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家干嘛啊?”威利奇怪道。
“不是去你家玩儿,是去你爸的实验室。实验室不能随便进,我要是去找芙芙,他肯定会生气,但你爸是他的导师,你爸带我去,他肯定不会说什么。”
“再说吧。”
威利不以为意道,“最近我和我爸在吵架,等过两天我们父子关系缓和了,我再提这件事。”
但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威利再次拿出手机备忘录,一脸虚心求学的样子:“你再教教我呗,到底要怎么舔……怎么追人。你好歹能和嫂子说上话,我呢?我喜欢的Omega理都不理我……我郁闷死了。”
一句嫂子,让艾利克斯瞬间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他咳了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我得好好教你,追人我有经验。”
友人们也是真的惊了:“你们俩再怎么说都是顶级alpha,你们喜欢的人到底得什么样啊?能把你们迷成这样。”
他们起哄着要看照片,艾利克斯不给看,威利拿出手机打开照片,但是手掌盖在屏幕上:“你们是我兄弟,你们要看我还是得给你们看的。但我又怕你们把持不住自己,成为我的情敌,所以就这么看吧。”
他这手一挡,整个屏幕什么都瞧不见,连跟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此起彼伏的吐槽声:“这他妈看个屁啊?光看你的手了,你的手倒是挪一下啊。”
艾利克斯也搞笑,他很赏脸,把脑袋伸过来“看”了,但眼睛是闭上的:“对不住了好兄弟,我有心上人了,不看别人的照片。但你是我兄弟,这个面子不能不给,所以我也就这么看吧,心意到了就成。”
……
虞芙跟在扎伊尔身边,扎伊尔带他逛珠宝店,他看了几眼的珠宝,总是会被扎伊尔买下。
他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但现在他更想要扎伊尔的信息素,故而华丽璀璨的珠宝在他面前,也短暂失去吸引力。
“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无聊?”扎伊尔手中提着大包小包,二人行走在商场走廊上,忽然侧首问。
头顶昏黄柔软的灯光在他脸上渲染出温暖的色调,虞芙正在思考事情,忽然懵了懵,迷茫地仰起精致雪白的小脸,嘴唇微微分开,表情有点呆滞的傻气。
过了几秒,他的大脑好似才开始运转接受信息,他摇摇头:“不会。”
可以看出来扎伊尔并不是很会聊天,但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也不会有一种卖弄文学的优越感。
扎伊尔笑了笑:“我想让我变得有趣一点,但好像总是失败。”
因为虞芙总是在发呆。
从前不是没人说过扎伊尔性格无趣,班级团建活动时,一群人哈哈大笑、说着幽默风趣的玩笑,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似乎不能理解大众情感。
但他也很矛盾,如果和他单独聊天,他能够把握社交的分寸,与你侃侃而谈。
虞芙满脑子都是对方的信息素,这会儿刚出专柜,走了没多久,扎伊尔轻声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扎伊尔提前包下了日料店,里头除了他们再无其它顾客,经理带着他们来到一处私人包厢,扎伊尔脱了鞋进入,虞芙站在门口迟疑片刻,也把鞋子脱掉了。
虞芙刚坐下来,对面的扎伊尔便问:“脚不舒服吗?”
“有点。”虞芙点了点头。
方才在走路,他感觉不深,忽然步伐慢下来,思绪也集中过后,他后知后觉感到脚后跟有点磨。
可能是新鞋子的关系。
他们坐在榻榻米上,alpha一直注视着虞芙,专注的目光在此刻拥有一种近乎严肃的错觉,仿佛在他面前的人,是极其具有价值的艺术品,需要一寸寸观察品位,才能领略其中深意。
虞芙被这种目光看得有些怪异,他偏过头,想把头发扎起来,部分发丝卡进颈间choker的链子中,他轻轻发出一道哼声。
扎伊尔探着身过来:“卡到头发了吗?”他顿了顿,说,“你头发很长。”
虞芙侧过一点头,细白手指努力去解着choker,转头的举动显得脖颈线十分漂亮。
自己对自己向来不敢下手太狠,他不敢用力扯头发,也摸不找扣子,一时间有些烦躁,眉眼逐渐冰凝,闷闷不乐的模样,像发脾气的小孩子。
他这样有点稚气的微表情,让扎伊尔愈发挪不开目光,甚至有些想笑。
虞芙不开心地皱眉:“笑什么?”
