”
我假装客气道,
“麻烦你了啊,改天请你吃饭,对了,东西也不多,我自己搬就好”
结果这人就真的站在一边看着我自己搬,期间就给抬着胳膊拎了下笔记本,等到把纸箱塞满他那辆帕莎特,我已经累的跟条落水狗似的了,结果这人更绝的是,给我送到地方,问:
“几楼啊?”
“五楼,还好有电梯”
“那就把东西先搬到电梯口”他抬臂伸出手腕看了一下表,“我马上还有个饭局,不能迟到,剩下的明天再帮你过去捎”
结果我又是自己一个人急匆匆哼哧哼哧的把东西卸下来,而邹先生等着我把后座一清空,立马抽了湿纸币钻进去一个劲儿的擦;当时我搬着一个大纸箱子,看了一眼邹先生半个身子探进车里,车外笔挺的黑色西裤包裹着结实的屁股,特别想抬起一脚,狠狠踹他个狗吃屎
当我把一箱箱东西挪进新家后,整个人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不过我非常非常开心,就如新生了一般,最让我开心的就是,从没想过换房子这件事可以这么顺利,才三天,就三天!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有双手在接引着我,等我决定扔掉过去迎接新生时,那双手就张开臂膀,似乎还说一句:“已经等你很久了!”
几米对我这次争气的表现非常满意,所以还特意送了我一套印满大朵向日葵的窗帘,虽然他说,向日葵代表阳光和生命力,但我每次看着上面的图案时,总有一种被警示的不安全感
自从我的生命里屏蔽掉周杨墨的信息后,就连在酒吧排队的时间都变短了,有时候一晚上甚至会有两个男人向我伸出橄榄枝;当然,我已经不再会迫不及待的被推进卫生间只为寻求片刻的刺激,我还想谈恋爱,谈一场有尊严又公平的恋爱几米对我这个“幼稚”的愿景嗤之以鼻,他说,来这里的人,只想找个人做*爱,没人愿意花时间陪你恋爱,不过,有这样“幼稚”想法的,还有个胖子
胡斐偶尔会被几米带来,他已经不如最开始那么局促了,一些人开始认识他,他也开始认识了一些人,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跟自己不会发生什么,因为他的目标始终如一:几米!如果非要说那个时候胡斐给我的感觉?就如一条温顺的拉不拉多,似乎可以跟每一个人亲近,但最后他只认一个主人;有时候我觉得几米对这条拉不拉多并不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告他虐狗——精神虐待;可是每当聚会散场前,随着主人的一声召唤,这条抖M的傻狗又摇着尾巴颠颠的跟着主人回家了;即便几米总说:我们只是朋友!
当你结束一场悲剧的恋情之后,某一段时间你就会觉得自己像是瞬间成长了一般,常常会自认为高深的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奇奇怪怪的生命;就如那段时间,我常常会抱着一瓶酒,以一个“过来人”或是“哲人”的姿态看着拉不拉多和他主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那时我发现,一向张扬又无所顾及的几米,在遇上抖M的拉不拉多时,竟然也胆怯的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娘C不娘》完本[ 现代都市]—— by:尔文ada
作者:尔文ada 录入: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