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罪者(GL)——方块的六只猫

作者:方块的六只猫  录入:04-22

  虞归晚抬手比划了一下,继续道:“并且每块尸块断面都是呈水平线平行,非常严谨,什么人会这么做?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大概率是由于他的生活工作习惯造成的。犯罪人会不自觉将一些日常习性体现在犯罪手法上,所以他一定有着强迫性人格障碍,从事某种对比例,线条要求十分严格的工作。”
  “至于我为什么判断凶手是自由职业者,是结合林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加上对抛尸现场的分析,在来的车上,我提前了解过这座凤鸣山了,北面前山是去年年底刚规划建成的风景区,今年年初正式开收门票,而一部分游客为了逃票,会选择从南面,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方位上山,再从东北方位尚未修建完成的铁栅栏翻进景区。”
  “同时,南面也是户外爱好者露营的热门之地,这些在本地驴友论坛上都能得到验证,我想,凶手不至于蠢到选择在周末人多眼杂的日子进行抛尸,大概率会选择工作日人较少的时间,这也验证了我下一个推断,他十分了解抛尸地点。”
  虞归晚指指她们上山来的小路,“上山前我观察过了,除了西南方有几条露营爬山爱好者踩踏出来的路线外,其余方位都是杂草丛生,鲜少有人踏足,凶手可以选择直接将尸块抛进杂草堆,客观来说隐匿性和树林是一样的,那么他为什么要选择在树林里抛尸?
  根据犯罪人犯罪时安全与效率的原则来看,只有一个原因会让他牺牲抛尸效率也要徒步至山腰处的树林进行抛尸,那就是他曾经来过这里或者是十分熟悉这里,树林这一片区域是他内心安全感更高的区域。”
  “哇,虞老师的观察力牛啊,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些。”方昉竖了一个大拇指。
  江起云拍他脑门,“牛什么牛,她说这些一些经验老道的侦查人员就能推断,你觉得牛那是你自己还不行。”
  方昉摸摸脑瓜子,嘀咕:“明明就很厉害啊,我看你就是怕人虞老师抢了你风头……”
  “你说什么?”江起云对着方昉耳朵吼。
  方昉连忙开溜,“我去看看调查外围的前辈们回来没。”
  方昉离开后,虞归晚若有所思地盯着树林,神情严肃。
  江起云以为她又有了什么新发现,问:“有发现?”
  虞归晚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这个凶手……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
  江起云瞳孔收缩,沉声:“怎么讲?”
  “从他杀人分尸,再到抛尸的系列手法来看,实在是太娴熟也太冷静了,抛尸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效痕迹,我想,监控方面可能也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凶手具有高度的反侦查意识,不像是激情犯罪后杀人抛尸,更像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碎尸案。”虞归晚看着江起云,目光沉重。
  江起云紧压眉峰,没有说话。
  “江队,江队,有发现。”这时,刑天海带队的外围调查组回来了,他接过方昉递来的水灌了一口后道:“我们刚刚从外围一一排查,前山,也就是北面是一个风景区,景区内都是有监控的,而咱们这边也就是南面,距住在山脚的一户居民说,平时节假日会有登山爱好者从这面爬山游玩。
  我问那户人,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形迹可疑的人,那家男主人说大概在一周前,也就是4.10号晚凌晨两点多,他家狗叫得特别凶,他起来后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雨衣背登山包的男人正往山上去,他以为是爬山来看日出的人,也就没多想。”
  江起云拿出手机看了看4.10日,是周一,“他看清那人的脸貌体态了吗?”
  刑天海摇摇头回:“没有,天色黑,又下着小雨,根本看不清,只说对方走得很快,穿一身黑色雨衣瘦瘦高高的。”
  “监控方面呢?”
