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我哭晕,看见零遇险,薰酱就算被组织洗脑了第一反应也还是去救他下水道里零零救薰酱,薰酱又扶住他的时候我真的梦回警校组】
【如果不是叫的是“波本”我就可以代餐警校了qaq但是波本一下把我敲醒呜呜呜】
【别说了别说了孩子要被刀傻了你妈的格兰薰其实放开零零就能活,但是他就是不放手,那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波本”的表情看得我爆哭】
【他还潜意识里觉得苏格兰会来救他们】
【但是组织里真的会有这种这种互相救援的事吗?感觉格兰这个下意识的信任完全是盲目的,他在组织里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吧】
【所以,我感觉格兰薰即使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应该还是对公安组有天然的亲密感
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冷漠,但是他才和公安组接触一次,就会信任景光,会救零零,感觉他其实还是很抗拒变成组织的杀戮机器的】
【草,那还不如让雨宫的记忆死透呢!!
他现在潜意识里想靠近,但是又被自己撕裂的意识限制着不能靠近同期是有多痛苦啊!!!】
【我刚刚还在笑威士忌组日常幺蛾子,结果反手就被捅了一刀x】
【呜哇哇哇苏格兰!!苏格兰景你在哪里啊——阿卡伊你又在哪里啊!!!qaq】
虚无寒冷
眼前的一切都蒙着一层雾,飘渺的意识像是浮在云端,使不上力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发生什么了?
降谷零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自己正贴在某个人的胸口前,而对方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身躯,气温寒冷刺骨。
“零零”
是谁?
降谷零模模糊糊地想着。
是谁在叫我?
山中密闭的小屋里一切窗户和门都被钉死,黑暗得看不见一丝光。
“零你不要死拜托你”
他听见有男孩子在哭。
那是一个非常稚嫩,但也非常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那种悲伤和绝望完全直击心灵,几乎让他的喉口也开始哽咽,即使浑浑噩噩地眼眶也开始湿润了起来。
孩童额头上留下的血完全止不住。
即使男孩努力用自己的外套,和一切能找到的东西帮他止血,可是他昏迷的朋友都还是没有再醒过来,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寒冷和黑暗中发抖。
“你要活下去,我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但是降谷叔叔和遥阿姨还在等你”
他看不清男孩的脸。
但是能感受到,他已经哭得非常虚弱了。
这两个孩子可能已经不知道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带了多久。
没有水,没有吃的,没有保暖的
还有人在不停地流血。
此时,降谷零像是站在什么虚无之中,静静地望着他们,像是在看一场重播的录像带。
如果是按照他成为公安以后的认知来说,他其实觉得这两个孩子已经活不下去了。
一切未长成的孩童的生命都格外脆弱,即使有救援赶来,能不能在这个深林里找到他们也是未知数。
最大的可能性是,在救援赶来之前。
他们就已经一个死于低温和饥饿,一个死于低温和失血过多,然后在社会上引起一阵风风雨雨,民众谴责一下警方的无能,这事就算过去了,再也没人记得。
黑暗中响起一阵轻微的歌声:
“一闪一闪亮亮晶晶”
男孩唱得其实非常走调。
他一边哭一边唱,似乎想用这种办法,唤回自己的朋友哪怕一点点神智。
他好冷,好害怕,但是他不能退缩。
因为小零正在死去,他如果放弃零就真的死了。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上放光明”
可是,这里哪有星星呢?
他在一个漆黑的,封闭的,绝望的绑架现场里唱着星星的歌。
仿佛这样就能真的把他们带离这里,带到夜空里漂亮的星星上,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他们要一起再玩捉迷藏,把金龟子放在树叶上,再在院子里种上一片挖来的小花,那些小花总有一天能长大,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吹泡泡糖。
那会是那么亮,那么温暖
降谷零微微皱起眉。
他看到小孩最终停止了歌声,雪白纤细的十指不断发着抖,好像在做一个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
男孩绝望的视线终于投向了角落里的一个什么东西。
那是
就在这一刻,降谷零忽然感到脑海里猛地冲上一阵剧痛!
那阵剧透根本不讲道理,撕心裂肺地翻涌着冲上来,即使中枪他似乎都没有这么痛过。
他死咬着牙却根本压抑不住疼痛,一时间眼前天旋地转,那层最初都雾气再次弥漫上来,让他看不见眼前发生的任何事情,一切仿佛被泡进了水里,墨一样模糊漫开。
他像是被再次抽离出了这场梦境!
那两个的小孩的身量在这一瞬间被拉高,时间飞速向前进,似乎在迷雾中变成了一个他隐隐中感到更加熟悉的模样!
四周寂静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水流的轰鸣。
一只无力的手,似乎在这时候把他的身躯向上拖了一点。
随后是:
噗通!
“唔,咳咳!”
“呼——啊——”
降谷零终于彻底猛地惊醒过来,一下从水里冒出来!
他抬起头,环视一周,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密封的下水道内,额头上的血糊住了眼睛。
眼前的铁壁已经开裂,中央插着一把刀刃变形的匕首。
这里是——
“薰格兰利威!”
降谷零大喊,可身边却空空荡荡,似乎什么也没有。
“格兰利威!!你在哪——”
他们身边的构造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水面也平静。
这这个家伙该不会
零瞥了眼手表,果然上面显示此时的时间已经久到触目惊心!
他连忙深呼吸一口气,想一头扎进水里——
然而就在这时,似乎是听见了他的呼唤,上方的井道门忽然被人打开了,刺目的阳光一下照进来!
“波本!格兰利威!”
“喂——波本你们还活着吗?!”
