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重生)——逸烛

作者:逸烛  录入:04-29

  祝子翎还是给他送了不少异能过去,看他确实不会发病了才安下心,微微蹙眉劝道:“还好没事,王爷没必要为这事生气,要是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结果害得自己出了问题,那多不值当。”
  “乱七八糟”的誉王听到祝子翎鄙夷的语气,心头一梗,却因浑身的伤都痛得厉害,没有一丝力气加以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人“颠倒黑白”,几欲咯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容昭对他下了重手,弄得他浑身伤痛惨不忍睹,意识却偏偏还极为清醒,没有一点晕眩昏迷的意思,只能这样硬生生地“受刑”。
  其他人见祝子翎对着伤了一圈人自己毫发无损的容昭嘘寒问暖,脸色都有些诡异,尤其是有模样凄惨遍体鳞伤的誉王在旁边作为对比。
  所幸容昭看起来好歹是恢复了冷静,不再喊打喊杀,也没再理他们,只盯着祝子翎,在那儿眉目传情,让提心吊胆的永宣帝终于松了口气。
  侍卫们见状也心头一松,旋即又犹豫起来,不知道要不要趁机继续去把誉王救过来。
  永宣帝挥了挥手,没敢再让侍卫去刺激容昭,见祝子翎把人安抚好了,这才清嗓子咳了咳,小心说道:“行了,在紫宸殿里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永宣帝看着容昭,小心斟酌着语气,既想训斥又不敢太过严厉,“厉王妃说的不错,你该冷静行事,真把你二哥伤了个好歹,岂不是要惹出大|麻烦!”
  永宣帝又看了看伤得厉害的誉王,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还是有些心疼的,忍不住想要训斥容昭一番。只是话刚起头,就见对着祝子翎目光柔和的容昭投来极度冷凝的视线,到底没敢太过斥骂,只不痛不痒地说了两句。
  “你都把旭儿伤成这样了,也该消气了吧?”永宣帝担忧地看着一身伤的誉王,急着想要叫太医上去诊治。见容昭脸色仍然冰冷,永宣帝心焦道:“你看看你二哥的模样,再不让人诊治,恐怕命都要保不住了!就是他的确做了错事冒犯了你和厉王妃,但也不至于要抵上一条命吧,这样难道还不够?若真要算,你残害兄长可也是大罪!”
  永宣帝说着无奈叹气:“你想要朕如何处罚他才满意?”
  容昭看着永宣帝冷冷道:“他既然敢打翎儿的主意,就该有付出这种代价的准备。之前三番五次的刺杀,本王都懒得计较,真要算起来,他早该把命留下了。”
  永宣帝闻言一怔,容昭这话里的意思,誉王设计了祝子翎这一回,对容昭来说似乎比刺杀他来得更为严重?
  在容昭眼里,这个男王妃竟然这么重要?比他自己的命还重?
  永宣帝忍不住有些惊疑,刚想说话,就见容昭突然又抓住誉王,将他另一只手也一下给掰断了。
  誉王发出一声哀嚎,永宣帝顿时吓了一跳,心慌地看向容昭,只见对方这次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要大开杀戒的意思,而是把誉王扔到一边,看着永宣帝冷冷说道:“这次本王姑且留他一条命,就按皇上之前说的办。要是再有下次,无论是谁,断的就不会是两条手臂,直接就是脖子了。”
  “该说的本王都已经说了,真到那时候,可别说本王不讲规矩。”
  永宣帝被容昭一双满是煞气的森冷黑眸紧盯着,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直到容昭冷声说完这一番话,牵起祝子翎径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永宣帝才脸色难看地回过神,不虞地拍了一把桌子,抬头冲其他人厉喝:“还不快给誉王看伤!”
