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萧翊谦让道,“你负责把冰暖化。”
“闭嘴,”沈流光正义凛然道,“牺牲样貌这种没有尊严的事就交给我了!”
说着就不由分说去摸人的胸膛,试探着温度,估算大概多长时间能够把冰暖化。
之后两人围绕着“谁趴在冰上”谦让了好半天,感情之深,令人动容。
第78章
最后猜拳定胜负。
小人参输了, 哭唧唧地穿衣服。
容王殿下倚在一旁环着胳膊,气定神闲地看着窗外笑。
“阿翊,”沈流光哭丧着脸, 可怜兮兮道, “真的让我卧冰啊?”
萧翊狠心地点点头。
沈流光弯起眼睛,希望用暖暖的表情融化人冰冷的心。
萧翊不为所动, 扭头看着窗外。
沈流光一下子就蔫了,磨磨蹭蹭地穿衣服, 使劲儿拖延着时间。
“一人卧一个时辰好不好?”沈流光仍不放弃, 软声细语地跟人商量着。
“愿赌服输。”萧翊决绝地走过去, 三下两除二将人裹好。
沈流光搂着人脖子,嘴上都可以挂油瓶了,怎么也放不下心来:“鱼啄我肚子怎么办?”
萧翊极力忍着笑, 轻轻将人衣带绑好。
“阿翊!”沈流光捧着人脸,狠狠亲了一口。
萧翊挠挠人下巴,眼里带着笑:“傻瓜。”
沈流光眨巴着眼睛,极力让自己看上去纯良无辜天真可爱受不了一点点苦。
萧翊和人蹭了蹭鼻子, 开口道:“乖乖在屋里呆着,我去捉鱼。”
沈流光咬着下唇,瞪大眼睛:“真的脱光趴冰上啊?”
萧翊严肃道:“当然。”
沈流光绞着手指, 有些过意不去:“你一个人可以吗?”
萧翊爱怜地揉了揉人脑袋:“嗯。”
“那就好。”沈流光松了口气。
萧翊:“……”
沈流光大声道:“你小心点啊!”
“嗯,”萧翊深情地看着人,“亲一下。”
沈流光彪悍地搂着人脖子,在人脸上落满了吻。
萧大尾巴狼勾起嘴角, 和人亲昵地蹭蹭鼻子,然后起身,轻轻推开门。
院子里,萧翊终于忍不住捂住肚子,笑得胃疼。
这傻瓜怎么这么好骗?
而屋子里,沈流光心被揪起,不放心地打开窗,已经想象到了容王殿下脱光衣服,不惧严寒,趴在冰上的感人肺腑的画面。
不远处,萧翊从容地凿着冰,轻轻松松就把冰凿了个大窟窿,挽起袖子,探进去一捞,没几下就捉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沈流光:“……”
萧翊回头,朝窗的方向恶劣一笑。
沈流光仍在石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后,嘴角抽了抽。
容王殿下心情愉悦地带着胜利品归来,一进门就承受了一顿惨绝人寰的挠痒痒。
沈流光气呼呼地使劲挠人胳肢窝。
萧翊捉着鱼,凑过去吓人。
真当我什么都怕吗!沈流光感觉倍受侮辱,挺着胸膛没有躲。
萧翊快速凑过去,在人嘴角啄了一下。
沈流光:“我!”
萧翊又啄了一下,眼里含笑:“傻瓜。”
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沈流光愤愤磨牙。
“饿不饿?”萧翊凑近人。
以为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抚平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沈流光扭头,不想理人。
“给你做鱼汤,”萧翊揉了一把人脑袋,“很快就好。”
沈流光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萧翊低笑,又捉着鱼去吓人。
沈流光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我可是你刚过门的新媳妇!”
新媳妇一般都温柔娇弱,哪里经得起吓?万一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沈流光眼睛一蹬:“再闹散伙!”
萧翊:“……别人都是从跪搓衣板循序渐进地过渡到散伙,哪有一开始就这样?”
沈流光:“你再说!”
