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罪者(GL)——方块的六只猫

作者:方块的六只猫  录入:04-22

  以路啸为首的几个麦霸进了包厢就开始抢麦克风,江起云往长沙发角落一缩,闭眼抱臂准备休息一会。
  少顷后,身边的皮质长椅微微下陷,睁眼一看,是虞归晚坐到了她身边来,包厢内的灯光五光十色,打在虞归晚脸上,额头是亮的,眼睛是浅蓝的,唇又是红润的,像是上了一层艳丽的底妆。
  “不唱歌吗?”虞归晚问。
  江起云摇头,“累,没意思。”
  学生时代的江起云是很活泼爱动的一个人,爱好广泛,唱歌跳舞弹吉他,精力充沛,但自从警以来,工作耗去了她太多精力和休息时间,以至于现在除保持体能的运动锻炼外,能坐着她就不乐意站着,能躺着就不乐意坐着,没什么比睡觉更放松的了。
  虞归晚听后,留下一个笑容,起身走到了点歌台那边,和正在选歌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让出了位置和麦克风。
  江起云出神地盯着电子大屏上的歌曲MV,耳边飘进环绕式立体式的音乐伴奏。
  此时的虞归晚放松地坐在高脚凳上,身体跟着前奏微微摇晃,她点的是一首慢歌,所以包房里的灯光自动转化为了柔光模式,灯光变淡,冷暖色调交替着从她身上滑过。
  她轻握着立式话筒,切入歌曲的入歌点。
  “我来到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想象着你没我的日子,
  你是怎样的孤独。”
  ……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一句,
  好久不见。”
  一曲作罢,路啸和其它人拍手称赞,起哄让虞归晚再来一首,虞归晚婉拒后回到江起云身边落座,看见她面前摆着一瓶已经打开了的白桃味酒精果饮。
  虞归晚看向江起云,对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开口喊她:“虞归晚。”

  “嗯?”虞归晚以为江起云有话对自己说,弯腰凑近她身畔,但对方只是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在呢,怎么了?”虞归晚声音柔和下来,轻轻扶住江起云,江起云顺势载倒在她的肩头,淡淡的白桃香气和洗发露的柑橘味混合着,扑向虞归晚鼻尖。
  肩上的重量有些沉,所以虞归晚不得不抬手搂住江起云,手摸到对方的手背,清瘦骨感,顺着指节能触到虎口处的茧子,是长期枪械作训下自然生长的。
  薄薄的茧子裹着原本柔软的皮肉,虞归晚轻轻摩挲着,小声喊她:“阿云。”
  江起云闭着的眼皮缓慢的睁开,整个人像是被这样一瓶酒精含量不到百分之三的饮料弄晕了,“虞归晚……”声音落在这满室嘈杂的环境里有些缥缈。“虞归晚,你为什么回来啊?”余音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
  关于这个问题两人此前已经交流过了,可江起云现在却又问了这个问题。
  是不相信早前的那个答案,还是想听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虞归晚垂着眼眸,复述了一遍江起云的问题,“为什么回来……”合上唇的同时,她轻抚着江起云靠着她的头,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稍稍亲近收起了一身尖刺的江起云。
  借着包厢昏暗的灯光和周遭的喧闹,虞归晚凑到江起云耳边,唇珠几乎擦过对方发烫的耳尖,开口的一瞬,音响迸发出强烈的音乐伴奏。
  江起云的心跳跟着鼓点跳动,她刚才还有些迷离的眼神变得清明而透亮,然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她还是没能听见虞归晚轻轻道出的那句“因为我想你了。”
  “好想你。”
  虞归晚无从得知这句湮没在嘈杂里的我想你有没有被江起云听到,她只感觉趴在她肩头上的人呼吸声越来越重,不一会,更是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她身上。
  虞归晚不得不抬起双手,接住江起云压过来的身体,她盯着江起云黑色的发窝,无奈笑:“怎么喝这么一瓶低酒精饮料也能醉啊。”说完,她半托着江起云起身,扶着人站定后,往门口移动。
  “诶,虞老师,江队怎么了?”路啸看向门边。
  “她不太舒服,我送先她回去,你们慢慢玩。”虞归晚谢绝其它人上前帮忙的好意,扶稳江起云后将人带出包厢,离开KTV,约好的网约车已经停靠在了路边。
  司机下车小跑来打开后排车门,帮着虞归晚将人扶进车内。
  一路上江起云都不怎么安分,脑袋东倒西歪,嘴里一个劲地喃喃着什么,司机不停瞄后视镜,神情紧张。
  虞归晚将江起云的头偏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按住,嘴里哄着:“别乱动了,一会就到家了。”
  江起云挣开虞归晚的手,皱眉看她,“你谁啊你?”问完又扒拉住驾驶位的座椅椅背,问:“司机师傅,你有梦想吗?”
