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还没放映,先放的是一些广告,安室透吃着爆米花,就好像是太无聊了随便找的话题:“说起来,你是不是改姓了?”
“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当做是职业病作祟吧,听了会有点讨人厌。”安室透狡黠的一笑,似乎并不担心南森会因为生气,更像是调皮的猫儿伸爪子故意挠一下他人一般。“查了一下南森这个姓氏,能够买得起迈巴赫的有钱人,姓这个姓氏的也不是没有,但他们公开的家属信息可没有你。”
“原来如此。”南森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手指轻轻的敲打了两下。电影院的灯光昏暗,但在荧幕播放着广告的情况下,还是能勉强看清安室透那双眼睛,还有吃东西时露出来的一排自然美感的贝齿。
吃爆米花的时候故意伸出舌头去接,红润的舌头卷进去,就连吞咽的声音都让南森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故意的话,为什么要刻意做出这种动作,还问起这种涉及到隐私的问题。
在这个含蓄的国家,即便是交往好几年的情侣,直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才会知道身边人具体家境和家庭成员信息的情况比比皆是。
安室透的这个问题,放在他们才交往几天的时局上,是在越界的边缘疯狂试探。
就好像在暗示着: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真的好会。
南森将岔开的大腿并了并,对这个无时无刻都在挑逗自己的男人算是服气了。这种级别的蜂蜜陷阱,换任何一个人来都抵挡不住的吧。
他喝了口无酒精的气泡水,滋润了干哑的嗓子才说道,“你上次问过我一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
“哦?确实,你是故意的吧。我明明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安室透顺势的转移话题,但眉眼看上去有几分不高兴,这份不高兴不知道是指南森上次还是这次都在岔开话题的行为。
南森推断两者都有。
他镇定自若的说道:“所以上次的问题,我放在今天告诉你。而你今天问的这个问题,放在下次见面时再说。”
安室透,眨了眨眼。“你故意的?故弄玄虚,就为了让我急切,好主动约你?”
“毕竟侦探的好奇心都是很旺盛的,如果你想解开疑惑的话,就会约我的吧。”南森似乎是有点羞涩的移开视线,露出来的侧耳泛着浅浅的红色,就连修长的脖颈都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一般。
因为皮肤白的关系,就连一点脸红都会无限的扩大。安室透咬了一粒爆米花,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羡慕。
他闷闷的说:“行吧,我知道你看了很多恋爱指导书籍,是保持新鲜感的小心机对吧?”
——回去后让风见也给我买几本,我还记得书名。
——这小子不愧是天才,只是看了几本书而已,就这么会的么?
“当警察的原因,和你今天这个问题有关。我觉得攒在下次一起说比较好。”南森过了一会,才憋出这句话。
他抬手,覆盖在降谷零抱着爆米花桶的左手上,缓慢的凑过去,对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直到只差五公分的时候才停止靠近。
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似乎在苦苦忍耐什么:“如果不拒绝的话,我就亲下去了哦。”
安室透,轻蔑的一笑,主动的凑上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又在对方打算深入之前抽离,脸上狡黠的笑容更甚。“是你提议看电影的,九十分钟的电影,请好好享受哦,参事官大人。”
南森:“……”好吧,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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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他们俩的互动模式,好容易破字数(捂面)没错,今天也是yes day哦,成年人,脑子别装那么多纯净水,加点料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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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南森有生以来觉得九十分钟是如此的漫长,电影里的情节他完全看不下去,只觉得每分每秒都是那么煎熬。偏偏某人还故意说着风凉话。
“本来还担心他们会把秋田犬换成其他种类,毕竟美国嘛,白雪公主的肤色都能变,不能相信他们的操守。”
“不会有人不喜欢八公这种狗狗的吧,说起来秋田犬是划分为狐狸犬种,有段时间被人错认是狐狸,说没想到狐狸竟然也会这么温顺忠诚。”
“……透哥。”南森再也忍不住的发声,制止了他的发言。“您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听到您的声音,是多么不妙的一件事吧。”已经忍不住用敬语了,可想而知是多么煎熬。
安室透脸上的揶揄坏笑凝固,咬着牙说:“你那些部下知道真实的你有多么厚脸皮么?”
仗着这里灯光昏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电影上就大咧咧的说出这种骚话。也算是安室透开了眼界。
“不,如果喜欢的人近在咫尺,我相信每个人的反应都和我一样。只是相比起他们,我的忍耐力会低一些。”南森坦然的看着安室透,近乎一字一句的如此说着。“爱意和忍耐力是呈反比。”
安室透,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自己肤色黑,他头疼的说道:“那你还想不想继续看了?”
“不想。”南森的回答果断而急切。
安室透抿了抿嘴,起身没好气的说:“走吧,真是的,之前到底是谁提议看电影的。就不能对自己几斤几两有点自觉吗?”
“不愧是比我年长的透哥,真是洒脱又帅气。”南森假装没听懂他的阴阳怪气,就像是解禁一般的站起身,微笑着跟在他身后离开这个放映厅。
安室透心里憋着一股劲,他并不觉得南森的话是夸奖,尤其是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小子上辈子一定是条狗吧,还是泰迪品种。
虽说这种事情没什么好羞耻的……才怪啊!腰已经先开始幻酸了!这条臭狗!
