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羞得连跟魔尊对视都不敢的话。
少年这副模样过于可爱,霍歧便不心急了。
“需要念几道法诀,”他也作出一副认真教学的模样,面上不显丝毫情绪,道,“过程中,以及结束后,有不同法诀。”
什么过程什么结果的……
许西里只听着这话,刚压下的热意就又泛上来了。
但他还是强撑镇定,听魔尊将几道法诀讲完了。
不过两人都忽略了一件事。
许西里还是白猫的时候,学习念诀就特别困难。
现在即使变成了人,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去。
一开始,霍歧还心绪剧烈起伏,几度差点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
片刻的功夫,男人便在脑子里将前些时日学的东西都迅速过一遍,连做那事时该怎么顾护少年的身体都想好了。
越想,身上的热度便越高,某个地方尤其。
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看着许西里逐渐忘记双修的主题,开始颇为苦恼又专注地去记那几道法诀时,魔尊的心情便逐渐复杂起来了。
这法诀本就是他随口说的。
早知就选更简单点的了。
法诀的读音颇为绕口,许西里又摸不出什么规律。
少年仍旧盘腿坐着,一边掰手指一边皱着眉去记,记了这条忘了那条。
魔尊呼吸绷紧,手臂上青筋突显,大概忍了有半刻钟吧。
便有些骗不下去了。
男人忍得身上发疼,干脆俯身过去,指节捻着少年的下颌便要亲。
刚触上柔软的唇,却被人偏脸躲开,手掌也让少年颇为嫌弃地推走。
“你一打断,我更记不住了。”
霍歧:“……”
男人神情隐忍,胸膛在微微起伏。
于是魔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是等了将近半个时辰。
这时都已经月上中天了。
许西里记完了,也困了,打个呵欠眼角都泛上泪花。
魔尊却还是衣襟微松靠在床头处,视线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因为耐心已经被消耗得彻彻底底,男人眼底的汹涌欲念已经丝毫不知遮掩,侵略感极强。
“……”
许西里忽然就察觉到危机感了。
他下意识往床榻的另一边躲:“要么……”
话只说了个开头,整个人就被一道颇为强硬的力道轻易捉了回去。
身前覆下沉沉的阴影,浑身都被燥烈的气息包裹。
“要么什么?”魔尊的声音颇为沉冷。
挨得近了,许西里才感觉对方浑身肌肉都在发硬,额间也有青筋在跳动。
热意像是会传染似的。
许西里原本因为背法诀,全然忘记害羞了,这时被魔尊这样看着,身上的热度又开始寸寸攀升。
于是默了几瞬,少年身体软了下来。
“算了,”许西里别过脸,小声嘟囔,“推迟到下次,我又要重新背法诀……”
“……”
霍歧现在一点也不想再提“法诀”二字了,他不再忍耐,俯身咬上少年的唇。
……
床幔被全然放下,薄薄的轻纱轻轻浮动着。
或许是真的让人忍过了头,这个吻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凶一点。
呼吸被层层掠夺,稍稍清醒的一瞬,许西里都尝到淡淡的血味了。
他便皱着眉,发出委屈的低声。
听到这声,魔尊的动作便顿了顿。
稍稍拉开距离,男人覆了层浓雾的双眸垂下,的确在少年红肿的唇上瞥到一抹血色。
像是道歉似的,男人眉间皱起,在那处啄吻几下,才又施法,愈合了伤口。
两人此前亲近,不管魔尊多强势,都没弄伤过许西里。
这是第一次,哪怕只是个很小的咬伤。
但许西里就是觉得委屈了。
他眼眸泛着水红:“……你别这么凶。”
“……”
这副模样,只会让侵略者想要更加变本加厉。
“……好。”魔尊几度调整呼吸,才应道。
之后还算是言而有信。
但随着“双修”的推进,尽管魔尊已经足够克制,许西里还是被折腾得不轻。
第一程结束,许西里浑身沁了一层薄汗,整个人像是要化掉一样,瘫在魔尊怀中,轻轻地张口呼吸。
霍歧抬手,手掌抚着少年的额头,将黏腻的发丝拨开,露出少年布着泪痕的脸颊。
这副模样太过诱人。
魔尊喉结滚动,开口时,语气仍旧无波无动的:“小西刚才怎么不念诀?”
