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被骂的青池涟央:……
虽然但是,他刚从雄一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对禅院甚尔有一点理解。
他来这里,也是因为雄一。
一个男孩的虚影从青池涟央背后探出头,抱着小说家的肩膀。他长得很是清秀,是校园中最受欢迎的阳光模样,只是透明的身躯像恐怖电影中的鬼魂。
“爸爸……”
男孩用渴望的目光看着禅院甚尔。
这次轮到禅院甚尔炸毛了:“别乱叫,老子就一个老婆一个儿子,你谁?”
因为小说的影响,雄一必须拥有健全的家庭才能发挥全部实力。
然后他就诡异的选择了……禅院甚尔。
大概是钰子小姐曾伤过他,有过气息残留吧。
知道这件事的青池涟央也觉得有趣。
因为自己和禅院甚尔的交战,源家兄妹憎恨他,同样因为这场交战,雄一选择了他。
这跌宕起伏的剧情……简直像是小说中的情节。
“你只需要挂个名字,然后活下去就行了。”青池涟央平静的告诉禅院甚尔:“答应他,我就放你走。”
雄一需要的只是一个’父亲‘。
他的人设,就是懦弱的,没有主见的依附家庭而活。
五条悟:?
放走禅院甚尔?这小白脸哪来那么大权利……
靠,他是源家的家主,现在是咒术协会的会长。
因为一直是源和出面,导致五条悟差点忘了这茬。
算了,这点面子他还是能给的。
不过那男孩是怎么回事?
青池涟央的能力,不是那个布制的庞大怪物吗?
禅院甚尔呲呲牙:“哎。”
好汉不吃眼前亏。
妈的,遇到这小白脸就没好事。
至此,星浆体事件算是完全落幕了。
哦,对,还有一个问题。
向民众公开「咒术师」和「咒灵」的存在这事咋办?
看青池涟央不顺眼的五条悟不怀好意的开口。
“会长,您给个主意?”
作者有话说:
回家的甚尔抱着惠吸了好一会,洗洗嘴
惠:我这莫名其妙的爹
咒回翻篇了,回横滨和宰贴贴(?)去。
我真的很喜欢一些反差,例如妻奴爹咪,例如性格超烂的完美男人wtw,还有不喜欢被人触碰的高冷青池!他曾经的人设好像是社恐来着……其实最早是社交恐怖分子,后来就酱紫了。
总之,色心逐起,最近脑袋很奇怪,具体怎么色的不太敢说,自己脑补(咳)
关键词,酒店,高层,落地窗
第五十三章
如何向群众揭露「咒术」的存在, 五条悟很快就知道了。
他还在震惊源鹿休长假的事情,就被夏油杰塞了一本外皮精美的小说。
“《神女》?”
五条悟用两根手指将书夹起,睨了一眼。
那书封皮黑粉交加, 配色古怪,用黑色烟雾隐约勾出一张女人的脸。将书皮倾斜过后, 能发现那粉色部分竟然像一只鸟的剪影, 鸟爪下还有触须似的垂体。
“杰, 你什么时候爱看这种女子高中生的小说了?”
夏油杰白他一眼:“你看主角名字。”
五条悟还是不以为意, 一边随意的翻开书,一边碎碎念道。
“比起这个,为什么这时候源鹿能请假啊, 不公平!让我看看,主角叫……”
五条悟脑门上冒出三个问号。
因为主角那栏, 赫然写着源鹿/源和的名字。
他声音拔高了一个度:“靠!源鹿穿书了?”
这种风头他也想出啊!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 眼睛里写满了无语:“小鹿去横滨了。”
青池涟央不是说过吗,自己是小说家这件事。
“这我知道。”五条悟回答着问题, 顺带将书向后看了几页:“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以娱乐的方式将咒术推广,再操纵舆论炒作, 让人们接受……不过为什么笔名叫PM?”
PM2.5吗?
好怪。
为了推广咒术,叫以「咒术师」主题的笔名不是更好吗?
