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出来,你人就要没了。”松田同样用鄙视的眼神回道。
苏格兰并不清楚松田之前便跟波本约好,在震惊过后,他在对面加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夹杂着一丝不认同:“太草率了,松田。”
毕竟是这么危险的组织。
哪怕从zero的口中得知,对方跟萩原有自己的计划,但果然还是……
“原来hiro旦那你还有理智啊……”松田的脸上显现出一丝诧异。
“……”苏格兰想起来那个药水就是松田让zero塞的,脸黑了黑。
虽然在面对自家幼驯染的时候……
苏格兰不愿意描述自己的心境,但是不可否认无论是自己的理智跟情绪都确实受到了影响。
实际上影响到现在还没有消除。
苏格兰给松田递了一个紧张关心,却又包含着“和善”的眼神。
松田:“……”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将三人的细微眼神互动都看在眼中,莱伊重新收回视线,定定看向松田阵平。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组织最新动向,自然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谁。
松田阵平。
不过…原来那个组织还跟波本、苏格兰有关?
莱伊若有所思。
而且苏格兰到底是……
“松田阵平?”
但是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喊出松田名字的竟然是琴酒。
波本跟苏格兰的脸同时扭曲了一秒。
他们自然也暗中调查过,也清楚组织里的代基里确实会将每次的报告提交上去。
但越往上交,其中无关的内容就会有所删减。
他们是没想到琴酒竟然一个字不落地看完了全部报告,早就已经认识他们这个不要命的糟心同期。
“你认识我?”
松田阵平毫不畏惧地与对面的男人对视,无感情地挑起唇角。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这个银发杀手正面相对。
Gin。
曾经在萩的过去中看到的危险人物。
也是上一次差点射杀萩原的男人。
“呵,大名鼎鼎的松田阵平。”
琴酒意味不明道。
虽然哪怕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琴酒根本就是被其余四人所包围,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的神色。
只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对方此刻脸上对松田感兴趣的表情。
苏格兰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手中的瓶子。
这一次,还未等松田开口再说些什么,琴酒动了动手,似乎是想要将枪转个方向。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碎裂的声音传来。
苏格兰砸碎了手中的瓶子。
众人神色呆滞了一秒。
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松田立刻闭上了嘴,果断地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防水盾牌挡在身前。
严严实实地把自己四周都围了起来。
透不过气的那种。
刚刚已经围观过发生过程,他对产生作用的机制已经有了一些了解。
谁砸瓶子,谁就是迷情药水的主人,只要是被水珠沾到身上的人,都会被迫对其“心生好感”,并且在一定的程度上,对其言听计从。
所以只要在水珠爆破的前一秒,把自己周围包起来,不被沾到应该就会没事。
波本原本便待在松田身边,同时默默地就近躲进包围之中。
莱伊瞥了在场的几人,抿了抿唇,但也还是沉默地往后连退了几步。
甚至退回了天台后方。
唯一站在原地没动的就只有砸瓶子的苏格兰。
以及琴酒。
没人打算提醒琴酒。
琴酒皱眉看着此刻其余几人莫名其妙的反应。
他并非从一开始就到,最开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亲眼目睹,自然一无所知。
只是,其他人的动作过于迅速,哪怕没脑子,也清楚被砸碎的瓶子里莫名其妙漂浮到半空中的液体不是什么安全正常的事物。
炸弹?
琴酒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只是当他在刚看到莱伊的动作,同时想要迅速退开的时候,下一秒就被炸裂的水珠击中了。
没来得及。
……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唯一现场被彩色诡异液体溅了一身后,突然动作静止、陷入沉默的琴酒。
微妙的气息萦绕在众人之间。
琴酒将视线紧紧钉在苏格兰身上。
苏格兰刚打算开口说话,突然小腿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防水盾牌走到他身旁的松田踢了一脚。
苏格兰顿了顿,还是闭上了嘴。
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开口:“苏格兰是我的人。”
“你的人?”
琴酒看向松田阵平,嗓音冷厉,却莫名带上了一丝沙哑。
只是目光仅仅停留几秒钟,再次转回苏格兰的身上。
“苏格兰,你有什么想说的?”
松田故意抬起手臂揽住苏格兰的肩膀拍了拍,也同时示意道。
“苏格兰,你说呢?”
苏格兰接收到了松田的讯息,心领神会地开口接道。
“我确实不是公安的卧底。”
“不是公安的卧底,”琴酒重复了一遍,脸色微变,“你是——”
“都说了,苏格兰是我这边的人,”松田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的笑容,“你们查到的信息只是伪装,如果想要确认的话,请便。”
确认。
他们心里清楚,如今能够确认这一点信息的人只有在另一个地点做交易的萩原研二。
或者说,柊。
虽然在苏格兰将那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琴酒的心中便已经开始相信,但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冰冷着脸给那边发了讯息。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一旦得到确认的消息,苏格兰的情况就必须上报,同时决策也不再由他们来决定。
牵扯到那个组织事情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他们组织内部的事务。
他们很清楚那位大人对那个组织的事情有多么关注。
虽然可以把这件事请当做把柄,用以跟那个组织谈判的筹码,但苏格兰的命终究还是保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现苏格兰有可能可以继续活下去后,琴酒心中莫名一松,甚至能感到一种雀跃的情绪。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的琴酒,脸黑了。
没过一会儿。
“滴——”
贝尔摩德发来信息:“柊说是的。”
琴酒冷哼一声,收回手枪。
“我会看着你,”他看向苏格兰,冷冷道,“无论你想逃到哪里。”
苏格兰脸上的表情裂了一秒。
琴酒的目光盯着揽住苏格兰肩膀的手臂盯了几秒,慢慢将目光转向手臂的主人。
“松田阵平。”
“你到底是谁?”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个贴贴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放下揽在苏格兰肩膀上的手臂,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好整以暇开口道。
“我没有必要回答吧?”
