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岑言纳闷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又要再复读一遍。
这个npc好怪。
不过重要的npc都会被设置的很怪。
岑言没有再管对方,他干脆利落地往破旧沙发上一躺,开始研究没有点过的按键。
【草,离开新手村还有等待期?】
【坐牢啊,这哪是等待期,这就是坐牢!原来即使越狱了也会强制坐牢吗?悲.jpg】
【《坐牢模拟器》】
【刚刚被什么什么什么时间王管理大师笑晕过去了,现在岑言离开新手村了吗?哦,在原来是在坐牢啊。】
【前面的一看就是新粉,像我们老粉已经可以完美复读出岑言的犯病时刻啦!你说对吧!霸王龙战士66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啊——】
【前面的也复读错了!明明是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说起来明明之前主播起名字的时候,那个npc没有信,为什么现在起了一个更邪门的异能名称,他就信了啊?!我差点以为npc觉醒了。】
【也许是程序设定需要实名制ID吧?】
【虽然但是,我总感觉对方没有相信的样子,倒不如说好像那个npc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想法一样。】
【所以为什么那个npc还没有离开?是有什么隐藏支线任务吗?】
岑言余光注意到这条弹幕,下意识看向费奥多尔所在的方向,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还不走?”
岑言眉头微皱,有些担忧自己的车票,难道是还有什么隐藏任务没有完成?
原本只是在思考对方身份,以及在猜测对方不会真的在这个破沙发上睡一晚的费奥多尔:?
明明这里是公共场所,对方却表现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并且还毫不客气地驱赶自己……
说真的,费奥多尔觉得对方脑子似乎真的病得不轻。
岑言仿佛想到了什么,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旋即又警惕地看着费奥多尔,“如果你是想抢我斗篷,我劝你最好放弃那种没用的想法,即使是你用车票做威胁也没用!”
费奥多尔:“……”
他还没有小心眼到那种地步……
而且斗篷怎么就成对方的了?这明明是他的斗篷吧……
虽然很想把斗篷要回来,但是看对方警惕的表情估计这件事成功率不大,以对方的异能自己能抢回来的概率同样也不大,再加上对方的深渊脑回路,他觉得骗回来的概率更小了。
罕见被难住了的费奥多尔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要待在这里的理由,一秒都不想多待地干脆利落离开。
【被气跑了的npc……】
【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原来npc是能够被语言赶跑的!好自由啊!我以前只能把npc打跑……】
【所以你为什么要把npc打跑?】
【为了方便偷他的鸡,哦,那是个卖肉的商贩,我当时没钱了……所以……】
【你是岑言小号吧!】
【什么是第四天灾啊(后仰)】
【对比之下,岑言都没有出手,他真的好善良,我哭死!】
【对啊对啊,就连原本已经到手又被偷袭抢走的装备都没拿回来,呜呜呜,人美心善的岑宝。】
【呃……这根本就是因为那个npc是“扫地僧”吧!以主播这个拉跨的数据根本打不死,被打死倒有可能。】
岑言满意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收回视线继续研究那些按键。
联系人那个按键上多出了一个小红点,点进去发现页面不再是之前的一片灰白,在空空荡荡的页面中出现了一行名字极长的联系人。
岑言点开那行联系人发现只有名字,其他全部都是问号。
「姓名: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异能者)
性别:?
年龄:?
异能:?
势力所属:?
立场:?
好感度:?」
岑言陷入了沉思。
其他都是问号可以理解,为什么性别也是问号啊?!
这个游戏如此自由吗?!
【嘶……这个名字你们有没有觉得很熟悉?之前我就想说了,但是被岑言的时间大师创飞了,爬回来忘记要说什么了】
【这不是……俄国著名作家的名字吗?当初课本上背的我死去活来的《罪与罚》片段的作者。】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群星璀璨时代文坛上的一颗耀眼明星!】
【对不起,我有罪,我居然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这可能跟对方的巨大反差也有关系,所以说这个游戏难怪是实名制的,居然连npc昵称都是起的文豪名字……】
【等等,所以为什么性别也是问号,是我想的那样吗?】
【大惊失色.jpg】
【勉强能冲】
【别冲了,人家定位是“扫地僧”,摸都摸不着,赛博虚空冲是吧!】
【什么?难道你们平时说冲爆了都不是赛博的吗?(惊恐)】
【草,一点进来就有裤子冲上来给了我两个大比斗,发生这种事情很恐怖诶!】
岑言没有看弹幕,他在思考如果等传送冷却五个小时过去之后,直接点传送去联系人身边会怎么样。
到时候能提前拿到自己的车票吗?
应该是能的吧?毕竟这是氪金的力量。
而且现在进入了强制等待期,自己想要一天离开新手村的目标显然是已经做不到了的,但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这属于不抗拒因素!
想到这里,岑言心安理得的准备下线。
巷子口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一道身影火急火燎地出现在了巷子口。
太宰治一边平复一路跑来的剧烈呼吸频率,一边眯起眼睛逆着光看向巷子里。
不出所料费奥多尔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来晚了。
太宰治本来在警局处理那个疑似有病的异能者引起的骚乱,在了解完那个异能者做出的那些事后没等他进一步了解情况,他的同事就打电话联系他说社长疑似中了不明异能。
而推测出费奥多尔行动轨迹赶到这条巷子的时候,已然人去楼空……等等……
太宰治跟躺在沙发上的那个熟悉青年四目相对,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与疑惑。
这似乎……也不算是人去楼空。
他想起对方被抓走时放的那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原来对方在这里等着他是吧?!
