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说这确实是闹鬼了好像也没错……
毕竟根据案件记录:
曾经的绫里薰被绑架了,而绑匪不仅在索要高额赎金后杀害了他的母亲,孩子本人也至今下落不明。
只是由于时间过长,一个七岁的孩子也根本不可能自己活下去。
最后才判定他为已死亡。
薰虽然不认识松本清长,母亲这边具体发生过什么也还有待调查。
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估计他自己,或者他父母以前因为某些原因,可能和这个警方高层有不浅的交情。
成步堂薰一边分析着,一边拿起了字典下的另一份雨宫的档案。
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着急,但是依然不愿意走漏一点风声。
只是独自秘密地将雨宫和曾经的他放在一起做筛查了。
松本和妃英理的动机一样。
他们都想要确认雨宫是不是“死去多年”的小薰。
这样一来。
这两个人在之前看见他的时候,所有异常的反应就都可以解释了!
“原来如此。”
成步堂薰这下彻底明白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松本清长要继续查下去,雨宫可有点麻烦啊。
毕竟雨宫这个身份完全就是他捏造的过去,真实身份是系统卡牌安排的组织的成员,过去完全经不起推敲,再这样下去……
嗯?
……等等?
这样想着,薰却忽然停下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等一下。
为什么雨宫这个马甲,不能干脆就是他本人呢?
“系统,嗯?”
成步堂薰在这个时候蹲下去,戳戳地上那个因为出了大Bug而自闭的小圆球:
“再问你个事情。”
【……什么?】电子智障的声音有点心虚。
“如果我真的让’我‘因为某种理由复活的话,会引发新一轮的世界Bug吗?”
【不会啊。】
系统幽怨地瞪着他:【拜托!能引发的Bug你现在已经全部引发了,你还想干什么啊?!】
“那就行了。”
成步堂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今天晚上没有白来啊。”
一个新的计划……正在他心中慢慢成型了。
他从松本的办公桌上拆了一颗钉子下来,把窃听器放进去,再次浅浅旋上。
成步堂薰的眼底带笑,站在窗台边缘看着吊船正好又落了回来。
以后格兰利威就是他自己,他自己也就是格兰利威。
他缓缓闭上眼睛,放任身体逐渐倾斜……
一时间重力牵引着他,衣摆在夜风中凛冽翻飞——
随后迅速地落了下去!
次日。
警察学校。
等成步堂薰搞定好一切,销毁入侵管理官办公室的所有证据跑回警校以后。
已经天都已经快亮了。
他简单回复掉同学问他“去医院检查被伤到的脖子的情况如何”的短信之后,迅速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然后在早上八点……
就被同期“哐哐”如山响的砸门声吵醒了!
他没睡好,神经有点一抽一抽地疼,但还是开了门。
“怎么了?”
“快来,雨宫!”
然而降谷零慌得像是世界末日,抬手就把一柄扫帚往他手里一塞。
然后迅速把半梦半醒的人直接扛起来跑路。
成步堂薰(呵欠):……呼。
成步堂薰(忽然腾空):……?
……
“快快快!鬼老头马上要路过这边了!”
“扫起来!卫生全都扫起来!!”
“扫不干净也装个干净的样子!气势最重要听见了吗!”
“Hagi你把那个柜子推过去给那块挡住吧,来不及擦干净了我的天……”
“没事没事,好歹装个样子……”
拄着扫帚在一边看戏的成步堂薰:“……”
他虽然没休息好,今天的脑子暂时有点钝。
但在被塞进澡堂以后,也立刻反应过来了这群人在打什么歪算盘。
其实不止降谷零一个慌得像世界末日。
应该说是整个目前翅膀还没硬的警校组……都在名为“鬼冢八藏”的人间灾难面前迅速缩成了一团鹌鹑。
这群家伙在一觉睡醒了以后,总算是可喜可贺地想起了自己前几天那些几乎在校规上狂舞蹦迪的行为……
为了保住学籍,他们现在已经是自动开始自己体罚起了自己。正在试图用可怜兮兮的样子唤回鬼冢残存的良心……
但其实也是一种完全不知悔改的行为就是了。
然而薰这种都知道的事情,鬼冢八藏作为一个几十年如一日收拾这些混小子的专业教官……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这些小算盘!
以至于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鬼冢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
“诶——教官好!”
“教官早上好!”
“教官辛苦了!”
几张灿烂的笑脸正对着他大放金光——
一时间仿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鬼冢浑身恶寒,简直从进校开始就从来没看见这几只上蹿下跳惹是生非的兔崽子这么听话过!
“你们几个……”
鬼冢压着怒火,视线一寸寸扫过这群家伙,一时间只听取乖巧的“哎”声一片。
鬼冢:“……”
他嘴角抽搐,“咔!”地捏爆了手里的水瓶子。
诸伏景光在这时候擦着柜子,视线不时地往门口瞥。
他其实有点紧张。
或许其他人能把这件事只当成一场冒险回忆来看待,但是他不能。
这整场事故都因他而起,他的朋友们违反校规,也是为了救他,毕竟如果没有他们,自己现在可能真的已经被判决了。
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惩罚的话。
他已经做好准备一个人全部揽下来了。
“我说这地方不是昨天才扫过吗?你们几个又在这里瞎跳什么?!”
