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什么?”
郁迟好奇了。
祝野:“……”
祝野:“我怎么知道?就你敢一天天这么逗我,我没经历过‘早就’。”
郁迟:“我没逗过你啊。”
祝野:“你给我起外号,以前在床上骂我野狗,现在带大家笑我是野花。我给你每次炖童/子/鸡,烧烤给你点生蚝,给你做山药,你都让我吃,说给我补补身体,我高兴的到处和人说你心疼我,每次去吃饭都点这些,补得流鼻血,结果那全是用来补/肾/益/精的!”
祝野含着眼泪:“连小付都在问我要不要看医生!”
郁迟没想到他是积怨已深,撑着马背笑。
他笑道:“我以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逗逗你而已。”
每次晚上的时候,郁迟让祝野停祝野还依依不舍不情不愿,问他是不是不行了。
郁迟看到那个生蚝,以为祝野真觉得他不行,就将东西退了回去,面无表情的说祝野才是要补的那个。
没想到祝野没听出来他的意思,后面三个月,逢人就说:“你知道我老婆心疼我,给我吃生蚝童/子/鸡这件事吧?”,遇到酒席就点这几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老婆关心他。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传到祝父祝母那头,打电话担忧的问郁迟,说是之前送的那些补药没用吗?他们打听了一些别的土方子,要不要试着给祝野用用?
郁迟想了半天,这才听懂祝野父母的言外之意。
回家之后,他委婉的提醒祝野不要再补了,祝野乐呵呵:“没事儿,我身体虚,我要使劲补。”
郁迟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累,因为要顾及很多人的感受,说话做事更是有各种规矩。
但是祝野心眼很少,每天乐呵呵的,郁迟和他待在一块儿,从来不担心说错话,做错事会影响两个人的情绪,就像软绵绵的白面团,随便你怎么揉弄。
第二天早上,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冲你笑。
郁迟总是喜欢逗一逗他。
边走边牵着马缰绳聊了一圈,重新回到终点的时候,祝野问郁迟:“我已经是个熟练的牵绳人了,你现在还怕吗?要是怕,我再陪你走两圈。”
“不怕。”
这里山清水秀,万物安静,郁迟想起很多开心的事情,难得的放松。
他问祝野:“想不想骑马?”
祝野:“?”
祝野:“你又想逗我?别折腾我了祖宗。”
“这次不是逗你。”
郁迟言笑晏晏,低头问他:“上来,这次换我带你溜一圈。”
祝野:“上来?”
他看一眼马背的位置,一秒兴奋:“上来?!”
“我在你后面吗?”
郁迟:“……”
郁迟:“在我前面。”
“那你护着我啊。”
祝野跃跃欲试:“要是摔了,不一定来得及垫你底下。”
嘴上这么说,指导员帮忙上马的时候,祝野还是在郁迟的后面。
祝野在认识郁迟以前,从小寒暑假就到处旅游找乐子,不可能没学过骑马。
只是高中之后到现在,几乎没玩过,现在上马骑马,全凭着小时候练出来的肌肉记忆。
他对自己的技术极度不自信,前半圈紧紧的护着郁迟,生怕他掉下去。
后面才慢慢放松下来,想起是难得的机会,光明正大抱住郁迟的腰。