“……”
许西里体内还像有潮水在冲刷一般,让他完全缓不过来。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魔尊。
太过……刺激了。
几乎是刚一开始,他脑子里就完全空白了,一时连自己身处何处都不知道,哪可能还记得法诀。
少年呼吸微急,只是摇头,不回答。
魔尊眼底似有笑意,手掌在人身上轻抚着,等了片刻,再度开口:“那方才的作废,只能再来一次了。”
许西里:“……”
再来一次的结果,自然还是一模一样。
这次结束,许西里被人抱着去洗澡。
浴池底部灵玉光滑,许西里浑身都没了力气,需要有人帮忙支撑着才能坐稳。
他被折腾得太过,连自己的灵气都控制不住了。
一对毛茸茸的粉嫩猫耳不知何时从发丝间冒出,霍歧抬眸看到后,几乎是一瞬便又重了呼吸。
而许西里对此全然不知。
他毫不设防地靠在对方怀中,直到男人忽的抬手,潮湿的指节在耳尖处拨弄了一下。
一边动作,还明知故问:“小西这是怎么了?”
几乎是耳朵被人触到的瞬间,许西里便觉得腰身陡然一软,黏腻的声音从喉间溢出。
“不能……碰。”少年声音带了哭腔。
那里太敏感了。
若是在平时,魔尊一定会听从少年的话,不再乱动。
但这时却分外恶劣。
不仅碰,还要将猫耳控在掌间,轻轻揉捏。
直到另一放在池底的手掌忽的感到一片不同的湿意。
于是当晚,两人“修炼”结束,许西里换上干燥洁净的衣物,被重新放回被窝时,天色都要亮了。
魔尊倒是神清气爽。
少年浑身都布满了可怜的痕迹,几乎是刚沾上床榻便沉沉睡去。
霍歧确定人睡熟后,在榻边守了片刻,随后便直接换上正袍,去偏殿处理事务去了。
将平日一整天才能做完的事压缩在两个时辰之内完成,魔尊又步履匆匆赶回寝殿时,许西里仍旧睡着。
这时已经将近中午。
霍歧本打算将人唤起,吃些东西再睡,但少年眉间疲惫颇为明显,便又歇了心思。
侍从出了寝殿,魔尊床榻边站立片刻,干脆又脱下衣物,掀被上了榻。
大白天的睡回笼觉,于魔尊而言可是第一次。
将少年柔软的身躯捞在怀中,手掌却被一道极轻的力道推开。
霍歧动作微顿,眼底便漫上了柔软的情绪:“睡醒了?”
许西里背对着他,好半晌,才艰难地翻过身。
少年眼睛仍红肿着,开口时,声音也又黏又哑:“……你个骗子,你就是想睡|我。”
魔尊:“……”
许西里身体力行试了一晚上,确认了,双修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甚至因为他跟魔尊的体力修为都相差太过悬殊,他根本就没办法双修。
能挺过对方失控一般的折腾就不错了。
魔尊骗他骗得太狠了。
前面那么长时间,许西里还真的在怀疑,是因为自己不够专心,念不出法诀,才会使双修失败。
到最后,都把他急哭了。
还是魔尊看不下去,带着他炼化了一部分。
但炼化的那一部分,也只起到提升修为,补充体力的作用。
其他什么加固神魂间的羁绊,完全就是在骗人!
