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五行剑,苏恪当初真没对那虎头鱼尾怪说谎,此剑当真是他从司灼手上抢过来的。这剑乃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集精华炼成,素来无主,也无人降的住它,遂一直自由的来回穿梭了上百万年不止,只司灼出生时,不知怎的那五行剑便自个儿飞到了他身边,自此司灼便一直带着它。
后来,自己因脑子进水,也因日日对司灼想念不已,脑子里全是些污秽画面,为了满足那污秽,竟打听到司灼会在某日到昆仑雪池中的温泉沐浴。那雪池周围皆飘着漫天大雪,池边山丘皆是雪丘,只几座山丘中央有一汪清澈的池水,那池水不仅清澈且触手生温,乃真正的温泉,只是那池水周围的雪丘便冷的人直打哆嗦。遂苏恪听闻司灼要去那儿沐浴时,又是惊诧又是高兴,也顾不得冷不冷便就尾随而去了。
然,他确确实实的瞧见了司灼的玉体,如今想起来,苏恪都还记得那画面,不着寸缕,只一头泼墨长发散于背的司灼,身材曲线分明,孑然一身立在那片茫茫大雪之中的画面,只一眼便看的苏恪犹如五雷轰顶,半晌回不过神来,鼻血泊泊的流。遂忙捂了眼睛,靠着池后山丘心里忙道非礼勿视。只是高兴的昏了头的苏恪却忘记自己本相忌寒,不多时便冷的瑟瑟发抖起来,然这雪池又被司灼设了一道结界,除非他自己,否者谁也打不开出不去。
苏恪那时修行还浅,还是个走到哪儿都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小殿下,法力不足御不得此寒,可此时,那把一直跟随着司灼的五行剑,却突然从司灼散落一地的衣袂中飞身而起立在他面前。苏恪瞧着它身上发着一团火热的红火之光,想也不想的抱住了它。霎时,寒意尽退,这才舒适了不少。可待他再睁眼时,却见司灼披着一件纱衣,正寒眸盯着他,苏恪当时又囧又羞,只紧紧的握着五行剑,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我我...我冷。”
司灼二话不说一手夺过他手中的五行剑,但剑一离体,苏恪便立即冻得嘴唇发青,复脑子进水般,手一伸又从司灼手中将那五行剑抢了过来抱在怀中,“出出去了还你。”
司灼瞧着他抱着五行剑,不语,带他出了昆仑雪池,却是没要那剑,苏恪几次来还司灼都不要,只对苏恪说了一句,“它既择你为主,便是你的。”
“所以,青玄他们不识那是五行剑发出的光,倒也在理。”苏恪自言自语着。
穹凌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只拉着苏恪往回飞去。
云雾缥缈中,苏恪却在想,司灼那时倒是有些仁慈,被人发现偷看他洗澡竟也未恼,也不知是不是顾念着自己那时的身份,还是顾念着此事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也不好的缘故,司灼始终只字不提;但最让苏恪想不通的是,司灼竟会将五行剑送他,虽依他的意思,这是五行剑自己的选择,但若司灼执意要要,那跟了它几十万年的五行剑哪里会离开他。
司灼这个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哼,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你自身吧,瞧他们方才的话,大有拿你做饵的意思。”穹凌见苏恪发怔便猜到他在想什么,遂口气不善道。
苏恪到对此不甚在意,谁做饵有什么要紧的,只要有人能替他解决了这燕州的麻烦,然后赶紧离开就是万事大吉了。
只是,若司灼知道了五行剑镇压在渠水河底,是不是代表他很快就会知道五行剑的主人老子我就在附近啊!
苏恪讪笑,这可不是好事。
第15章 第十五章
氤氲的深潭底,一连叠声的哭泣令人听了心碎,那虎头鱼尾怪正抱着那鲛人愈发虚弱的身体一声一声的唤着:“阿晓,阿晓,阿晓~”
由于被司灼重伤,再加之先前所历天劫留下的旧疾,此时的鲛人伤的颇重,那虎头鱼尾怪拼尽修为都不能救得他性命,故而哀痛至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行事太过小心,我应当什么都不顾,只在燕州城中大开杀戒,杀足一万人,用他们的血来救你才是。”说着,虎头鱼尾怪十分爱怜的抚摸着鲛人的额发,心痛的不能自已。
鲛人先前的伤乃历天劫时所致,因此劫乃混沌之劫,他散尽修为承受却也被重伤失了鱼尾,原以为只要十万个人的血和心便能痊愈,却因司灼打断他的鱼骨重伤,想要复原如初,只有苏恪的血才行。
然此刻苏恪身边确如同布下了天罗地网一般,司灼一到,如何还尽得了他的身。想着,虎头鱼尾怪不免悲痛欲绝,大嚎一声后握着那鲛人的手道:“阿晓,你等我,我拼了命也将苏恪带回来!”
