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一样一样把食材往筐里放,姜俞笑:“狮子大开口也不能吃下这么多。”
昨天晚上还因为被捉弄而置气的姜杨,此时兴致比谁都好。其实他昨晚有偷偷在网上查了一下饺子馅儿怎么做,选了几种姜俞爱吃的口味,照着单买的:“我做的,你肯定比都狮子吃的多。”
一脸小得意,比外头的春风还要勾人心弦。
姜杨买菜买得很细致,新不新鲜价格合不合理都会顾及。姜俞盯着他低头心无旁骛挑选的模样,突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说情侣之间陪女生购物是让男方很痛苦的事,可他明明,如此享受这个过程。
做饭的姜杨,买菜的姜杨,太过认真而皱眉的姜杨,都一一展现在他的面前,简单而可爱。
姜俞宠溺笑笑,没再说话,耐心陪他买完需要的,一起回家。
只不过到家时姜杨还没来得及做饺子,他就被姜俞做了。
上半身趴在沙发靠背上,双腿分开站立,暴露出因为姿势而挺翘的臀部,嵌在中间的小穴里插两根手指,一进一出地抽插着。
顺着润滑剂随便在里面搅了几下,就解开裤子,把自己的肿胀送进去。
姜杨已经被操开,尽管前戏做得比不上以前充分,进入时也没觉得疼,相反更多的是爽。
他能感觉到,今天的姜俞很急切。
刚才在厨房打蛋准备搅拌馅儿,旁边打下手的姜俞打着打着就在他身上动手动脚,隔着衣衫裤子捏他的胸,揉他屁股。权当他无聊,没搭理他,结果一把被人扛到肩上,身体弯曲头朝下,往客厅走去。
血液逆流冲向大脑,臀上火热的手掌让他迟钝,入眼是颠倒地抬起又跌落的脚后跟,“姜医生,你干嘛呢!”
姜医生似是等不及,几步路也不想走,直接放下身上的人,让他趴在沙发上,扒开裤子就开始上手,用行动证明了“他想干嘛”。
姜俞前二十几年很少有这样的体验。
情欲没有意念,产生情欲的人却能通过大脑传到神经枢,只要意志力足够强,就能控制,而他不需要控制,因为他没有需求。
自从和姜杨有了第一次,所有的习惯通通都被抛之脑后,大脑某个脉络在蠢蠢欲动,催使着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心,向着姜杨,一步步靠拢。
姜杨的出现,是他另一种生活的开始,是他打破惯性丢弃以往一切,重新另一种习惯的源头。
无法控制,不想控制,就只能去做了。
“嗯…”姜杨无力地挣扎被强烈快感替代,喘息粗气,剧烈撞击让沙发遭殃,一点一点往前挪移,肉体碰撞声不绝于耳。
考虑到饺子,姜俞最终只做了一次就放过他,在高潮时抽出性器,射在了外面,拿纸擦干净,还贴心替他把裤子套上。
姜杨脸红扑扑的,看着垂头为他穿裤子的罪魁祸首,顶着一头短黑发的脑袋在眼前攒动,顿了顿,骂道:“流氓。”
刚才的性事让声音变得细哑了些,听在姜俞耳里有打情骂俏的味道,亲了亲他微红的眼角,“你不是说我比狮子吃得多吗,光吃饺子怎么够。”
姜杨瞥了一眼:“还想吃饺子,你自己做吗?”
面前的人耸耸肩,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
姜杨一边包饺子,一边翘嘴小声嘀咕。站在旁边的姜俞听得清清楚楚,是在怨诽他呢。
以前这人只会一味讨好,事无巨细,开心了笑着,不开心也笑着,明目张胆地故作姿态让他讨厌不起来。现在的姜杨变了许多,更真实,更清朗,偶尔还会有小情绪,闹闹小脾气,会反驳他,纠正他,比两人刚认识那会儿还要生动光芒一些。
饺子出锅整整盛了三盘,牛肉馅儿,芹菜猪肉馅儿,白菜虾仁,香菇莲藕,全混在一块儿。其中好几个形状明显丑陋扭曲,想必是包饺子的人在化悲愤为力气,一股气撒在可怜的饺子身上了。
其他的还有些特别大个,一看就知道是姜俞做的。
没有犹豫,姜俞故意去夹丑到变形的饺子蘸酱吃。姜杨的厨艺已经不是昔日一盘小青菜都能超糊的层次了,简简单单的蘸水和饺子,比外面馆子卖的好吃千万倍。
姜杨貌似还在气鼓鼓,心不甘情不愿,手上却很自觉得去夹姜俞的“大个子”,一口一口,利索咀嚼品尝,姜俞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腮帮子,“累不累,慢点吃。”
即使两个男人,吃三大盘满满的饺子,还是有些撑了。饭后到楼下江边散步,漫步在柳树新芽下,微风拂在脸颊,心情惬意悠闲。
不过,姜杨的状态可能有些焦灼。
“姜医生,我有点紧张。”
“嗯?”