许久,鬼冢终于理顺了气,眯起眼睛锐利地盯着他们:
“欠的作业写完了吗?!检讨交了吗就在这里给我叮呤哐啷地……”
几个人眼看有戏,迅速互相对视一眼,一胳膊把降谷零拐出去。
只见金发第一名脸上打着纱布手上缠着绷带,惨不拉几地,但又满脸坚强不屈的表情往鬼冢面前凑:
“当然写了!”
“报告教官!我们已经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降谷零沉痛道,“所以我们自愿为集体做贡献,决心在这一周里都义务为大家打扫卫生,自我检讨……”
他那句“报告教官!”瞬间唤起了鬼冢耳膜炸裂的不好回忆,差点给他一五大三粗的人吓得一哆嗦。
“行行行行行……”
鬼冢只能连忙挥手打断他的机关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
“你们这群小崽子,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是吧?!”
几个人瞬间站成一排,垂着头装鹌鹑。
“实话告诉你们吧,要不是有人让我看在他的面子上饶过你们,我现在就把你们几个扔到对门大街上自生自灭!”
萩原捕捉到了什么:“诶,求情?”
他们闹成那个样子,几乎把警视厅检察厅都暴打了一顿,雨宫还把法院都踢了……
这都居然有人给他们求情啊?!
“是……是目暮警官吗?”成步堂薰也有点轻微的讶异。
而且这个人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替他们把两厅一院加警校都摆平了?
难道是……
“是个鬼!目暮他也被你们气疯了!”
鬼冢差点一杠子敲在雨宫的头上,一看见这个装律师在法庭造次的小子就气不打一出来。
没给这家伙一个“扰乱法庭罪”进局子去好好冷静两天,已经是目暮他们搜查一课最大的仁慈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杀气腾腾的表情却隐隐有点复杂:“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请动那位的,但是我警告你们……绝对没有下次!”
“再有这种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们也给我去睡大街……”
叮铃铃——
然而他话正刚骂到一半,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哟,正在说着他就来了,应该是找你们的。”
“诸伏——”
“在!”
诸伏景光连忙从后面跑上来,接过那通电话放在耳边:“喂,您好?”
对面想起一个低沉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诸伏景光吗?”
“是的。”景光正有点疑惑。
就听见对面开口道:“您好,诸伏同学。”
“我是御剑怜侍,目前在检察厅担任厅长的职务。”
厅……
厅长?!
诸伏景光一瞬间也有点懵,视线不住地瞥向身后的教官,却看见对方已经背了过去。
怎么回事?对面是谁啊?
其他人在这时候都在走廊上坐成了吃瓜先锋队,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景光僵硬的表情。
景光只能硬着头皮转回来,一头雾水地继续应答。
那边,御剑还在继续说:“对于先前由于亚内检察官的判断失误而错误逮捕您一事,我感到非常抱歉。”
“那段时间我在国外进修,似乎负起责任来推进处理……”
“啊,谢…谢谢您!”景光脑袋里有点迷茫,但在这时也只能回应着:
“是,我身上没有其他伤……没有骗您,请放心。”
“好……好……那我等您后续的通知。”
景光的笑容六分惊喜四分疲惫。
在这时候,他忽然转过来,把听筒递给了自己身后的人:
“那个…萩原,他说他还要找你们两个?”
“我们?”
萩原研二忽然被叫到,只能表情疑惑地和松田互相对视一眼。
但还是慢慢走了上去。
“喂,请问…?”
萩原忽然顿了一下,分辨出了那个声音:“咦,您是那天的那位先生吗?”
“哪位?”松田小声道。
萩原静静地点开外放,只听那人说道:
“你们的那辆马自达我已经给你们修好了,因为是我们检察厅造成的事件,所以请不用担心费用的问题。”
“不过……”
他似乎顿了一下:
“那辆我自己的车,两位什么时候考虑一下还给我呢?”
“……”
四周一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萩原和松田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满脸“对哦,还有这事来着”……
几乎两块木头一样傻楞在中央。
空气陷入了仿佛核爆以后的死寂……
……
十分钟后。
“什么?!”
鬼冢八藏感觉自己气得快背过去了,用尽全身力气才憋出一句骂:
“你们把他车撞烂了,现在还停在警校地下没来得及修?!”
一旁降谷零表情似笑非笑,伸出一只手点着虚空:
“不是我说,松田,你但凡把平时跟我打架的功夫用去多看点书和新闻……也不至于大街上撞到人,还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吧?”
“御剑怜侍,37岁的东京检察厅现任厅长,堪称近几年检察官界最出色的天才。”
伊达航一手托着脸,笑得已经快岔气了:“不过我们降谷也很有希望赶超他吧,嗯?”
“你…你们怎么做到的?”
诸伏景光表情微愣,他是真的很懵,“真的就只是普普通通地撞了个车?”
这…
这什么运气啊?
“对啊,真的就是普普通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