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远抱着小寒洲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因为街道上人多,他还抱紧了一点小弟子,免得小弟子害怕。
小寒洲是有些无措,但被师父抱着,他就安定下来了。
街道上人很多,有穿着粗麻布衣的,有穿着绫罗绸缎的,有老人,有壮汉,有妇人,也有小孩。
小寒洲看到一个孩子被家人宠爱的抱在怀里,那个小孩也看到他了,娇气的哼了一声吃着手里的糖葫芦。
“寒洲想尝尝吗?”宋齐远注意到了小弟子盯着别人的糖葫芦看。
于是,很快小寒洲手里也拿着一个糖葫芦了。
红彤彤的糖葫芦,咬下去是甜的,然后是酸。
小寒洲挺喜欢的。
“师父。”
抱着小弟子逛街的宋齐远停下了脚步。
“你要吃吗?”红彤彤的糖葫芦递到嘴边。
宋齐远笑了笑,咬下一口,酸甜的滋味漫开。
“嗯,谢谢寒洲。”
“寒洲很有孝心哦。”
宋齐远夸奖小寒洲,抱着小寒洲继续逛街。
孝心?
小寒洲看着自己的糖葫芦,慢慢继续吃掉。
接下来,宋齐远给小寒洲买的糕点,小寒洲都会给他吃一口。
等到天色渐晚,他们去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下。
因为出门在外,还是小弟子初步接触世界,担心小弟子会害怕,宋齐远为了安抚小弟子,消除小弟子的恐慌,选择和小弟子一起洗澡。
客栈里的浴桶放下一大一小绰绰有余。
久违被刷土豆的小寒洲脸有点红。
和山峰之上泡温泉不一样,温泉池很大,小寒洲可以待在离师父不远不近的地方,而浴桶很小。
小寒洲待在师父怀里,被刷土豆。
他的脸红红的。
然后就被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的手捏住了。
“寒洲怎么那么害羞。”
宋齐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小寒洲脸更红了,抿着唇不说话。
“呵……”
他不说话,他的师父却笑了,然后被抱紧了一点,小手搭在莹白如玉的胸膛上。
“以前不是为师帮你洗澡吗?”
小寒洲不说话。
逗弄完了小弟子,宋齐远继续刷土豆刷自己。
洗完澡,宋齐远把小弟子放到床上,能看到小弟子脸还是红红的。
擦干一些小弟子打湿的头发,又掐个诀烘干自己头发和小弟子头发残留的水汽,宋齐远准备抱着小弟子睡觉了。
“师父。”
小弟子拉了拉他胸口的衣服。
宋齐远低头看向小弟子,小弟子的脸还有一点红。
“今天我孝顺师父了。”
小弟子仰头看着他说。
“师父,可以亲我吗?”
宋齐远笑了一下,低头在小弟子额头亲了一下。
第11章 邪修竟是自己
“师父。”
燕都的街道宽敞又整洁,街边的店铺热闹非凡,行人熙熙攘攘。
宋齐远牵着小寒洲的手走在这燕国的都城里。
修真界,自然是以修真为主,能踏上修真路途的修真者,只要还有希望,就会一心向道。
修真者归宗门管,哪怕一些行如浮萍的散修,也有着散修盟这个松松散散的组织管着。
这本报社小说,在不提作者让主角灭了这个世界的事实前提下,对凡人还是不错的。
修真界,与凡间,几乎隔成两个世界。
修真者的一切起卧行居需要人照顾,自然有无数修为低微的修真者,为了求那一点向上的机会,鞠躬尽瘁。
除了一些邪修,任何一个宗门或一个修真者奴役凡人,说出去都让人觉得丢脸。
就连修真世家,对待子嗣中的凡人,也不会多加欺压。只是,修真者是修真者,凡人永远是凡人,仙尘之别,犹如天堑。
各宗门会招收有灵根的弟子,其余无数的凡人们都由一个个凡人皇朝管理。
所以说,在不提作者让主角灭了这个世界的事实前提下,这本报社小说对凡人还是不错的。
现在,宋齐远牵着小寒洲的手走在燕国的燕都。
几个月的游玩人间下来,小寒洲的恐人症好了一点,所以宋齐远也敢带他来繁华一些的地方了。
脱敏治疗,宋齐远高中课本还是学过的。
走了一会儿,宋齐远弯下腰,把小弟子抱在怀里。
还是那句话,脱敏治疗。
要一点点循序渐进,又不要一下子步子迈得太大了。
