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青礼文质彬彬的开口道:“我熟读周天之书,从未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似鱼鳞也不似。”
四人看了一眼也未得出个什么结论,却都一起往那渠水河查探去也。
待他们四人走后,太傅才回身对苏恪道:“皇上,此事既已有诸位上仙处置,您不妨先回宫,老臣今日看几位上仙的神色,此事极为凶险,若那怪发起魔来伤及皇上便是老臣的罪过了。”
苏恪听了,沉默半晌后竟没再拒绝,倒让一旁的景照有些莫名。而苏恪却只提议让太傅一起回去,太傅自然是不肯,只千叮咛万嘱咐进一,一定要照顾好苏恪,待燕州的事了了,他便立即回朝复命。苏恪也没有强留,也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宋知府要照顾好太傅,待事情了了得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太傅才依,少了一根胡须一两肉,他便不做皇帝出宫做和尚去。
太傅听了这话,又气又笑,“您啊您啊,又乱言又乱言,还是这么小孩儿心性。”
苏恪不言,笑着受了。
从知府衙门出来回别苑时,景照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道,“你真的要回去?我看那什么青玄也不像靠得住的样子。”
苏恪不言走在前方,然景照瞧他脸色阴郁,遂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是因为来的不是司灼,所以你这是在失望?”景照见苏恪还是不语,又道:“不过那太傅也真是有本事,一个凡人能与一两个小神小仙有交情就罢了,竟与司灼有交情。”
苏恪这才突然顿脚,继而剜着他,口气不善道:“你让松鼠把那幅画交出去的账,我日后再找你算。”
景照大骇,一脸你怎么知道是我出的主意的模样。
苏恪抿着嘴,咬牙切齿道:“别把我当傻子。”
景照摸着脑袋傻笑,片刻后却正经了脸色,问道:“你真要回去。”
苏恪正欲上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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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收拾东西的速度极快,不过才半个时辰便把什么都收拾好了,只请苏恪登上马车,立即回宫。
苏恪乖巧的很,没吵没闹没发表其他言语,径直上了车,只是在上车后却拉过进一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登时吓的进一站立不稳噗通跪在马车内,哭丧着脸道:“皇上您可别,您好好的跟奴才回去吧,您这法子,若被拆穿了,奴才到时候就是个被五马分尸的罪名啊。”
苏恪捞起跪在地上的进一,哄道:“朕都安排好了,你配合下就行,进一,你难道不忠于朕了?”说着,苏恪露出个可怜巴巴的惆怅表情来。
进一瞧了,抹了把泪,横着心道:“那您答应奴才绝不可有损伤。”
苏恪立即竖起手指来发誓,这才与进一达成了共识。
在进一的掩护下悄悄跳下马车时,苏恪松了口气,瞧着队伍越走越远,直至看不见后,才转身往回走。可一转身却发现那个叫青书的上仙正持剑站在他的面前,唬了他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青书瞧着前方远去的队伍,跳到苏恪面前,神神秘秘的说道:“皇上放心,小仙不会说出去的,皇上为国为民,才想了这个法子。”
苏恪瞧着这身形和他差不多大,以凡人年岁来看也只有十六七的少年将借口都给他想好了,便也不反驳,只尴尬的笑了笑。
“不知上仙跟着朕做什么?”苏恪随口问道,哪知青书却说了一句让他无所适从的话来,青书说:“殿下,方才我就认出您了,虽然您的容貌和六百年前有些变化,但我仍一眼就认出了您。我娘当年生我时难产,是您和师叔路过救了我和我娘,也是您将亲手我接生的,我来到这天地间感受到的第一个怀抱是您的,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您,您虽然容貌与六百多年前不同,但您的味道我却一直记得。”
苏恪听闻青书此言,背脊有些发凉,只已一副莫名的口吻道:“能入上仙的眼倒是朕的福气,只是上仙的话听起来委实有些......您认错人了,朕现在要回别苑,上仙是跟着朕呢,还是去渠水河捉妖怪呢?”
“自然是跟着您了,小仙一直都很崇拜您,虽然您不承认您就是,但小仙知道您是,不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不管是师叔还是大师兄他们。”青书仍是神神秘秘的说着。
苏恪瞧着他那副神秘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昆仑这些年都收了些什么弟子?
