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璧收回玉笛,脚下轻点便来到张无忌身边,张无忌马上站起身来抱住卫璧那缠着白玉腰带的细腰,卫璧知道他方才走火入魔,如今醒来与自己一样心中有所感悟。说起来卫璧吹奏了不止一遍的《梁祝》,可唯有这次,他知道张无忌就在身边,心中就莫名地觉得心安,心中也一直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温暖,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沦陷了。虽自己之前答应与张无忌在一起,不过也只是把他当做晚辈、家人,可是今日却不知怎的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对张无忌异样的情愫。
卫璧回忆着穿越而来的点滴,从第一次在安陆城外见到张无忌,那时他不过只是一个被鹤笔翁夹带挟持的小小背影,之后是在紫霄宫张三丰的百岁寿宴上,被张三丰从鹤笔翁手上救下,却中了阴毒的玄冥神掌,之后的小半年里每每寒毒发作自己都或因着他是主角或心疼他年幼去关怀他,接着上少林、送蝴蝶谷,直至昆仑山上被天地会弟子救回,从那之后自己似乎就未曾真正与张无忌分离,张无忌早就如春雨般一点一滴地慢慢渗入他的心中,走进他的生活,在他心底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感情就是来得这般莫名其妙难以捉摸。
“无忌,你有何感觉?”
“小师叔,你我永远不会分开的,无人可将你我阻隔。”
“无忌,我要告诉你,在今日之前我虽答应与你在一起,却只将你当做了晚辈,这点我卫璧卫子瑜向你道歉。”
“小师叔……”
张无忌听到卫璧这话脸色一变,卫璧见状马上伸手抓住他的手道:
“不过方才一曲《梁祝》却令我明白了,你早已走进我的生活,你的身影深深地烙印进了我的心底,所以从今日起,我卫璧卫子瑜愿为你张无忌爱人,不知你可愿接受我?”
“小师叔,无论你做何事我张无忌都会永远心悦于你,此心生生世世不变,天地可鉴。”
“吾亦然。”
两人说完便相拥在一起,与此同时两人心境开始变化,本已臻至化境的修为又开始松动了。两人是在学了张三丰所创的太极拳剑后领悟了太极奥义才突破至绝顶高手境界的,而后先是灵蛇岛大战波斯明教三使和十二宝树王、后又少林寺屠狮大会大战三渡和杨菲若,兼之张无忌又修习了圣火令神功,如今心结一解,又在桃花岛这人间仙境中体悟自然之道,日日吸取天地精华,突破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两人相拥而立直到东方晨曦微露,两人的身影在初升太阳的映照下似是玉雕一般美好,令人不敢打扰。
两人突然从入定中醒悟过来,如昨夜的顿悟乃是习武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九成习武之人一生都不能碰到一次,这样的顿悟益处极大,先是两人已是半步踏入宗师之境,虽只是前进了半步,但两人的实力却提升了不止一倍,这不仅是内力数量的变化,更是对内力使用运转的更深一层的领悟。可以说一流高手是一成内力发出一成的威力,绝顶高手则是一成内力发出五成的威力,到了宗师之境则更加恐怖,可产生十成的威力。
“小师叔,你感受到变化了吗?”
