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哈哈笑起来,轻易地将瓶状物抓下来,故意大声念道:“梅子清酒,酒精度数为12度,选用上等青梅——”
“嘘嘘嘘!”温迪一把抓下清酒瓶,谨慎的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别人发现,想要将清酒放进推车里,动作忽然一顿,看着果戈里双眼冒光。
果戈里:“?”
温迪将清酒重新推进了他怀里,双手合十,青绿的水润双眼眨啊眨:“好人哥哥,帮我个忙好不好嘛?”
无论被叫好人还是哥哥都是第一次的果戈里瞳孔地震。
温迪:“酒品不允许卖给小孩子,我拿着这些去结账,柜台那的大姐姐肯定不会卖给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
果戈里诡异的从中听出了一丝艳羡。
温迪:“好人哥哥,你帮我拿去结账,等出了超市,你再给我,作为答谢,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果戈里一边念叨着“这一点也不自由”,一边诡异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他眼睁睁看着少年在酒品区逛了足足一个小时,对所有的酒都报以最大的热情,临到中午,才万分不舍的从酒品区出来,推着小推车去柜台结账。
果戈里也同样推了一个,不同的是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酒,其价格将果戈里的荷包洗劫一空。
站在超市外面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利用自己的空间异能将酒水偷渡出去,岂不是比花光自己的钱更好吗?
一只手不清不重拍了拍肩膀,少年充满热情的声音让果戈里思绪一空。
“走走走,我请你去吃蟹肉饭!”
临近正午,蟹肉料理相当出名的店内唯有角落的小饭桌,温迪和果戈里坐过去之后,瞬间堆满了这个角落。
温迪小声道:“幸好这里不介意自带酒水,我可以喝个够。”
果戈里觉得自己在他身上感觉到自由可能是错觉,这么一个买东西会付钱,会遵守普通人奇怪的小规矩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自由的人呢?
他有些不太高兴了。
在他思考的短短时间里,温迪手边已经多了一个空酒瓶。
边喝边品评:“用青梅酿造的酒味道酸甜——唔,像是吃成熟了的青梅,但又有一股浓郁的酒香,或者应该说像是泡在酒桶里吃青梅才对,还真是幸福啊。”
“这瓶海港啤酒味道微苦,苦后又有一点点甘和咸味,像海水一样。二十度,度数比一般的啤酒高——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来一杯,这个的味道太奇特了,如果不尝一尝,绝对会遗憾终生的。”
果戈里是一个为了追求自由,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他将大脑比作牢笼,向往成为飞鸟,可现在他觉得被辜负了。
“我的名字是果——戈里!”他接过少年手中的酒杯,一手按在胸前,另一手手臂高高扬起,像是舞台上的表演者,“作为交换,我们来进行问答游戏吧!”
温迪抬起头,脸颊泛着红晕:“问答游戏?你不喝酒的话,我可就喝光了。”
果戈里犹如没听到他的话一般,脸上扬着夸张的笑脸:“提问!你是谁?”
温迪手边的瓶子已经堆到了三瓶,他妥协似的坐正了,手上还不忘继续给自己倒酒:“温迪,这是我的名字,像风一样,对吧……唔,这杯有点甜。”
“那下一个问题!”果戈里声音雀跃,“你认为,自由是什么?”
