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华璋低头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含糊说道:“那个不急,父王又没说什么时候要,更何况,若是父王明日便让我们分开,你不觉得遗憾吗?”
菟裘鸠听后感觉这句话满是槽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一定要分开,睡不睡得还重要吗?
不过他张嘴还没说什么就嘶了一声——嬴华璋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这一口让他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只好低低应了一声。
嬴华璋立刻拉着他回房,因为知道菟裘鸠面皮薄,甚至还让所有人都去休息,这里不需要他们伺候。
菟裘鸠闭了闭眼,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就是,你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不过,想到外面没人守着也就没人会听到他们的动静,他还是松了口气。
继而他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个都没有经验,这要怎么搞。
他拉着嬴华璋连忙说道:“等等。”
嬴华璋本来都开始解衣带了,听了之后不由得眯了眯眼:“别告诉我现在就后悔了。”
菟裘鸠眼神乱瞟:“那个……我听说……男子交欢是要用到一些特殊东西的。”
嬴华璋本来想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又想逗逗菟裘鸠,便凑过去问道:“你从哪儿听说的?早就有想法?”
菟裘鸠其实谁也没问,穿过来之前网络信息那么发达,就算不关心这个方面的人偶尔也会接触到一些。
他支支吾吾说道:“也没有谁,就是偶尔看到……有书……上写。”
他越是不好意思,嬴华璋就越是想逗他:“哪本书上写的,我怎么没看过?跟我说说?”
菟裘鸠没忍住推了他一下:“要不你现在去看书?”
那当然不行,床帐都被他放了下来,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昏黄朦胧的灯火和香熏球传来的丝丝甜腻香气让帐内的氛围更加暧。昧了一些。
菟裘鸠到最后都分不清鼻尖的香气是床帐中挂的香熏球飘散出来的还是嬴华璋身上散发的,亦或者是那罐不知名药膏飘散过来的香气。
嬴华璋略有些气息不稳的在他耳边说道:“外面没人,不用忍。”
菟裘鸠却还是有些放不开,不过一开始是因为放不开,到后来则是因为没有力气。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菟裘鸠躺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他有些茫然的盯着帐顶,就在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的时候,搭在他腰间的手动了一下,耳边传来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
菟裘鸠转头就受到了美颜冲击,在看到对方下颚上的牙印的时候,瞬间记忆回笼,想起是自己昨晚因为承受不住,气不过咬了嬴华璋一口。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起……起来吧。”
嬴华璋一手跟他十指紧扣,另外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他担心菟裘鸠受伤已经很克制,只是之前都忍了那么久,他们又都是第一次,难免有那么一点手忙脚乱。
菟裘鸠感受了一下,发现除了身体有一点运动过量的酸软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感觉。
哦,某处不具备某功能的地方……略有那么一点异样,但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嬴华璋昨晚十分细心,并没有冲动乱来。
眼见菟裘鸠感觉还好,嬴华璋略微松了口气,第一次还是挺重要的,万一菟裘鸠不舒服不喜欢,那可能就没下次了。
“不想睡就起来吃东西吧。”嬴华璋一边说着一边坐了起来。
然后菟裘鸠就看到了他后背上一道一道的红痕,嗯,全是他挠出来的。
菟裘鸠都不记得自己怎么会下手这么狠,他连忙说道:“我给你上点药吧。”
嬴华璋本来还想说不用,这点小伤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看着厉害实际上也没多痛,然而他一转头就看到菟裘鸠一脸后悔的模样便笑道:“好。”
上完药之后,菟裘鸠和嬴华璋让人煮了点粥,嗯,这个主要是照顾菟裘鸠,结果还没喝完,宫里就来了人。
宦官见到嬴华璋和菟裘鸠之后笑着行礼说道:“公主和主婿安康,大王召公主入宫。”
没喊自己……菟裘鸠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菟裘鸠: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兔兔瘫在床上胡言乱语.jpg
第185章
嬴华璋倒是很镇定,挑了挑眉说道:“看来父王是想清楚了,我去一趟。”
菟裘鸠有些担心的抓着他的手:“我……”
嬴华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
菟裘鸠哪儿有心思做别的事情,他忍不住问道:“要不然我也去吧。”
他们两个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人承担?
