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杨康看的眼熟得很,那身形好似在哪见过似的,但又想不起来。
之后其他一些黑衣人将头上的兜帽摘掉,露出如出一辙没有表情的脸,但杨康看得分明,那些人的脸颊都印有一个秃鹫印记。
杨康一下一惊,缩了回去,攥拳,果然是他们!!
欧阳克疑惑,压低声音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杨康神情恍惚,摇了摇头,他现在心很乱,这些人难道和师傅没有一点关系吗?都是灵鹫宫的下属,而他师傅曾经是灵鹫宫的宫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杨康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师父,奈何现在种种情况都指向他师父,还有师兄口中的虚阳,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欧阳克以为杨康看到鬼了呢,也慢慢凑过去看,蓦然眸子也睁大了,和杨康的表情毫无二样。
郭靖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挠了挠头,也凑了过去,也是睁大眼,就要走出去,还是欧阳克眼疾手快的将他拦住,“你要干嘛?送死去吗?啊?”
杨康这是才回过神,推开挤在他身前的俩人,继续看有什么情况,原来洪七公已经被人架上去了,绑在了柱子上。
郭靖额头青筋暴起,咬着牙忍耐着,杨康死死的抓着他紧握的手,“别冲动,靖哥哥,我们先看看。”
郭靖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些人,生怕洪七公出了什么事,那可是他的师父。
杨康递给欧阳克一个眼神,欧阳克会意,冲他点了点头,杨康这才放下心来。
将郭靖狠狠的往里一推,自己使着轻功朝那些人奔去,快得让郭靖来不及做出反应,杨康便瞬间没了影子。
“康儿……”郭靖惊惧的睁大了眼,却被欧阳克死死的捂住嘴,黄蓉也在一旁钳制住他,让他不能动弹分毫。
郭靖又一次感觉到无力感,什么都不能帮杨康做,活得真是窝囊,狠狠的锤了一拳石壁,鲜血淋淋,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感,眼底只有那个为了他可以奋不顾身的身影。
杨康并不是没有脑子,只会横冲直撞的傻子,利用地形和夜色,让他悄无声息顺利的摸到了祭坛附近。
洪七公情况并不糟,面色气色都还红润,看来这几天过得还不错,只不过现在有些不太好,是被人抬了上来的,双手双脚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就像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洪七公面色倒是如常,没有丝毫波动,看着那领头的黑衣人,这个人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触及那些人面上的刺青,心下了然。
“虚阳?”洪七公不太确定道,这些日子被人关在尚为舒适的房间里,除了行动范围有些狭窄,其他倒过得不错,就是这内力没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抓他来干嘛,难道真要抓他剥皮抽筋么?
那黑衣人也没回答,那双眸子隐于黑暗当中,洪七公看得不太清楚,也不敢十分确定,因这人的周身的气势变得太多了,根本不像当初那天真无邪的少年了。
黑衣人目光如同实质般的盯着他,让洪七公觉得一阵紧张,不知为什么他竟觉得有些渗人。
那人开口了,声音沙哑,“阿七,好久不见!”
果然是他!!
洪七公惊得睁大了眼,没想到竟是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甚至将手伸进武林各大门派,他到底要做什么!
“虚阳!你要干嘛?你忘了师父说的话了吗?”洪七公躺在一块木板上,怒目而视,愤然脖子青筋暴起,整个面都涨红了。
被唤作虚阳的幽幽的叹了一声,走上前去,害住那双愤怒的眼,不想面对他仇恨的目光,“做什么?呵呵,我要拿回我的一切。”
洪七公愤怒骂道:“别做梦了,西夏已经覆灭了,你拿回什么?再建一个西夏?你要把这江湖朝廷搅和得不得安宁,才甘心么?!”
