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玫瑰——过日辰

作者:过日辰  录入:04-11

  裴郁点点头,表示知悉。偷文见过头七
  “好家伙……”身旁豆花儿不免惊叹道,“这一男一女,约%炮杀人,分工明确,干净利落,雌雄双煞啊?”
  “是双雄。”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清凌凌笑意,如漫不经心的春溪流淌。
  裴郁抬眸,果然看见沈行琛正从倚着的门旁直起身,向他们走来。
  沈行琛先朝他远远飞了个吻,又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长桌边,将手里的照片扇形排开,动作相当潇洒:
  “监控里那个女孩,其实是个男的,绰号叶子。”
  “你怎么知道?”豆花儿更加惊奇。
  “多年之前我认识过他,但交情不深。”沈行琛微微一笑,“不然,我也不会一直看他的侧脸和纹身眼熟,却到现在才把人认出来。”
  说着,沈行琛又把照片向前一推。
  裴郁垂眸去看,照片已经泛黄毛糙,想必有些年头,上面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破旧脏污,忧郁地倚在垃圾箱旁,容貌却清秀俊俏,与身边的污浊环境格格不入。
  虽然年龄上有差距,但这位“叶子”的侧脸,眉眼,以及脚踝处依稀露出的一片颜色鲜艳的桃花形状纹身,都明白昭示着,他就是监控画面里出现的那个“女孩”。
  难怪视频里的女孩无论穿什么,都不忘戴着颈链——裴郁瞥一眼廖铭,从后者眼中看到相同的恍然——为了遮掩喉结。
  “小何侦探。”豆花儿摇着头感叹,“你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我们惊喜。这照片,得有好多年了吧?你从哪儿弄来的?”
  沈行琛伸出一根手指,摇来晃去,勾起神秘莫测的微笑:
  “天机不可泄露,我保证绝对合法就是了。”
  裴郁眉梢一挑,看见廖铭拿起照片,略微沉吟:
  “他大名叫什么?”
  “那我就不清楚了,从我认识他起,别人就叫他叶子。”沈行琛耸耸肩,又冲廖铭浅浅笑道,“不过,廖队长,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或许有用。”
  廖铭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这个叶子,一年前犯了点事儿,进去过。”沈行琛指节敲敲照片。
  裴郁感觉到,廖铭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缓和了些。
  “辛苦小何侦探。”廖铭看一眼手表,“今天已经太晚,明天我会联系看守所,重点排查。”
  沈行琛笑笑:
  “帮得上忙,我很荣幸。”
  “那今儿咱们是不是,就先到这儿?”豆花儿满怀期待地问。
  在得到廖铭的肯定后,豆花儿大大松一口气,夸张地伸个懒腰,又兴致盎然地招呼他们:
  “总算能暂时喘口气儿,我都快饿死了。吃火锅,我请客,你们去不去?”
  裴郁一把拉住刚要应声的沈行琛,淡淡开口:
  “我们就不去了,我还有事,要请教小何侦探。”
  他重音放在最后四个字,抑扬顿挫,字正腔圆,惹得豆花儿投来的目光,都渐渐变得意味不明。
 
