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顿了顿,问,“那,你把他怎么样了?”
庄敛忽然冰冷无温地弯起了唇,双眼却阴鸷可怖,他捏了捏江予的手指,低语,“宝宝,你不会想知道。”
他没有亲手弄瞎安瑜和的眼睛,但吸入过量的rush同样会致盲。
那么多人,不用rush,他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
“宝宝,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得到你的爱。”庄敛突然说,他微微侧脸,苍白的脸显得病态森寒,“宝宝最好不要让别人喜欢你,也最好不要喜欢别人。”
江予手心出了点冷汗,庄敛的话落在他耳中显得怪诞不已。
“宝宝知道的,小狗舍不得惩罚宝宝。”他听见庄敛说,“所以,只好让人轮了他。”
“所有人都会收到他的视频。”
江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庄敛凑近了点,几乎贴着江予的脸,眼底深黑,似乎能洞穿江予所有的打算和想法,“宝宝。”
他慢慢地说,“你知道的,我在说谁。”
第105章
江予没有说话, 静静地凝望着庄敛。
他已经猜到了那个安瑜和的下场,也当然知道庄敛说的是谁。
两年前,秦晟为了诈出他身上有庄敛装的助听器,假装对他表过白, 被庄敛听见了。
但他和戴子明都知道秦晟喜欢的人不是他, 庄敛不知道。
江予不敢、也不能赌庄敛到底会不会真的这么做,庄敛就是个疯子, 他不能给他身边的人带去危险。
庄敛的呼吸近在咫尺, 江予没有躲开,所幸车内光线不足, 掩饰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抬起眼皮,干净纯澈的眼睛倒映着路灯的光, 显得很莹亮, 他就这么看着庄敛, 说,“没有人喜欢我, 我也没有喜欢其他人。”
江予抬手摸了摸庄敛的脸,说,“庄敛, 你不要这样。”
他浅浅地吸了口气,小声,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说话的吗?你这样让我很害怕。”
“……宝宝,对不起。”庄敛眼神着迷地盯着江予的眼睛,焐住了他覆在他脸上冰凉的手指, 微微侧脸亲了亲他的手心,低声说, “我没忍住。”
江予忍着没有抽出手。
出租车很快停在了目的地,江予在车上等到庄敛绕过来给他开门,又被他牵出去。
庄敛亲密地拥着他,忽然偏头瞥了眼出租车司机。
司机立即恭恭敬敬说,“少爷。”
江予眼睫颤了颤,蜷起手指:这个司机,竟然是庄敛的人。
庄敛却并没给司机回应,带着江予走了。
这个地方是江予和庄敛偷偷溜出庄家的慈善晚宴那次出来吃的那家火锅店,回去后,他们就接了第一个吻。
江予不想和庄敛待在人少的地方,也不想跟他走,所以临时决定来了这里。
两年过去,这家火锅店依旧爆满。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江予没什么胃口,庄敛贴着他坐着,他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应付庄敛身上。
江予在想,今天晚上应该怎么脱身。
他如果要回家,庄敛肯定会跟着他回去。
——闻老先生到底知不知道庄敛偷跑回来,到底会不会派人回来把他抓回去。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闻老先生。
……现在的情况就好像庄敛给他催眠的那段记忆。
江予思绪纷乱,压着心中的焦虑,在菜单上随意勾了几个菜递给庄敛,没注意到庄敛的目光在他勾的菜品上停留了几秒。
服务员拿走了他们的菜单,江予看见庄敛手中出现了一只药瓶,他从中倒了一粒白色的药片塞到了嘴里,牙齿咬碎硬物的咀嚼声在嘈杂的环境中不算明显。
庄敛垂着眼神,侧脸显得有些沉郁,他注意到了江予的眼神,阴沉沉的眼珠挪向江予的方向。
江予问,“庄敛,你生病了?”
