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混不在意的将手搭在小丫头的腰上,“这是我未过门的娘子,你算老几?”
燕锦像被炸药桶点燃了一样“腾”的站起身,非常难以理解的看向迦南王:“王爷真把郡主许给他了?”
迦南王扫了一眼不乐意的女儿,“小燕大人也对犬女有兴趣?”
燕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指了指自己,很是无奈的开口:“王爷怕是贵人多忘事给忘了,下官可是平怀驸马。平怀殿下的脾气,王爷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王雷拍着大腿冷笑了一声,“说的好像她让你碰似的。她看着老子自己做都无动于衷,跟个尼姑似的败人兴致。除了脸长得还不错,还有哪点儿值得老爷们儿喜欢?”
燕锦很是无奈的长长呼了一口气出来,“怪不得殿下讨厌你,真不是空穴来风,将军这‘男人味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王雷在鼻尖挤出一声冷哼:“说到这个,你他娘的还真长的不赖。娘们儿唧唧的,怪不得风寒雨那老尼姑铁树开花,看你那小白脸被老子皱肿了,心疼的不行。”
燕锦直接转头看向迦南王,客气的开口:“王爷,下官真得回了。再听这小子说我娘子的肮脏话,下官肯定忍不住要动手了。”
迦南王好像也很喜欢听他们两个的唇枪舌战,燕锦提出要离开时,迦南王很明显的一脸失望。
但他还是客气的起身去送燕锦,“过几日就是犬女与惊雷将军的婚期了,小燕大人一定要赏脸过来啊。”
燕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刚踏出迦南王府,嘴里就忍不住地破口大骂,“什么东西啊,卖女求荣还加上一个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犟种。可真是绝配。”
她嘀嘀咕咕了一路,快走到平怀长公主府时,被人轻轻在背后扯了一下。她回头,正好看到风寒雨笑颜如花的脸。
“去哪里了?和谁一起?做什么了?”
燕锦喉咙上下动了动,长话短说,“去迦南王府了。”
“哦。”风寒雨收起笑脸,伸出手指了指她青着的右眼,“怎么把药拆了?”
燕锦摊了摊手,一把将风寒雨的手抓到自己手里,将脸凑到风寒雨小巧的耳朵前神秘兮兮地开口:“先不说这个,我和你说个离谱的事。迦南王把艾回郡主许给王雷了,还要我去参加。我今日见到那小丫头,你猜怎么着?小丫头才豆蔻年华,你说你这位兄长到底怎么想的?”
风寒雨狠狠把手从燕锦的手里抽了出来,冷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啊?”燕锦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地看向没道理愤怒的风寒雨。
“你就是在嫌弃本宫岁数大了,配不上你。”风寒雨气呼呼的留给燕锦一个背影,就衣带飘飘的离开了。
燕锦反应过味儿来,才无语的去追风寒雨。她伸出手攥起风寒雨细弱的手腕,将她直接转了个身抵在长公主府的大门处,居高临下的看她:“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
风寒雨被人堵在大庭广众之下,却反常的没有愤怒,还眼里闪着光。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燕锦的衣襟,媚眼如丝的仰头看她:“燕锦,你是在凶我嘛?”
守门的府卫全都聪明的聚到另一侧,垂着头跪在一边。
燕锦就没见过白日里在外面对着她撒娇的风寒雨,她小心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很自信地开口问:“你,你怎么了?”
风寒雨不说话,拽起燕锦的手,仔细看了看。没见到什么伤口后,拽着她的手腕就急急忙忙的往府内走。
直到进了卧房,关上门,风寒雨才踮起脚去抱燕锦的脖颈。
“你要不要先去沐浴?”风寒雨贴着燕锦的耳边说话,直激得燕锦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她缩了缩肩膀,低头看明显正在挑.逗她的风寒雨。
“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风寒雨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到底去不去?”娇气不说还刻意拉长了尾音。
燕锦笑着俯身亲了亲她的红唇,“很快,等我。”
燕锦一走,风寒雨就起身去了隔壁,“王雷与艾回郡主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
“好,婚期一过,永花楼这条闭环就可以闭上了。迦南王要是扳倒了太子还没功夫弄镇儿,就要我们自己上了。”
“但驸马爷似是要扶持八王爷的,殿下真的做好准备与驸马为敌了吗?”
