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带回去?”手下人诧异的问道。
那知府急切的想离开这个闻之作呕的地方,不耐烦的吼道:“当然,全带回去,尤其是这个人,都带回去,等过几日朝廷的钦差大人到了再一起审问。”
“可是大人,这满地的尸首,带回去怕是义庄都放不下,难不成摆在知府衙门里头?”
“这这这......”那知府急的满地乱晃。
苏恪瞧着他们在此纠结,双眼不怀好意的眨了眨,须臾提议道:“大人,我有个法子。”
“你说。”
“我听闻燕州城内第一商贾,他有一座废弃不用的园子,何不将这些尸首搬到他那园子里去安放,一来不会污了衙门的地,二来,都在城中,大人传唤起来也方便。”
那知府听闻此言甚是高兴,只片刻后问道:“我燕州城第一商贾是谁?”
苏恪:.......
倒是那师爷激灵,跑过来道:“大人,是景照景公子。”
被师爷一提醒,那知府才反应过来,忙叫人照做。
苏恪嘴角噙笑,景照那家伙好久不见了,得送个见面礼给他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点进来一观,希望乃们会喜欢这文,么么哒~~
第3章 第三章
那宋知府竟不长眼的真的将苏恪抓到了牢里,然而苏恪也不着急,等景照瞧了那自家院子内的尸体,自然得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只是住惯了皇宫,突然来住牢房,换了旁人谁都习惯不了,偏苏恪住的尚好,不急不躁的。只觉的闷了些,早知道该将进一带来,这主仆两个一块儿住牢房,还能说说话,至少不闷。不过,正当苏恪觉的闷时,这牢房却突然金光大盛,带起一阵旋风,将地上发霉的稻草吹的满地都是。
苏恪正坐在那长凳上,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数蚂蚁玩儿,见了这景象也没多抬个眼,只待风停光辉散去后,才见身侧站了一个周身金灿灿的青年俊男。
那俊男见了苏恪,没好气的骂道:“你擅离皇宫已是不对,如今身陷囹圄,怎还是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朕这是微服出巡,干你何事?”苏恪托着腮,慢悠悠的反问道。
那俊男抿了抿唇,复又狠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趁早死了那个心,这些年你竟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苏恪对他这话也不恼,只放下手,转身看着身侧站着的俊男,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他一眼,继而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理他那光华盛绚的金茫,却是抬起双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到墙上,哏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在这足履四方地的人间,我如今这个身份才是最大的,我不管做什么,只要这个身份在,你都管不着。穹凌啊,你是我的护脉金龙,职责是保护我,还要管我做什么不成?”
穹凌被他逼到墙上听他如此说,气的想将他一口吞入腹中,却又因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不敢同他动手,只得闷声不再说话。
苏恪见他一脸气结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朕的话,可听清楚了?”
穹凌咬咬牙道:“你如今倒把这个‘朕’说的极为顺畅。”
“自然,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运气。你呀,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反正咱俩也是各取所需。”
苏恪瞧着穹凌一副要干番大事业却又因他苏恪干不成的那吃瘪模样就觉的很是有趣,毫不避讳的大笑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然而却在此时听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忙松开握着穹凌双肩的手,踱回凳子上,继续撑着腮数那桌子上的蚂蚁玩儿。
穹凌听到声音,冷哼一声后也径直收回了本相回到虚空之中。
*
“景公子请。”一个狱卒领着一个长相贵气,手持一把折扇,瞧着温文尔雅的男子正走了进来,待到苏恪那牢房门口时才停了下来。
“知府大人交代了,我们半分也没为难这位小公子。”那狱卒因先前得了他赏钱,此时愈发的殷勤,
“有劳这位小哥了,人我可以带走了么?”景照的声音和他那副打扮一样,甚是温文尔雅。
“自然自然。”说着那狱卒自打开牢门,要请苏恪出来。
苏恪含笑瞧着景照,“那么多尸体摆在自家园子里的感觉如何?”