庄敛抿着涩苦的舌尖,拇指揉捏着江予的指腹,将药品放了回去,慢腾腾朝江予弯了弯唇线,嗓音低冷,“宝宝说,我需要心理医生。”
江予眼神微动,心说,可是庄敛现在还是这样,显然,他的心理医生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只是敛着眼皮,乖巧地让庄敛摸他的手。
“乖宝,”庄敛握着他的手凑到鼻前,“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江予感受到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手背,抿着唇角,没说话。
庄敛没得到他的回应,微微抬起眼看向他,眸底平静又诡谲,深藏着审度。
他看上去似乎一直都没有相信江予,只要被他抓到疑点,他就会不顾场合,把江予带走关起来。
庄敛以前就敢这么做,现在有钱有势,只会更肆无忌惮。
江予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小口吸着气,快速思考,不动声色地说,“我经常梦到你,庄敛。”
庄敛眼神下滑,垂涎地落在他嫣红的嘴唇,喉结微动,说,“梦到我什么,乖宝?”
“我梦到你没有对我做过那些事,”江予说,“我们在谈恋爱。”
江予说话时,唇舌仿佛都被放慢了动作,可爱,又勾人。
庄敛情难自已地凑近了点,眼神情迷。
庄敛越来越近,江予垂下的眼皮也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快闭上了,直直地迎上庄敛的眼神,呼吸的幅度很轻。
庄敛的呼吸几乎扑到了江予脸上,声音很低,“乖宝亲小狗了吗?”
江予直直地看着他,说,“没有。”
“真遗憾。”庄敛轻声说,已经松开了江予的手,扶住了他的下颌,痴痴地贴上去,“没关系,小狗帮宝宝补上。”
江予微微偏开脸,躲开了即将贴上来的唇瓣。
但很快,他就被捏住了下巴。
“宝宝,小狗想亲你。”庄敛吞咽喉咙的声音很清晰,他漆黑的眼底布满痴念,边低声边靠近,“……要忍不住了。”
江予伸手挡住了他的唇,“不……”
听见他拒绝,庄敛眉宇阴沉,眼神晦涩,仿佛终于抓到了他的马脚,冰冷地弯起唇,阴测测地说,“宝宝,原来你在说谎。”
“我没有。这里人太多了。”江予忍住慌乱,赶紧睁大眼真诚地看着庄敛,说,“庄敛,我不想被他们看到,我们换个地方。”
他刚说完,就被庄敛抓着手腕站起来,强硬地拖出了角落,大步走向他们刚才下车的地方。
出租车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低调的豪车,司机见他们过来,替他们打开了车门。
庄敛把江予推上车,很快他也跟着上去,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江予刚爬起身,就被庄敛握住了下巴,他艰难地说,“庄……”
“不要拒绝我,宝宝。”庄敛打断他,痴魔地低喃,劈头盖脸地亲吻他的唇,忍得额角暴起了青筋,说,“要疯了,宝宝,救救我……”
江予心脏跳得很快,呼吸有些艰难,被迫绷紧细白的脖颈扬起了下巴迎接狂风骤雨的吻,唇瓣被不停嘬吻,湿软的舌舔着他的口腔内膜,几乎要舔到他的喉咙,藏在牙齿后的舌也被勾出去吸吮。
庄敛像要吃了他的舌,吸得他舌根发痛。
江予说不了话,刚坐起身又被强迫压了下去,想推开庄敛,又被捉住了两只手压在头顶,不得不承受庄敛疯狂可怕的吻。
他很快尝到了庄敛嘴里的涩苦,刺激得他想吐。
“宝宝、宝宝……”庄敛捧着他的脸,含着他的舌尖,含糊地说,“好想你,你好乖,宝宝,好高兴……”
江予闭紧眼皮,被亲得眼皮薄红,眼角也被逼出了一点眼泪,躲不开他,鼻尖被挤得继续变形,呼吸很艰难,险些昏厥过去。
他别开脸,好不容易躲开庄敛,又被重新捉回去。
“不要了!”江予抓紧空档可怜兮兮地说,嘴唇红肿,“不亲了,庄敛,你的嘴里好苦,我不亲了……”
庄敛终于放开了他,捧着他的脸,密密麻麻地亲吻他的脸,边亲边喘息着叫他,“宝宝、宝宝……”
江予微微启着唇喘气,乖乖地被庄敛舔吻眼皮,赶紧说,“好苦,庄敛,我想喝水,你去给我买水好不好?”
