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重生后怀了刺客的崽——林不欢

作者:林不欢  录入:04-25

  岑默听他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忽然来了兴致,转头看向了他。
  便闻叶云归又道:“所以我想付给你别的东西。”
  “哦?”岑默饶有兴味地问道:“殿下打算付给我什么?”
  “先容我卖个关子,不过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叶云归道。
  “殿下是懂投其所好的。”
  岑默一笑,没有继续追问,眼底的笑意却比方才更浓了一些。
  只不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与他想象中不大一样。
  当晚,叶云归沐浴完之后,正准备歇息的的时候,却见一身寝衣的岑默正立在自己的屋内,而且看起来面色不大好,也不知是怎么了。
  “不是说好了你睡偏殿吗?”叶云归问。
  “哦?殿下确定让我睡偏殿?”
  叶云归总觉得他这表情不大对劲,转头看向了偏殿的方向,只见江湖趿拉着鞋子抱着个枕头从里头走了出来。
  “表哥,你可算回来了。”江湖将枕头往叶云归床上一放,“我换床睡觉不大习惯,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啊……你……”
  “表哥你不知道,我攒了好多话要同你说呢。”江湖拉着叶云归坐下,朝岑默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岑默:……
  “不是……”叶云归开口想解释。
  却见江湖抱着自己的胳膊,眼圈一红,哽咽道:“表哥,我真想你。”
  这少年一路快马赶来,到了地方之后先睡了一大觉,入夜后才醒,还没机会和叶云归叙旧。这会儿总算是见着了人,难免心生感慨,竟是激动地哭了起来。
  岑默抱着胳膊立在一旁也不做声,但他是个刺客,身上压迫感本就强,立在那里实在很难让人忽略。
  江湖抬头看向他,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殿下在皇陵时遇到过数次刺杀,这才雇了岑某来贴身保护。无论白天还是夜里,殿下在哪儿,岑某就在哪儿。”岑默一本正经地道。
  “当真?”江湖性情直率,闻言一脸担心地道:“表哥他们没伤着你吧?”
  “没有,呵呵。”叶云归瞥了一眼岑默,朝江湖安慰道:“不必担心,岑大侠很厉害的。”
  江湖看了一眼岑默,似乎不大信任。
  他自幼在军中长大,也是个习武之人,当即就想试试岑默身手。
  岑默看出了江湖的意图,开口道:“我们做刺客的与你们军中之人可不是一个路数。”
  他说罢打了个呼哨,江湖不明其意,尚未反应过来,便觉后颈一凉。
  不知何时,栓子已经到了少年身后,将一柄刀的刀柄横在了江湖后颈上。
  “明白了吗?”岑默问他。
  江湖慢慢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栓子。
  “得罪了。”栓子朝他一抱拳,还以为他会着恼。
  却见江湖一脸崇拜,问道:“你这脚下功夫怎么练的,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
  “呃……”
  “能不能教教我?”
  岑默朝着栓子一挥手,示意他把人带走。
  栓子会意,忙带着江湖去了外头,屋里这才算是清净了。
  “你这个表弟,不大聪明的样子。”岑默道。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聪明人?”叶云归上了榻,将方才江湖抱来的枕头递给岑默,那意思让他去偏殿睡。
  岑默接过枕头,却摆在了他身边。
  叶云归也没计较,往里挪了挪,给他留了个位置。
  “今晚……”
  “今晚我有点累了,先睡觉。”
  叶云归扯过薄被盖上,便不理会他了。
  岑默抬手将榻边的烛台灭了,只留了外头的一盏烛火。
  瑞阳公主府。
  路景渊今晚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叶云归在中秋那日死在了皇陵,不久后自己也被外放出京。
  彼时瑞阳公主已经有孕在身,因为长途奔波,再加上伤心过度,在离京途中出了意外,最终一尸两命。
  这一晚,叶云归也做了同样的梦。
  虽然这个梦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可每一次他所经历的痛苦和绝望,都不减反增。
  次日一早醒来时,叶云归面色都还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没精神。
  “为什么离开皇陵了,你夜里还是会惊梦?”岑默问他。
  “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叶云归苦笑道。
  “你昨晚一直在哭。”岑默道。
  叶云归昨晚缩在榻上,哭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岑默很想知道,一个人究竟是梦到什么,才能在梦里哭得这么伤心?
  “我往后,尽量少做噩梦吧。”叶云归道。
  岑默只当他不想多说,便也没再多问。
  次日晌午,路景渊便再次来了汀园,他的面色看着比叶云归还差。
  叶云归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有了昨晚那个梦,他知道自家这姐夫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那日的话,我仔细考虑过了。”路景渊道:“都依着殿下的意思办吧。”
  “自请外放的好处是,可以提前疏通,挑个好地方。”叶云归道。
  “或许可以去祁州,离京城不远,我也有故交在那边任职,也好照应。”路景渊道。
  叶云归点了点头,没给对方太多的意见,在他看来,路景渊只要带着姐姐暂时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避免到时候被牵扯进麻烦里,就够了。
  一旁的岑默却开口道:“驸马与其去祁州,倒不如回豫州老家。”
  路景渊看向岑默,昨日过来时,他就注意到了岑默,这会儿听他这么说,问道:“阁下为何这么说?”
  “瑞阳公主随着驸马离京,总要有个由头,若只是驸马外放,似乎不大说得过去,毕竟如今殿下刚出了皇陵,任谁看来都是势头正好。驸马在这个时候自请外放,难免不让人多想。”岑默道。
  言外之意,此举可能会在舆论上,给叶云归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叶云归自己倒是完全不在意这个,只要姐姐安好便可。
  “阁下说的在理。”路景渊道:“若是回豫州老家,只说是探亲便可,届时找个由头多住些日子,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依着大夏朝的规矩,公主婚后可以住公主府,也可以嫁去夫家居住,并没有那么严格的约束。
  叶云归一琢磨,觉得这样似乎也可行,便没反对。
  当日,路景渊又与叶云归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离开汀园。
  待人走后,叶云归朝岑默问道:“你说我姐姐要在豫州待多久?”
  “不会太久。”岑默道:“若殿下等得急,岑默可以替你将几个兄弟全杀了,届时朝中只有殿下一位皇子,陛下别无选择,只能让你复位。”
  叶云归:……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此事就不必劳烦岑大侠了,但我如今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叶云归道。
  “什么?”
  “你去北郡,一趟,帮我给舅舅送一封信。”叶云归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放心让旁人去,你务必要保证信能送到他手里,亲眼看着他把信拆开。”
  岑默闻言拧了拧眉,似乎有些不大情愿。
  北郡一行,来回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大半个月的时间。
  他身上的寒气如今已经入了肺腑,这一去只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岑默看向叶云归,想从对方面上看出点什么,可叶云归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异样。
  “行不行?”叶云归问。
  “好,我替你办。”岑默道:“不过……”
  “好处肯定会给你,包你满意。”叶云归道。
  岑默淡淡一笑,心中略有些失望,却没再多说什么。
  当日,待叶云归写好了信,岑默便离开了汀园。
  【小归,你要替他解毒,不该将他支走,应该当着他的面,让他看到你为他受的苦,这样他才会被你震撼,从此更加死心塌地为你赴汤蹈火。】满月开口道。
  叶云归一笑,“别把岑大侠看得那么肤浅,他是个聪明人,没必要跟他玩这一套。他若承我的情,让不让他亲眼看到,都无所谓。”
  【好吧,你清高。】满月道。
  当晚,叶云归睡下之后,便示意满月可以开始了。
  不尽管他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当心口传来剧烈的痛楚时,他依旧险些痛呼出声。
  那感觉像是心脏在被人用匕首不停地搅动一般,疼得叶云归身上立刻被汗湿了。
  【小归,你还好吗?】
  “不太好……太疼了,我想反悔!”
  【你确定吗?】
  “等会儿……这要疼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吧,岑默每天半夜都会如此。】
  叶云归一怔,他倒是知道岑默那病会疼,可没想到会这么疼。
  “不行了,能不能换个副作用!满月,求你了!”
  【我可以让你晕过去。】
  “你不早说,快!弄晕我!”
  叶云归话音一落,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叶云归强撑着身体起身,便觉心口依旧痛得发闷,只是那痛意不像昨晚那么难以承受。
  “满月,我这是好了吗?”叶云归问他。
  【副作用会持续十二个时辰,我昨晚帮你做了点手脚,将后续的副作用改动了一些,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疼了。】
  “改成了什么?”叶云归问。
  他话音一落,便觉喉头一甜,哇得吐了一口血出来。
  “我这……呕!”
  叶云归俯身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知道这副作用不会伤害到自己的性命,可眼睁睁看着自己口中往外喷血,那场面任谁都会有些难以接受。
  “表哥!”江湖一大早过来,看到这一幕,魂儿差点吓飞了。
  “快来人!表哥中毒了!叫大夫来!”江湖叫得嗓子都破了音,李兆等人及半个院子里的护卫都被惊动了,一窝蜂涌了过来。
  “我没事……呕!”叶云归摆了摆手,很想朝众人解释,却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就连素来沉稳的李兆都慌了,忙着人去请了太医。
  好在先前负责照料叶云归的章太医,如今依然没有回宫。
  不多时,章太医便被人簇拥着来了。
  叶云归面色惨白地倚在榻上,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怀疑系统可能出了漏洞,一个大活人这么吐血,真的不会死吗?