“这是自然,我觉得你我二人如今又到了一个全新的武学境界,而且我隐隐感觉你我接下去的突破之路会有所变化,只是如何变化却是不知,看来需要回去询问师傅。”
“不错,那小师叔此番桃花岛之行可是获益颇丰,我们可以收拾一下等人来接我们回中原去了。”
“恩,回去之后天地会就与明教合并,你负责西域少林我去金刚门,务必将这两个门派吞并。”
两人在岛上又等了几日才看到远处海平面上漂来一艘大船,船上挂着的旗子画着天地会的标志——太阳,这旗子金底红日,端的是耀眼不凡,取的是“日出东方为之最者,光明正照自由平等”之意。两人站在码头等大船驶进,这船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乘风破浪来到桃花岛码头,船上天地会弟子下船先去岛内屋舍中打扫了一番,而后将一些易坏的器具取出准备带回中原,卫璧和张无忌早已上船等候,不多时便拔锚起航驶向中原大陆。
大船在海上行得稳稳当当,丝毫没有颠簸,两人看着渐行渐远的桃花岛,心中不由感叹道等下次在登上桃花岛想必也得等到抗元大业完成,光复汉室江山之后了,这期间又不知要花费多少的时间,两人还要很久很久才能如愿归隐。
桃花岛离中原不远,大船乘风破浪不过三四个时辰便已看得到漂在海上的渔船了,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天地会门下的产业,海中有数不尽的珍宝,海中鱼虾鲜美昂贵、海中还有海蚌珍珠华美精致,更有历朝历代出海遇海难而沉没的大船,其内有无数宝物,金银珠宝、美玉瓷器,这些东西若是拿出去买卖又是一大笔收入。天地会如今能够发展到江湖顶级势力,其中很大一部分靠的就是海上的收入。不过这里面一部分用以发展教众,一部分却用来支持教内的科研项目,当然这里说的科研还只是比较落后的。像《齐民要术》、《梦溪笔谈》之类的前朝著作早已被大量刊印研究并不断拓展,而元朝之后的许多书册如《开工开物》也被卫璧誊写出来,被天地会内的教众视为神书,从而开启了他们不断探究的欲望,因此天地会如今已发明了不少领先当今时代许多的物件。同时卫璧还誊写了《四洲志》、《海国图志》等一系列地理书册,也不是他不想把世界地图画出来,而是还没必要,与此同时他还派出了不少教众去东瀛、琉球去,去瀛洲是为了其上大量出产的银子,至于琉球,则早已被他派出天地会内的大量精锐,由阿大东方白带领,辅以不少天地会内的谋士,将其暗中掌控了。至于东南亚各岛屿卫璧倒不是不想,只是以天地会的实力还不能把触手伸得那么远,只能等日后一统中原之后再做打算了。
就目前来说,天地会已经将蒸汽机发明了出来,虽然还不稳定,需要进一步改善,同时通过改良烟花将威力不大的改良版火炮发明了出来,当然发明不止这些,眼下的天地会势力早已今非昔比,可以说是领先当今全世界百年不止。
大船靠岸,两人下得船去,不多时便来到天地会在舟山的分坛,此处因位置便利,故而形成了规模颇大的码头,同时这也促使这一带经济比其他地方更为发达。张卫二人走进天地会分坛,天地会弟子皆出来迎接,以求看一眼这个久闻其名的天地会庄主,还有那个名扬天下的当今武林盟主。
就见他们二人一人月袍一人青衫,当真是世间少有的青年才俊,俱是人中之龙。众人一见皆是忍不住的发出声声惊叹,张无忌和卫璧自不在意,坦然自若地走进屋内,这十天在桃花岛上都没有很好的沐浴,今日回到中原自然要好好地泡上一泡。
舟山并没有温泉,不过自然有人为他们烧好热水,其中还泡煮了许多珍贵的草药,其中有消除疲劳的、有强健身体的,凡此种种皆是出自难得的药方,两人一躺进浴池内便觉身上似有虫蚁啃噬一般,不过随即而来的却是由内而外的一种舒适感,就好似灵魂脱离了肉体,浑身轻飘如若无丝毫俗世牵绊。
过了一刻钟时间,张无忌慢慢醒过来,转头却发现自己与卫璧竟这隔了一面薄薄的木板墙,灯火透亮,连卫璧那如瀑的青丝都隐约可见,更不用说矫健遒劲的飒爽身姿了。张无忌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卫璧的影子。
两人沐浴完毕和衣睡觉,自然是共处一室、共眠一床,张无忌的双手还是如以往般死死扣在卫璧的腰间,卫璧也已习惯了这样的姿势,而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似消融冬雪春日初临般的温煦。
“小师叔,那我们先上武当山去询问师公他老人家如何突破,顺道看看义父,然后便回昆仑山去将明教和天地会合并,接着去吞并金刚门和西域少林。”
“可以,不过无忌,你有没有好好地思考过日后完成抗元大业后你将如何带领汉室子民开启一个新的世界。是与千百年来的开国者一样建立一个王朝还是怎样?”
两人由天地会分坛骑着翠龙踏月往武当山而去,卫璧借这个机会朝张无忌开始灌输帝制共和制的思想,在他看来帝制在一段时间内是必须的,华夏子民经过蒙古人的残酷统治,宋朝“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思想还没有被大肆宣扬,反而人人充满血性,借这个机会一定要激起人民侵略扩张的欲望,告诉他们汉室子民乃是世上最高贵的民族,在更远的地方有着无尽的土地和珍宝,那里的人落后而贫穷,需要我们去帮助他们开化,相应的我们应该得到我们的回报,也就是对他们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