少年气得脸颊微鼓,魔尊只觉得太可爱了,俯身过去抱。
许西里正生着气,便颇为抗拒地将人推开。
手上没力气,就手脚并用,少年脚底抵在男人膝盖上,本想把魔尊蹬走,却没想到又被人捉住脚腕,整个拽入怀中。
两人在榻上一番打闹,结果自然还是许西里被人禁锢着,所有挣扎都起不到作用。
太气人了。
最后,少年干脆抬头,在魔尊脖颈上用力咬了一下。
能感受到身前的身躯紧绷了一瞬。
牙齿松开,留下了一圈发红的牙印。
魔尊呼吸微乱,眸底却是笑意。
男人大掌在少年脊背上顺着气,还开口鼓励:“可以多咬几下,消消气。”
许西里:“……”
……
许西里体力还没恢复,撒够了气便又去睡了。
霍歧不愿再去偏殿,便留在寝殿处理一些临时的事务。
男人又穿上了一身墨黑长袍,好似又恢复了以往气场肃然的模样。
寝殿外传来通报声,解怀山刚训完兵回来,穿着一身铠甲步入大门。
他平时说话声音浑厚,音量极大,但今天进来寝殿时被提醒过,魔尊交代了,屋内有人在睡,说话都小声些。
解怀山当时看看天上高悬的太阳,颇为不解。
怎的午时还在睡?
心有疑惑,但魔尊似是颇为不耐烦的样子,他还是先汇报公务要紧。
一通禀报间,解怀山的音量都控制得挺好的。
直到将要说完时,他不经意间抬眼,在魔尊脖颈上看见什么,惊得手上一抖,忽然碰翻了手旁的茶杯。
发出的声响不大不小,霍歧眉间一皱,旋即便回身往屏风后查看。
床榻内少年身形未动,并没有被惊醒。
魔尊这才收回视线,语气颇为冷漠:“你若是将他吵醒,本座就把你贬到边荒去种地。”
解怀山:“……”
他连忙将茶杯扶好了。
但离开前,他还是顶着被发配去种地的风险,又往魔尊脖颈上多看了好几眼。
确认了,那就是牙印没错。
还不止一个。
解怀山此时此刻,突然由衷地敬佩在里头睡觉的那位。
他一脸捕获了劲爆八卦的表情,急哄哄地跑了。
等解怀山离开后,魔尊坐在原处,最终实在是再难强装镇定,动作颇为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领口。
魔尊在外的形象一向庄重矜贵,这还是头一次如此失态。
但霍歧却并不打算施法将其消掉。
心中是想着,万一消除了,少年睡醒了还不消气怎么办。
……
许西里压根没有那么小气。
他这次睡醒时,都到傍晚了。
身上的不适感因为有魔尊用法力治疗,也已经消散大半。
霍歧见他醒了,便掀起床幔在榻边坐下,目光温热。
从两人做了最亲近的事之后,魔尊便恨不得时刻与少年挨到一处。
偏偏许西里怎么也睡不够,霍歧又不忍打搅少年休息。
是以到了现在,已经忍耐了一天了。
许西里睡饱觉便清醒了不少,看到魔尊脖颈上仍旧泛红的牙印时,他还在心中小小惊了一下:自己下嘴这么狠的?
他太容易心软了。
于是这次魔尊又亲过来时,少年就忘了躲。
虽然亲的很温柔,但许西里对昨晚是真的有些后怕,干脆一道淡光拂过,变成一只白猫。
但没想到,变成小猫也躲不过。
魔尊手掌捞过,将他掌控在手心,垂眸轻吻他毛茸茸的脸。
像是怎么也亲不够。
嘴角被沾了猫毛也毫不介意。
许西里都被亲麻了,炸毛推对方:“喵嗷!”
“你怎么这样?”
小猫喵呜喵呜叫唤着,大概是在翻旧账。
“你以前不是特别嫌弃我掉毛吗?”
这话落下,魔尊的动作便顿住。
旋即指节一道暗光拂过,小猫便完全不受控制地变回少年模样。
许西里裹着软被,看到魔尊忽的笑了。
像是记起什么颇为有趣的事情,男人的唇角眼底皆有笑意。
在许西里的印象中,魔尊性情阴郁,总是冷漠又严肃的样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对方这样笑。
愣神间,他已经被男人团进了怀中。
魔尊抱着他,低低的声音仍带着笑意:“记得。”
霍歧说:“现在最喜欢小西了。”
“……”
好吧。
默了片刻,许西里按住自己砰砰跳的小心脏,主动吻上了魔尊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