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手机在蒋颂眠面前晃晃,“我决定先还你八千。”
“不用了,你先拿着钱用,我不急,你平时不花钱吗?”
被蒋颂眠提醒,裴轻栎才想起来,最近还要跟祁愿他们一起去吃饭,虽说是祁愿请客,但到时候万一想喝个柠檬水什么的,总不能说自己没钱吧?
“冰箱里有柠檬水,要不要喝?阿姨刚刚做的。”
“要……”裴轻栎特别没出息的答应。
阿姨做了一大桶柠檬水,酸甜酸甜,裴轻栎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除了爱吃辣,他还爱喝柠檬水,也喜欢吃酸甜口的菜,比如昨天晚上的锅包肉,前天的糖醋里脊,大前天的糖醋鲤鱼,都是酸甜口……
怎么都是酸甜口?
裴轻栎后知后觉发现,自从他来蒋颂眠家住,饭菜都是准备的他爱吃的,蒋颂眠爱吃什么,他好像还不知道。
“还要吗?”蒋颂眠举着桶问他。
裴轻栎又开始别扭,“蒋颂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说完,他朝半开放厨房里看了一眼,一台明显用了许多年的咖啡机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蒋颂眠是喝咖啡的。
蒋颂眠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把人抱进自己怀里,手不老实的往下摸。
“你干嘛呢?”裴轻栎拦住他的手。
“给你擦点药。”
裴轻栎扭来扭去,不叫他碰,“我不用擦药,快要好了。”
“那你给我擦点药。”药膏被塞到裴轻栎手里,裴轻栎看了眼蒋颂眠惨不忍睹的脸,又看了看手里的药膏。
“这……”这不好吧?这药膏他拿着擦过那里,现在又要往蒋颂眠脸上擦。
“这管药膏我要了,明天我要出门,给你买新的。”
蒋颂眠没异议,揽着细腰的手紧了紧,问道:“去哪?”
“去跟宿舍一起聚餐。”裴轻栎说完,才意识到蒋颂眠又在管着自己,而他居然像是习惯了一样,顺口就跟蒋颂眠报备了。
“你问这么多干嘛?你不会又要跟我去吧?”
蒋颂眠摇摇头,“明天我还有事,让司机送你过去。”
“那就好,你不要总是跟着我,你每次跟着我我都要倒霉。”
说完,裴轻栎觉得是不是话有点重,看了眼蒋颂眠的表情,只见蒋颂眠邪魅一笑,不出意外,下一句又是怼裴轻栎的话。
“栎栎,你长脑袋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吗?多用脑子思考问题,会避免很多倒霉事。”
“……”裴轻栎甚至花了五秒钟的时间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蒋颂眠什么意思。
“滚啊!”裴轻栎扑腾着要走,被蒋颂眠拽回去。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我拒绝回——”
“今晚还要不要做?”
“……”裴轻栎憋了会儿,提醒道:“蒋颂眠,我还没跟你好呢,你别太过分……我腿还疼,今晚不能用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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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颂眠备忘录第⑤条:裴轻栎喜欢柠檬水,柠檬水现做的最好。
第22章 他行,他很行
“你就带我们来吃这个?”
四个人站在自助餐厅门口,看了眼里面熙熙攘攘的人。
“哎呀我这不是月底了没钱嘛,以后再请一次,今天就先将就吃吧。”祁愿一手拖一个,不忘朝周鹤抛了个媚眼,“走走走,我都团好票了。”
裴轻栎不敢置信:“居然还要团特价票?”
“啧,怎么是特价票了,人上面都写了,节日优惠套餐。”
这次轮到周鹤摸了摸后脑勺,不解道:“什么节日?”
“儿童节。”
裴轻栎:“???”四个成年人来吃饭团儿童票?祁愿怎么想的?
