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歌就盯上了一支商队,通过他们的对话,苏歌发现这支商队打算贩卖濮阳城的茶叶丝绸瓷器到西域去,赚一个差价钱。
商队的东家性格厚道,给雇工的工钱高,为人也和善,没什么架子,跟护卫雇工也谈得来,偶尔开个玩笑。
苏歌默默观察了好一会儿,商队吆喝着启程时,拦住了商队。
苏歌跟那东家交谈了一番,表示愿意付车资,跟着商队到西域开开眼界。
有学问的人到哪里都受人尊敬,在交谈中,苏歌稍稍露了一手,不叫对方因为自己年幼而看轻自己。
东家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像苏歌这样年纪小小便淡定自若、谈吐不凡、见识广博的,还是少见。
这样的孩子必然出身不俗,但见其衣着粗陋,想必家逢大变,于是东家心生怜悯,心想带他到西域又有何妨?
事情一成,苏歌也暗暗舒了口气。
但是最终苏歌没跟商队走到最后,到了天山附近就离开了,临走前跟东家道了歉,也得到了对方的谅解。
然后,苏歌在当地找了个向导,登上了天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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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武侠三
十三年后,天山,飞鹰宫。
今天是天山难得的好天气,天空高阔,空气冷冽,连阳光都染上了冰雪的味道,不见暖意。
几只矫健强壮的苍鹰从山底呼啸而过,发出清越的叫声:“较!较!”飞向几乎和天山融作一体的飞鹰宫。
飞鹰宫整体白色,以白石白玉建成,是典型的皇宫风格,即使没有琉璃瓦和红漆妆点,它高大的身躯,华美的装饰依旧使它显得恢宏而大气。飞鹰宫近百年来沉默地伫立在天山上,像一头史前巨兽震慑各方不怀好意者。
庭院里,一个白衣公子正在演练剑法,手腕转动,身姿腾挪转移,像风一般灵动,剑光如九天冷冷的银白月光,如划过天空撕裂黑暗的闪电。那剑很快,割裂空气时,隐隐有音爆之感,剑意也像刺骨的冬风一样慑人心魄。
一套剑法舞下来,白衣公子收了势,脸不红气不喘地向一旁观看的中年人行礼打招呼:“师父。”
男子身着广袍阔袖,以玉冠束发,衣袍不染一尘,仙风道骨,气质出尘,对苏歌赞许地道:“不错,这套风雷剑法乖徒儿已得其中九成真味。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还有一成,须入红尘历经生死方可品味。”
苏歌想了想,自己已经到了一流巅峰许久,确实是遇到了瓶颈,光是闭门造车已经不行了,还得出门历练,与他人过招验证己学才行,于是恭敬地道:“是。”
江湖人的武功大约有几个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宗师,大宗师。
苏歌不过弱冠,已经是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放到江湖去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下一秒,苏歌的师父突然伸出一根食指,朝苏歌喉咙袭了过来,即使是在不要脸的偷袭,这人身姿还是飘飘然若仙,半点不见粗俗。
苏歌则是早有预料般提剑格挡,一剑一指相触,发出铿锵一声,师父的食指倒是无事,反倒是那长剑出了几丝裂纹。
苏歌师父得理不饶人,继续欺身而上,几招过后,长剑发出一声哀鸣,就这样碎掉了。
苏歌干脆扔了剑柄,以若水掌对上师父的一阳指。二人你来我往,在空旷的庭院里比划起来,倶都是身姿缥缈,恍如神仙。
最后,苏歌还是惜败于师父之手。
不过这也正常,师父他老人家虽然看起来才三十来岁,但实际上已经七十多岁人生古来希了,驻颜有方才显得十分年轻。
师父之所以能这样驻颜有方,都是因为练了本门的长春经,没错,就是这么俗这么直白的一个名字,这就是一本除了调理身体、养颜美容并无卵|用的内功秘籍。
苏歌刚刚入门时,也难免以貌取人,一时间没看清师父仙人外表下的恶趣味。小小年纪就被要求保养身体、养颜美容,以保持师父说的“水灵灵的容貌”时,还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山头,入了哪家专卖美容商品的无良商店。