“燕锦总比迦南王好搞。本宫不能放弃这次机会,绝不能再等了。”风寒雨皱着眉头回答对面尖声尖气的人。
冷彻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风寒雨知道是燕锦沐浴好出来了。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确认自己的着装没有问题之后,才款款推门而出,倚在卧房门口等燕锦从浴室走过来。
燕锦看见在门口等她的风寒雨,赶忙小跑了过去,“你怎么在外面等啊?”
风寒雨伸出手将燕锦的手攥到自己的手里摇了摇,“那你一会儿也要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燕锦看着风寒雨懵懂的点了点头。
星月一同挂于洁净的蓝空。院子里栽种的古树也正是蓬勃发芽的好时节,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的宁静。
风寒雨一从浴室出来,就被捞进了燕锦的怀里。燕锦笑着整个人搭在风寒雨的背上,在背后抱着她往前走,“今日殿下在宫里可遇到什么新鲜事了?”
风寒雨伸出手摸了摸耷在自己肩膀处的燕锦的头,“能有什么新鲜事?倒是你,看到那刚过豆蔻的小丫头,可还喜欢?”
燕锦偷笑,“殿下就连晚辈的醋也要吃吗?”
两人正好走到卧房门口,风寒雨一把将燕锦扯进了屋,“晚辈?连动物的醋我都要吃,你可记好了。作平怀驸马,一定要谨言慎行。”
燕锦抬手挠了挠风寒雨的下颌,坏笑着问她:“殿下要熄灯吗?”
风寒雨坐到床边,将搭在自己肩上的秀发向后撩了撩,挑着眉尖看燕锦:“驸马想要熄灯吗?”
燕锦迅速的走到烛台前,用灭烛器快速的按灭蜡烛,自己则是借着偷来的月光,慢慢摸到床边。
手还没搭到风寒雨的边,不知道风寒雨从哪里变出来的手铐,快准狠的就扣到了燕锦的手上。
在她扣另一只时,燕锦反应迅速的将那边手铐抢到自己手里,“卡擦”一声就扣到了风寒雨的手腕上。
她得意的将风寒雨抵在.床.上,唇贴在风寒雨的脖颈间似有似无的用气声说话:“没想到殿下这小花招,还挺多。”
风寒雨泄气的撸.了撸.自己手腕处格外铬人的手铐,脖颈则是往后躲了躲。
她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抵在燕锦的肩膀处,惨兮兮的求饶:“燕锦,全扣到你手上好不好?”
燕锦俯下身咬了咬风寒雨的鼻尖,很是臭屁的摇头,“我才不信殿下的鬼话。”
风寒雨一恼羞成怒,就喜欢板着脸吓唬人。
燕锦看都没看她的臭脸,她自己摸索出了如何对付风寒雨的绝招。
似是不太满意自己的反应,风寒雨还大声的咳了两下用以掩饰自己的落荒而逃。
手铐的金属声哗啦啦的一响,风寒雨的端庄自持就再也留不住了。
一回生二回熟,燕锦如入无人之境,风寒雨更像是走在无尽的沙漠中孜孜以求的寻找水源的旅人。
她将自己交给晃动着的夜空,又将那灿烂的夜空短暂的交与灵魂上的震颤。她眼前似是有流星划过,就在她考虑要不要低头向流星许愿的时候,身.子一紧,就被燕锦高高地抛到空中,又随着重力摔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她仰起头看了很久的棚顶,随后才费力地抬起那只被锁的手臂,将她和燕锦手上的手铐用钥匙解开。
燕锦甫一得到自由,赶紧转了转手腕,手刚落下碰到风寒雨柔嫩光滑的肌肤,风寒雨就抿着唇狠狠的踢了她一脚。
风寒雨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脚软不吃劲儿更像是在给燕锦的小腿按摩。
燕锦老实的离开风寒雨,起身帮她倒了杯水后,走回来笑嘻嘻的问她:“殿下有什么指教没有?”
风寒雨自己接过水杯,抿了几口之后,将水杯递还给燕锦。
“明日你不许出府。”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明日你要是敢踏出本宫府门一步,本宫就再也不要你了。”
燕锦攥着那水杯,跪到坐起来的风寒雨身边,咄咄逼人的问她:“你又要做什么事?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秘密也告诉我?”
