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池中的鱼一个摆尾, 甩了他一身的水。
明暄：……
祁随之接过处理好了的鱼, 又套了两层塑料袋后, 将鱼扔进了小推车里，转头就是敞开着外套，里衣外衣都被沾湿的，站在原地措手不及的明暄。
他挑了挑眉：“你干什么了？”
“……戳了鱼脑袋。”明暄诚实道，表情十分无辜，“然后被甩了一身水。”
祁随之的眼底染上笑意：“先穿着吧，等会回去洗澡穿我的衣服。”
明暄背过手，乖巧点头。
视线被水果区装盒摆好鲜艳欲滴的草莓吸引，食欲被勾上来，明暄扯了扯祁随之的袖子：“祁随之，我想吃草莓。”
“自己去挑？”祁随之握着一把芹菜看他，“你吃芹菜吗？”
“吃。”明暄点点头，从祁随之的手上接过小推车，握着车把晃悠到了水果区，拿了两盒饱满的草莓。
祁随之拎着菜排队称重，明暄站在远处看着他，总觉得想笑。
赛道上会改走线强行从别人的内弯压过去的狠人，这会儿插在一群阿姨大爷中拎着芹菜土豆称重。
不愧是反差男大学生。
明暄想。
“小伙子，买草莓要不要带一罐奶油？”穿着超市工装的销售员捧着罐装的奶油走到明暄的面前，殷勤推销，“草莓上挤一层奶油可好吃呢！”
明暄很常遇到这些推销员，他礼貌地后撤了一步微微颔首：“抱歉，我不需要哦。”
推销员也很识趣，冲着明暄点了点头，就去问下一个人了。
奶油，为什么吃草莓还要挤奶油。
等等。
奶油！
明暄灵光一闪，他伸手拦了一下推销员，推销员步伐有些快，撞在了他的手上差点摔倒，
明暄赶忙拉住了他的胳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我拿一罐吧，谢谢。”
推销员原本稍显不悦的脸上挂上了得体的笑容，拿了一罐奶油放进明暄的小推车里：“真的很好吃，您可以试试。”
明暄礼貌地点头：“谢谢。”
回到祁随之身边时，他已经从队尾排到了队前，明暄倚在小推车上，奶油罐在车里滚了滚，装上小推车，发出不小的清脆声，明暄拍了拍他的胳膊：“我买了两盒草莓，还买了一罐奶油。”
“奶油？”祁随之上前，把手中的菜品放在称重台上，偏头看他，表情有些许无奈，“我不会做蛋糕啊小画家。”
“不吃蛋糕。”明暄狡黠地笑着看他。
祁随之接过打好标签的菜放进小推车，从他的手中接过小推车，走到了冷藏柜旁拿了一提草莓奶后，去到了排队最短的自助收银台前。
队伍前进的不算慢，很快就排到了。
祁随之将小推车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在自助收银台前，扯过塑料袋，一件件扫码装件。
而明暄……
明暄的视线落在了货架上的计生用品上。
看着计生用品，明暄第一个想到的是和祁随之初遇的那个夜晚，第二个想的是……
一次睡梦中的祁随之。
滑.腻的指尖撕不开四四方方的锯齿包装袋，祁随之叼着包装一角，匀亭的指节弯起，配合着牙撕开包装。
那不是他第一次梦见祁随之，但却是最为露.骨的一次。
那个时候，祁随之恋人未满的朋友。
现在，祁随之是他的男朋友。
明暄抿了抿唇，拿了两盒自己听说过的牌子，放在了祁随之扫件的收银台上。
祁随之拿起一盒翻看，看向明暄的目光里有探究，还有藏在探究下的隐忍。
“就……”明暄走到他身边，拿过安全套扫过条形码，放进一旁的大袋子里，“总要用的，有备无患。”
说的义正言辞，理直气壮。
祁随之的眼神晦涩，直到明暄点开确认掏出手机扫码付款后，他才回过神来。
“你说得对，总要用的。”
拎着这一大袋东西回家后，祁随之把菜品收拾出来放进厨房，又拿了个碗调了盐水泡草莓，剩下的东西都放到了茶几上。
明暄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止不住地打量。
祁随之的这套房子不大，但五脏齐全，并且正因为房子不够大，东西一多，反而显得温馨。
印着超市名字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明暄下意识地去掏自己的草莓。
掏出来的只有一罐奶油和两盒安全套还有一盒不知道祁随之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内裤。