南森上前两步,和他并肩走着:“透哥你肚子饿么?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你确定还要给自己再增加点难度?”安室透怼道。“不用试探我,我是信守承诺的人。”
虽然压根没有什么承诺,但成年人嘛,暗示都那么明显了,再装纯就没必要。
南森嘴角的笑意就没下去过:“那等之后再吃吧,我知道有家很不错的夜间营业餐馆,他们也接外卖单。”
安室透:“……”你真的好烦。第二天不用上班的吗?
哦,第二天是周末,这小子还真可能不用上班。
就在他脑子天马流星的乱想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声。安室透的脚步一顿,刚要加快脚步就听到南森说:“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尖叫那么熟悉,不会又又又发生命案吧。”
安室透:“……可能?”‘又’说一次就够了!
南森:不够,我是真的觉得很夸张。
安室透心中的担忧被这番话砸下来,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但好在某位参事官大人并不准备坐视不管,他迈着大长腿,硬是比跑过去的人更快抵达发声地。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在电影院外的公路,只见水泥路上趴着一个男人,浑身酒气的男人倒在血泊当中,侧着的脸恰好面对着电影院门口的方向,双目瞪圆脖子上还有一道深刻的刀痕,从血液喷溅的痕迹可以看出是一刀封喉。
从表情上看,应该是在毫无察觉的时候受袭,但被割开的是喉咙,如此深的伤口,顶多十几秒就会咽气,连救治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种手法太残忍了,外人眼中的十几秒,对于死者而言恐怕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安室透的眼神骤然犀利,扫过周围的目击者。
站在最近的是两名同样浑身酒气的,看起来像是上班族一样的男人,而发出尖叫的是一名路过的独身女性,抱着自己的挎包在原地瑟瑟发抖。
再远处,是一辆倒下的自行车,一个浑身是血的穿着高中生制服的少年,呆呆的站在原地,随着人流越来越多,仿佛是惊醒一般的大喊着:“不、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他突然就这样了!不是我杀的啊!”
一名上班族冲过去抓住他的领口厉声道:“不是你是谁!你故意从山口旁边经过杀死他的吧!不然这么大条马路,你为什么偏偏就选择从他旁边挨过去!”
高中生惊慌失措的道:“真的不是我!因为就只有这边是自行车道啊!这位先生喝醉了,我也没想到他会扑过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这个杀人凶手——”男人举起拳头,正准备砸下的时候,被身后一只手抓住。
安室透面色冷然的说道:“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你这种行为并不可取。当然,就算他真的是凶手,你也无权伤害他。”
“哈?你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没看到他做了什么事么?!山口死了啊!”
“是没看到现场,但我相信警察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说着,安室透偏过头对着站在死者旁边的南森说,“我这样说对吗?警视厅刑事部的参事官先生。”
南森随口说:“嗯,说得很好,不愧是侦探先生。”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副白棉手套,避开了血迹喷溅的地方,细致的检查起死者。并随口对一边傻站着的,也就是一开始发出尖叫的女性方向说,“麻烦报警,我猜您也是目击证人,能请您留下来做证么?”
“啊……当、当然可以。”女性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掏出手机报了警。
害怕是真害怕,但面前这两个男人的气势都很强悍。而且……
“什么参事官?哪有这么年轻的参事官啊!你们不会是和这个臭小子一伙的吧?”那名上班族嚷嚷着。他啐了一口安室透,“还侦探呢?你以为是演电视吗?警察和侦探都到齐了,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秘密抓捕行动?”
他如此大声的嚷嚷着,一下子就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拉了过来。如果真的是什么秘密行动的话,这个男人的话也足以让所有行动都破碎。
安室透皱紧了眉,又突然笑了出来:“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上班族颤了一下,他觉得这个笑容有点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又似乎觉得丢脸,像是给自己壮胆一样大声的说:“长泽野平!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是人类,用东西来形容不太恰当吧。看来长泽先生是真的醉得不清。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大弟子,鄙人姓安室。”
“?!”长泽野平震惊的瞪大双眼,“毛利……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看来您现在酒醒了。虽说在警察来之前下定论不太好,但是……”安室透看向了高中生。
可能是因为知晓了这层身份之后,高中生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般,就连恐惧都消除了不少。他想说自己是冤枉的,安室透打断了他的话:“按照自行车的车头方向,你是靠右行驶的。而这位死者,山口先生是吧?”
刚才长泽野平提到了这个姓氏,安室透继续道:“山口先生也是从你右手边靠过来,你的右边车把上挂着书包这个负重,如果你要袭击他的话,用右手是最方便的,车子也不会失去平衡。可是,如果要达成这种程度的伤害,应该是惯用手施行才能实现。但,你是左撇子吧?”
高中生用力的点头:“好厉害!没错,我是左撇子!上个月我的右手骨折了,石膏前天刚解下,因为手腕没有力气,就故意挂了个书包用来平衡重量。”
“嗯。但如果是用左手行凶的话,那么车子必然会失去平衡。”安室透指着他倒下的车辆,“离死者所在的位置目测也有八米开远,失去平衡的前提下是不能继续行驶这么远的。更像是遇到突发事故,惊慌失措导致的。”
说完之后,他看向了汗津津的长泽野平。“你刚才想打这名少年,并非真的是想泄愤,而是为了借机转移凶器吧。”
“我、我不知道你的说什么?”
“将凶器藏在右手的袖子里,不用掩饰了,我手心传来的触感不会有错。”说着安室透加大了抓着对方手腕的力度,只听到长泽野平的一道惨叫,一根尖头被磨得锋利无比的钢针从对方的袖口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