  司机瞥一眼后视镜,头也不回,语速飞快道:“吐车里两百。”
  虞归晚忙把江起云拉回怀里,用手臂箍住她,“不好意思啊师傅,她喝多了。”
  司机笑着说没事,脚下却是为自己刚洗没三天的车加起了油门。
  “你到底谁啊你?”江起云被人禁锢着,很不舒服。
  虞归晚回答:“我是虞归晚。”
  江起云不挣扎了,老实趴虞归晚腿上,几秒后,又忽然转过腰身,仰面自下而上盯着虞归晚,抬抬下巴,“王八蛋。”
  “嗯?”
  “渣女。”
  虞归晚忍不住笑:“你说什么?”
  江起云又偏回头,不说话了。
  虞归晚柔了声音,“乖乖的,不闹了,闭眼睡一会,我帮你按按头。”
  江起云没吭声,过了两秒,她感觉微凉的指尖落在自己的太阳穴,不轻不重地轻压按揉,很好地舒缓了身心上的疲惫。
  眼皮变得沉重,一张一合间,江起云趴在虞归晚腿上,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到达公安家属小区门口,虞归晚谢过司机,把迷迷糊糊的江起云从车上弄下来,再弄回楼上,一顿折腾,费了不少功夫。
  摸出江起云衣兜里的钥匙串,门开的同时,坐在沙发上打瞌睡的贺玫清醒过来,起身走到门边,看江起云这副样子,连忙伸手接过她,“哎哟,她喝酒啦?小晚真是辛苦你了,快进来吧。”
  虞归晚关门换好鞋,抬头看见餐桌下一对绿油油的眼睛,正直勾勾望着她。
  黑色皮毛光滑柔顺,脸上还没长开,却已经能初窥长大后的气势。
  虞归晚放轻脚步走过去,看着退了几步的小黑猫,诧异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小黑猫喵了一声,试探性地踱步到虞归晚腿边,嗅她的气味,它似乎很快辨认出了这个气味,身体放松了些,蹭虞归晚的裤腿,发出一连串喵喵叫。
  虞归晚用指尖点它的小脑袋,“小家伙,我们真是好有缘啊。”
  “那猫是阿云前段时间带回来的,胆子可小了,成天往沙发底下钻。”卧室里正帮江起云脱鞋换衣的贺玫听见虞归晚的声音后介绍道。
  虞归晚伸出食指绕到黑猫的下巴挠了挠,黑猫顺势仰起头,微微眯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虞归晚浅笑:“你这叫胆子小啊?”
  黑猫细声细气又叫了一声,像是在回应虞归晚的问题。
  贺玫走出卧室,见黑猫不怕虞归晚,甚至还很亲近她,惊讶道:“嘿,你这小家伙,看人下菜是吧,我养了你这么多天,现在还是见着我就跑,怎么到小晚这了,还上赶着让人摸呢。”
  黑猫耳朵一动,立马逃离了贺玫声音的攻击范围。
  贺玫又骂了两句没良心的小东西,招呼虞归晚道:“小晚,要不你今晚就直接在这睡吧,给你妈说一声就是了。”
  虞归晚思索几秒后,点点头,“好,那打扰阿姨了。”
  “嗐,这么客气做什么,啊对,我已经帮阿云换了睡衣洗漱好了,你不用管那家伙,睡你的就是。”
  贺玫往自己房间走,临到门时,想起什么,补充道:“啊还有,你以前留这的睡衣在阿云衣柜里放着呢,都是洗干净了的,直接穿就是,不过你这长高了不少,怕是短了些。”
  虞归晚怔了一下,微笑回应:“好的,阿姨您快去睡吧。”
  贺玫回房后,虞归晚走进江起云的卧室,卧室里开的暖光模式,橘黄色的光笼罩着不大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一如十几年前,稍有些凌乱的书桌,墙上张贴的海报,桌面和衣柜上贴着的已经褪色了的动漫人物贴纸。
  虞归晚走向衣柜,盯着上面陈旧的斑驳条痕,这是江起云小时候量身高用的。
  打开衣柜,清一色的深色通勤外套挂了一整排,下方是折叠整齐的裤装,大多都是宽松方便活动的衣物,右上角有一个小的真空储物袋,她取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放的正是她十几年前留在这的几套睡衣和几件读书时代的旧衣服。
  从前她和江起云会经常睡在彼此家,久而久之,她们的卧室里都放了许多对方的衣物,同时又因为她们在青春期身体发育的阶段身材体型差不多,偶尔还会交换衣服穿,时间一长,甚至难以细分谁是谁的衣服了。