郁迟轻啧了一声,今天心情不错,专心享受着难得的安逸和山上的美景,没有和他计较。
祝野悄悄吸老婆,一路经过了哪里,看到了什么,一概不清楚,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嘿嘿嘿,老婆,嘿嘿嘿,香死了。
兜完圈回来还马的时候,祝野郑重的将骑马放进他这辈子最爱的运动行列。
快三点半,两个人才找前台领了房间钥匙。
郁迟的房间在三楼,推开窗户,外面是一泓碧绿的泉水,水后是望不尽的山,山上是看不透的天,冬天寒冷,夜里安静下来,连蝉鸣都听不到。
在房间桌面的烧水壶边,摆着节目组提前购置的果盘,果盘上贴着任务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归义古楼的来历以及下一期节目的主题。
因为与世隔绝,归义古楼当地的大部分建筑仍然保持着古时的风韵,这个礼拜恰逢当地最热闹的一个传统节日,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节目组决定借助当地建筑的特色,带大家共同回到古代,享受古人的快乐。
任务卡的最后提示,明天开播的时间为早上八点半,任务比较艰苦,化妆师会在七点半准时敲响各位嘉宾的房门,请大家注意休息,并且提前做好准备。
早上八点半,《最后一个月》直播间准时开播。
伴随着主持人飞快的介绍词,节目组事先准备好的人工机绕着归义古楼,从最高的山脉一路经由碧绿青潭,绕着恢弘十几层楼的归义古楼飞了一圈,缓缓下落。
最先出现在镜头前的,是虞娆和周抑。
虞娆这次的转扮更贴近苗疆的风味,头发挽起来,两边插挂着银色的发饰,披着紫色的长袍,下面缀着长裙,眉眼冷艳,一路走过来,身上的配饰叮当作响。
周抑的服装发饰更加简朴,只在脖子上挂了银饰。
陆烟方歌更靠近古装戏里灵动的女主和纨绔的公子哥,一个手里拿着糖画,一个腰间挂着酒,方歌还是头一次戴古装的假发,偷偷在镜头后捣腾了半天。
方随摘下眼镜,一袭月色长袍,朝镜头作揖,手中的扇面一开,就是个白净斯文的书生。
郁迟和祝野最后出场。
祝野穿着厚重的盔甲,脸上抹了灰和血,仿佛刚从战场厮杀下来的将军。
他抬手牵着细绳,绳上牵着马,马不紧不慢的往前迈步,马背上,郁迟穿着亮眼夺目的红色衣袍,束腰勾勒出几寸窄窄的腰线,郁迟握着马绳垂着眼,高高扎起的马尾随风飘扬。
镜头前,马突然停下,祝野咬着牙拽了几次,没拽动,低低在马的耳边威胁:“再不走,今天扣你晚饭。”
马不屑的喷了祝野一脸气。
祝野:“……”
他换了个语气:“马兄,好马,你走两步。”
马瞥他一眼,高抬贵脚,祝野哄一句,他往前挪一句。
祝野试探:“坏马。”
马停住不动。
祝野:“马兄?”
马往前迈了迈。
目睹一切的郁迟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再抬头,眼里盛着碎月,马尾翘翘,很有少年感。
祝野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卑微的一天,走一步,在马旁边哄一句。
“马哥。”
“走两步,好马哥。”
“哥?不再走走?”
祝野纳闷:“我昨天晚上明明练的好好的,不应该啊。”
马彻底不走了,掉头准备离开。
祝野:“?楚遇,你在搞针对吧?”