那狱卒盯着他俩。景照却也回笑,用些宠溺的声音道:“这孩子,些许年不见,长高了些不说,脾气比以前还坏。”
那狱卒听了,忙呵呵陪笑。
景照走上前来,一把扯住苏恪的手腕,谢过那狱卒就往外走去。
“十七年不见,我想过许多次我们重逢时的场景,让小东去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会在我府邸门口觌面互迎,没想到竟是在这牢里,却是出乎意料。”出了牢房大门,景照放开苏恪的手,宠溺的眼神却未散去。
苏恪冷笑道:“若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求我来,你以为我想见你啊。”
景照颔首,对这话不置可否。
入了景府,苏恪才知晓景照这家伙,这十几年过的也颇为不错,瞧这院子的亭台楼阁,虽不能和他的皇宫比,但也比得上京安好些个王公大臣的府邸了,这一步一景,搭配的甚是雅致不俗,到颇符合景照这个人的气质。
“皇上!”
见苏恪回来,海东青惊喜的飞过来停在他肩膀上,精黄的眼珠子里掉出几滴泪来,“您吓死我了,派了车马去接您,可哪知进了山后却怎么也到不了那处,直到您劈开那怪的障眼法,我才得知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主子没本事了,那东西的障眼法我一眼便看破,他却怎么都看不破,活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用。”说着,苏恪也不客气,径直入了主院堂屋。景照立即着下人看茶。
“倒不是我看不破,只是你可能也感觉到了,它那周遭被什么东西给围了起来,无论我怎样施法都不得解,故而想起你的五行剑来。你那把剑可是当年司灼送你的,乃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神器,没什么东西是削不开的,所以我就想借你这剑用用,这不,你不过动了动手指头便就解了。”话一落,景照便见苏恪双眼冒火的盯着他,他这才知道自己失言,忙捂住嘴巴,委屈的看着苏恪。
苏恪翘着腿,喝了一口茶,丢了一块点心进嘴里,半晌后才道:“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舞个剑?我现在可是一国之君。”
景照见苏恪未有生气,这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得了吧,就你这一国之君,听说你登基七年,朝政一直是太傅打理,军机一直是镇南王处理。你成日里只在后宫吃喝玩乐,连朝都要太傅三请四请的才去上一次,普天下谁不知道你这个皇帝最是清闲无用的了。”
“那也总比某人被邪魔在自己的命盘之地烧伤抢掠却无计可施的强。”苏恪不服气的嚷道。
景照持着扇子摆手道:“我这老怪物经不起折腾。”
“终于承认自己是老怪物了。”苏恪揶揄。
景照不恼,揶揄道:“和现在的你比起来,小东都能称上一句“老怪物”。”
苏恪听了这话,神色颇为不悦。景照忙道:“叙旧的话咱们日后再说,你这出来一趟不容易,早些了事你早些回朝才是正事。”
“我怕太傅现在已经在追赶我的路上了。”
景照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这当皇帝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嘛。”
苏恪不理他,径入主题,问道:“说吧,怎么回事?连你都解决不了,看来这邪魔很是厉害,我好不容易重活一回,又遇见个太平盛世,可不想被这么个邪魔给破坏了。”
景照放下茶杯,顺手抻了抻腿上的长袍,再一转脸,神色已严肃起来,“我在人间十几年,这人间从未出过诡谲之事,甚是太平。直至两月前,我在燕州城外的渠水河畔闻到一阵魔气,当时便留了意,却也恰恰是那时起,燕州往来官道和一些小路均再过不得人。”
“燕州毗邻渠水河,那山头下正是河堤,你怀疑是河中的东西在作怪?”
“倒也不能如此笃定,你可知,燕州百姓不算你在官道上看到的那些押送税供的衙役,失踪了三百来人,且就在一夜之间便失踪了,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宋知府统计过,那些人均是同一日在夜间过往官道之人,自那日起,那条路再没人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