  【小归,不要害怕,这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副作用,会为你减轻至少八成的疼痛。至于失血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给你用了补血的药物,你吐出来的血,很快就会补回来的。】满月安慰道。
  叶云归:……
  不知道为什么,越听越觉得儿戏。
  章太医替叶云归诊治了一番,并未诊出个所以然来。
  叶云归既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受伤,这血吐得实在蹊跷。
  叶云归见他急得满头大汗,有气无力地开口道:“我许是做了噩梦,气急攻心吧。”
  这个理由倒是勉强说得通,可……章太医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心道哪个气急攻心会吐这么多血?
  “下官才疏学浅……不如……”章太医明显是想找帮手。
  “别惊动旁人,章太医……你帮我开一副安神的方子便可。”叶云归道。
  叶云归说着朝李兆使了个眼神,那意思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将消息传出去。
  李兆虽然惊疑未定,但见叶云归如此,只能领命。
  闹了这么一出,叶云归只觉疲惫不堪,草草吃了点粥就歇下了。
  屋内虽然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可他鼻腔里却总觉得还有一股血腥味,这让他睡得很不踏实。
  后来,他迷迷糊糊中觉得额头上一凉,那凉意顺着额头一路向下,经过脸颊,落在了唇边。
  “嗯?”叶云归睁开眼睛,不由一怔,“岑默?”
  “嗯,是我。”岑默道。
  “你不是去北郡了吗?”叶云归有些茫然,“我不会……昏迷了半个月吧?”
  “我把信交给了旁人,自己先回来了。放心吧,是可靠的人。”岑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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