  虞归晚摩挲着柔软干净的睡衣布料出神,身后的床上响起翻身的窸窣声,她回头看了一眼,见江起云半蜷着身子,一只手手臂夹在小腿间。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睡觉姿势,她轻轻摇头笑了笑,想到江起云刚才的种种,以及现在孩子气的睡姿,要是被重案队的队员知道了,那树立起来的权威形象可就要倒塌了。
  她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匆匆洗完澡,将头发擦得半干后回到房间。
  床上的人睡得正沉,或许是因为身子发热的缘故,盖不住薄被,整面被子被蹬下了床,而得了凉爽的江起云正仰面躺着,腰身处的衣摆向上卷了一圈,露出橘黄灯光映照下的柔韧腰身,肌理线条流畅,没有多余的赘肉,不像少女时期的江起云,腰身软软的,很好摸。
  江起云将手背盖在眼睛上,睡得沉,呼吸却有些不均匀。
  虞归晚走到床边坐下,关了卧室的灯,只余下一盏橙黄的小夜灯,她拿下江起云覆在眼皮上的手,没了过亮的光源,江起云眉眼缓缓舒展开,气息变得悠长。
  小夜灯散发的微弱光晕铺染在江起云脸上,柔和了明晰的五官轮廓和脸部线条,虞归晚伸出手,点在江起云眉梢的位置,指腹下的触感并不平坦,有轻微的凹凸不平,是一块陈年伤痕。
  什么时候落下的,因为什么落下的,虞归晚通通不知道。
  她的指尖顺着脸颊明暗阴影的分界线下滑,最后落在江起云的唇角,平日里总是向下弯的唇角,只有在睡着后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微微上翘,是天生的微笑唇,再配上右唇侧那颗小虎牙,每每露出笑容时,会让人觉得亲切和善。
  但这样真心的笑容在现在的江起云脸上并不常见了,现在的江起云很吝啬,总是刻意抿唇,使得唇线变得笔直刻薄,好似刻意增添与人的距离感。
  轻轻的一声叹息自安静的小卧室响起,虞归晚忍不住低头凑近了江起云面前,耳侧尚且湿润的几缕发丝垂落,洒在江起云耳畔。
  不知道是不是脸颊被发丝蹭过时的微凉触感所惊醒,原本睡得沉沉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虞归晚下意识想要直回身子,可手腕却突然被江起云握住,又有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肩膀,一阵天旋地转后,两人位置调换,江起云双腿分开跪立在她腰侧,双手按着她的手腕。
  这个姿势太微妙也太危险了,身体受人桎梏带来潜意识的抗拒抵触,但这种不适应很快就消散了,虞归晚调整了气息后,放松身体,轻声喊:“阿云。”
  江起云目光有些茫然,眼梢像是被灯光熏染出一片橘红,她按着虞归晚手腕的手稍忪了忪,“虞归晚?”
  声线全然不似白天那样冷静,带着十几年前少女时期清亮的音色,叫得虞归晚心口熨帖发烫,她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看似请求道:“放开我好不好?”
  江起云攒眉不动,俯身往虞归晚面前凑近,似是想仔细端详她。
  虞归晚曲腿,小腿若有若无蹭过江起云裸露了一半的小腿,光滑的肌肤相蹭而过,留下一片柔软触感和烫人的温度。
  “手腕疼。”虞归晚承认,她是故意的,效果也显而易见,倾覆于身上的阴影骤然倒向一侧。
  床榻陷落的声音以及江起云忽高忽低的呼吸声交织着。
  虞归晚无声笑了笑,侧过身子,脸枕在小臂上,“阿云。”
  江起云翻转身子,背对虞归晚,声音闷闷的,“别跟我说话了。”
  “嗯?”
  “也别再出现在我梦里了。”江起云蜷缩起身子,寻求最有安全感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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