虚阳反而幽幽的笑了起来,声音不像最初的那般沙哑,望着那张不停的张开闭合的嘴,用另一只手捂住,飞快的点了洪七公的穴道。
洪七公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个圆眼,两撮小胡子也蹦哒了几下,虚阳心情越发的愉悦。
“我若是将你杀了,你说他会来救你吗?”虚阳声音低沉好似情人般的呢喃,说出来的话,却是要人命。
洪七公就剩那双眼睛能动了,上下翻了翻白眼,表示自己的厌恶。
虚阳也不在继续说了,拿过身旁的黑色坛子,解开了上面的封泥,伸出手往里面掏去,诡异的笑了笑。
“来,让我试试武林四大高手的北丐功力如何,看是不是能撑过一个时辰。”
便拿出了坛子里东西,竟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小蛇,身上发着黝黑的光泽,吐着蛇信,正幽幽的看着他。
虚阳揭开兜帽,露出那张苍白的脸,嘴唇漆黑,好似中毒一般,亲了亲小毒蛇,这才将它放在洪七公的脸上。
冰冷的触感让洪七公不由得心下一抖,可他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好闭上眼,不再看这个丑陋的家伙,抿紧唇,他可不想和它来个“蛇吻”。
那蛇在脸上游了一圈,张着小嘴,就要朝洪七公的脖子咬去,杨康抓住时机正要使出弹指神功,将他师兄救下,结果还未等他动手,一个白色的身影比他还快。
待看清那人时,人已经在祭坛上了,手抓着那条黑色小蛇,两指夹住蛇的七寸,精准快速。
让杨康惊讶的是那人一身白衣,衣底印有几颗翠竹,满头白发,面容却仅仅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身影修长,面色泛着红润光泽,眸色微冷,表情也淡淡的。
虚阳却是眯眼笑道:“你来了?”
白发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蛇轻轻一捏,随手扔在了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在死。
“阳儿,何必呢?”声音泠泠动人,语气也毫无波动,好似问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事。
虚阳负手而立,苍白的脸忽暗忽明,“当年的事你们忘了,我可没忘!”
当他翻到那篇记事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疼爱他的小爹竟是他的杀母仇人,他去质问他父亲,父亲的躲躲闪闪,不肯正面的回答他。
他愤怒,他恨,他要将那些人都杀了,他母亲求他父亲伸出手救一救西夏,可他父亲选择冷眼旁观,那他就要毁了灵鹫宫,光复西夏,因这是他们欠他的。
“段誉,可还记得我当初与你说的话吗?”虚阳回过头,眸中满是对他的怨恨,恨意如同实质般的扎进段誉的心里,扎得鲜血淋漓。
当年的事他没有责任吗?不,他有责任,可却不是虚阳想的那样,他没想到从那以后便再也未见过的人,会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段誉眼里满是心疼,本来淡然的神色,现在也满是痛色,“阳儿,你误会了,当年……”
未等他话说完,虚阳便乘着这空隙狠狠的袭向了他,杨康眸子一凝,这可是师娘啊,可不能有事!
踏步上前,替段誉接了这一掌,被那雄厚的内力击飞了几步,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
洪七公惊的瞪着他,段誉则是立马回过神抓着杨康的衣领子将他提到另一处,“小兄弟,你没事吧?”
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眸色却带着一抹担忧。
杨康咧嘴一笑,抹了抹那溢出嘴角的鲜血,“我没事,师娘!”只是气息有些不稳,并没有什么大事。
段誉面色一僵,杨康则是眯眼笑了笑,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虚竹子是你师父?”段誉有些惊讶,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又招了个这么小的小家伙了,看上去还是如此古灵精怪的模样。
他们寿命太长,杨康这样的小辈在他们眼里还真的就是小家伙了。
杨康笑道:“是,我是他的徒弟。”
话音刚落,对立面的虚阳却是闷声笑了起来,“我说是谁呢,竟然能接我一掌,还能站稳,不愧是小师弟呀。”
杨康神色恢复正常,上下打量了虚阳,他是知道虚竹有个儿子的,难道就是面前这人,虚阳么?
杨康不动声色的朝洪七公移动,洪七公动弹不得最是危险,“你是何人?我并不认识你。”
虚阳摇了摇头,五指成掌就朝杨康拍去,段誉这回可不会让他钻了空子,身影一闪,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