嬴华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不必,老实听话,别惹父王不高兴。”
菟裘鸠一听立刻熄了心思,只能忐忑不安的送嬴华璋上车。
想一想嬴华璋是嬴政的亲儿子,嬴政应该不会对亲儿子怎么样吧。
一般这种情况作为家长大部分都会怪另外一方勾。引了自己的儿子,要做什么也要冲他过来吧?
菟裘鸠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有些坐立不安,很快他就察觉到什么都不做更容易胡思乱想,别回头嬴华璋没怎么样他反而把自己给吓够呛。
于是菟裘鸠打算去把嬴政留的作业给写一写。
可惜始终无法集中精神,勉强提笔写了一点,一看辛辛苦苦俩时辰,字数不满一页。
不仅如此写的东西也十分跳脱,东一榔西一棒,这要是送上去给嬴政看,嬴政大概要喊人来揍他了。
菟裘鸠看着外面有些发愁,甚至已经开始天马行空的想但凡换一个人他还能拉着对方私奔,然而全天下都要变成始皇帝的了,他们跑哪儿都不行啊,难道要造船出海去大洋彼岸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无意识地写写画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看,哦豁,四分之一世界地图。
当然说是世界地图有点过分,毕竟没那个精度又是他随手一画,但至少太平洋的形状出来了,沿岸的一些重点国家他也都给随手画了一下。
他本来想把这张纸给撕了的,但是又有些舍不得,他现在好歹还记得这些,等穿越的时间长了,之前的记忆逐渐淡忘,他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能记得多少,这个留着说不定还能提个醒。
他仔细看了看,感觉这玩意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可能只会以为是顺手涂鸦,大概想不到舆图上面。
菟裘鸠将纸抚平,小心翼翼地夹在了一本空白文书里面。
他刚把纸夹好就听到奚平进来说道:“主婿,公主回来了。”
菟裘鸠立刻起身,本来想跑出去,无奈身体不允许,只好快步走过去,正好看到嬴华璋从车上被人扶着走下来。
他心重重跳了两下,嬴华璋什么时候下车需要人扶过?从来都是自己干脆利落的跳下来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甚至还觉得嬴华璋的面色都有些苍白。
菟裘鸠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只觉触手冰凉,不由得问道:“大王……怎么说?”
嬴华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都说了别担心,哎,我父王都不知道留我吃顿饭,先给我弄点吃的,等吃完跟你说。”
菟裘鸠虽然心下狐疑,但还是让人把早就一直准备的饭菜端上来说道:“你先凑活吃点,我让他们再做新的。”
因为不知道嬴华璋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这些菜一直温着,只是终究没有新做出来的好吃。
嬴华璋拉住他说道:“不必,我随便吃点就行,时间不早,不要折腾了。”
菟裘鸠坐下来仔细看着他,发现嬴华璋神情如常,吃饭也是平时的量这才放下心来。
等吃完之后,嬴华璋又说道:“咱们两个的事情……父王的意思是再看看,无论如何总要等到卜言对应的日子过了再说。”
现在就是嬴政想要分开他们也不容易,毕竟都过了那么多年,剩下这么点日子难道就不坚持了?
菟裘鸠第一次觉得封建迷信还有那么一点好处,至少他跟嬴华璋暂时不用分开。
只是这也不过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
菟裘鸠见嬴华璋脸上有些疲惫,想来父子两个人的交流也不是很容易,他立刻说道:“那先休息吧,你要不要沐浴?”
嬴华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觉得我能沐浴吗?”
