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穿书]——桃胥

作者:桃胥  录入:05-03

  江予抿了下嘴唇,将唇角控制不住的弧度抿掉,摇了摇左手,凑近了点,才小声说,“庄敛,你什么时候会左手写字的呀?”
  庄敛沉默了两秒,才低声说,“……前两天。”
  他们前两天才约下来周末来图书馆约会,江予抿着唇偷偷笑得狡黠,说,“为什么要学?”
  “……”微长的额发挡住了庄敛阴郁的眼睛,他微微侧过脸转向江予,看着他轻声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一直牵你的手。”
  “江予。”
  他说,声音比刚才还轻,“我……不想放开你的手。”
  江予感觉到一股烫意瞬间从耳根蹿到了面颊,“唰”地转回了头,羞赧着脸吭吭哧哧地盯着面前的习题册,感觉有点心慌意乱。
  庄敛刚才是在说情话吗?
  江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捏着水笔随意在草稿纸上胡乱划了两下,感觉庄敛捏了下他的指尖,依旧羞赧,但足够勇气,说,“那就不放开。”
  这个角落没什么人来,高大的书架挡住了他们的身形,其他人不绕过书架,就不会知道这里还有两个人。
  午后的阳光从面前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绿植挡不住太阳,晒得慌,江予在绿植后找到把被遗弃的遮阳伞,撑起来挡在面前。
  遮阳伞不大,两个大男生要挤一挤才遮得住。
  江予和庄敛紧密无间地贴在一起,趴在桌上睡午觉,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使然,反正就是占了庄敛的位置。
  正值夏天,这个角落冷气不足,很热。
  江予睡着睡着就感觉有人帮他擦汗,很快又有股凉风,吹得他很舒服,睁开眼发现是庄敛在用草稿本给他扇风。
  江予热得发根被汗濡湿,但庄敛看上去比他还热,他有些心疼,没让庄敛继续。
  庄敛摸了把他潮湿的前额,默不作声地起身出去了,江予跟着他转头,过了会才看见他回来,他手里拿着一只刚买的迷你电风扇,把它放在江予面前,轻声说,“睡吧。”
  江予这次没有闭上眼,勾着庄敛的食指玩儿了一会,示意他也趴下来,才说,“你叫我一声。”
  “江予。”庄敛沉郁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脸,很快叫了江予的名字。
  江予摇了摇头,说,“不对。”
  庄敛安静无声地看着他。
  “我的家人叫我小宝,我的朋友叫我小鱼,只有其他人才会叫我的名字。”江予皱了皱鼻翼,飞快抬起眼睫看了眼庄敛,很小声地嘀咕,“笨蛋。”
  “那叫什么?”
  “……不知道。”
  江予和庄敛对视了许久,率先移开了眼神。
  庄敛沉敛了良久,突然说,“宝宝。”
  “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
  在江予陷入甜美的梦境时,庄敛勉强睡了两个小时。
  他睡不好。
  就在这两个小时内,他又梦到了那些事。
  车祸。
  骨灰盒上,心爱的少年的遗照。
  这些在他梦中一闪而过,这场梦的重头戏在后面。
  精神病院。
  庄敛浑身□□,身上只有一件约束衣。
  他被约束衣死死绑在病床上,强壮的护工将治疗精神病的药物给他喂下,又将手指伸到他的口腔和喉咙,检查他是否将所有药片吞下。
  这是庄敛替他心爱的少年报仇失败的第三年,他被那些人关进了精神病院“治疗”。
  他的主治医生在“治疗”他时,总是有意无意催眠他;他的病房有记录那场车祸的录像带,其中还有少年濒死前最后的录像——
  庄曜身体不适合立即动手术,于是少年就被他们吊着命,痛苦地在病床上煎熬,昏昏沉沉中,少年无神地透过镜头望着庄敛。
  他们在企图将他折磨成真正的精神病。
  庄敛精神面临崩坏,但他没有疯。
  “庄敛。”庄敛似乎又听到江予的声音,因为他总是幻听,所以他只是闭着眼,听见那个声音对他表白,“我喜欢你。”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紧接着,又是另外一句气愤勃然的嗓音,“庄敛,如果他们欺负你,我们就去找闻老先生。”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江予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我知道,我有办法的,闻老先生一定会帮你。”
  接着,是轮胎用力摩擦地面戛然而止的声音。
  庄敛睁开眼,在光怪陆离的混乱梦境又回到了那个车祸现场,刺目鲜红的血液再次充斥着眼球。
  “庄敛……”
  庄敛收紧了下颌,瞳孔紧锁,暴戾腾然而升。
  他。
  又死了。
  死在他面前。
  ——
  江予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偏过头,就撞上了庄敛一瞬不瞬盯着他、十分神经质的深黑眼睛,被吓了一跳,睡意消散了一些。
  庄敛低垂着眼皮,眼神混沌,手指病态迷恋地放在他的颈侧摩挲,“宝宝。”
  他低闷滞涩地、痛苦地喃喃自语,“你真的,活着吗?”