白袍的仙人抱着钟灵毓秀的孩子行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好像在嘈杂凡尘中开辟了一角清静之地。
从决定入凡间那一刻,宋齐远就给自己和小弟子施了法,掩盖掉真实的面容。
免得招来什么麻烦。
贪婪也好,崇拜也好,宋齐远都觉得是麻烦,他只是抱着他的小弟子来进行治疗的。
燕都很热闹,马上就要状元游街了。
这也是宋齐远带着小寒洲来的原因,他偶尔听到了,就带着小寒洲来凑热闹了。
状元游街,最好的观赏位置是临街的茶楼酒楼。
宋齐远抱着小寒洲往街边的茶楼走去。
快到茶楼时,耳边传来哭哭啼啼。
明明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却有人在路边哭泣。
宋齐远回头,看到了一个衣着清贫的老妇和一个憔悴的女人,她们脚边有着一个懵懂不知事的五六岁孩子。
小寒洲也随着师父回头看去,很快看到了那个小孩。
“……苦尽甘来了娘,文忠有出息了。”憔悴的女人一边劝慰着哭泣的老妇,一边用力握住小孩的手腕,像是不习惯到那么多人的地方生怕孩子丢了。
老妇被安慰着,慢慢也停了下来。
懵懂的小孩仰着头看他的娘亲和祖母。
宋齐远收回目光,抱着小寒洲进茶楼了。
看起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剧本,就是不知道这喜庆的剧本会不会顺畅的演下去了。
比如,来个什么公主驸马爷什么的。
宋齐远抱着小寒洲,被店小二请到了三楼,坐在一个角落的包厢里。
茶水端了上来,热气腾腾。
宋齐远边喝着茶水,边和小寒洲凭窗揽街。
街道上的热闹慢慢被分开,衙役带着佩刀管理人群,空出一条庄康大道来。
人们期待着状元游街的喜事,探着头往来的方向看去。
热热闹闹中,远处来了仪仗队伍,人群沸腾起来。
宋齐远和小寒洲也围观了这场状元游街。
鲜花和香果往新进士们身上扔,在最前面骑马游街的状元榜首探花被扔的最多。
为首的状元是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他骑着高头大马,挺直腰背不苟言笑。
无数的鲜花丢在了他身上。
突然,他看到什么,对着一个方向微微一笑。
四周的鲜花扔得更加热情了。
宋齐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那在街边哭的几人。
看起来没有天降公主的剧本了。
宋齐远抱着小弟子,兴致勃勃,给他介绍科举和状元榜眼探花。
“……他们都是从众多学子之中脱颖而出,虽不是修真者,但亦非常优秀。”
小寒洲窝在师父怀里,看着窗外骑马游行的人。
仪仗队伍很快就离开了这条街,继续前进。人群也慢慢散去,街上哭泣的几人脸上虽有欢喜可也有担忧。
看完了状元游街,宋齐远喝完杯中的茶,抱着小寒洲离开了。
因为状元游街刚刚走,茶楼街上还是有很多人在说关于状元的事情。
第一名嘛,总是吸引大家目光。
“听说这次的状元为人纯善……”
“是啊,他家乡曾有名仕夸他,饱读圣贤书,修得圣人形。”
“有人与他家挣田垄沟壑,听说状元郎都是礼仪相待。”
“真是一个真正读圣贤书的人啊!”
“是啊,我们要迎来一个好官了。”
“不知哪方治下,有此荣幸……”
宋齐远抱着小寒洲听了一路,叹了一口气。
小寒洲仰头看他的师父。
宋齐远总算知道那祖孙三人,为什么在大喜的日子在街边哭泣了。
“小寒洲觉得状元郎怎么样?”宋齐远抱着小寒洲,边走边问。
小寒洲思考了片刻,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
“……蠢。”
稚嫩的声音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世人夸他赞他将他说得花团锦簇,小寒洲还是选择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宋齐远很满意小寒洲的答案,点着头,重复了一遍:“蠢!”