庄敛动作微顿,笼在他身上的身形挡住了头顶的光线,浓重的阴影投射在江予身上,他阴晴不定地打量着江予片刻。
江予原本以为他在担心他会跑,正要开口打消他的疑虑,就听见庄敛直白地说,“我○了。”
他卑劣又愉悦地低声说,“他们会以为我们刚才在做○。”
“宝宝,”庄敛说,“你确定,要我出去?”
“…………”江予原本不想继续被庄敛亲吻,想支开他,现在只能被庄敛气得面红耳赤,睁开眼瞪着他,说,“不要了。”
庄敛亲他的嘴唇,抱着他,眉宇中的阴沉散了些,吩咐司机去买水。
他帮江予拧开瓶盖,还想喂他喝,江予赶紧抢过来喝了两口还给他,庄敛抹掉他唇瓣残留的水迹,又亲吻他的耳垂,说,“宝宝,回家吗?”
江予心底一沉,不露声色地问,“那你去哪儿?”
“小狗当然是和宝宝一起回家。”庄敛低闷地笑了下,说,“宝宝,小狗离不开你。”
“…………”江予咬着齿关,他毫不怀疑如果他说他不回家,庄敛就会带他去他的地方。
去了,可能就很难再出来了。
“好。”江予悄悄掐着掌心,冷静地说,“回家吧。”
这个司机显然对去满庭芳里的路熟记于心,很快就顺利将他们送到了小别墅门口。
小别墅的花园亮着灯,江予被庄敛牵下车,穿过花园,打开了门。
他还没回来,陈姨和周管家都还没休息,这会见他牵了个人回来,都愣了一下。
陈姨最先反应过来,说,“我现在去收拾房间。”
庄敛默不作声地微微偏头,看了眼江予。
“……不用了陈姨。”江予捏着另一只没被牵住的手的指骨,低声说,“他和我睡,你们先去睡吧。”
“好。”陈姨和周管家面面相觑,下意识应了声,又有些担忧。
他们感觉江予和这个男生相处的状态不太对劲。
“对了小予,厨房的洗碗机好像出问题了。”陈姨忐忑地说,“周管家和我都不懂,你跟我去看看?”
“好。”江予抽出了手,看了眼庄敛,才跟着陈姨往厨房走。
他们进了厨房。
纯种哈士奇张牙舞爪地叼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垫子经过,一头撞在庄敛腿上。
庄敛冷凝地盯着它,它感受到他的视线,歘一下抬起头,严肃地和庄敛对视了一会,突然跳起来,猝不及防对着庄敛:“tui!”
第106章
江予跟着陈姨进了厨房, 陈姨才压低声音问,“小予,那是你的同学吗?”
“……嗯。”江予知道陈姨让他来看洗碗机是借口,闻言沉默了几秒, 随即笑了笑, 对陈姨说,“我哥也认识他。”
“那就好。”陈姨松了口气。
厨房外, 庄敛眸光低垂, 沉冷地盯着朝他吐口水的纯种哈士奇。
哈士奇蔚蓝色的眼睛也警惕地盯着他,分开前爪撅在地上, 得意地嗷嗷呜呜, “嗷呜!”
“哎哟。”
周管家拿纸巾过来给庄敛擦裤腿,哈士奇就“歘”地跳着退了一大段距离, 颈间精致漂亮的狗牌就跟着晃悠几下。
庄敛攥着纸巾, 眼神阴晦地盯着它脖子间的狗牌, 绷紧了下颌。
“嗷呜!”哈士奇继续晃狗牌。
江予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哈士奇撅着屁股对着庄敛边跳边嗷嗷呜呜叫,心里不由一紧, 庄敛从一开始就很不喜欢小乖,现在这傻狗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江予担心庄敛会忍不住弄死它, 赶紧走过去。
走近了,他才看见庄敛裤腿上被小乖吐了口水。
“…………”江予沉默地看了眼傻狗, 让周管家把它送回狗笼,才装作没发现它对庄敛做了什么,不动声色地主动牵住了庄敛的手, 小声说,“我们上去吧。”
哈士奇连同它心爱的垫子一起被送到狗笼, 嗷呜嗷呜甩着头狂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