“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啊？”明暄好奇地问道。
“我摸过两次了。”
祁随之的表情十分淡然，就好像明暄问他“早上吃了吗？”他说“还没来得及”一样的随意。
如果脸红会有声音。
那明暄一定是叫的最尖的那个。
像烧水壶一样滋儿哇滋儿哇。
“草莓呢祁随之？”明暄把内裤往袋子里一扔，岔开话题问。
祁随之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带进房间，打开衣柜：“泡着呢，你先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洗完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明暄看他：“我能穿哪件？”
“都能。”祁随之拍拍他的脑袋，“想穿什么穿什么，浴室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说完后，祁随之就走出了卧室。
明暄的视线落在衣柜里挂着的衣服上。
祁随之的衣服不少，深色系居多，但也有几件白色的。
明暄抽了一件黑色的长袖T恤和系带短裤出来，手再伸进衣柜，指尖的触感变得冰凉。
他扯了扯那件冰凉的衣服。
好家伙，皮衣外套。
想看男朋友单穿。
明暄抽出这件皮衣搭在祁随之的床上，抱着刚刚拿出来的T恤短裤绕到客厅拿了内裤，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洗手池上摆了一瓶香水，看余量能感觉到祁随之似乎不怎么喷这玩意儿。
他把衣服放在置衣架上，拿过香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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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暄恰好知道这款香。
事后清晨。
明暄洗完澡后，穿着略大的男友衣服，拿过香水喷了一点儿，带着满身潮气光着脚走出了浴室，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经过客厅，直通厨房。
一旁是做好的饭菜，卖相看起来还不错，祁随之正在拿着瓷勺搅拌鱼汤。
明暄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抬起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亲我一下。”
祁随之停下动作转过头抱着他，吻如约而至。
馥郁的香气钻进祁随之的鼻腔。
“喷香水了？”他叼着明暄脖子上的一块儿软肉厮磨。
明暄点了点头，偏过头任由祁随之动作：“嗯，喷了一点。”
翻滚的鱼汤打断了祁随之的进一步动作，他松开明暄，关火。
“饿了没，先吃饭。”
明暄应了声好，端了盘子走到客厅，摆在靠窗的桌上。
祁随之的手艺确实说不上很好，但男朋友亲手做饭这件事情，足以让这顿稀疏平常的饭变成难得的珍馐美味。
“我刚看到你有一件皮衣。”明暄夹了一筷子芹菜牛肉，弯着眼睛开口道。
“那个啊。”祁随之想了想，“之前不记得什么日子虎哥送的，我都没穿过。”
“那等会能穿给我看吗？”明暄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单穿。”
或许是明暄的目光太过炽热，祁随之没有说不。
吃过饭，祁随之将沥干的草莓端进房间，放在电脑桌前：“我洗个澡，你先自己玩会儿，电脑没密码。”
看着祁随之拿了裤子和这件皮衣走进浴室，明暄毫无心思开电脑。
浴室里遮掩不住的水声“啪”地一下砸下来，勾着神经。
“明暄啊明暄——”他捻了颗草莓塞进嘴里，小声碎碎念，“你是什么急色鬼上身了吗？”
酸甜的草莓在这样的心境下尝不出味道，明暄拿过那罐奶油罐，旋开旋钮，挤了些在草莓上。
顺滑的奶油混着草莓的酸甜清香，确实好吃。
直到听见锁舌响起，浴室门被打开。
他的指尖还沾着一块儿奶油，回过头。
祁随之穿了条长裤，裤绳没系，松垮地搭在腰胯上，露出半截内裤边缘和隐没下去的人鱼线。