  “从高速下匝道后,普通游客会直接驾驶到北面景区的游客集散中心,那些驴友和逃票的会转入乡道,然后驶入田间小路再上山,转入乡道后就没监控覆盖了。”
  江起云皱眉,吩咐:“去调高速的监控,将近一个月往返这个方向频次高的车列出来排查。”
  “路啸,让警犬大队对整座山及周围进行搜索,看是否能找到剩下的尸块。”
  “是。”
  ……
  昏暗的地下室,空气中尽是潮湿腐朽的气味,挂在屋顶的黄色灯泡忽闪忽灭,照出被关在铁笼子里年轻女人惊恐的脸,她的嘴上被缠绕着布条,原本白净的皮肤早已被污泥沾染,只余下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还明亮。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捆绑着,脖颈拴着一根铁链,另一端系在铁栏杆上。
  地下室里很空阔,一端是锁着女人的牢笼,正中摆着一个类似工具台的长桌子,正对面是一个崭新的雕像,雕像的头正对着牢笼的方向,女人死死盯着雕像的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咯吱——”一声,地下室通往楼上的门被人打开,随即响起沉缓有力的脚步声。
  女人随着声音响起,身子下意识抖动,犹如筛糠,脖子的铁链也随之颤动,撞上铁栏杆,发出刺耳的金属磨擦声。
  女人不住地往后退,但后背贴到铁笼栏杆后,已是无路可退,她的视线里,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对着的楼梯间缓缓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一步步往下走,向她逼近。
  来人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包装上映着某家小食店的名字,他将袋子放到笼边,拿出钥匙打开铁门,蹲下身子朝女人招手,“该吃饭了。”嗓音低沉,是个男人。
  女人不敢上前,一个劲地往后缩,蜷着身子,极力地远离男人。
  男人没再说话,伸手拽住铁链,打开笼子后,直接将女人拖拽出来,抓着她后脑头发让她不得不仰起脖颈直视他。
  男人的脸藏匿在顶灯的逆光下,只隐隐看得清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不招人喜欢的哦。”
  ……
  北滨刑侦大队重案中队办公区内,所有人都忙得昏头转向,查监控的查监控,外出走访的走访,写资料的写资料,江起云这边刚把案情汇报给陈局,因为杀人碎尸案的性质极其恶劣,陈天凯上报市局后,市局领导高度重视,要求北滨刑侦大队尽快破案,避免引起社会恐慌。
  江起云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破案压力了,但这次碎尸案的棘手程度却是从所未有的。
  因为法医检验还在继续,目前对于死者的身份以及尸块信息都不清楚,江起云也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办公区和排查监控的同事一起调查监控。
  排查监控一向是一个工作量大且琐碎的工作,有时候需要侦查人员坐电脑前连着看上几十个小时,也不见得能找出蛛丝马迹。
  天色渐晚,路啸捧了几杯泡面问江起云,“江队,吃点吗?”
  江起云撇手,“不用。”
  路啸只得转向虞归晚,问:“虞老师,你吃吗?”
  “谢谢,我暂时也不饿。”虞归晚礼貌回应。
  江起云瞥了她一眼,在虞归晚即将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收回目光,转动椅子问身侧的方昉,“近期失踪的年轻女性名单排查出来了吗?”
  方昉看了一天电脑,眼睛都快看花了,此时正在将排查出来的符合死者信息的失踪人列出来,一下被江起云打断思路,没什么好气道:“别催,马上。”
  江起云瞪大眼,盯着方昉的后脑勺,忍了又忍才把给他一掌的冲动忍了下去。
  “有了!”十分钟后,方昉整理好了失踪人名单,豁然起身,去打印机取出打印好的资料明细,扔到江起云面前,“喏,都是近一个月内失踪的年轻女性。”
  照片散落了一桌,每一张年轻活力的面孔下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的生命,而现在这些活生生的人要么不知所踪要么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7章 确认尸源
  江起云挨个拿起失踪人名单的详细信息查看,刚翻看一半,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江队长,尸检报告出来了。”
  来人是法医室林觉予的小助理,还在实习期的萧乐雨。
  江起云问:“你师父呢?”