他抱着小寒洲向那祖孙三人走去。
清贫的老妇、憔悴的女人、懵懂的小孩根本走不快,互相搀扶着在街道上往前走。
衣袖一挥,宋齐远和小寒洲变成了黑衣黑发黑皮肤的修道者,站在了祖孙三人面前。
祖孙三人惊讶地停住脚步,然后慌张的想要往后退逃跑,却被什么挡住了跑不了。
宋齐远已经施展了一个小结界,隔绝了行人。
行人匆匆忙忙,却忽略了他们这块地方,自动绕开了,继续说笑着离开。
“这位老婆婆。”宋齐远抱着小寒洲,两个人黑乎乎一团,“贫道路过此地,察觉你心事,特给出上中下三种解决方法。”
祖孙三人还是瑟瑟发抖,祖母抱紧了儿媳妇,儿媳妇抱紧了小孙子,一家老小像是待宰的羔羊。
没事,宋齐远当没看到,继续说:“老婆婆可是为家中儿子担忧。”
又瑟瑟发抖了一段时间,在宋齐远耐心等待的可怕寂静中,老妇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这、这、这位仙人……老身并没有心事。”
宋齐远继续说。
“上策:贫道与你儿子细说,圣人言行,却也不是圣人言行。”
“中策:贫道做恶人,将你们一家关押在一个寺庙,除你儿子清修之外,其他人可自由出入。”
“下策:贫道使计,让你儿子以为害死一人,关押寺庙赎罪清修,其他人依然可以自由出入。”
对面的祖孙三人目瞪口呆。
若不是他们没有听说过修真者,这两个黑漆漆爆炸言论的人,必定被他们当做邪修。
宋齐远是想帮一把的。
但是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改变一个人,需要漫长的时间陪伴,需要一次次的重复絮语,需要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宋齐远选了拉小寒洲一把。
他只偶尔有余力。对于别人,行事自然简单粗暴。
但简单粗暴有效啊!
小寒洲窝在师父怀里,黑漆漆的,身后的师父也黑漆漆的。
师父的怀抱很温暖,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抱着他。
看着对面的祖孙三代,他漆黑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祖孙三代呆愣愣的,浑身在微微颤抖。
最后,还是老妇出来说:“谢……谢仙人。”她跪地磕头,儿媳妇和小孙子也跪地磕头。
瑟瑟发抖,脆弱又可怜。
“老身带仙人去找我那不孝儿……”老妇颤颤巍巍说,和儿媳妇、小孙子准备往城外带路。
即使城外什么都没有,她们很可能被愤怒的仙人一巴掌拍死。
儿媳妇不出声的掉着眼泪,拉紧自己的儿子,这次换成老妇搀扶着她,往城外走。
宋齐远叹了一口气。
怎么搞得他像个恶人似的。
好吧,外形挺像的。
但这不是做超出平时会做的事嘛,自然要隐藏身份,别人绝对发现不了是他,而且还可以打破“仙邪”的刻板印象啊。
就像蓝星上的坏人喜欢伪装成好人甚至寻求帮助者一样,万一修真界的邪修也这么干呢?
宋齐远摇了摇头,抱着小寒洲,另一只手大手一挥,把祖孙三人全带走了。
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刚刚状元游行结束,骑着马到达皇宫门口的状元郎。
一群人只感到一阵风刮来,刮得人看不清眯起了眼睛,等睁眼的时候,最前面那匹马马背上就没人了!
状元郎不见了!
仪仗队惊慌起来,守卫士兵也纷纷拔剑出刃。
天空传来一道飘渺的声音,落在了慌乱的人群里也落在了皇宫里。
“贫道邀状元郎一谈。”
皇宫之内,大殿的龙椅之上,威严的皇帝抬手,压下侍卫们拔刃的惊慌。
“无事,宴会照常举行。”
第12章 邪修体验结束
一阵风刮过,宋齐远抱着小寒洲带着被绑来的一家人,落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寺庙里。
刚刚落地,一阵清风散开,吹拂整座寺庙,吹去了寺庙里的积灰蛛网,开裂腐朽的木梁也恢复如新,曾经重金请人描绘的彩绘也再次鲜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