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敛的手微顿,没说话。水下冲洗的手皮肤完整无损,即使是在那条漆黑的小巷中没有碰到过任何液体。庄敛抬手关了水,漆黑瞳仁冰冷无温,转眼看向江予时眼神中的冷意散了些,伸手打算关门,嗓音冷郁低哑,“出去等我。”
江予急切想知道庄敛和那个变态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个变态有没有狗急跳墙告诉庄敛什么,但还是听了庄敛的话,乖乖地退到了沙发边等他,眉眼焦灼,胡乱滑着手机屏幕,什么都看不进去。
庄敛有没有看见那个变态给他发的短信?
庄敛这么会打架,那个变态是不是威胁不到他的安全了?
……变态和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相差得太远了。
江予从跑回来之后脑子里就没停止过胡思乱想,他坐在沙发上心脏紧张地怦怦跳,有一种马上就要被警官审问的紧迫感。
庄敛过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显然还洗了个澡,上身还有湿淋淋的水迹。江予看了一眼就立马尴尬地收回了视线。
庄敛经过客厅的沙发,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江予无意识望着卧室紧闭的门,然后没有一丝防备从那个被掏空的洞看见了卧室里的庄敛解开了浴巾。
……然后看见庄敛真的什么都没穿。
“!!”
江予眼神被烫了一下似的,立即转开了眼神,耳根都红了,盯着茶几。
过了会才听见庄敛出来的动静。
庄敛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江予转过头,就看见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灰色睡裤,裸|露出来的上半身有新鲜的淤痕。江予顿了一下,才说,“你怎么不穿衣服?”
“很热。”庄敛说。
这两天的天气其实已经渐渐开始凉下来了,特别是晚上,已经不像前段时间那么闷热。但刚洗完澡出来确实还会有点热。
江予不疑有他,“哦”了一下,就忐忑不安地看着庄敛,“那个人……”
“他在骚扰你。”庄敛冷不丁开口,低声打断了江予的话,“从秋游开始后。”
“所以你很害怕。”
庄敛漆深的瞳仁盯着江予,“这就是你这些天隐瞒的秘密。”
这件事被庄敛说了出来,刚才的焦灼和担忧全都消失不见,转而替之的是这些天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它们仿佛都有了发泄口,争前恐后地涌到了喉咙处。
江予害怕他一张嘴就堵不住这些情绪,紧紧地抿着唇,眼眶却很红,眸中重新聚起了水光,莹莹地盯着庄敛,呼吸的声音很重。
庄敛嗓音很低,“你想远离我,也是因为他,对吗?”
“他在威胁你。”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庄敛……”江予微微张了下嘴,艰难地压着嗓音中的泣音,终于可以开口,“我……”
他抬起眼,看见庄敛从单人沙发上起来,挨着他坐下来,低垂着眼神凝着他说,嗓音低冷,让人听不出来深藏起来的蛊惑和诱哄,他朝江予伸出手,掌心向上地放在江予面前,语气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让江予心安的安抚,“江予,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
江予难过地看着他,眼泪再也止不住,一直以来堵在喉头的那个秘密终于能够被吐露了出来。
“他跟踪我。”江予浑身开始颤栗了起来,惨白着一张脸,嫩生生的俊秀面孔被泪水打湿,唇瓣也苍白得厉害,“他想强○我。”
“他说他喜欢我。”江予有些难以启齿地说,“还偷我衣服做那种事。”
“我的家里,有被他入侵的痕迹。”
“我不敢回家。”
“我害怕哪一天晚上就被他……”
庄敛呼吸沉着,沉默地凝着他流泪的脸,眼神很深。
被什么?
被他睡○吗?
……好可怜的宝宝。
好想和他做○。
想看看他,在○上的时候会不会也哭得这么可怜。
他也会颤抖吗?