不过长春经不愧是天山派的必练高级内功,苏歌练了之后,一路逃亡形成的少许暗伤都被治好了,经脉也变阔坚韧了许多。
练武之人,多多少少有些陈年旧疾或是暗伤,这对练武是有不利影响的。
苏歌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更宽更坚韧的经脉就如同更宽阔更坚实的公路,能容纳载重量更大汽车一样容纳更多的内力,故而年纪轻轻已经摸到了许多人一生都未必能到达的门槛。
所以苏歌就默默地主动练起了长春经。
十几年过去,苏歌的眉眼长开了,五官俊秀,鬓若刀裁,眉如翠羽,眸似点漆,红唇莹润,肌肤如雪,完全继承了父母的美貌。要知道,剑神当年也是有名的美男子,荀夫人更是江湖第一美人。
更兼气质卓然,神姿高彻,瑶林琼树,不像一个挥剑决生死的剑客,反而像一个轻裘缓带的王孙公子。
不过要是没有长春经,终日山风洗礼、紫外线恩宠的苏歌大概真的会变成一个皮肤粗糙、脸蛋沧桑的糙汉子,这可不太符合他的美学。
除了长春经,师父还传授了一门寒冰诀给苏歌,这门功法兼具内功和外功,功力大成时甚至能功力外放,冰封百丈,改变一地天时。
这十几年来,内功轻功剑法掌法等,苏歌是日日勤练不缀,连觉都不睡,以打坐运行内功代替休息,谁的内力也不是天上掉的。
系统121见了都觉得自家宿主毅力惊人,就不轻易打扰宿主。
其实系统倒是错怪苏歌了,苏歌才没那么死心眼呢,他向来是任务享受两不误,没有条件享受能忍,有条件享受也绝不会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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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
黄昏,飞鹰宫。
苏歌的未来师父张真人神情高深莫测,手里捏着一块玉佩,那是他当年赠予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的。
那时,他出门办些事,天空昏黄,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北方的冬天总是这么严酷。
他带着两个下属敲开了一家小店,店内暖呼呼的,坐满了人。不得已,他和一个年轻人拼了桌。
荀钰特别自来熟,也特别健谈,对陌生人一点戒心也没有,总是觉得世上好人多。
一开始他老人家并不想理会他,事情没办好他烦得很,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一个不小心就要人命的,但是耐不住他的热情,回应了几句,立刻被这小子奉为知己,就更热情了。
他想,这就是荀钰,朋友满天下的荀钰。
一个好客的、话唠的、奇怪的剑客。
雪停了,他离开了。
后来误打误撞的,荀钰帮了他不少忙,两人渐渐成了忘年之交,他知道荀钰梦想成为大宗师,荀钰也知道他是天山派传人。
临别时,他心血来潮给荀钰卜了一卦——他占卜不错,卦象很糟糕,人祸西来,英年早逝,断子绝孙。
这个时候,他倒是希望自己的占卜不要那么灵了,荀钰知道后还笑嘻嘻地安慰他,说事在人为,他深深地叹息。
他送了块玉佩给荀钰,说:“他日你若有难,可凭此玉佩来天山寻我,我可以应你一事。”
荀钰一点也不客气地收下了玉佩,仍旧是笑嘻嘻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又晃了晃玉佩道:“还别说,看起来挺值钱的。”
他翻了个白眼。
后来,他回了天山,宅在飞鹰宫,无大事不出门。
荀钰在江湖上混得风生水起,还得了个剑□□头,一点都不像是要英年早逝的样子,也许是他当初占错了卜。
直到现在,老友真的英年早逝,他的儿子千里跋涉,带着玉佩来到这里请求拜自己为师。
就算是为了老友,他也不会不管这个孩子,收他为徒,好好管教他,养他成人。
希望这小孩能早日从仇恨中走出来,不要被仇恨所束缚,毁了自己的一生。
于是他高深道:“你真的要拜我为师?”
荀悠声音稚嫩却不失坚定的道:“是!小子不才,愿拜入真人门下。”这可是他费尽心思想要达成的初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