菟裘鸠这才想起对方背后还有自己的“杰作”,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改口说道:“那我给你擦一擦,然后再上点药吧。”
嬴华璋摇头说道:“不必,你先睡,我有点事情还要处理。”
菟裘鸠干脆说道:“那我陪你,我也有事情要做。”
嬴华璋手一顿,垂眸说道:“好。”
菟裘鸠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感觉对方好像不像之前一样动不动就要凑过来挨挨蹭蹭。
总不能是有过肌肤之亲就没有热情了吧?之前他们两个也不是没亲近过,只是没做到最后而已,所以这个结论不成立。
菟裘鸠一边写一边观察嬴华璋,发现对方身板笔直,哪怕他的仪态一直都很好,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也太累了一些。
只是菟裘鸠一问,嬴华璋就说是因为背上有伤。
菟裘鸠有些疑惑,他应该没用那么大力气吧?虽然看着可怕,但没有出血啊。
他越发有些不安,等到临睡前拉着嬴华璋说道:“你让我看看你后背,别因为这点小伤诱发别的病。”
天气已经逐渐转热,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嬴华璋看着菟裘鸠一脸焦急自责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找那个借口了。
他按住菟裘鸠的手说道:“我逗你的,没那么严重,不要担心。”
菟裘鸠板着脸看向他:“你觉得我傻吗?”
言语或许能欺骗,但是肢体动作有的时候是欺骗不了的。
嬴华璋那个坐姿一看就知道不太对!
嬴华璋无奈叹了口气:“这时候这么聪明做什么?”
菟裘鸠了然,果然是有事情瞒着他。
嬴华璋十分干脆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父王又揍了我一顿而已。”
菟裘鸠微微瞪大了眼睛,立刻说道:“伤成什么样?快让我看看。”
嬴华璋无奈只好脱掉衣服露出后背。
他的伤都在后背上,菟裘鸠过去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气——嬴华璋的后背上青一道紫一道,几乎遍布整个后背,甚至还有一些延伸到了腰以下。
有很多伤痕甚至隐隐有些渗血,一看就知道动手的人绝对没有留手。
菟裘鸠一边喊人拿药一边问道:“是大王亲自动手吗?他……他为什么打你啊?”
嬴华璋也不用再掩饰,皱着眉趴下来说道:“嗯,别人也下不了这么狠的手啊。”
换成别人大概都不太敢用力打,万一真把他打坏了,他父王生气怎么办?更何况不亲自动手怎么解气?
嬴华璋趴好之后继续说道:“他早就想揍我,只不过之前你也在,他不好动手。”
感觉写了三十封信没有收到一封回信这件事情,他父王能记到天荒地老,就那种生气了就要提起来揍他两下那种。
菟裘鸠有些怀疑问道:“不可能跟我们的事情没关系吧?之前的事……也不可能下这么重的手。”
嬴华璋轻咳一声:“数罪并罚而已,他觉得是我引诱你。”
菟裘鸠:???
不是,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难道不应该是他引诱嬴华璋吗?
嬴华璋见他一脸迷茫,不由得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亲了亲说道:“不要想那么多,我父王没那么不讲道理。”
不过秦王讲道理也分人,不值得他讲道理的他连看到不看一眼。
以嬴政的智商很快就能意识到他们两个的事情是嬴华璋故意的。
如果他没有那个心思的话,早在当初身份曝光之后就会跟菟裘鸠保持距离,哪怕意识到对方有一些旖旎心思也会十分冷酷的不给对方任何希望。
当初嬴华璋对待那些爱慕者手段干脆利落的很,甚至还能让人不敢再产生任何非分之想,怎么到了菟裘鸠这里就不行了?
更何况什么担心事情曝光之类的,根本都是借口,公主府防守严密,谁能暴露,谁敢暴露?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嬴华璋在不动声色地一点一点入侵菟裘鸠的领地,让他习惯,让他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