果不其然,前台小姐姐很抱歉的告诉他们,成人只能团成人票,最后还是裴轻栎出面补了差价。
祁愿十分感动,一把勾住裴轻栎的脖子,“裴老婆,下个月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裴轻栎低头躲开祁愿的胳膊,不自然的拽了拽裤腿,迈着虚弱的八字,一瘸一拐往前走。
祁愿在后面看着,暧昧一笑,等四个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落座,才戳戳他的胳膊。
“哎,跟天菜玩的挺狠啊?你看你,一副被狠狠宠爱过的模样。”
裴轻栎红着脸,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不想承认自己被蒋颂眠折腾狠了,就这蒋颂眠都没做到底,等真的做到底会不会更惨?
“我磕了一下而已,待会儿还要去买药膏呢,你别瞎说。”
祁愿经验比他丰富多了,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我哪瞎说了,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昨晚上干什么了,你害羞什么?我被人干//得狠了也得抹药呢,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款药膏,事前事后都能抹。”
“我哪害羞了?”裴轻栎高声怼回去,接着低声问祁愿:“什、什么药啊……在哪能买?”
祁愿露出一种我就知道的眼神,从书包里掏出自己那管药给裴轻栎看了眼。
裴轻栎不光看了眼,怕自己记不住,还拍了张照片。
“给你推我那个代购,私密发货,绝对靠谱。”
裴轻栎又颠颠的加了代购微信,最后才一脸矜持的告诉祁愿:“我就是问问,万一以后有需要呢,现在还不需要。”
谁知祁愿道:“你不需要那是你老公不行,有时候我也会约到不行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你老公又大又长,你以后会爱上这个药的,会让你特、别、爽。”
裴轻栎:“……”
又……又……
裴轻栎一脸认真道:“他行,他很行。”
就是这么要强。
王闻笙听得津津有味,周鹤双手捂住耳朵生无可恋。
“我知道他行,看你走路就看出来了。”祁愿说完,拉着裴轻栎去拿东西,结束了这个话题。
四个人边吃边聊,聊到了毕业后的去向,王闻笙想到什么,突然向裴轻栎眨了眨眼。
“哎,你知道吗?咱们学校那个姓朴的特聘教师,好像犯事进去了。”
裴轻栎“哦”了一声,低下头去喝了口汤,“犯什么事啊?”
他被朴贤英下药这事,在蒋颂眠的安排下没有透露出去,刘礼也赞同不外泄,都是为了保护他。
“好像是涉嫌猥亵,囚禁,被囚禁的那个男生特别惨,朴贤英把他囚禁起来当性//奴,还逼他画画,那些画都被朴贤英拿去获奖了。”王闻笙说完,唏嘘片刻,“如果那个男生能拜个好老师,保不准以后会是个出名画家,这一辈子全被那个姓朴的给毁了。”
裴轻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他举着筷子,心里在琢磨王闻笙的话。
这时祁愿突然撞了撞他的胳膊,“哎裴轻栎,刘礼不是说要把你介绍给朴贤英当学生吗?你见没见过那个朴贤英?”
裴轻栎摇摇头:“还、还没来得及见。”
“幸好你没去,这人也太变态了,不配为人,真是个畜生!”
“那个……那个男生是怎么回事啊?”裴轻栎恍惚了一会儿,又问王闻笙。
王闻笙摆摆手:“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学校出了这种丑闻,让大家闭嘴还来不及呢,就这点风声还是朴贤英的亲学生传出来的。”
裴轻栎不再问,他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回去问蒋颂眠就好。
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响起胶皮鞋底的摩擦声,蒋颂眠掀起眼皮,看向黑洞洞的长廊。
没过多久,一个剃着光头的中年男人被带到房间里,带他来的人退出房间,把铁门关得严严实实。
蒋颂眠稍稍抬头,眼神下移,似是嘲讽似是睥睨。
“朴先生,这几天感觉如何?”