这个名字一出来,所有人都笑疯了。
直播间一时兴起来凑热闹的楚遇:“……”
他带着镶色的大弹幕,激情发言。
【楚遇:这谁啊?怎么连马都拉不动?】
屏幕里的祝野浑然不觉,避开镜头连打了两声哈欠。
【冷知识,第一声哈欠是想你,第二声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
【以前我不信这些,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别看楚遇这话没什么杀伤力,私底下已经在骂细狗了】
归义古楼下,陆烟也问他:“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骂你啊哥。”
祝野:“不信谣不传谣,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
下一秒,祝野又连打了两声。
祝野:“……”
众人:“哈哈哈哈哈。”
【戏剧性拉满】
【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
【不信不行】
众人出场结束,站在他们面前的工作人员开始往两边散开,露出藏在身后的一排箭靶。
导演介绍:“君子六艺之中,六艺分别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射,就是指射箭。”
“大家可以看到,在我的身后,一共有三道靶,男生靶箭道的距离为十五米,女生的是十米,一共可以射三组,每组六支,一组一轮换。”
“得分最高的前三名可以获得这边师傅自己特制的美酒一瓶,并且在龙水潭绕着归义古楼游湖赏景,边喝着茶边吃糕点。输了的四位则负责在旁边划船。”
规则宣布完毕,之后是每个人戴上扳指,指导员挨个指导姿势,教大家传统射箭的要领。
以个人的身份进行比赛,和之前在临海小筑两两成队就完全不是一个性质了。
前两期为了让夫妻/夫夫适应节目,尽早的看出夫妻/夫夫之间产生的问题,需要通过游戏强制的将两个人绑定在一起。而第三期,更多的是倾向于个人形象的展示,给两人拉开一点距离,更冷静更平和的去看待两个人是否适合继续走下去。
平时比较常见的都是现代射箭,所以在这个项目上,大家都是初次接触的门外汉,节目组的要求也放的十分宽松,只要求能够射中靶上的四个圆环,姿势方法不限。
射箭这一项,就郁迟和祝野两人的身高体型而言,毫无疑问,应该是祝野占了上风。
训练过程中,也确实可以看到,是祝野上手更快。
他开始练习射箭,另一边郁迟还纠正手势,根据指导员的意见调整姿势。
不知道节目组是不是为了看热闹,故意将夫妻两人分为一组,方随和祝野郁迟一组。
夫妻本来就有恩怨在先,现在成了竞争关系,当然不会轻易认输。
陆烟和方歌第一组上场。
他们都没什么经验,第一组基本跑空,陆烟靠运气侥幸得了三分。
第二组虞娆和周抑上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周抑有基础,会射箭,可是他全程都在让着虞娆,虞娆三分,他就一分,虞娆一分,他就跑空,演技还十分拙劣。
六箭结束,虞娆第一局胜利。
周抑走到她身后想恭喜她,虞娆没看他一眼,转身直接走了。
祝野于心不忍的提醒周抑:“你演的也太差了。”
周抑似懂非懂:“那应该怎么演?”
祝野大谈经验:“要不动声色,要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要制造赛点,输了一点比分就穷追猛干,赢了一点就因骄傲落败,要制造危机感和惊喜。”
他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其实带着个收音麦,几个人又聚在一起,郁迟听得一清二楚。
郁迟抬了抬眉梢,似笑非笑:“你很懂啊。”
祝野:“也就还好,切记越危险越紧张,多巴胺就会分泌的越多,你再抓住机会表现一下自己。”
“爱情。”祝野感慨:“没有人比我更懂爱情。”
【懂到离婚?】
【我说上一期的祝野正常的不太正常,果然,情敌一走,他就变样】
周抑:“……”
周抑:“我觉得你说的很好听。”
【听懂掌声】
【说的好听,做的就不一定了】
【操作性极高,侮辱性极强】
方随随口一岔:“哥,要是对方射的比你好呢?”
祝野:“你野哥我当年是弓箭神手,对箭的掌控力已经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我让它停它绝对不多走半步,多少人要求着和我一起玩儿。”
方歌:“我靠,你这么牛逼啊?”
祝野:“不能说百发百中,但胜率也能控制在百分之八十。”
【这么精准的?】
【感觉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他刚才那个拉弓射箭的姿势确实还挺有范儿的】
第三局,祝野郁迟和方随上场。
祝野速度很快,拉弓,屏气凝神,第一个撒放,箭飞射而出,直击靶纸。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他吸引,眼看着那箭带着破空的声响化作虚影飞速向前,谁也没来得及捕捉到箭的去向。
方歌:“我艹,他不会是真行吧?”
周抑:“像。”
陆烟眯着眼,遥望远方:“祝野你深藏不露啊。”
祝野放下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一头的导演迟迟没有报分。
“怎么回事?”
这边起了疑:“为什么那边还没报分?”
方歌开玩笑:“该不会是射的力度太大,穿靶而去了吧?”
方随瞬间紧张起来,走到郁迟旁边,问他:“祝野之前射箭真的很厉害吗?”
“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