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哪里舍得真的怪他呢。
他只冷了冷脸,“下不为例。”
实质上他清楚的知道他们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到这个游戏玩不下去为止。
宴陆笙闻言笑了起来,这一笑让他瞬间变的活泼而生动,璀璨夺目,他轻轻的咬着白郁的耳撒娇:“你真好。”
宴陆笙又痴痴的抱着白郁吻了又吻,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跑去厨房收拾残局。
白郁被伺候的舒服极了,正打算睡觉,0599突然道:“宿主,攻略对象的恶意值上涨了五个百分点,好感度……为零>_<”
它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明明还在眼前你侬我侬,情深眷恋,背地里却一个好感度都不给,不给就算了,还涨恶意值,真是没天理了。
白郁半睡半醒,随口道:“人生如戏,全拼演技,很明显他是个高手。”
白郁懒洋洋的揉了揉腰,“而且还是最棒的那种——只走肾不走心,堪称完美。”
白郁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这宴陆笙。
生的好,颜值够标杆,体力好花样多,给出的客户体验也是惊喜不断,不像上一个从来只会强制爱。
一开始新鲜,久了也就腻了。
如果不是要攻略,白郁不介意和宴陆笙在这个世界保持长期的炮友关系。
白郁凉凉的说:“但愿他能一直让我这么满意吧。”
0599:“好感度不涨就算了,为什么恶意值会涨啊。”0599对此耿耿于怀。
它还没见过哪个攻略对象在和白郁亲密接触后会涨恶意值的。
白郁似是知道系统的想法,勾起嘴唇:“抬举了?宴陆笙会涨恶意值并不稀奇,我过的越好他就越恨我。”
“我越喜欢他,他就越恨我,因为我对他的爱,是建立在对他人的不忠之上的。”
“不过很很快他就会明白一个同时能带给他极致的快乐和极致的痛恨的人有多么的令人难以割舍。”
0599:“=)”
晚上,白郁在画室里处理画布和颜料,宴陆笙则在客厅玩电玩,他喜欢游戏,为此白郁特地将屋内的电视换了一个超大的液晶屏,可以让宴陆笙玩游戏玩到爽快。
再又一次拿到双杀之后,宴陆笙把游戏机丢到一边,他身体后仰,露出上下耸动的喉结,流畅利落的下颚线条。
神情慵懒的看向最里面的那间房间,他在外面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白郁竟然都能忍受着不出来……
宴陆笙抓了抓头发,让他更加蓬松凌乱,将尽一米九的身高将简单的黑色T恤穿的随意而又高级。
白郁的长裤被他穿成九分裤,长腿一迈,活像是刚起床的异国男模。
白郁并没有锁门,他靠在墙边,刚刚好能透过门缝看见白郁在里面干什么。
宴陆笙的脸上是超越年龄的深沉和冷漠,让人望而人生畏。
在白郁面前,他总是装作乖巧,只有在白郁看不到,触碰不到的角落里,他才会露出自己的原本面目。
他靠在墙上,沉默的盯着,审视着白郁。
男人正弯着腰,拿浑圆的那一部分对着他,露出半颗黑色的脑袋,双手在画板前动来动去。
许是这样站累了,白郁换个角度,继续作画,白纸上的颜色五彩缤纷,底色却又出奇的和谐的统一。
他专注的看着画板,多余的疑一丝目光都没给其他地方。
宴陆笙目光沉沉如雾霭,里面是看不见的翻滚着的黑色的墨汁。他想起最后的那段时光,哥哥也吵着闹着要拿起笔来画画,可惜常年的精神药物让他的身体极度的衰弱。
不断的尝试得来的是不断的失败。
宴陆笙放在身侧的手渐渐的握紧,有人这样为你痛苦,你怎么能如此悠闲轻松的生活呢。
白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准备继续画画,一只手抽走了他手中的笔。
宴陆笙五指捏着他的脸,轻柔的擦着白郁的额头,原来是刚才不小心蹭到脸上了。
宴陆笙一边擦一边笑着说:“你在画什么,这么专注,脸都画话了。”
白郁任由宴陆笙给自己擦着脸蛋儿,他姿势强势不容拒绝,手法却轻柔,擦的他晕晕乎乎,当即觉得累了些。
笑着说:“给学生要上的课,自己先画一幅练练手。”
宴陆笙嘟起嘴唇,“我也想上你的课,我该怎么叫你,白老师?郁老师?”