扎伊尔收敛起笑意,他道:“不是嘲笑你的意思,是觉得你可爱。”
“可爱?”
“很出乎意料。”
还是网友时,扎伊尔能够体会到对方的单纯,像个被宠坏却仍旧保持天真的掌上明珠,带着因爱而有的娇惯,所以会发小脾气,也不爱回复人。
见面后,确实不假。但这种骄矜中更多的是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太阳晒久了会头晕,会需要人扶着抱着、甚至哄着走。
学艺术的人想象力总会异常丰富,对方很符合扎伊尔的想象,却比他想象中的更要灵动丰满,也更加让他着迷。
“我来帮你吧。”扎伊尔徐徐靠近,从口袋里拿出丝绸皮筋,“用丝绸质地的皮筋,可以减少摩擦,保护你的发质。”
他顿了顿,又说,“这是方才的导购小姐告诉我的,我趁你不注意时偷偷买的,想要趁机在你面前表现。”
虞芙还没问什么呢,扎伊尔就怕他误会似的说出一大堆解释的话,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扎伊尔,又背过身:“头发卡进去很多吗?如果拿不出来,就剪了吧。”
他倒是舍得对自己下手。
扎伊尔却舍不得。
虞芙的头发发质很好,手感不比丝绸质地的皮筋差,摸上去柔软顺滑,冰冰凉凉的质感,像月光下流动粼粼的清泉。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应当再带Omega去买一些服装,继续讨人欢心。但他注意到Omega走路时有些奇怪,偶尔会低头看一眼地面。
两三次过后,他才发现,Omega看的是鞋子。
是鞋子不舒服吗?扎伊尔思忖片刻,决定将吃饭的计划提前。
扎伊尔一手撩起柔顺的白发,另一只手耐心又细致地解着choker后方的扣子,这种装饰品很漂亮,设计繁琐复杂,也很容易勾到头发。
alpha并不擅长做这种细致的活,但他仍旧很努力地去做,手指轻轻勾着头发,一根根将发丝挑出来。
没有弄断一根。
他松了一口气,正要解开choker时,他忽然顿住了。
身材小巧的Omega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小腰板挺得笔直,乖到有些离谱。
指骨不小心蹭过颈肉,Omega会轻轻抖一下肩膀,一缕发丝落在alpha的指尖,同时散来一股淡淡的香。
不知为何,扎伊尔的心跳变得有些快,从后往前看,他能清楚看见Omega的双膝乖乖并拢着,膝盖呈现淡淡的粉色,花苞似的指尖无意识捏紧裙摆下方的软蕾丝。
为方便alpha,特地低下头,露出一截柔软无瑕的后颈。
后颈那一小块肌肤看起来异常柔软细嫩,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盈润的质感,似美玉,又似剥了壳的荔肉,稍微含着舔/弄两下,都会溢出饱满香甜的汁水。
扎伊尔的眸光缓缓暗了下来,动作也久久没有变化。
腺体处有一层明显的反光,贴了一层薄薄的膜,信息素阻隔膜。
尽管阻挡了信息素,可Omega身上仍旧有一种香气,仿佛魔力般的香气,让alpha的心神变乱,信息素开始躁动,犬齿发痒。
想咬进去。
虞芙奇怪道:“还没有好吗?”