风寒雨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胸.前的斑斑红痕,累的直接滑进了被子里。用沉默来回应燕锦的一腔怒意。
第67章
春日微熹,有阳光透过窗柩打在桌边的书堆上。风寒雨闭着眼睛躺着,燕锦则是睁着眼睛坐在书桌前一夜未睡。
她不敢直接去吵风寒雨,只能通过“哗啦啦”的翻书来表达不满。
到了该起的时刻,绿箩还未进来叫人,风寒雨就自行起了身。燕锦知道,这女人也根本就是一夜未睡。
她心情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儿,风寒雨一动身,就赶忙屁颠屁颠的将风寒雨要穿的衣裳亲手递给她。
风寒雨斜斜的瞥了燕锦一眼,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伸出一截藕臂接了过来。
燕锦还在那巴巴的看,风寒雨咬起下嘴唇瞪她:“看什么啊?转过去!”
燕锦如梦初醒,“诶”了一声,就地转了个身。
“你到底今日要去做什么?”
风寒雨看着燕锦高高瘦瘦的背影,放心的将被子挪到一边,慢吞吞的自己穿起衣裳来。
穿好中衣以后,风寒雨才温吞的回答了她一句:“回来就告诉你。”
燕锦硬生生的忍住了转头的动作,继续看着眼前的书桌问她:“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反正你都是要告诉我的。”
风寒雨拿起床上的手铐扔到了燕锦的脚边,端正地坐在床前,开口说了三个字:“转过来。”
燕锦先是弯腰看了一眼那手铐,随后才转过身去看风寒雨。
风寒雨一身雪白雪白的中衣,三千秀发尽数披于双肩,墨与白相交,构成了那难得一见的美人初醒图。
只不过这美人脾气不是个好的。
“本来想着把你扣住,既然这东西不好用,不如就直白一点儿,本宫不许你今日出府。”
燕锦撇嘴,视线刚搭到风寒雨衣襟前,态度立马变了。
“行,等一日没关系,你晚点儿回来告诉我,这总行了吧?”
风寒雨也跟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前襟,看着那不刻意遮盖就能一览无遗的红痕后,她用双手交错着抻了抻自己的衣襟。
“可以。”风寒雨最后昂起头看向燕锦。
到了时辰,绿箩安静的打开房门,见到屋子里杵着的大个子燕锦后,又一步退了出去。
燕锦弯腰捡起地上的手铐,将它摔到了桌上,金属与木头相撞,发出了“啪嗒”的一声闷响。
在这安静的初晨里,宛如炸雷。
风寒雨笑着仰头看她:“你对本宫不满啊?”
燕锦赤诚明朗的笑着对风寒雨摇头,“王雷昨日特不忿的和我说,殿下是铁树开花的老尼姑。”
风寒雨翘起的嘴角刚慢慢耷下来,燕锦就一下子坐到了风寒雨身边,将自己的脸贴近风寒雨的肩膀蹭了蹭,“但是,昨夜的殿下,还真是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风寒雨狠推了燕锦的头一下,“别贫了你,乖乖在府里,我回来就陪你玩儿好不好?”
“好啊。”燕锦将双手置于身体后,整个人后倾的看着风寒雨歪头笑。
风寒雨起身,回头摸了一下燕锦的头,就亲自出去寻绿箩了。
燕锦见风寒雨离开,赶忙小跑着溜到那桌前,将那手铐偷偷扔进了放竹简的书桶里,就怕风寒雨突然反悔再去锁她。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想事情,修长的腿很舒适的搭在书桌上。
风寒雨再回来时,是亲自端着早点进来的。
见燕锦如此不修边幅的将腿搭在读书写字的书桌,眉头紧紧地皱了皱。
“燕锦,腿拿下去。”
燕锦被这突然的一声叫回了魂儿,慌里慌张地将腿伸向桌下,连带着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效应。因为腿长放下来的时候勾到了桌上的小花瓶,去扶小花瓶的同时,桌子被她的腰轻轻一撞,桌上的书籍又一窝蜂地往下倒,正好砸在了她去够花瓶的头上。
狼狈不堪的将那花瓶攥在手里后,风寒雨三两步就走过来抱紧了她的头。手上边替她揉,嘴上边数落她:“干什么手忙脚乱的,我又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