“上仙开心就好。”说着,苏恪抬腿就走,青书忙跟上他,一路上不停地打量苏恪的神色,见他神色坦然没什么不对,又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但味道没错啊,难道味道有相同?
苏恪悄然无息的潜回燕州,谁也不知道,便就住到了景照府里,那青书果然没有出卖他,所有人都以为他已回了宫。见此,景照还揶揄道,是不是那位上仙看上了他。
苏恪剜着景照道:“以神仙的年龄来算,他也不过五千岁,还是小儿心性,不过这孩子还挺好玩儿的,很对我胃口。”
“确实,五千岁能修成上仙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那孩子是青丘红狐族,生来便是仙胎,所以,五千岁为上仙很正常。”苏恪说道。
景照点头表示认同,苏恪喝了口茶,捞块点心扔进嘴里,这才将话题说到那怪身上。
话说青玄等来了几日,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渠水河亦然,这燕州太平的就像没出过任何事一般。
“那怪会隐身,说不定你们找它时,它正在空中看着你们呐。”
“也不知青玄他们几个能不能对付那个东西,你瞧他们比之你如何?”景照坐在椅子上,突然倾着身子问苏恪。
苏恪啃着核桃酥,神色不改,“若没了五行剑我肯定不如他们,不过他们究竟能不能降服那怪也只有打一架才知道,毕竟人家在暗,我们在明,我们有什么能耐人家一清二楚,但它有什么能耐,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司灼派他们几个来,应该能耐还是有的吧。”
景照展开折扇摇了摇,偏头道:“那可不一定,这些人都是昆仑小一辈弟子,以前你在的时候还连个符篆都不会画,如今派他们来,估计是昆仑已没人可派了,司灼又不愿意来。”话音一落,景照便发现苏恪狠狠的瞪着他,忙干笑一声,收起扇子夺过苏恪手里的核桃酥一口放进嘴里,顿时干的咳嗽,“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吃这东西,又甜又干。”
苏恪不理他,径直喝了口茶,将点心吞下去,继而看着自己右手食指上的红点,突然发现它又在波动,且波动的幅度甚大。
“你怎么了?”景照见苏恪神色有异,急切的问道。
“它出现了,在渠水河,快去!”
“那你呢?”
“我有穹凌,没事,你快去松鼠那儿告诉青玄他们,你一个人,又忌水,不能对付它。”
景照看了苏恪一眼,急忙冲出门外,海东青在身后扑棱着翅膀紧紧相随。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司灼没来,很失望啊~
第9章 第九章
见景照离去须臾,苏恪才捻了一诀唤出穹凌。金光闪烁的青年俊男站在面前,将这园子照的金光灿烂,好似堆了许多黄金一般。
“行了行了,赶紧收了你这光。”苏恪摆摆手,被穹凌的金光照的很是刺眼。
穹凌冷哼一声,敛息屏气,这才收了光芒,只如一个普通冷冽俊男。
“做什么?”穹凌没好气道。
“我要看太虚实镜。”
“你自己不会施法?”穹凌冷声道,却已开始作法,幻成一条蛇形小龙将尾巴放到龙头上,使身子成了一个圆形,那尾巴缠绕出来的圆形空间如一个气泡,此刻正如一面镜子一般映着园中的景象。穹凌又道:“你要看什么?”
“渠水河,快。”
穹凌一脸不耐烦,却仍旧照做,尾巴颠儿一动,那龙尾形成的气泡空间便不再是这园子内的景象,而是渠水河众人的一举一动。
不出苏恪所料,此刻的渠水河能用惊涛骇浪来形容,青玄和青习青礼三人合剑施法,照出一个红色玄光直劈向那高起的浪花。水浪汹涌澎湃,在河内卷成了一道道圆水柱,不多时,那已卷成一道道圆水柱的河水内砰的一声炸出一道百丈高的水浪,在河中屹立不倒,使得整条渠水河如一群脱缰的野马,河水不分方向不顺风势,各自冲撞,水势蔓延甚广,竟然波及到了燕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