  “庄敛?”江予还没从梦境的美好中抽离出来,看见他这模样,心脏猛地突了一下,跳得有些快,面露忐忑,“你怎么了?”
  庄敛眼神死寂,坐在他身边,面容苍白,宛如冰冷的雕塑。
  但他的表情却和雕塑的僵硬相反,他的神情几近崩裂,扭曲而骇人,死死盯着江予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嘴唇和下颌因为隐忍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像疯子。
  江予心中飞快掠过这个想法,被这样的庄敛吓得浑身发凉。
  片刻,庄敛蓦地站了起来,在江予惊疑不定的注视中走进了浴室,紧接着,他就听见浴室传出来发泄似的,哐当哐当的声音。
  江予被这样的声音吓得颤了颤,这下彻底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那不是庄敛。
  江予深吸了口气,转头看见了被庄敛放在床头的手机,顿了顿,快速看了眼浴室的方向,飞快拿过来钻回了被窝。
  他要联系闻老先生!
  江予压抑不住兴奋,手指都在颤抖,他快速看了眼时间:凌晨1:15。
  意大利现在还是傍晚。
  江予正打算找秦晟,但他很快就愣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几十通未接电话,都是他哥打的。
  除此之外,微信还有几百条来自他一大半微信好友的未读消息。
  江予顿感不妙,很快打开了微信。
  褚莺莺:???
  薛燃:祝福,999999999999
  童桐:庄敛回来了?你们复合了?卧槽玩得野啊你们。
  顾容:6。
  叶楠:哆啦A梦惊讶.JPG
  白苓: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你朋友圈卧槽卧槽卧槽!
  江予在看见白苓的消息框时眼皮跳了下,立即点开了朋友圈,终于看见了两个小时前他朋友圈发的照片。
  江予:我的狗。【图片】
  没有屏蔽任何人。
  下面一长串点赞和评论几乎拉不到底,江予一眼就看到了老舒的名字。
  老舒:[小黄豆惊讶]
  “…………”
  这张照片庄敛把床品和他自己都拍得很清晰,但江予完全没印象庄敛什么时候拍了这张照片,还把它发了出去。
  他愣了愣,很快气得手指发抖,删掉了这条动态。
  删完了,他才顿住,非常焦虑地想:江先生和文珊女士有看到这条朋友圈吗?
  他们看到了,会怎么想?