到这里,整件事情的性质已经发生改变。
松田阵平的拒绝并没有惹怒琴酒,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完全属于计划之外的卷发警官。
松田阵平,这个人的出现,完全打破了他们之前所有的判断。
这几场交易的背后是那个组织,他们已经调查清楚,其中的详情贝尔摩德也会尽量在今晚的交易中试探出来。
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是药物作用下受那个柊的吩咐,还是这个叫做松田阵平的男人…从一开始便属于那个组织?
琴酒默不作声地审视着松田阵平,眸光微动。
萩原研二最开始被柊替换身份的事情,松田阵平是否知晓?
再加上这次苏格兰卧底身份的暴露…都是那个神秘组织亲自送到他们手上明晃晃的把柄,随时可以用来谈判威胁的筹码。
无论是哪个事情,后续都将有利于他们这方。
这种明显的漏洞疏忽——
故意的?
不,抓捕苏格兰是今晚朗姆的临时授意。
那个组织不可能提前做好所有的安排。
朗姆,在布什么局?
打个措手不及,才好让对面露出马脚。
琴酒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特意替朗姆着急。
相比于无聊的交易内容,他更关注那群不知死活的老鼠。
“既然苏格兰是你们的人,”琴酒冷笑地对准另一边,“那么他呢?”
琴酒对准的目标是波本。
“你跟波本又是什么样的关系,让你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下他?”
松田阵平注视着自家某个金发同期,沉默了几秒。
虽然在救zero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太多,但是现在要说理由…这次把hiro旦那纳入他们这边的阵营,对诸伏本人来说是最安全的选择,但是zero——
编什么借口?
松田阵平默默地分别看了一眼自家的两个同期,目光幽深。
波本跟苏格兰心中同时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松田这家伙——
“波本受伤了,苏格兰会不高兴的吧?”松田随口解释道,“我们一向关注员工的心理健康问题,就随手救了。”
其中隐藏的含义非常明显。
波本心里有些生无可恋,他已经能想象出以后回组织后会听到什么样奇怪的流言蜚语。
啊,还好hiro听不到了。
明明某个卷毛混蛋外表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他想狠狠揍对方一顿。
说起来,这个想法只是今天一晚就已经久违地出现了多次。
……
真是熟悉的感觉。
波本瞥了一眼身边本该跟自己同病相怜的幼驯染,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微妙。
…等等,hiro!
那个什么诡异药水的效果还没有消除吗?!
别被松田那家伙带跑啊!
在场唯二没有体验到药水威力有多么惊人的波本内心满是崩溃。
然而苏格兰这时候并不能听到自家幼驯染内心强烈的呼喊,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奇怪,如果是平日里其他什么时候,这也不过只是一句被故意打趣的话语,甚至只是松田用来解围随口胡说的借口,但是……
现在他的心情不受控。
明明知道zero只是他的幼驯染,但是他却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对方,完全相信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一切话语,并且本能地听从对方口中传达出来的一切命令。
就像是独独在zero身上,他自身的理智以及智商降了几十个百分点。
不过唯一好点的,是他本人非常清楚药效功能,不至于一头雾水。
还是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好好地向zero道歉吧。
隐隐感受到自家幼驯染投过来的目光,苏格兰僵硬地扭过脑袋,脸色冷冰冰的。
“呵,这种借口,你是在戏弄我吗?”琴酒的目光不断在波本跟苏格兰之间徘徊,心情极差,“还是说波本也是你们中间的一员?”
“这就要看波本的意思了,”松田看向某个金发同期,补了一句,“作为家属,随时欢迎。”
“敬谢不敏,”波本皮笑肉不笑地果断拒绝,“我在组织待得很好。”
“够了吧?”苏格兰忍不住开口打断,他最后看向琴酒,“既然接我的人来了,那么到此为止。”
琴酒刚准备张口说什么,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紧紧闭上嘴,如同被话语所束缚一般,黑着脸转身离开,但临走前却也没再看苏格兰任何一眼。
“背叛组织的人是不会销声匿迹,Scotch,给我藏好了,躲在阴暗的角落,就像那群瑟瑟发抖的老鼠,别让我轻易发现你的踪迹,不然——”
如同警告一般透着嗜血意味的冰冷声音消弭在空气中。
“……波本、莱伊,回去后我要你们的解释。”
莱伊耸了耸肩,将这场好戏完完整整地看在眼中,他勾了勾唇角,上前一步跟波本肩并肩。
波本反射性地默默加快了脚步,在经过松田身边时递了一个眼神。
——hiro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
……
“真是吓我一跳!”一看到自家幼驯染的身影,焦虑等在宾馆房间内的萩原研二直接扑了过去,整个人扒在松田阵平身上,语气带着抱怨,“如果不是因为我跟小阵平心有灵犀,今晚就会露馅了啊。”
“我这不是相信你?”身上扒着一只幼驯染,松田艰难地解开外套,然后被对方帮忙脱下接过,“萩的话,肯定知道我想做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