姜杨迟疑:“我担心明天……”
明天是姜华蓉生日,他让姜杨跟着他一起回去。
姜俞知道他担心什么,停下来,转身面对面:“放心,姑母很好,姑父更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姜平,可以忽略不计。
第26章
和姜平小时候的那点事,实在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性格上出了点偏差,给他少年时期留下很阴暗的一面。时间冲淡一切,会带来新生,那些比起现在拥有姜杨,都微不足道。
所以当姜俞回去,对姜平鄙夷,和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们的眼神视若无睹,郑重而毫不避讳地把姜杨介绍给两位长辈。
在除了姜俞以外的其他人面前,姜杨的行为举止都已经能很好地把握一个度,微微弓了身子,礼貌讨好而又不太过谄媚:“姑母好。”
笑容很温暖,嘴很甜。
那日段苏芹和姜俞不欢而散,守了承诺没有四处张扬,更没有擅自主张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事后姜华蓉打电话过来,期待地问怎么样,他没想过瞒下去,提到了姜杨,以及他们已经在一起的事。
那边沉默几秒,有了低声啜泣,姜俞知道这件事对她有些打击,安慰了几句,没放弃自己的心。现在咬牙把事情解决了,敲碎的是一块小石头,要是藏掖着不说,小石头膨胀成坚硬磐石,再来敲打,那就不容易了。
他的态度坚决,让姜华蓉没了哭声,只问是不是这些年亏待了他才会变成这样,又自责说“无法向你爸妈交代”之类话。
姜俞沉吟半晌:“姑母,是因为您,才有今天的我,我以前没有被您亏待。”要不是当时姜华蓉主动接他过去,给他一檐遮风避雨的地方,他都无法预料还能身处何地。
“也不会有比现在更让人平暖满足的生活。”
对于姜杨,姜华蓉是听得多见得少,那次在餐厅头一回见姜杨,没顾得上好好打量。后来又听说了那些发生在自家人身上的荒唐,从刚才姜俞把人带进门那一刻,心坎上多少有些别扭,这么长时间来,一想起依然觉得难受。
可她不是扮演坏人角色的家长,不能把孩子逼到绝路,网上资料每一个字眼都在抚慰她的偏见,这不是非要死要活的大事,是爱情中的一角冰山,要静而待之,坦而受之。
忍不住去端详眼前这个孩子,见微知著,不管是相貌还是语言都得体出众,是个正直大方的人。姜华蓉听见他一声“姑母”,不知所以眼睛微微酸涩,接过他递来的礼物,勉强笑着招呼道:“坐吧。”
又和姑父打了个照面,这个男人被岁月磨去威严,抹平了森森冷意,剩下沧桑,多了几分随和,他阴晴不定的眼神让姜杨神经绷紧,脸上的笑容却不变,空气有一瞬间暗涌,而后看见他点点头说:“是个阳光的孩子,和你很配。”
姜杨松了口气,旁边的人则是错愕不已。
在初高中学生时代,除了姜平喜欢给他撒“玻璃渣”,在这个家里还都算妥当。这些年姜俞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的,一向是不温不火,更早些时还会摆出脸色,但对他的事从来都不会多过问评判,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反而让姜俞感激,长辈到底有个长辈样,至少不会恶语相向。
他没料到会有这样一句猝不及防地回应和坦荡,很快整理好表情,笑道:“是,谢谢姑父理解。”
姜杨知道姜俞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却提得很少,察觉得出当时过得应该不太顺心,压下心里想去参观旧房间挖开旧事的好奇心,去厨房给一个人忙碌的姜华蓉打下手,留姜俞在客厅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