“你小子最好在青池君面前也这么说。”夏油杰投来鄙夷的目光:“小说家的笔名大多有特殊意义吧, 而且PM这个笔名在之前就很出名了。”
人家写书是顺手帮忙,又不是专门为了咒术界。
五条悟以清澈且愚蠢的眼神询问:“特殊意义?雾霾吗?”
夏油杰吐槽:“挚爱之人的名字缩写,或者对小说家本人意义重大的地点什么的更合理吧。”
他顺手调查PM的时候, 发现网上对他的笔名和身份猜测众多, 甚至还上过报纸和线下书店。但代表作却只有两个短篇小说而已。
夏油杰平时不怎么看周刊小说, 于是特意去问了喜欢看这种类型小说的朋友PM为什么会火。
她说:“因为神秘吧,再加上书店都在卖,身边的人也在推荐,最重要的是,出版社公开过手稿图片欸,光看字就是大帅哥或者大美女了,你问这个干嘛?”
夏油杰想,青池涟央长得……
说实话,他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兜帽口罩,吸血鬼一样生怕漏一点皮肤,但应该很不错吧。
要说神秘,也确实是。
他背后可是源家啊。而且还是横滨异能政府护着,六眼都查不到身份的男人。
说来,源鹿这次去横滨,是去那边的港口黑手党考察吧。
对方递出了和咒术协会合作的橄榄枝,还请青池涟央送来,他们也一定要拿出诚意啊。
五条悟一边看书一边吐槽。
“涟央也太过分了,凭什么不带我玩啊,建议把清和神女换成六眼神子,啧,迂腐文学,这嘴脸简直和那帮烂橘子一摸一样啊。”
提前看过书的夏油杰一脸黑线。
“这书一看就是提前写好的吧……”
和「咒术协会」的计划一样,《神女》这书分明就是早准备好的方案啊。
真是深谋远虑。
*
因为是长篇小说的原因,《神女》的发表在文坛掀起了不小的波涛。
先前因为《母亲》和《妻子》两部曲亡羊补牢的质疑声也渐渐平淡了下去。无他,实在是因为《母亲》太像个半成品,《妻子》就是个补丁。
这不是会写完整的小说嘛,PM老师。
完全不需要第一波出版社造势渲染,《神女》自己便火了起来。
「PM老师新作《神女》——你是水槽中被禁锢的鲸,还是沙砾下逐渐腐烂的鹿」
「熟悉的’牺牲一人,拯救世界‘的问题,当此事落在你头上,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沉浸式体验’被选中的救世主‘视角,这次,我们选择反抗」
“翻开第一页,女主做的梦,哦哦,熟悉的PM味,惊悚诡谲的氛围一下就有那味了,翻开第二页,女主去给打工的哥哥送盒饭,女子高中生青春励志文学吗,翻开第三页,校园霸凌,黑恶势力在校门口当众抓人,女主求救却被视而不见,想着肯定是熟悉的隐喻社会黑暗,翻开第四页,竟然是封建家族的压抑故事,看到最后……”
“笑死,PM老师教你什么叫风格多变,元素揉杂。”
“看本书看出了盗墓的感觉,你永远不知道你挖的盗洞通向机关腐尸还是金银珠宝。”
“难道不是老婆的喜怒无常感吗?”
“啊啊啊这个结局,谁教你这么写书的!死一个就死了,一定要复活一个也太残忍了!”
“同意,阴阳相隔不如双死。”
“可看样子,设定是兄妹同一灵魂吧……这是宿命吗?好像更悲伤了。”
“突然有种很无力的感觉,无论是源家,还是兄妹俩,在神明眼中都是消遣而已。”
“消遣这词用得好棒……因为如果清和神女真对源家先祖情根深种,找转世或直接用神力让他青春永驻都很简单吧,何必安排什么祭品来富裕源家。”
“细思极恐,如果这不是作者漏洞的话,那《神女》的一切,都只是神女的一场游戏吗?”
“《母亲》《妻子》讲的是……等等,母亲叫什么名字?”