“……”半晌,扎伊尔低着声音道,“快了。”
虞芙不疑有他,继续思索什么时候要信息素比较合适,清脆一声响,他的choker被解开了。
“戴着可能不方便吃饭。”扎伊尔将手中的配饰放在一边,看向虞芙穿着绑带袜的足,贴心道,“你的脚还好吗?你的鞋子好像是新鞋,会不会有点磨脚。”
“如果有伤口,我让人送药,再让人备几个创口贴。”
虞芙不知道有没有出血,但应当是没有的,他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应当还没到破皮这一阶段。
况且,他们在日料店,是公共场所,哪怕是私人包厢,他也不太好意思把袜子脱了。
扎伊尔有些遗憾,但他还是让人准备了几个创口贴,这顿饭他基本没怎么吃,多数情况下,他都在喝冰饮,同时目光毫不转移地落在虞芙身上。
吃饭时小口小口拒绝,吃到心仪的食物会稍微弯起唇角,吃到不喜欢的会拧拧眉,小脸跟着皱起来,好像谁惹他生气了一样。
“这个味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
虞芙顿了顿,察觉到私人情感过重,纠正道,“我不太喜欢这个口味。”
“是吗?那你这块不吃了吧?我试试看。”扎伊尔自然而然地夹走那一块虞芙吃剩下的寿司,微微一笑道,“不要浪费。”
明明扎伊尔面前也有,为什么非要吃他盘子里的,还是他咬过的。但别人吃他剩下来的东西这一行为,发生过太多太多,虞芙根本没有深究,反而很自然地接受了。
“要看点电影吗?”扎伊尔问。
虞芙的腮帮子鼓鼓的,等他吞下来后,拿起湿巾擦擦嘴巴,道:“可以。”
扎伊尔随便拿了个光盘,电影开始投屏。在等待期间,虞芙仍在低头吃东西,扎伊尔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吃,时不时倒一杯冰镇柠檬水,一口饮尽。
虞芙都吃饱了,扎伊尔还没有说信息素的事,他沉不住气道:“你带信息素了吗?”
小心翼翼的试探,让扎伊尔微微一笑:“带了。但没有太多,只有0.1ml。”
他拿出一小个玻璃管,像分装香水小样的管。外头用一个塑封袋包装起来,标签上写了编码。
是扎伊尔的信息素编码。
虞芙接了过来:“0.1ml也够了。”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想给你更多,只是我家最近出了点内部斗争,我不方便释放过多信息素。”扎伊尔道,“如果之后有机会,并且你还需要,我可以继续给你。”
收集信息素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需要专业设备,很多时候alpha释放出一整个房间的信息素,实际有效并且符合标准的信息素可能只有1ml。
如果真要用到实验上,0.1ml远远不够,但聊胜于无。
虞芙将信息素收进小包包里,他一开心就有些压不住唇角,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是吗?那我等你下次给我,你可不能骗我。”
他的五官本就明丽,气质却很无害,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很高冷。忽的绽放笑颜,仿若冰天雪地中的一抹色彩,摄人魂魄。
扎伊尔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恰好弥补上初次见面时的心跳加速。
电影是法国文艺片,如愿以偿拿到信息素的虞芙心情大好,他们坐在一起看电影,肩膀几乎挨着肩膀。
虞芙整个人呈现一种很轻松的状态,他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双腿曲起,柔软的手臂圈住小腿,下巴也歪歪斜斜地搭在上头。
裙摆自然下滑,露出微微挤压着的柔软腿肉,以及许些下陷的弧度。
扎伊尔不动声色将目光钻了过去,微一拧眉,原来有裤子。
为了保护Omega不走光,Omega穿的裙子都会设置安全裤、内衬,防止下流又龌龊的alpha偷看。
扎伊尔异常失落,他根本不知道电影放了什么,全程都在注视虞芙的侧脸。
荧色灯光落在虞芙的脸上,柔软的颊肉被膝盖抵出一点弧度,饱满唇肉微微嘟起,像熟透的鲜艳莓果。
看着看着,他忽然打了个哈欠,唇中散出的香气让扎伊尔通体发麻,部分发丝落在alpha的手背上,带来过电般的酥麻感。
扎伊尔莫名感到很热,喉咙干燥,意识被切割成拉扯不清的碎片,连带包厢内自带的灯光都被镀上暧昧的模糊色彩。
他盯着虞芙的侧脸,最终落在果冻质地的唇上,喉结滑动过后,他缓缓低下头,另一只手甚至很不安分地落在虞芙的颈后,想去触碰敏感的腺/体。
香气越来越重,扎伊尔的意识也愈发混乱。他猛地回神,像睡梦中从高处坠崖那般蓦地清醒。
他到底在做什么?!
理智稍微回温,身体却不是,他很热,热到无法言喻。
电影里的声音倏地变得怪异,激烈的接吻声与喘息,以及不绝的水声,让二人都愣在了那里。
扎伊尔迅速拿手捂住虞芙的眼,他的手掌很大,轻松盖住虞芙大半张脸。他哑声道:“别看。”又嫌恶地皱眉,“脏。”
现在的虞芙半靠在扎伊尔怀里,犹豫片刻,他才道:“你是不是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