白郁故意整起脸,“叫叔叔。”
他们年龄相差近九岁,叫声叔叔不为过。
宴陆笙道:“叔叔?你还没我哥哥大。”
白郁有些吃惊,他从没听说过宴陆笙还有一个哥哥。
“哥哥?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宴陆笙漫不经心的说:“前些时候 生了重病,死了。”
白郁立即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宴陆笙趴在白郁的肩膀上,垂着头难过的说:“怎么办,我好难过,要白老师亲亲才会好。”
白郁无奈的笑了笑,清冷的脸颊有了些迤逦的风情:“好,就依你。”
就在这时,一道煞风景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白郁平时因为工作原因几乎不关机,看到陌生的来电也以为是陌生的来电,就接了起来。
他边推开宴陆笙凑过来的脑袋,边道:“你好。”
那头隔着电话线,声音略微有些失真,“阿郁,是我。”
白郁愣了愣,他没料到魏赫会直接打电话给他。
他看了眼宴陆笙,用眼神安抚了下他,走到窗边接起电话。
宴陆笙收敛起脸上熟练的甜美的笑,霎那间闪过一丝狠意。
他没听错的话,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叫的是阿郁。
第四十五章
宴陆笙脸色阴晴不定, 俊美如玉的阴沉的可怕, 但只一闪,他走上前环抱住白郁,继续刚才的耳膜斯鬓之事儿。
白郁惊讶之余, 企图用眼神制止他。然而床上和床下的宴陆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白郁微微分神,那头的魏赫有些察觉,奇怪的问:“阿郁,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回贴着白郁, 那声亲热的阿郁他听的更清楚。
如果不是被白郁恼恨羞涩的眼光看着, 宴陆笙的脸上几乎就要浮现出冷厉的颜色了。
白郁恼恨的盯着宴陆笙,抽出一只手制止他,宴陆笙看着文弱, 实则力气大的惊人, 白郁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白郁又怒又气。
宴陆笙平时虽偶尔喜欢胡来,霸道幼稚, 但他从来都只当情趣,就是在床上的某些要求, 都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答应了。
可是今天, 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眼见着要做到最后一步,白郁忍无可忍, 急促的呼吸声引起魏赫的疑惑,他再三的问:“阿郁,你真的没事吗?”
白郁用手捂住话筒,黑白分明的眼睛水光淋漓, 这么瞪着宴陆笙,实则一点威胁都无,宴陆笙甜甜的笑出声,“白老师,快点,我等不及了。”
“阿郁?”
白郁脸都涨红,宴陆笙仗着自己生的好看,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所以越来越肆无忌惮,简直就是恃靓行凶。
白郁哪里还顾得上魏赫,说声抱歉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魏赫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响,眼里浮上疑惑,听白郁的声音,他身边似乎还有其他人。
和白郁恋爱两年,他知道白郁有轻微的洁癖,喜欢安静,喜欢独居,就算他们已经走到最后一步,白郁也从没开过口让他们二人同住。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魏赫思绪万千,不知怎的,就回想起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白郁浅浅的喘息声。
好听,勾人。那是魏赫脑袋里冒出的第一想法。
他呆呆的盯着电话,仿佛这样就能等到白郁的回话似的。
脸皮发了红,像是热的,好在他皮肤黝黑,不甚明显。
白郁丢掉电话,怒斥道:“够了!”