  “师父在洗手换衣服。”
  一个当法医的人偏偏有洁癖,江起云摇摇头,听林觉予的小徒弟开始汇报检查结果,
  “死者,女性,根据其耻骨联合检查推断年龄在22岁到25岁之间,身长165CM左右,尸表无其它创口和伤痕,右脚脚踝可见残缺的2x2厘米纹身。

  根据尸体检验情况及生长在尸块上的嗜尸性蝇类发育历期大小等指标推断,死者死亡时间在4月8日至4月10日之间。
  死亡原因及性质:因尸体残缺不全且高度腐败,暂时无法判定其死因,各尸块之间离断面均无生活反应,应为死后分尸造成,故死亡性质为他杀碎尸、抛尸。”
  “分尸工具推断:根据尸块断面及边缘骨质较平整,推断分尸工具为锐器,切、割、砍所致,北滨分局刑侦大队技术中队法医室主任,林觉予,20……”
  江起云打断萧乐雨接下来的废话,安排最为紧急的确认尸源工作,“身高一六五,年龄在二十二岁到二十五之间,脚踝处有纹身,近一个月内的失踪女性拉出来一一排查。”
  重案队队员立马出动失踪女性的摸排工作,耗时两天后,方昉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经比对死者和一失踪女性,信息高度吻合,方昉从一沓失踪信息名单里抽出一张黑发肤白大眼的女性照片,指指照片,“就是她了。”
  众人立马围拢查看死者的照片和详细信息。
  张雅,女,24岁,丰沛人,六年前考到本市一高校金融专业,毕业后进入某信托公司工作至今。
  江起云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色,安排接下来的侦查工作,“明天把报张雅失踪的报案人叫来局里,还有通知张雅的亲属,来做DNA比对。”
  江起云顿了顿,补充:“冬薇负责联系死者家属,其它人继续手上的工作,方昉再催催警犬大队那边,人手实在紧的话,申请市局支援,要尽快找到死者剩下的人体组织,利于接下来的调查,也是……对死者家属的一个交代。”
  说到最后,江起云的声音低沉了些,办公区的气氛也肉眼可见的沉重起来。
  “好了好了,继续干活。”江起云大力拍拍手,重新调动士气,众人各归各位。
  刑侦办公大楼外,已是夜深,黑夜寂寥,大楼内却是灯火通明。
  江起云去冰箱里拿了几个面包,扔到方昉、路啸桌上,又随手丢给虞归晚一个,然后面无表情地坐到椅子上,开始啃面包。
  “谢谢。”
  江起云没搭理虞归晚,一手操作鼠标一手拿着面包吃。
  时间一点一滴划过,时针已是指向凌晨一点的位置,江起云聚精会神看着电脑,冷不丁余光瞥见虞归晚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和一板胶囊,倒了两粒药片和胶囊混着水服下了。
  江起云皱眉,下意识想问吃的是什么,但扭过头去的时候,虞归晚已经将瓶子收好了。
  “怎么了?”见江起云盯着自己,虞归晚问道。
  江起云偏过头,抛下一句冷淡的“没”。
  两人没再交谈,继续工作,几分钟后,江起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拐过走廊,她却是脚下一转,走向法医室的方向,临近门前时,正好撞见从办公室出来准备下班的林觉予,她赶紧叫住对方:“别走,问你个事。”
  林觉予靠着门,拍拍哈欠,“说。”
  江起云攒眉使劲回忆刚刚一扫而过的那小瓶身上面的字,“有一个什么药,叫什么文什么拉辛的,就一小瓶,这么大,你认识这药吗?”江起云伸手比划起大小。
  林觉予想了想道:“文法拉辛?”
  “诶,对对对,就是叫这名,这药是干嘛的?”
  林觉予奇道:“一种常见的抗抑郁药物,你问这做什么?”
  抑郁两个字钻进江起云耳朵时,她表情骤然僵住,眼神里出现震惊和不可置信。
  虞归晚,怎么……怎么会有抑郁症。
  “问你话呢?怎么,你有认识的人在吃这药?”
  江起云回过神来,紧绷的脸部肌肉缓缓放松,面色有些恍惚,她摇摇头,不再理会林觉予的追问,步履迟缓地回到了中队办公区。
  虞归晚还在认真和其它队员分析案情,探研目前已知的信息。
  江起云坐回椅子上,目光紧紧锁在虞归晚背后,好似想要将她看穿看透。
  虞归晚感受到落在身后持久不散的目光,转过头和江起云对视,这次江起云倒是没急着收回视线,只是缓缓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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