温迪:“嗯……说不定,我就是自由哦,哈哈哈——”
他一笑,酒气更浓了。
果戈里也跟着笑,笑容完全不似少年的温柔轻缓,而是张扬又疯狂的,他一手按住桌子的空隙,倾过上半身,他身高腿长,几乎完全越过桌子贴在温迪脸上,浓浓的酒气被吸入鼻端:“可是,我不觉得呢。”
被他捏在手中的酒杯犹如被空间切割断成两半,留在他手指的部分有锋利的边缘,被倏然抵在了温迪纤细的脖颈间。
温迪恍然不觉,青绿的双眸中荡漾着醉意:“自由啊,就是那林间的飞鸟,水中的游鱼。”
他抬起眉眼,对上果戈里的金瞳:“飞鸟要风才能飞翔,游鱼要水才能生存,没有风和水,它们什么也不是。”
“啊,哈哈哈哈哈哈——”果戈里大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原来连飞鸟也不是真的自由吗。”
他满脸笑意,手中的酒杯碎片却毅然前递,直接插入了脆弱的皮肉之中,意料之外的触感让他惊愕的怔住。
在接近的刹那,酒杯碎片迅速风化了,在他指尖留下一堆粉末。
温迪徒手拍飞瓶盖,身后披风被他大开大合的动作扬起,一手抓着果戈里的脖子,一手将白酒瓶怼进了他嘴里,声音温柔又欢快,犹如咏叹着诗歌:“无谓的思考只会徒增烦恼,规则不代表禁锢,条件不代表束缚,想要理解自由的含义,想倾听风声、倾听飞鸟之声、倾听游鱼之声,就畅快的痛饮吧!”
悠扬的歌声中,果戈里感觉自己看到了极乐。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人问:“您好,请问二位谁负责结账?”
轻快的少年声音回答:“当然是他啦,我给他唱了歌,他请我吃饭,这是很公平的事情啦。”
果戈里头脑不清的想着:嗯,很公平。
直到他被人叫醒。
“您好客人,我们要关门了,麻烦结一下账吧。”
果戈里摸了摸因为买酒而空空的荷包,又看了看一地的空酒瓶:“……”
他这是,被仙人跳了吗???
温迪拎着一大包零食回到了侦探社,看到国木田在暴躁的掐太宰的脖子,他若无其事地越过二人,将零食堆放到乱步面前。
乱步鼻尖微动,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酒香气,不过他没在意,撕开薯片道:“班尼特和可莉在你走后不久就说要离开,现在说不定已经出横滨了。”
国木田一边掐着太宰的脖子,一边道:“我已经通知了坂口先生,他也同意了……让他们自己走没关系吗?”
温迪摆摆手:“班尼特虽然倒霉了点,但实力可是很强的哦。”
这句话也可以换个说法——班尼特虽然实力很强,但很倒霉。
刚到达横滨边缘地带,前方一群黑衣人在围攻一个瘦弱的青年。
不过片刻那人就被捉住,两手绑在身后,头被黑布罩住,塞进了车里。
可莉惊呼:“那个人好像昨天遇到的大哥哥!”
班尼特的正义之心不允许他视而不见:“我们去救他!”
刚靠近就闻到了空气中古怪的味道。
可莉:“班尼特哥哥,可莉有点头晕。”
班尼特:“我也……”
两声噗通。
有人笑起来:“这他一笑,酒气更浓了。
果戈里也跟着笑,笑容完全不似少年的温柔轻缓,而是张扬又疯狂的,他一手按住桌子的空隙,倾过上半身,他身高腿长,几乎完全越过桌子贴在温迪脸上,浓浓的酒气被吸入鼻端:“可是,我不觉得呢。”
被他捏在手中的酒杯犹如被空间切割断成两半,留在他手指的部分有锋利的边缘,被倏然抵在了温迪纤细的脖颈间。
温迪恍然不觉,青绿的双眸中荡漾着醉意:“自由啊,就是那林间的飞鸟,水中的游鱼。”
他抬起眉眼,对上果戈里的金瞳:“飞鸟要风才能飞翔,游鱼要水才能生存,没有风和水,它们什么也不是。”
“啊,哈哈哈哈哈哈——”果戈里大笑起来,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原来连飞鸟也不是真的自由吗。”
他满脸笑意,手中的酒杯碎片却毅
第44章
载着三人的小型货车往横滨市区驶去。
忽然轰隆一声,整个车厢上下颤了颤,费奥多尔为了装晕,倒在车板上,差点被撞到脑袋。
旁边传来一声惊呼,隔着罩头的布袋,费奥多尔睁开眼。
可莉一头撞在了班尼特的肚子上,前者不解的睁开眼,后者直接被疼醒。
车厢外有人道:“大哥,车爆胎了!”