皮衣敞着，常年被赛车服包裹着不见光的身体很白，衬得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他起身走到祁随之身边，指尖的奶油顺着他的胸口划过，停在左腰的那颗痣上，被拉成细长的一条。
明暄半跪下去舔上奶油的时候，想着。
好甜。
作者有话说：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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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绵密的奶油顺滑, 香甜的气味充斥口腔，明暄轻哼了一声，舌尖轻勾。
祁随之微蹙着眉, 低下头看着明暄的头发，事后清晨的香气混着奶油的甜腻，钩织出诱人的新香。
明暄含着奶油，鼓着一侧腮帮子抬头看着祁随之，眼底的煽惑藏不住。
“……明暄。”祁随之餍足地叹了口气, 放下手握住明暄的两颊挤了挤, 手指从微张着的唇塞进去, 曲起指节，在他的口腔里一点一点剐蹭，直到指尖上都是纯白的奶油, 声音含着说不出的欲，“你干什么呢？”（审核您好, 真的是奶油，上一章暄暄买来沾草莓吃的）
明暄似乎被呛住, 眼尾泛着红，带着氤氲的雾气，含糊不清地呜咽了一声, 直到祁随之把手从他嘴里拿出来。
“你碰两次, 我吃一次。”明暄抬起手, 腕骨擦了眼角溢出的泪，“这叫有来有回。”
祁随之没再说话, 脱下沾上了奶油的皮衣搭在椅背上, 拉着明暄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单人椅, 明暄后背贴着祁随之的前胸被整个环住。
“奶油好腻。”明暄舔了舔唇, 似是在回味，他从桌上的盘子里拿了颗草莓，反手递在了祁随之的唇边，“这草莓挺好吃的，尝尝？”
祁随之“嗯”了一声，从明暄的指尖咬过草莓，鲜红的汁水迸开，染上明暄的指尖。
他毫不在意地拿起下一颗，握着草莓蒂小口咬下最甜的尖尖部分，冲散了嘴里的甜腻奶油味。
直到一盘草莓被分食殆尽，明暄转过头揽着祁随之的肩膀接了一个酸甜的吻。
“有点困了祁随之。”明暄闭上眼，抬手打了个哈欠，“我睡哪？”
祁随之独居，整个房子里能睡的地方除了床就只有客厅那个不太大的沙发。
“要么沙发？”祁随之拍拍他的头，话语中带着很轻的笑意。
明暄哈欠打到一半，被这句沙发硬生生卡住了，他张大着嘴睁眼，表情里满是不可置信：“啊？？”
直到他看到祁随之眼底的那一丝玩味。
好你个祁随之！
“你居然舍得让我睡沙发？”明暄转过身，岔开腿坐在了祁随之的大腿上，手心贴着他的后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他颈间的发茬玩儿，“祁随之，你好狠的心！”
祁随之闷出一声轻笑，咬着他的唇瓣含糊道：“知道我舍不得还问什么？困就睡吧，床单被套都是刚换的。”
“好，我去刷个牙！”明暄捧着他的双颊往中间挤，对着嘟起来的唇亲了亲后，翻身下来，噔噔噔地跑到浴室。
浴室的雾气早已消散，变成了一颗颗豆大的水珠挂在墙面，聚集，下落，带着凉意。
牙膏的薄荷味压住了草莓的酸甜和奶油的腻，明暄哈了口气，洗了把脸后清清爽爽地跳上了床，裹着被子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给祁随之空了个位置出来。
遮光的窗帘被拉上，房间里陷入昏暗，掀被子的动静在身边，温热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后颈被落下轻柔的吻。
明暄是真的有些困了，外出写生这事儿本身就是一件体力活，回来后又是酒吧又是谈恋爱的，一整天都没有闭眼，这会儿被人搂在温暖的怀里，松懈感和困倦一起涌了上来，眼皮堪堪阖上。
“祁随之啊。”明暄闭着眼，声音很轻，似是呓语，“你睡着了吗？”
“还没。”
“你会不会觉得我……”明暄的羞赧来得实在是有些后知后觉，他拉过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声音闷着，“这样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