话落,水潭底的水草却如遇狂风般四下飞起,潭中鱼虾蟹皆都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谁!”虎头鱼尾怪大喝一声,手持双戟□□拼命站了起来,却见前方缓缓行来一人,那人穿着灰色的靴子,灰色的长袍,头上也带着一个灰色的面罩,全然将脸遮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头,他行走在水潭底,衣衫不湿,周身似乎还隐隐围绕着一团黑气。
“如今的你,怕是连个武功高强的凡人你都打不过,何谈苏恪还不是单纯的凡人,何谈苏恪身旁仙神护身?”那灰衣人觑了眼那鲛人,口吻轻蔑,因带着灰色面罩故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声音认得是个男声。
虎头鱼尾怪大惊,此水潭乃是他用鲛人族秘术所造,连司灼都找不到进不来,他却十分轻巧的走了进来不说,且不湿衣衫。
“你是何物!”虎头鱼尾怪大喝,持着双枪往前挡在了鲛人面前。
那灰衣人站在原地未动,淡淡道:“他的伤,伤及根本伤及精元,我无能为力,但你的伤我却能治。”说着便从袍袖中掏出一粒药丸来。
那虎头鱼尾怪登时冷笑怒吼,一通乱骂,然这灰衣人却任由他骂,待他骂完却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他的嘴,将那药丸丢了进去。虎头鱼尾怪登时大骇,下一刻却觉的身轻体健,先前被苏恪所伤之地皆都好了。他惊讶不止。
“你是何物?为何帮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虎头鱼尾怪满脑的疑问,他鲛人族灭族后,天上地下,除了司灼,无人知晓还有他们两个幸存者。此人究竟是谁。
那灰衣人不答只道:“我有一个法子可助你擒得苏恪,听我的,他才活得下去。”说着,那灰衣人指了指躺在潭底已说不出话的鲛人,一条鱼骨半截身子,瞧着甚是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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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恪回到别苑时司灼竟还没回来,原本担心被司灼发现自己不在他会起疑,没想到他不知上哪儿又踏青去了竟还没回来。苏恪免不得窃喜一番,然还未喜上多久便见宋知府连滚带爬的一路朝他飞奔而来,脸色又白又慌乱,见了苏恪也不行礼,只抓着苏恪的双臂急切道:“皇上,太傅大人不见了。”
苏恪一骇,反握住宋知府的手道:“什么叫不见了!”
“送茶的婢女说,她端茶进太傅房中,只见一阵狂风卷来,眨眼间太傅就从她面前消失了。”宋知府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是下官不好没有保护好太傅大人。”
苏恪厉目问道:“可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宋知府瞪着眼睛急切的摇头,“什么都没有。”
苏恪放下拽住宋知府手? 鄣乃郑档朗亲约菏韬隽耍挂裁幌氲饺镁罢漳歉龃笙腥怂潮憧醋盘担裁幌氲侥泅奕司褂心茄蟮哪苣停顺赡茄鼓苌癫恢聿痪醯穆白咛怠?br /> “皇上你去哪儿?”
宋知府见苏恪撒腿就往外跑,在身后追着问道。
苏恪不应,只朝别苑外头跑去却迎面撞见青书。青书见苏恪和那松鼠精皆神色慌张,莫名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苏恪没工夫搭理他,直往外跑,却被青书一把扯住道:“我方才在门口拾到了一个贝壳,皇上可要看看。”
苏恪这才住脚,接过青书手上的贝壳,打开一看,却见那贝壳上写着三个大字:渠水河。
“那东西把太傅掳到渠水河去,难道是要淹死太傅?”宋知府探着脑袋大惊道。
苏恪将贝壳紧紧握在手里,神色阴郁,只啪的一声将那贝壳捏成粉末,继而对宋知府道:“去找景照,让他到渠水河畔跟我汇合。”继而又对青书道:“小子,帮我拖住你师叔还有师兄,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