庄敛眼神加深,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掐着指骨,瞳仁幽深,抬手,接住了从江予下巴上掉下来的一颗颗小珍珠似的眼泪,在掌心聚成一小滩水。
……好想舔。
从在那家书店发现江予的时候起,庄敛就想舔他挂着眼泪的下巴。
江予的下巴很漂亮。
嫩生生的,有一个小尖儿。
庄敛就这么着魔似地盯着江予被眼泪濡湿的下巴,喉结攒动,卷了下舌尖,压下那股冲动的痒意,伸手拥住了江予,滚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江予没有反抗地被庄敛抱住。等他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江予已经不自觉坐到庄敛身上圈住了他的脖子,庄敛颈窝渐渐被温热的眼泪打湿。
……小猫似的。
庄敛捋着江予的背,过了会才低哑地邀请江予说,“想和我交换秘密吗,江予?”
“什么秘密?”江予依恋地抱着庄敛的脖子不撒手,滚烫的脸颊贴着庄敛的脖子,带着重重的鼻音下意识说。
“我的秘密。”庄敛说。
秋游结束回来那天,江予很害怕,叫庄敛去了他家陪他,庄敛提起过他的秘密。江予记得他说,他等着他愿意和他交换秘密的那天。
……今天庄敛已经知晓了他的秘密,所以,庄敛也想把他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江予敛着眉睫,片刻后才重新抬起来,嗓音还有些沙哑,“是什么?”
“先回房间。”庄敛低声说,单手搂着他将他抱了起来,踢开房间的门,将他放在床上,让他放开他的脖子,绕到书桌边,拉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只锦盒,重新回到江予身边。
庄敛将这只锦盒递给了江予。
“什么?”江予不明所以地打开了锦盒,看见里面躺着一条做工精湛的平安扣吊坠项链。他看向庄敛。
“前段时间你很害怕。”庄敛取出这条项链,解开扣环,戴到了江予的脖子上,檀红色的平安扣恰好垂在江予锁骨中间,离喉咙很近。
江予弯着脖子,让庄敛方便扣上锁扣,然后安静地注视着庄敛,冰凉的平安扣很快被他的体温烘上温热。
莹白锁骨窝中檀红色的平安扣就像雪地里的一点红,和他的耳钉一样,流露着几分○欲。庄敛漆目幽深,手指在平安扣上停留了一会,指腹若即若离地抚着温热的肌肤,很快就撤回了手。
江予眼神和庄敛对视了一会,静静等着庄敛主动说出他的那个秘密。
“紫金下面有一家酒吧,从后门进去是一个地下擂台。”庄敛缓缓说,“那里可以打|黑拳。”
江予眉宇一动,几乎在庄敛说完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地说,“你身上的伤就是打|黑拳的时候留下的吗?”
“嗯。”
“……庄家知道吗?”
“不知道。”庄敛平静道,“如果他们知道了,不会允许我继续去打|黑拳。”
庄家的小孩从小养尊处优,没有一个人会在这种地方摸爬滚打。庄敛作为庄家的人出现在这里,只会给他们庄家丢脸。
庄家碧翠叠雪,这种地方肮脏粗俗,是天壤之别。
当初庄敛拒绝转到附中,庄家曾经明确表示过不会给他一分钱。
这里是庄敛唯一的收入来源。
但庄敛并没有告诉江予,而是说,“背后的人是闻老先生。”
“今天我见到了他。”
江予怔怔地看着庄敛,有些担忧。
庄夫人和闻老先生之间的矛盾似乎很深。庄敛去了闻老先生名下的地下拳场,如果让庄夫人知道了,会不会又要把庄敛叫回家磋磨……
“你……”江予刚准备说话,就被庄敛打断,“所以,你不用担心。”
江予张了张嘴,又很快闭上了,沉默地看着庄敛,等着他下面的话。
庄敛漆冷幽深的瞳仁望着他,“他伤害不到我。”
“下次他再来找你,你来找我。”
“江予。”
“我陪着你。”
“这就是我的秘密。”
江予眼眶又有点热,小声说,“他是个疯子。”
“别怕。”庄敛低下头看他,头顶的白炽灯被挡住,他的面容晕上了几分柔和,他低声轻语地安抚着江予的情绪,“有我在。”
江予干涩的眼睛又有点湿润了,手指捏着那枚平安扣,低着头不说话。
“想喝水吗?”他听见庄敛这么问他。
江予闷闷地“嗯”了一声。
庄敛习惯性地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垂,随后江予感觉身旁的床垫一轻,庄敛起身出了卧室,但很快又端了杯温水回来,递到他面前。
江予接过这杯水,敛着眼睫仰头喝水,浓密的眼睫在微红的脸颊上落了一小片好看的阴影。
仰起的脖颈白皙修长,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漂亮。
江予没看见庄敛意味深长、侵占欲很强的浓墨瞳仁,喝完水就将空杯子还给了庄敛。
庄敛将杯子放在床头,重新在江予身边坐下,嗓音低哑,“困吗?”