容王殿下果断闭嘴,并且识趣地将手里的鱼扔进水里,手举至头顶。
沈流光背着手,慢慢走近人,轻咳了一声:“别怕,你家王妃有多温柔大方你不知道?”
萧翊:“……”
沈流光温柔道:“那别愣着了,做汤吧,吃完饭把碗刷了。”
没错,家庭地位一点儿也不平等。
萧翊从水桶里拿出活碰乱跳的鱼,放到案板上。
鱼一下子跳得老高。
沈流光也跳得老高,吓得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萧翊处理着鱼,好半天没察觉到小东西的动静。扭头一看,只见他家的胆小鬼把头埋在被窝里,屁股撅得高高的。
萧翊嘴角不自觉上扬,眼里全是宠溺。
中午吃的是热乎乎的大米,配上鲜美的鱼汤,小日子过得特别惬意。
屋外飘着雪,屋内暖烘烘的,让人想一个冬天都赖在被窝里。
沈流光吃得很撑,懒懒地靠在人肩膀上,任由人给自己揉肚肚。
沈流光倚着人胳膊,突然垂眼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等等!”
萧翊被人的表情唬住,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沈流光认真地盯着人的衣裳:“你衣服好像破了个大洞!”
萧翊顺着人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袖子处不知什么时候扯开了一个口子。
“我来!”沈流光搓搓手,自告奋勇,“我替你缝好。”
萧翊:“……你还会缝衣服?”
“那是。”沈流光冲人得意地扬扬眉。
最后容王殿下穿的针、引的线,沈流光亲自操针,屏气凝神,神情专注。
房间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氛。
萧翊看着人严肃的表情,莫名地有些发怵。
“别动!”沈流光很紧张,“不然就碰到肉了。”
缝衣服而已,硬是营造出缝伤口的感觉。但是容王殿下毫无原则地觉得紧张兮兮的小家伙很可爱。
沈流光小心翼翼地把针插进衣服里,又瞪大眼睛抽出来,嘴里自信道:“缝衣服而已,很简单的,娶到我是你赚了。”
萧翊淡定从容地笑了笑,以示赞同。
事实是,容王殿下整个过程都隐约感觉到有根针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地挨着自己的皮肤蹭来蹭去。
受到表扬的沈流光心里一喜,更加自信了,缝衣服的动作嗖嗖嗖快了很多。
萧翊看得眼花缭乱,汗毛倒立,心惊胆战。
终于,沈流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容王殿下也松了口气,动了动胳膊,然后敏锐地察觉到袖子和里衣缝在了一起。
“怎么样?”沈流光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真厉害。”萧翊浮夸道。
缝得歪歪扭扭,客观来说,有些丑陋。但两人均带了滤镜,抱在一起智商掉线地感叹了很长时间。
沈流光虚伪地推脱着:“一般般,其实我没有发挥好。”
萧翊不可思议道:“没有发挥好就这么厉害?”
沈流光鼓起腮帮子,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萧翊:“王妃太贤惠了。”
沈流光被夸得开心,一下子就来劲了,心潮澎湃,跃跃欲试:“还有什么要缝的吗?”
萧翊:“……”
沈流光二话不说把人扑到床上,把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摸了一遍,然后一本正经地扯下人的袜子。
萧翊:“……”
“别动。”他家王妃低着头,优雅又熟练地开工。
半晌后,萧翊哭笑不得地看着被缝得严严实实的袜子口。
所以怎么穿袜子啊?
接下来沈流光忙了一下午,不放过任何有口的东西,整个人挥汗如雨,朝气蓬勃。
太可怕了,容王殿下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把针藏了起来。
“阿翊!”
萧翊正轻轻拆着被缝在一起的床单,听到动静,立马停下,冷静地看着人。
沈流光搓搓爪子,对着人笑。
萧翊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内心极度膨胀的沈流光想尝试一下做饭。
萧翊想起了当初烟雾缭绕的房间,还有人的小花脸,忙阻止人:“你冷静一下。”
沈流光:“嗯?”
因为天干物燥,茅草屋容易着火!萧翊当然不能这么挫伤人的积极性,改口道:“你把什么都做了,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