朴贤英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蒋颂眠。
蒋颂眠不在意,继续道:“人长期在一个狭窄空间中,情绪会变得暴躁、癫狂,甚至会有自杀倾向……而朴先生,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不过。”蒋颂眠话头一转,似是十分诚恳建议道:“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朴先生逃脱牢狱之灾。”
他往桌上放了一瓶个白色药瓶,瓶身空白,标签被人撕去。
“这是喹硫平,一般用于治疗狂躁症等精神疾病,不良反应很多,嗜睡,乏力,肌张力障碍……”
说到这里,朴贤英终于有了反应,他紧紧咬住牙齿,看向蒋颂眠的眼神中带了惧意。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应该很明确了,我已经帮朴先生申请到了精神鉴定,未来的十年里,我也会保证朴先生在里面能得到‘充分’的药物治疗。”
“十年之后,朴先生会从这里转移到国内某家精神病院,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不过到时候如何治疗,我觉得就没必要向你描述了,因为那个时候的朴先生,可能已经失去正常人的思维意识了。”
“我是韩国人,我可以申请保释回国!”
“你是不是对中国法律有什么误解?”蒋颂眠站起来,把桌上的药瓶也收回口袋,在朴贤英的仰视中冷冷开口:“你已经被审判了。”
说完,蒋颂眠走到门口,拉开铁门走出去,门口站岗的人走进房间,把朴贤英从椅子上拽起来,没好气地推搡了一把,“自己走!”
蒋颂眠出门后,看着高墙跟那些带电的铁丝网,冷着脸抽完一根烟。
钻进车里时,司机回过头来问道:“蒋总,回别墅吗?”
“不。”蒋颂眠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去接栎栎回家。”
“好的,目的地是?”
蒋颂眠的眼中染上笑意。
“云水谣。”
第23章 没人能伤害他
云水谣洗浴中心。
“你脱衣服啊?愣着干嘛呢?”
“……”裴轻栎一张脸涨红成猴子屁股,食指“嗤嗤”地抠衣服下摆,就是不脱。
祁愿了然,看了看外面的公共浴池,凑过去道:“我们不去公共浴池,我要了小间,就我们几个,我跟你说,泡个热水解解乏,今晚上又能连干三炮。”
裴轻栎:“……”他第一炮还没打出去呢。
他脱了衣服换上泳裤,拿一张大浴巾披在身上,鬼鬼祟祟跑出去,进了池子也不放下,把自己裹得像个进了男汤的小闺女。
周鹤奇怪:“你们北京人洗澡都裹着毯子洗吗?”
王闻笙抖着肩膀笑话裴轻栎,“对,我们北京人都裹着毯子洗澡,待会儿我也去裹一个。”
裴轻栎被他一激,把湿透的毯子往池子外面一丢,装作若无其事往身上撩水,实则遮挡自己胸前的红肿。
蒋颂眠干的好事,胸膛都给他嘬肿了,好在屋里光线暗,没人看见。
“哎老王,过几天跟我去定几个牌子。”
“定什么牌子?”
“啧,玺霖的应援牌。”
听着祁愿跟王闻笙聊到玺霖,裴轻栎想到他那副还没开始动笔的画,又想到了欠蒋颂眠的一万块钱,脑子里昏昏沉沉时,才意识到自己泡过了头。
他软着手脚从池子里爬出去,抚着胸口往外走,“我不行了,我好像有点缺氧,我出去透透气……”
他微闭着眼沿着墙一路走,寻着凉气走进更衣室,正要穿上T恤出去透气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声。
“谁唔——”
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捂住他的嘴,高大身躯向前一步,将他紧紧压在衣柜上,另一只手则捉住他的两只手腕捏在手里,
“唔——”裴轻栎死命挣扎,却被抱得更紧,那种被朴贤英盯住的感觉又如骨附蛆般爬上脊柱,裴轻栎额头霎时间出了一层冷汗。
“放开唔——”挣扎间,一条滑腻的舌头黏上耳垂,裴轻栎猛地一僵,而后攒足了力气往后一撞。
“砰——”柜子倒地的声音。
裴轻栎仓惶转身,就看见蒋颂眠躺在变形的柜子上,一脸无奈地看过来。
“脑子不大,劲儿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