  本来就呆在旁边,被吓得不轻的太医们连忙回神冲过去,七手八脚地照看誉王。永宣帝沉着脸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知是该担忧誉王的伤势,以及如何向蒋家交代,还是要忧虑祝子翎的奇诡之处,和容昭方才的森然威胁。虽然在刚才的一场风波里自己并未受伤,但却是头痛得厉害。
  所幸太医给誉王诊治了一番后,表示誉王虽然伤得颇重,但都不致命,最严重的就是双手手臂都断了骨头,还有鼻子软骨挫伤得厉害,其他地方都是皮肉伤,疼归疼,但没有伤筋动骨,不是大问题。手臂断了有些麻烦,但只要好好治疗修养几个月,倒也不会留下后遗症。
  永宣帝闻言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让人将誉王送回去养伤,再让宫人开始整理被折腾得乱糟糟的紫宸殿。
  “皇上,您之前说要罚誉王殿下杖刑五十,这么将人送回去,厉王殿下那边……”何总管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
  永宣帝沉着脸,说:“这个时候再打旭儿五十板子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老四既然都走了,想来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先让人修养几天,等伤好点再说吧。”
  何总管闻言犹豫了一下,怕容昭会不依不饶,但终究还是附言道:“皇上说的是。”
  见永宣帝一脸疲态,何总管连忙给人倒了杯茶奉过去,小心安慰道:“皇上喝口茶歇歇吧,今天着实折腾了一番,好在您应对得当,没出什么大事……”
  永宣帝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叹气:“现在事情也够大了,之后还有得麻烦呢……”
  永宣帝话音刚落,就有他担心的“麻烦”找上了门。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出了这么大的事,蒋皇后果然已经听到了风声,誉王伤成那样,她这是要来兴师问罪了。永宣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不过此事本来就是誉王先惹出来的麻烦,又是容昭将人打伤,怪不到永宣帝头上。誉王也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修养几个月,不算特别严重,蒋皇后就算不满,想来也说不了太多。
  反倒是永宣帝给誉王安排的惩罚,恐怕要跟蒋家拉锯一番。
  不出所料,蒋皇后果然对誉王被打伤极为心疼不满,但永宣帝表现得对誉王不顾皇家颜面私自设计王妃一事十分不悦,蒋皇后自知理亏,便以退为进,干脆替誉王认错,认下了永宣帝给的惩罚,但借着誉王的伤想法子让永宣帝改了点内容。

  “此事是旭儿不分轻重,行事不当,没想到昭儿如此重视厉王妃,旭儿惹来昭儿报复,不怪皇上。”蒋皇后叹气道。
  “只是……不管是旭儿试探厉王妃,还是昭儿打伤兄长之事,都是不便说出去的。旭儿受伤受罚之事,臣妾以为……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将此事彻底隐瞒下来才是。不知皇上是如何考虑的?”
  蒋皇后谨慎地看着永宣帝,斟酌着说道:“若是让旭儿卸了差事回上书房,难免让人探究其中缘由,不如以养病为名,将旭儿禁足王府,请先生们上门教导……”
  永宣帝闻言皱眉看向蒋皇后,有些冷嘲地说道:“他本就要养伤不能挪动,禁足王府叫什么惩罚?你的好儿子做出那样的蠢事,难道还想要朕轻轻放过,一点不罚他?!”
  誉王差点被容昭要了命,永宣帝确实有几分心疼,但对方连累得他也差点遭遇危险,由不得永宣帝不心生恼怒。如今知道誉王的伤问题不算很大,永宣帝便也没了那么多怜惜的心思,况且慑于容昭的威胁,他也不敢轻轻将人放过。
  蒋皇后原本还谋算着誉王主动坦白认错后就不会出大事,哪知道实际却闹成了这个样子,不仅没得到永宣帝的宽容,还让容昭把自己儿子打成那样。如今听到永宣帝话里对誉王的不满,蒋皇后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甘,但终究还是按捺下来,好声好气地又同永宣帝周旋了一番。
  蒋皇后到底城府极深,了解永宣帝的性子,又背靠蒋家之势,最终还是争取到了一些让步。永宣帝同意将此事隐匿下来,不让人知道誉王受罚一事,将去职回上书房读书的惩罚改为去佛寺思过,对外则说是太后身子不爽,誉王主动去佛寺为太后祈福。
  虽然这样还是暂时远离了权利中枢,但至少明面上,不会让人认为誉王是犯了大错被永宣帝所不喜了。
  当然,太后又不是突然重病时日无多,已经接触政务的嫡皇子长期跑去佛寺给人祈福也并不那么正常,敏感的朝臣肯定能猜测出一二来。对于誉王争储的影响肯定多少还是会有,只不过比直接被下令回上书房读书能强上那么一些罢了。
  这样的结果蒋皇后其实并不满意,但再轻的话,永宣帝也不会同意了,毕竟怕容昭又来找自己的麻烦。要不是这种处理方法同时不追究容昭打伤誉王的事,一并隐瞒了下来,永宣帝觉得根本不用做指望,容昭那里绝对通不过。
  就是这样,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
  应付完了蒋皇后,永宣帝脸色越发疲惫,何总管见状上前小心劝慰道:“皇上的安排很是妥当,大事化小,皇后娘娘同意了,以后应该就无妨了……”
  永宣帝却是摇了摇头,“还有老四那一关要过呢,要是他不满意,再像今天这样发一回疯……”
  永宣帝说着想起方才容昭的可怖样子,心里不由生出一阵惧意,“朕的大内侍卫,这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万一再出事……”
  何总管听到这儿心里也咯噔了一声,犹豫着小心翼翼道:“厉王殿下……应该还不至于对皇上您动手吧……”
  永宣帝:“万一呢?你看他今天发疯的那个样子,哪里像是会顾及朕的?”