他眉眼俱佳,眉尾低低的压下来,琼鼻下淡色的嘴唇抿在一起,既凌厉又动人。
宴陆笙不停,他贴着白郁,逼迫的他不断的往后躲,直至躲到墙角。
白郁还从没见骨宴陆笙如此兽性不讲理的一面,他心里又惊讶又隐隐的有些恐慌感。
这样的宴陆笙是陌生的。
白郁衣衫褪去过半,凌乱不堪,眼看就要进去了,他扬起手狠狠的打了宴陆笙一巴掌。
宴陆笙亲吻的动作一顿,他不是没能力躲过这一巴掌,只不过是不想躲。
宴陆笙舌尖顶了顶磨破的皮,黑色的浓郁的情绪夹杂血腥沫子翻滚而来。
别的陌生的男人,亲热的叫他,而他只不过是想求以欢愉,他就这么拒绝他。
很好。
宴陆笙神色阴冷,他扬起下巴,五指红色的手掌印鲜红刺目。
白郁怒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不想你接电话。”宴陆笙答的不迟疑,且理所当然。
他眸子向下,露出还未来得及收敛干净的张牙舞爪的黑色yu念,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yu和无数的愤怒,嫉妒混合在一起的可怕的产物。
宴陆笙道:“你确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白郁脸皮薄,即便已经和宴陆笙坦诚相对多次,他的脸还是一下子就烧起来。
他咬牙道:“出去!”
宴陆笙:“好。”话虽如此,他脚纹丝未动,眼珠子也没有一秒从白郁的身上离开过。
这样的白郁,真的很诱人呢。
白郁总以为他小,大事小事都会顺着他,可惜他并不了解宴陆笙,他这个人,只有皮囊是好的,其余的从里到外都是黑的。
白郁气的眼尾发红,他肤色白,激动或者喝醉就容易显现出来。
像是古代女子涂了胭脂,浓妆淡抹,总是好看。
宴陆笙瘪了瘪嘴,突然道:“他叫你阿郁。”
言下之意,是吃醋了。
白郁满腔的怒火被宴陆笙委委屈屈的模样给打消了大半,宴陆笙伤心的垂下眼睑,闷闷不乐的说:“你还要背着我说。”
白郁一个头两个大,明明不是一回事儿,现在却倒像是他做了亏心事一般。
白郁沉默着把裤子提上来,忍了又忍,硬邦邦的说:“下不为例。”
宴陆笙抽了抽鼻子,收起所有的利爪,露出白兔一样可怜巴巴的神情。
他牵着白郁的袖子,压低嗓音道:“不会了。”
白郁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脑袋,被宴陆笙这么一闹,他也没心思继续画画了意兴阑珊的说:“我去洗了,你游戏别玩的太晚。”
宴陆笙弯起眼角,乖乖的说:“好。”
目送着白郁进了盥洗室,宴陆笙嘴唇还维持着甜腻的笑,眼眸却是阴沉冷厉,几分甜美几分阴沉。
白郁撸起衣服,镜子里腰侧那一块青紫了一些,明天早上起来应该看起来会更严重。
这具身体娇贵的很,稍不注意磕磕碰碰了就容易留下痕迹。
宴陆笙这崽子装的无辜,始终还是嫩了点,刚才差点就露出身后的大尾巴。
也就是他白郁心大,才能把这么一个狼崽子当小白兔养在身边。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宴陆笙面无表情的敲打着手机,没有几分钟,就拿到了魏赫的资料。
他快速的翻阅完毕,露出一抹冷笑。
果然是以前的旧情人,白郁啊白郁,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哪怕我在身边,也无法满足你么。”
宴陆笙眯起眼轻声道。
白郁洗完澡出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丝声响都没有。
“陆沉?”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阳台上发现了宴陆笙。
宴陆笙趴在一边,高高瘦瘦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白郁抿了抿嘴唇,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把话说的太重。
他走过去拍了拍宴陆笙的肩膀,男人的身体抖了抖,却没动。
白郁更无奈了,有时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家长在带着孩子,宴陆笙有许许多多使不完的孩子气。
“进去吧,外面风大,免得着凉。”
宴陆笙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转过身,白郁一看不对劲儿,疑惑的说:“抬起头来。”
宴陆笙不大好意思,白皙透顶的皮肤从耳根红到脖子。
白郁嘶了口气,这孩子居然哭出来了。
他认识宴陆笙这么久,还从来没见他哭过。
白郁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好看到令人晕眩的脸蛋儿满是泪痕,左脸颊依旧鲜红的掌印叫人心疼不已。
白郁今晚上第三次叹气,他已经完全不生气了。
捏了把眉心,语气轻柔的哄道:“把眼泪擦干。”
宴陆笙反抱住白郁,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的全是白郁身上淡淡的皂角的味道,煞是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