 
第197章 有我在,别怕
  “小裴哥哥,你留我在这里,就是为了陪你加班?”
  解剖室里,沈行琛趴在裴郁的桌前,瞅着他不肯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的视线,略显失望地问道。
  裴郁睨他一眼:
  “不愿意?”
  “当然不是。”沈行琛一边说,一边贴到他身旁,想黏在他身上似地,浅笑得风情万千,“我只是觉得,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大好的夜晚,用来加班,未免有些浪费。”
  裴郁一面在公安内网的案件库里查找着“生殖%器”,“损坏”,“指节缺失”等关键词,一面轻嗤一声,头也不抬:
  “你告诉我,什么时候加班,才不算浪费?”
  听他这样说,沈行琛笑意加深,黏得他更紧:
  “我还以为,你心甘情愿为这个‘崇高而伟大的事业’奋斗终生呢。”
  裴郁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
  “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
  “好——”耳畔的声音似有无限包容,“不管小裴哥哥高不高尚,奋不奋斗,我都喜欢。”
  裴郁挑挑眉梢:
  “有多喜欢?”
  “嗯——”沈行琛贴着他扭来扭去,“喜欢得要死要活,非你不可,你是香烟我是火,你是竹签我是果,你往右我绝不往左,生生世世甩不掉我。”
  裴郁默默翻个白眼,不是很乐意:
  “说谁是竹签?”
  “口误,口误。”沈行琛揉着他的肩,一脸谄媚地赔笑,“小裴哥哥是金刚钻,专揽我的瓷器活,让我神魂颠倒,求死不得。”
  裴郁冷哼一声,感觉肺里那口气终于顺畅了些,才盯着屏幕,状似无意地道:
  “说说,怎么认识那个叶子的。”
  沈行琛手指在他肩上捏来按去,大大缓解了长时间面对电脑带来的酸胀之感:
  “那时候从学校跑出来,没地方去,就在街上流浪嘛,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讨饭也是要看地盘的。叶子在那片势力范围好像混得不错,我们年龄差不多,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我隐约记得看见过他腿上,就有什么花的纹身。”

  “那会儿我们关系不算差,后来江天晓的遗体在殡仪馆火化,他还提醒我,那天供品特多,记得去抢。结果我遇上何年,去了事务所,就没有再见过他。”
  裴郁点点头,继续在屏幕上滑来滑去。
  身后的人伏在他肩头,一个亲昵的,占有的姿势:
  “给你们看的照片,还是我这两天凭着记忆,东奔西跑,去找到当时在街上混的那些人,从他们那儿买来的。”
  裴郁微微一顿:
  “他们还留着叶子的照片?”
  “是啊。”沈行琛笑笑,语气中的凉薄大于调侃,“穷困潦倒,单身寂寞的流浪汉们,还能怎么办。你也知道,他长得很好看,很像女孩子。”
  不忍心细细去体味沈行琛话里蕴含的深意,裴郁伸手,掌心覆盖在肩头那只柔软白皙的手上,想用暖意驱赶他经年的温凉。
  “不过你别担心,小裴哥哥,我没有。”沈行琛的口气略显迫切,像是急着向他解释什么,“我曾经……用啤酒瓶子差点让一个人开瓢,从那之后,就没人敢打我的主意了。”
  裴郁听得出来,他尽量让语调显得若无其事,可尾音里微不可察的颤抖,依旧出卖他心底的紧张——
  沈行琛怕他误会。
  或者说,怕他嫌弃。
  他心头涌出一阵强烈的酸楚,从未觉得眼前这个小活人,像此刻一样值得怜惜。
  他悄悄垂下眼睫,将渐渐模糊的视野归咎于眼疲劳,而不是眼角偷偷弥漫的潮意。
  他拉过沈行琛的手,绕到自己唇边,印下浅浅的,安抚性的一吻:
  “都过去了。有我在,别怕。”
  “嗯。”沈行琛的声音从他颈侧传出,闷闷的,像委屈,又像信任带来的坚定。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沈行琛的“浪”,从头至尾,都只展现给他一个人。
  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诱惑。
  解剖室内的气氛逐渐升温,不知不觉,原本趴在他背上的沈行琛,就变成了勾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直到一缕冷风从半开的窗扇吹进来,裴郁才从意乱情迷中惊醒,悬崖勒马,收回已经摸索进他腰身的手。
  沈行琛眼尾含嗔,略带不满地瞅着他。
  “会着凉。”他淡淡说,又伸手将怀中人的衣衫整理好,还原成进门时的模样。
  沈行琛嘟一嘟唇以示抗议,却到底乖乖坐直,任他像打扮一个洋娃娃似地摆布。
  洋娃娃衣服恢复原状后,裴郁本想让人起身,准备回家,却在惊鸿一瞥间,被电脑屏幕上的一行字吸引了注意力——
  【代逸良故意伤害案】
  他心头一动,一手环在沈行琛腰上,一手点开案件详情。
  网页上贴出的照片和信息都显示,这个叫代逸良的罪犯,身高体重相貌年龄,都与他们在监控里列为嫌疑人的那个年轻男子,基本相同。
  内网告诉他,这案子大约发生在一年半之前。案情简单,就是网约车司机代逸良,与一个叫周霆的人因琐事产生矛盾,一气之下便将对方划伤。
  用到的凶器——甚至都算不上凶器——是路边随手捡起的尖石头,在周霆左手臂上留下了长约四厘米的锐器浅表创口,以及头皮下不到五平方厘米的血肿,最多算个轻微伤。
  裴郁注意到,这个周霆当时还在读书,是“望海市本地某大学”的学生。
  反观代逸良,在这场“斗殴”中下场倒是颇为凄惨——左手中指第一指节缺失,生殖%器永久受损,肋骨也断了几根。
  “嫌疑人代逸良故意伤害他人,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经法院判决,周霆属于正当防卫,当庭释放。”沈行琛略显惊奇地念出屏幕上的字,向裴郁忽闪着眼睛,“……?”
  裴郁眸光一闪,捏捏他手腕,示意他去看另一行文字。
  “周霆的辩护律师程空,要求严惩代逸良……”沈行琛的神色渐渐凝滞,“程……空?”
  裴郁略略点头,眸光深邃。
  江天晓案卷宗里提到过,七年前为霍星宇辩护的程姓律师,就叫程空。
  感觉到沈行琛身躯明显僵了僵,他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像安慰,也像保证:
  “不排除重名的可能。明天,让廖队去查这个代逸良,他嫌疑很大,我们两个,去会会这位程律师。”
 