“你……”太宰治眼眸微眯,看着那个从沙发上坐起又准备躺下的青年,“你果然跟「死屋之鼠」有关系。”
难怪对方会突然抓着爱丽丝塞进他怀里,原来是为了通过异能无效化让森鸥外短暂的失去异能力然后方便费奥多尔下手。
他差点就被对方不像个正常人的迷惑行为给误导了!
好他个「魔人」费奥多尔,果然狡诈无比!
一心只想出新手村的岑言根本不在意对方说了什么,同时也不在意对方身上有没有续集任务了。
毕竟明天拿到车票就可以离开新手村了,对于那些剧情故事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更别提这游戏对话还没有跳过键。
系统突然弹出来一个弹窗,这个弹窗让原本准备躺下去的岑言重新坐直。
「已探查到势力「死屋之鼠」,集齐目前横滨所有势力后,玩家即可得到神秘宝箱×1。」
神秘宝箱?!
还跟横滨盘踞的势力有关?这会是什么好东西?!
难道会给他一个构建自己势力的道具吗?!
这个弹窗好像也不是任务,更像是个收集之类的东西,做也可以不做也可以,相当自由。
是支线任务?新手村也能有支线??
太宰治看着那个原本一脸不屑准备躺回去的青年忽然像一个棺材板一样直愣愣地坐起来了。
老实说有点诡异,看起来对方的匪夷所思之举……不像是演的。
第8章 「新手村」横滨
“「死屋之鼠」是什么?”
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太宰治愣住,“你不知道「死屋之鼠」……?”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太宰治快步靠近沙发上坐着的那个青年,对方白皙的手腕上有很明显的血痕,这是为了挣脱手铐而导致磨破了皮。
如果对方跟费奥多尔是一伙的话,那后者肯定会给对方打开手铐,不会出现这种痕迹,出现这种痕迹只证明一件事。
费奥多尔跟对方做了什么交易,才给对方打开了手铐。
但是会是什么交易呢?
太宰治眉头微皱,还是得先从这个青年身上入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岑言微愣。
难道离开新手村的任务是有很多条线的吗?
为什么这个npc也会问名字?按理来说,一般起过名字就不会再有npc问了。
出现这种情况除了这是另一条出新手村的任务线,岑言想不到其他可能。
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有可以重新起名的机会了?!
【草,梅开二度!】
【救,不会吧不会吧,岑言不会又说暴龙战士666吧!】
【好像要被创了,不确定,再看看】
【是另一条任务线吗?好多选择,好自由啊!】
【好像也对,毕竟之前主播就完成了先提任务,按照流程,确实是该由眼前这个npc颁发续集任务的,但是最后主播接的却是那个“扫地僧”的任务。】
【如果同时接了两个会怎么样?】
【岑言应该会选最快的,因为他好像已经待腻新手村了。】
岑言没有再跟第一次一样贸然开口,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npc,“你叫什么?”
“太宰,太宰治。”太宰治干脆利落地自我介绍。
这果然是个实名制的游戏!
岑言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名字,在不能自己编名字的情况下,无论哪个名字听起来都显得平平无奇。
可恶啊!到底怎么样才能显得酷一点呢?!
人的潜力在绝境下是无限的,他已经退化的大学生头脑居然想到了曾经太宰治为了芥川奖洋洋洒洒写了很多小作文的故事。
电光火石间,岑言想好了名字,他坐在沙发上屈起一只腿,目光悠悠地看向远方,以一种看破红尘阅尽世态炎凉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叫芥川龙之介。”
太宰治:“?”
太宰治简直要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正当岑言奇怪这个npc怎么还没有反应时,只听对方用一种古怪的,像是在忍耐什么一样,带着轻颤的声音问道。
“你能再说一次吗?”
岑言纳闷地重复,“芥川龙之介。”
该不会又重名了吧?
还是说必须得本人实名才能用?
太宰治表情古怪,他没能忍住用手捂住了脸,侧过身去,“噗嗤。”
岑言:“?”
岑言:“你刚刚是笑了吧?”
“没有啊……”太宰治若无其事地放下手,在看见对方脸上的一本正经时,他没能忍住又笑了一声。
【这个太宰治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老实说我本来以为他会以热情的态度回应主播的,难道说是因为主播跟芥川的气质不相符吗?还是说这是策划的恶意,故意设置这样一个坑来诱骗人上当?】
【嘶,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这个世界其实有芥川龙之介,而且刚好这个太宰治他认识?】
【救命,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岑言面色逐渐不善,这个npc比上一个还过分,最起码上一个还能正常一些。
太宰治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眼神的变化,脑海里对方的那些离谱操作又重新浮现在眼前,既然对方跟费奥多尔没有关系,那么就说明那些事是出自于对方本身的想法。
在警局里警察调出的监控现实眼前这个青年是看见什么拿什么,脑回路清奇,看起来不是正常人的神经病。
这样的话,对方身上的斗篷该不会是抢的吧?!
太宰治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笑费奥多尔也有今天,还是该感到兔死狐悲的悲哀,毕竟他的螃蟹也阴暗地牺牲了。
不过这是个机会。
“「死屋之鼠」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地下情报组织,他们的头领是国际通缉犯。”太宰治说到这里像是欣慰似的,“幸好你跟他们没有关系,否则大概现在已经被包围抓进监狱了。”
国际通缉犯?
岑言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