“总之,《神女》的主角虽然不是清和神女,但耐人寻味啊。”
织田作之助看着放在案台上的书。阳光从窗外投射进屋内,在因为陈旧而鼓起的木质地板上轻弹起,落在洁白的书页上,打出几串落叶的影。
“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写不出书的人。”
“写书就是写人。”
“那就由你来写——这本书的后半部分。”
写一本书很容易。
人设、剧情、背景,甚至只有一个人物便能衍生出一本书了。
但写一本书也很不容易。
至少织田作之助用了许多年也没能在空白的纸上落下一个字。
如何落笔?
就算不再从事杀人的工作了,他也只能在黑暗中就业,横滨的邮递员并不是什么良业。
这样的他,是有落笔的资格的吗?
织田作之助突然想起青池涟央和他的那只骨笔。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他都能写,我为什么不能的疑惑。
杀人的手不能用来写书……有人都用人骨写书了,而且成绩不错,那么前者还奏效吗。
算了……
下次见面问问他写作是如何动笔的吧,如果可以的话。
*
青池涟央本来是想让源鹿呆在横滨稳定咒术协会的,但她坚持要一起回横滨。
于是他就同意了。
反正源鹿源和只要有一个留在东京就好。
被留下的源和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只能以自己是哥哥来安慰自己。
一路上,少女充分形象的表现出什么叫社牛。
以灿烂的笑容展现出百分百的热情体贴。
“哥,你要吃盒饭吗?”
“哥,水凉不凉?”
“哥……”
为了区分开源和和青池涟央,源鹿选择一个叫哥哥,一个叫哥。
对她而言都差不多。
青池涟央也没多说什么,任由源鹿叫了。
反正这个哥哥是他认下的。
青池涟央看了眼前座的司机,还有跃跃欲试的想把爪子搭自己身上,却始终不敢,像只试图踩指压板的猫的源鹿,选择沉默。
他实在不擅长应对活泼的孩子。
倘若源鹿当初被作为懂规矩的懦弱闺秀书写出来,他现在也好清静点。
不过……这样也不错。
要说源鹿上车后的恶行,司机最有发言权。
这小丫头仗着自己不是人,一路上不止一次的做出跳窗买盒饭,追车拦车等行为。
不知真相的司机在车窗第一次被打开,少女吧嗒跳下去时吓得差点急刹车。
终归不是肉体凡胎,源鹿从疾驰的车上跳下,连点灰尘都没沾。一个翻滚站稳后还傻呵呵的朝着汽车挥手,说自己买完东西就回来。
第二次差点出车祸是源鹿买完东西追上来的时候。
她之所以被评为特级咒术师,是因为身负清和神女的力量,这种力量以式神的方式被展现出。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鸟,翅膀下漂浮着许多水母触须,大概是有毒的。
试问一个比汽车还大的鸟,突然出现在车前,司机是什么感受?
还是青池涟央说了一句:“不用管,直接撞上去”才没酿成悲剧。
也好在源鹿还留着脑子,为了不引起慌乱将式神虚化了。
一路磕磕绊绊,车终于停在了港口黑手党的地下停车场。
源鹿好心为司机做了个记忆消除,免得他对开车产生什么阴影,然后回头一看,发现一蓝白的男孩虚影怯生生的趴在青池涟央肩头,打量着新环境。
“妈妈……”
雄一察觉到了钰子小姐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正想和主人交谈一下,确认母亲是否会讨厌自己,雄一就被人拽着脚踝往后一甩,一脸懵逼的被扔了出去,只留一道虚影。
它看着透明,实际只是隐匿后再现身的后遗症,多在现实中待上几秒,实体会慢慢显现,不过倒没什么重量,趴在肩上和一片羽毛差不多。
大概是雄一自主调整过了。
青池涟央颈后一痒,偏头去看,只看见穿着jk裙的少女若无其事的拍拍手,然后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歪歪头,刘海边的碎发垂在脸颊上,怎么看怎么无害。
“怎么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