江予今天晚上经历了这些事,身体很疲乏,但精神还有些亢奋,现在没多少睡意,诚实地摇了下头,但还是躺下了。
“睡吧。”他听见庄敛说,“我陪着你。”
“别怕。”
江予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取下了助听器放在了床头。
没过多久,他感觉一股浓烈的倦意席卷上来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庄敛眼神沉静,坐在床边盯着江予闭上了眼睛,呼吸声逐渐趋向平缓。
但他没动。
过了好久,他才低低地笑了下,伸手,从江予的唇瓣抚到了雪腻凝脂的脖颈,眼神幽深黑沉。
脖子很漂亮。
比起项链,更适合戴上一些皮质项圈。
庄敛呼吸渐渐变得粗粝,手指重新抚上了江予的唇瓣。
撬开唇缝,抚弄了一会可爱雪白的牙齿,随即用两根手指拖出了那条鲜红的、肉○的舌。
庄敛低下了头,将它含进了嘴里。
第44章
似乎被吸痛了, 江予皱着眉难受地呜咽了一声,软滑的红舌缩了回去,藏起来不让吸了。
庄敛抬起眼,漆深瞳仁充斥着浓郁的情难自已, 难|耐地凝着沉睡中的江予, 低下头,湿漉漉的舔吻就落在了江予漂亮的下巴, “宝宝……”
“乖宝……”
“好喜欢。”
庄敛搂着江予的腰身让他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
江予无知无觉地在他怀里酣睡。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
庄敛舌尖从江予的耳廓舔到耳垂, 急切,渴○。
雪堆出来似的皮肤丝绸般光滑, 手指压着后背支棱出来的脊椎爱怜抚摸, 从下至上摸到了肩胛骨。
庄敛握着江予的后脑勺将他的头压向颈窝,目光低垂, 视线滑过漂亮的肩胛骨, 落到了江予身后的两只漂亮的深腰窝, 右侧凹陷下去的雪腻娇嫩中有一团浓郁突兀的痕迹,○情得厉害。
庄敛指腹不断摩挲那只曾经被他反复舔吻的腰窝, 眼神愈深。
陷入熟睡的江予像一只乖巧漂亮的人偶,任人摆弄。
他不知道自己被摆成了什么姿势,也不知道身后的那团痕迹经过这晚后又加深了一些。
——
第二天早上江予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艰难醒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黑,以为天还没亮, 正打算闭上眼再睡一会的时候瞥到从拉拢的窗帘的缝隙挤进来的晨光,刚闭上眼一会就又睁开了。
这次清醒了一点。
然后江予感觉腰上被压着一只手臂,被抱得很紧, 脖子后时不时吹拂过的热风,顺着衣领钻了进去, 那股滚热的风全扑洒在了脖颈和前面的胸口。后背与身后的那个人严丝合缝地契合在一起,江予瞬间就感觉燥热了起来,被逼出一身汗。
江予试着推了下庄敛的手背,却纹丝不动。
他困难地转过了头,看见庄敛紧闭着眼,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但是他的那里却很精神。
大清早就烙人。
……这段时间他们都睡一张床,庄敛每天早上都很○。
庄敛收紧了手臂,和江予越贴越紧。
江予看见了庄敛不舒服地皱紧了眉,无意识地开始缓慢地○,钻进衣领的呼吸也越来越烫。
屋内的温度都仿佛升高了。
“……”江予被挤出了一身热汗,有些口干舌燥,一下就彻底清醒了,心慌意乱地从庄敛怀里挣扎出来,滚下床趿着拖鞋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