莱伊和苏格兰的脸出现在外面。
诸伏景光的脸黑得已经快要杀人了,抬手就想把救援绳往里扔,却在一瞬间和莱伊一起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只有波本格兰利威呢?”
赤井秀一瞬间骂了一句,明白了在这几个小时里可能发生了什么。
“波本你他妈是一直在做梦吗——”
风度翩翩的美国人的表情第一次裂开了:
“是水里!他在水里,肯定还没漂远,快啊!!!”
第86章
“我感觉你们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宫野志保双手环胸。
“你想听什么呢, 雪莉?”
赤井秀一还在不停地按着手机键盘,似乎在给什么人发信息。
“那当然是你们怎么会出个任务,格兰利威就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还搭上一个波本!我没听错的话, 组织说的应该只是获取目标物品, 而不是让你们炸楼吧?”
研究所里的闲杂人等都在这四个灰头土脸的威士忌抵达的前三十分钟内,被宫野志保全部遣散出去了。
此时这栋临河的五层小建筑里只有几间房间稀稀疏疏地亮着灯, 溺水昏迷的格兰利威在其中一间,脑袋上开了个洞的波本在另外一间休息。
剩下的,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雪莉的办公室了。
十几岁的少女白了这群人一眼,对于他们不敢把“第一次出任务就出了大幺蛾子”的事上报给组织, 只敢赶紧悄悄跑到她这里来求治疗的行为非常无语。
此时正在一边调着药,一边悄悄地减少了麻醉的成分。
“波本醒了,血应该基本上止住了。”
这时候,诸伏景光推门进来,目光落在雪莉身上。
组织里怎么还有这么小的孩子?!
他微微皱起眉。
但雪莉却对他的注视毫无所动。
或者说, 她对一般性组织成员都没什么好感,即使这个苏格兰威士忌柔和的外表确实很有欺骗性。
“把这个给波本, 这个给格兰利威。”
宫野志保将手里两只试剂递给他,利落地摘下橡胶手套:
“格兰利威如果感觉到冷,你们就再来找我,其他事情自己处理, 我之后还有事。”
说完, 她就转身进了里间的封闭实验室, 锁上门。
砰!
景光和赤井对视一眼。
赤井略微耸了耸肩, 笑了下:
“她果然是组织里最天才的未成年研究员了, 对吗?”
景光没有接他的话。
只在这个时候默默地推门出去, 沿着走廊缓缓走向亮着灯的房间。
降谷零头上打着纱布,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一手头疼似地压着眉心。
看到他进来,才略微抬起头:“hiro。”
“你怎么了,还在疼吗?”
“没事。”
零用手抵着自己昏昏沉沉的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感觉有点”
有点混乱。
应该说,自从他从被撞晕后的那个梦里醒过来以后,他的脑子里就一直充斥着很多非常,非常杂乱的东西。
那像是噩梦被延续到了现实。
他回到了他小时候的那个梦一般的绑架现场。当时的景象在他人生中的前二十六年里都由于ptsd,和最后摔下山崖的那次撞击,而一直被埋藏在了记忆深处。
无论他怎么回忆,都完全想不起来。
可在前几天里的下水道里,或许是因为场景相似
他终于在那之后,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当时的情况。
除了他依然看不清那个在他的梦里,一直在哭着的男孩的脸。
但降谷零却忽然觉得很熟悉,明明自己和小绫也已经分开十多年了,总共相处的时间也不到两个月,他在之前的人生里甚至想不起他。
可在那一瞬间,他就是没来由地感觉到。
自己好像已经和他一起生活了很久了。
零眼睁睁地看着他细白的手指上沾上血,又混着灰,随着擦眼泪的动作
而把那张小脸也抹花了,几乎产生了一种想要走过去,紧紧拥抱住那个幼小的身躯的冲动。
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剧场早已谢幕,即使他拼命伸出手也无法再触碰到以前的幻境。
也无法再阻止一切发生。
他只能蹲下去,张开双臂抱住那个幻影,即使他知道这不过是一团空气。
当年摔破的额头和此时的剧痛几乎重合在了一起,他在发着抖,冷得痛彻心扉。
可小绫在哪儿呢?
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可抬眼却看见一直扶着他的格兰利威沉入了水中。
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忽然从心里蔓延上来
“嘶”
降谷零用力按住太阳穴。
记忆里沉下去的格兰利威竟然莫名和以前的片段杂乱交织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
零没法再继续思考下去了,一思考整个头颅就传来撕裂一般的痛!
他痛苦地将头埋下去。
“zero安,安室!你还好吗?”
诸伏景光连忙去察看他的情况,却被对方的手拦住了。
“没事你不用管我”
降谷零的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渗出来,甚至已经有些打湿了他的额发,手心里也是一片冷汗。
“我想稍微自己待一会儿,麻烦了。”
难道他终于想起来什么了?
看着对方的样子,诸伏景光也大概意识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赶紧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看看格兰利威,有什么事的话,我再立刻过来。”
“嗯谢谢。”
晚上十点,诸伏景光慢慢推开了那扇走廊尽头的房门。
他们当时从水里把格兰利威抢救出来,又狼狈不堪地折腾了半天,才把他送到这个研究所里来,被半夜炸毛的雪莉全部推出了病房。
而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重新回到这里。
景光回身轻轻关上门。
随着走廊上光线的消失,整个房间里的颜色也深沉了下来。
充满消毒水味的空间里不亮,但天花板上有白色的光,是走廊的灯光透过门上的小口洒进来,和落下的纱帘外的月光一起堪堪点亮这方空间。
景光慢慢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白色被单里的青年手背连着输液管,有细碎的光落在他脸上。长睫上翘,微张着唇,在嘀嘀的鸣音中安然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