 
 
第110章 
  刚才删得太快, 江予没有看见他的爸爸妈妈是否出现在点赞和评论的行列,但只要一想到这条朋友圈有可能被他的爸爸妈妈看见了,他就如芒在背,坐立难安。
  江予焦虑地掐着指尖, 强行抑制住手指的颤抖, 咬紧下颌,将这件事压到脑后。
  现在不是去确定这件事的时候,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江予冷静地想, 他必须联系上闻老先生,让闻老先生把庄敛带走。
  时间很紧迫, 庄敛随时都可能会出来。
  江予原本打算从房间的暗门躲去衣帽间, 但他还没下床就放弃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庄敛既然会在他浴室装了监控, 那么他就很难保证这两天没有在他的房间装监控监视他。
  庄敛对他的掌控欲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江予没有刻意去找摄像头, 偷偷揣好手机, 装作口渴难耐,下楼给自己倒水喝。
  出了门, 他才给秦晟发消息:秦哥。
  秦晟没有轻率地就把闻老先生的联系方式发过来,确定了是江予本人和他联系之后,才发了一串数字过来。
  江予拿到之后就删掉了聊天记录, 躲在角落拨打这串数字,心跳如鼓。
  幸好他的后背靠着墙, 带来了些许安全感。
  响铃七声后,电话终于通了,闻老先生温和的嗓音传过来, “晚上好,江予。”
  “……晚上好, 闻老先生。”江予有些紧张,压低了嗓音,虽然有些意外闻老先生竟然知道是他,但情况紧急,没顾上询问,提着一口气,语速飞快,“闻老先生,您知道庄敛他——”
  与他的紧张相反,闻老先生态度平和,打断他,“我知道。”
  “您知道?”江予嗓音惊讶地凝滞了一瞬,踌躇着说,“那您,为什么不阻止他?”
  电话那头,闻老先生嗓音徐徐,说,“他很想见你,我的人没能阻止他,很抱歉,江予。”
  可是,他不想见他。江予张了张嘴,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过了两秒才问,“那您能将他带走吗?”
  很快,闻老先生回答他,“庄敛只听你的话。”
  江予和庄敛虚以为蛇这么久,就是抱着还有闻老先生会管制庄敛的希望,结果现在闻老先生告诉他他也管不了庄敛,绝望在心底蔓延,和着他可能已经被爸妈发现的焦虑,很让他崩溃。
  他不觉得庄敛会听他的话,但也没有出声反驳闻老先生,打算挂断电话,又听见闻老先生说,“庄敛对你有很强的控制欲。”
  江予拇指一顿,没吭声。
  闻老先生叹息一声,继续说,“江予,你不应该给我打电话。”
  电话被挂断了。
  江予却拿着手机微微怔愣。
  闻老先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江予删掉通话记录,揣好手机上楼,慢慢忖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上楼前,他没忘了带上一杯水,靠着床头,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塞被窝里,灌了口温水,才装作从被窝里拿出来,蹙着眉,略显焦灼。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江予慢慢沉着呼吸,指尖悬在父母的聊天框上良久。
  江先生和文珊女士没有给他发消息。
  江予心脏像压了一块巨石,很沉甸,他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他们,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没点下去,转而去找他哥。
  江稚秒回:你们玩这么野?
  江予有些尴尬,发了个小黄豆,又说:爸妈看到了吗?
  江稚直接发了张截图过来。
  江予看得心慌,点开大图,看见截图是他们小舅询问他哥他朋友圈是怎么回事的聊天记录,脸色微微发白。
  文珊女士和两个哥哥关系都很好,他们小舅知道了,就代表他们也快知道了。
  江稚问他:你发的,还是他逼你发的?
  江予难受地拧着眉,实话实说:他发的。
  江稚语气一言难尽:这么说,他主动给你当狗?
  江予:……啊。
  江稚:小舅我帮你糊弄过去了,但估计他不信,你这柜门薄成纸了,看你自己出不出。
  他们小舅这些年在英国,见多识广,没那么好糊弄。
  江予刚打了个“谢谢哥哥”,又看见弹出一条新消息:一弯弯一窝,出柜也赶一块儿,咱爸妈该糟心了。
  “…………”江予把那四个字删掉,发了串省略号。
  江予心里烦躁,逃避心理又开始作祟,不想和他哥聊下去了,把手机放回原位,裹着被子,把自己团成仓鼠缩在窝里,打算明天再处理这件事。
  但他一闭上眼就是这些烦心事,又气又急,根本睡不着。
  江予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浴室的水声停了,接着就是轻微的开门声,细微到近乎了无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很快,身后的床垫陷了下去,寒气靠近。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江予眉心越蹙越紧,更加心烦。
  他暂时没办法摆脱庄敛。
  好烦。
  江予睁开眼无声无息地盯着前方,安静地听着自己的呼吸,蓦地转身,刚想质问庄敛为什么要发那条朋友圈,就看见庄敛倚在床头,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他手机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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