  何总管想了想,说:“厉王殿下从前虽然脾性不好,也有当庭动手的时候,倒也没有这样不管不顾过。今天这回……像是因为厉王妃才失了冷静。”
  “可不是吗,”永宣帝冷声道,“那个祝子翎,怕不是真给他下什么蛊了。”
  “旭儿说的那些话,朕看未必不是真的。”
  前有誉王信誓旦旦之语,后来他又当着永宣帝的面突然莫名窒息险些丧命,再看到容昭为祝子翎发怒发疯,把一个赐婚得来的男妻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永宣帝如今已经毫不怀疑祝子翎身上确有古怪。
  想到对方可能有能力毫无痕迹地隔空杀人,还能将人控制得俯首听令百依百顺,永宣帝对祝子翎的忌惮和戒备几乎达到顶峰,真真切切地起了杀心。
  不同于手握重权的容昭,对于一个只能依附于人的王妃,永宣帝轻易就可以对人动手,并没有多大后果。
  本来永宣帝是想要直接除掉祝子翎的,作为皇帝,一旦被他猜忌,区区一个没有背景的王妃还不足以让他小心对待。然而永宣帝没想到,祝子翎竟然完全把持住了容昭。
  看之前的那一番动静,誉王还没把祝子翎怎么样,只是算计指认了一下,还没能成功,就被容昭差点打死。要是他真对祝子翎动了手,以容昭的能力,未必查不出来真相,到时候恐怕就要不管不顾地找他报仇了。就算没查出真相,说不定也会无差别发疯。这都是永宣帝不能承受的风险。
  他动不了容昭,也就不敢随便去动祝子翎。
  只是他这个一国之君,却要对本该对自己俯首帖耳的两个人投鼠忌器,永宣帝心里自然是极为不舒服。尤其如今看来容昭和祝子翎都威胁极大。容昭不光手握兵权,还武功高强,若是在他跟前突然发疯弑君无人可挡,祝子翎更是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可能神不知鬼不觉间就夺了他的性命。
  其他事情也就罢了,这性命攸关的危险,实在是让永宣帝如鲠在喉。若是不能解决,恐怕夜夜都不能安睡了。
  偏偏他确实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永宣帝为此头痛不已。
  何总管听了他的忧虑,也有些心惊,“既然如此,皇上要不然以后都尽量不让厉王他们当面觐见了吧?”
  “武功再高,手段再邪异,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这么多的禁宫守卫,想来也都是没用的。”
  永宣帝点了点头,赞同何总管这话。若不是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安全还算有保障,他恐怕就要直接不计后果想办法除了容昭和祝子翎了。
  但即便如此,永宣帝还是眉头紧锁道:“但他们毕竟是亲王和王妃,朕不可能什么时候都能避开他们。”
  容昭要参与大朝会,永宣帝也没办法张嘴就不许他去。一些宫宴、节日、祭祀之类的事,也不可能刻意剔除掉堂堂亲王和王妃。
  终究都是隐患。
  何总管也想得到这一节,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道:“皇上若是不愿见厉王和厉王妃,不如……许厉王前去就藩?藩王无诏也不得回京,只要这二位不在京城,皇上多少年都不用见他们了。”
  永宣帝闻言沉默皱眉,没有立刻说话。
  他自然知道把容昭他们赶出京城是最安全的,但以前永宣帝都是特意不许容昭在外地多逗留,要人呆在京城,把他跟西北军隔开。
  容昭在京城不能带多少私军,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永宣帝这才能放心一些。要是让容昭去就藩,对方在封地上干什么他都不知道,多半也管不住,万一与那十几万大军勾连了造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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