 
第198章 别人都不行
  第二天一早,裴郁就赶在廖铭联系监狱方之前,将代逸良的事告诉对方,并把后者照片与那位“叶子”一起,放进协查通报里。
  望海市拢共有十七个看守所,去掉其中的女子监狱和未成年犯管教所,排查起来应该很快。
  “你怀疑,这个代逸良和叶子曾经是狱友?”
  廖铭翻阅着照片,若有所思地问他。
  裴郁点头:
  “你也知道,很多合谋犯罪的人,都是在里面认识的。”
  一起坐过牢的交情非同寻常,有些人在狱中志同道合,臭味相投,出来后,便很容易混到一块。
  跟廖铭交代过后,裴郁便换下了警服衬衫,穿着便装走出来。
  刚到停车场门口,就看见自己那辆黑色昂克赛拉旁,背倚车门,双手插兜,舒展一双长腿,微笑恬淡,正等待他的沈行琛。
  稀薄的阳光,将他单薄而修长的少年身形拉得恰到好处,远远望去,整个人像一幅清新而不失明艳的水彩画,让裴郁几乎晃了神。
  他尽量沉稳而平和地大步走过去,面无表情,示意对方上车:
  “最近抽烟次数见少。”
  沈行琛轻轻一笑,扣上安全带:
  “我说过,等小裴哥哥对我上瘾的时候,就尝试戒掉。”
  裴郁似笑非笑,瞟他一眼,启动引擎:
  “挺自觉?”
  沈行琛的口气理所应当:
  “有家室的人,当然要考虑得多一点。”
  裴郁似有若无地嗤一声,顿了半晌,状若无意: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要做什么?”
  “以后?”沈行琛下意识重复这两个字,唇齿间笑意牵萦。
  裴郁看着前方的路,目不斜视:
  “打算一直做私家侦探,见不得光,隐藏在阴影里?”
  身旁陷入长久的沉默,久到裴郁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才听到沈行琛缓缓开口,唇角的弧度薄凉:
  “小裴哥哥,我和你说过,站在阳光下,永远看不清阴影里的东西。我……蒙上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
  “你担心丁胜的事?”裴郁淡淡道,“他是自作孽,与你无关。况且,也不会有人知道。”
  沈行琛笑笑,注视着他,“嗯”一声,少见地没有答言。
  裴郁目视前方,眸光里有种辽远的温和: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吗?”
  “我的名字?”沈行琛的笑容略显茫然,顿了顿,才浅浅笑开,“大概只是因为,叫起来还不那么难听吧。”
  裴郁不置可否,唇角微微上翘,学着当初沈月容说起他时的温柔语调,轻轻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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