可莉手上燃起火焰,将绑着她的绳子烧掉,班尼特也揉着肚子坐起身,两人对视一眼,一同看向一动不动的被蒙着头的青年。
感受到两道灼热目光的费奥多尔:“……”
可莉悄悄凑近,掀开了他的头套:“红眼睛大哥哥?”
费奥多尔缓缓睁开眼睛,露出既惊喜又担忧的表情:“你怎么在这——你也被抓来了?”
觉得对上了暗号的可莉一把掀开头套,伸手就要将绑着他的绳子也烧断:“大哥哥,可莉和班尼特哥哥来救你出去。”
“等一下,”费奥多尔躲过了她的小手,“我是故意被他们抓的,你们既然有办法离开,就快离开吧,如果因为救我被拖累,我会内疚的。”
班尼特凑了过来:“是因为他们绑架了你重要的人?还是为了潜入内部?或者为了和自己的同伴里应外合,捣毁这个做坏事的组织?”
可莉双眼闪亮亮的望着他:“哇,就像是孤胆英雄一样!大哥哥,可莉来帮你!”
决定帮费奥多尔的可莉和班尼特勉强将烧断的绳子重新绑在了手上。
“你们怎么会被抓住的?”
简单起了个话头,可莉和班尼特就小声说了起来。
费奥多尔边听,边默默计算了一下。
被送到这个组织的监牢之后,他们为了保险大概率会单独关押自己并立即通知港口黑手党,最多到下午自己就会离开。凭这两个小孩的实力,这个组织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但以他们的兴奋劲,绝对可以忍耐到明天……
也许他可以稍微调整一下后续的计划,在结局不变的时候,让过程更加有趣一点。
因为有备用轮胎,这群人放弃了可能会发生意外的要交接人员的换车,选择了就地换轮胎。
之后的路途还算安稳——如果不算因为鸡飞了导致的堵车、道路突然维修而不得不绕路、绕路导致闯进了其他组织的交易现场生死拼杀了一场的话——那确实很安稳。
这样一折腾,到达据点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费奥多尔终于被单独关了起来。
他手脚被捆着固定在椅子上,头上布罩牢牢罩住,看起来完全没有逃跑可能之后,这个小组织的人终于放心的去安排后来抓到的两个小孩。
可莉和班尼特被关在了另一边,除了手脚被捆住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束缚。
两人谨记费奥多尔叮嘱他们的话:要等待信号,最佳时机再动手。
费奥多尔没等到来提他的人,等到了悄悄溜进来的果戈里。
果戈里一身酒气地站在牢门外面,两手扒着栏杆,嘻嘻地笑。
“你果然还在这里,未免你感觉无聊,我特意来看看你。”
透过头罩,费奥多尔的声音闷闷地:“港口黑手党内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不能聊点有意思的事情吗?”果戈里不太满意,还是回答道,“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收到了一封信,宝贝得很,一刻都没离开他的视线。”
“乙泉千呢?”
果戈里:“他一直和尾崎红叶在一起,那个小女孩也在他身边,我不能靠太近。”
费奥多尔不觉得他会什么都不知道。
静默之中,果戈里低低笑了几声:“芥川龙之介在白鲸上冻坏了双腿,我们都以为港口黑手党会找侦探社的医生帮忙,但他们完全没有去找人的意思呢。”
这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芥川龙之介已经被他们放弃——要么,他们发现了更合适的治疗者。
以芥川强大的异能潜力,显然是后者。
果戈里脸颊挤在栏杆上,两手紧握栏杆,注视着牢笼内的费奥多尔:“你是不是已经猜到答案了?”
费奥多尔:“要我好心提示你吗?”
“才——不要,比起这种无聊的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戈里从栏杆上滑下来,蹲在地上:“怎么才能提升酒量呢?”
费奥多尔:“?”喝酒喝傻了吗?
另一边,可莉看着房间角落钻出来的老鼠,惊讶的推了推班尼特:“是老鼠哎!班尼特哥哥,你说可莉能拜托老鼠送点吃的来吗?”
班尼特:“额,这个好像不行。”
可莉尖耳垂下:“其实可莉也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