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动弹。
以至于他只能亲眼看着昏迷不醒的人鱼苏醒,将虞芙用小毯子裹好抱进屋子里。
行色匆匆,眉眼都是急切的。
同样是男人,单钟太明白对方此时此刻想要做什么了。
……
房间内,虞芙裹着小毯子,冷着一张绯红的脸,不带什么情绪望了过去。
克莱因在他耳边一直道歉:“我真的不记得,我是不是亲疼你了?你嘴巴都肿了,让我看看吧……”
克莱因想来查看虞芙口腔内的情况,却挨了狠狠一耳光,他也不觉得疼,反而继续将脸凑过来,很轻地喊着,“芙芙……”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亲你。”
“就算那时候我还没有清醒,我也不该亲你,我太混蛋了。”
虞芙冷冰冰抬起眼:“还有呢?”
克莱因接话的速度很快:“也不该亲那么深,舔你的喉咙。”
虞芙皱了皱眉,眼睫也跟着翘了翘,语气更冷:“还有呢?”
“……”除了亲嘴,克莱因真的不知道他还做了什么。
克莱因醒来时完全是懵的,看着虞芙一张迷乱迷糊的脸,而他的舌头还塞在虞芙的嘴巴里,勾着虞芙的舌头吃。
他都要吓死了,绝对不比虞芙清醒多少。
见克莱因沉默,虞芙更加恼火,他浑身裹着小毯子,伸出了一只脚。
克莱因看着白足缓缓移动,从鼓出一小块的被褥中探出,足尖小巧精致,甲盖圆润饱满,像一颗颗经过精心洗涤的贝壳。
他想伸手握住,但被一个眼神制止了。
克莱因的绷带已经撕裂开,露出完整的尾巴,连最后一点阻碍都没有了。
虞芙冷着脸,薄薄一层衣料都无,踩上去。
脚底有些冰凉,虞芙轻轻拧了拧眉,没过多久,脚心又变得有些火热,像活了似的。
克莱因猛地瞳孔放大,脸上闷出一层薄汗,苍白冷峻的脸仿若在经历某种极其强烈的折磨,面颊以及脖子皆一片红,额头、颈侧的青筋纹路暴起,却远远没有虞芙足心的那样可怖。
透着粉的甲盖边上,是浓郁且深沉的色泽,且在虞芙脚心异常活跃,几乎黑白两侧的视觉反差强烈。
没一会儿,虞芙脚心就出了些汗,黏糊糊的很难受,他想借着克莱因把脚心的汗擦干净,却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了。
虞芙扯下小毯子,掀开衣摆,给克莱因看自己的肚皮:“都是你的脏东西。”
银白色的瞳孔染上几分痛苦的情绪,克莱因沉重地吐了口气,哀求般喊着:“芙芙……”
虞芙缓慢加重,白皙细腻的肤肉因他漫不经心的擦拭举动变得粉红,染上汗液后,变得油光水亮,同足边的克莱因的一样。
他的确被养得有一点懒,他坐在克莱因跟前也是软着骨头,细长的脖子与肩颈线白得晃眼,又被一层粉侵占,看起来跟水泡过似的。
发丝湿黏在鬓边,湿红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克莱因,时不时轻哼一声。
小巧的红舌顺着唇缝开合若隐若现,时不时呵出一点甜腻柔软的香。
体温天生偏冷的人鱼此刻无比火热,喉咙像灌入火焰正在熊熊燃烧,而眼前的虞芙便是点燃他的火把。
克莱因每天都在克制着、忍耐着,在虞芙睡觉得不省人事时,他总会在角落里看着虞芙的脸,喊着虞芙的名字,到处都是。
可现在,他像获得了恩赐,冰冰凉凉的东西,全部落在了虞芙脚上。
虞芙惊诧了一瞬,没想到他如此恶劣,克莱因还能激动成这样,他抿了抿唇,不用猜都知道,他又要发脾气了。
“对不起芙芙,我该忍住的。”克莱因哑着声,悄悄低下头,亲了亲小小的虞芙,“芙芙,我亲亲你,好不好?”
虞芙垂下湿润的眼睫,居高临下地看着克莱因,克莱因喉间微动,还是低下了头。
卧室内多了许多条被弄脏的毛毯,地上到处都是。
……
脑子晕晕乎乎,虞芙快要睡着了,太阳和克莱因都让他感到很舒服。
他随便低头一瞧,就看见克莱因陷下去的腮帮。
忽的,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吓得并拢双腿,伸手推拍着克莱因的头,语无伦次了半晌,才听到克莱因含糊不清道:“芙芙,你先松开我。”
“我的头卡着了。”
虞芙急忙松开克莱因,跟做了坏事似的六神无主,谁回来了?不会是单钟吧?
现在他脑子里还是晕沉绵软的,根本没办法思索问题,扑进克莱因怀里的小脸蛋满是警惕与惊慌。
克莱因把虞芙紧紧护在怀里,身上套了好几层被褥,大掌扣在后脑勺,连发丝都不舍得让他人看见。
而这时,门外的人也再也无法忍耐,推开了门。
单钟一脸忍耐到了极点的模样,黑皮更显深色,他望了过去,虞芙正被紧紧抱在怀里,他什么都瞧不见。
克莱因眉目冰冷地望着来人,向来毫无波澜的冷脸满是外露的阴郁。
“滚。”
空气中飘荡着甜腻香味,那是从虞芙身上传来的,他身上的味道很独特,绝不会让人错认。
单钟看着乖巧缩在克莱因怀里的虞芙,咬了咬牙,亲眼看到这画面的他非但没有死心,竟还燃起了更加亢奋的念头。
他好像疯了。
但他应该离开。单钟调整完呼吸,扭头往外头走,忽的,克莱因怀中的虞芙感觉太热,忍不住伸出一小截手臂。
上头遍布吻痕,且湿漉漉的。
单钟猛地想到,贝壳床上有许多条薄毯,他昨天刚洗过,现在却满是水渍,横七竖八地落在贝壳床上。
深一块浅一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说:
好有口福的鱼
第57章 末日有厌食症的豪门养子(完)
虞芙软绵绵地趴在克莱因的背上,克莱因一边背着虞芙,一边高难度换下贝壳床上的床单。
原本的床单已经不能用了,地毯上堆积许多小毯子,其中一条克莱因记得,这条小毯子原本用来给虞芙午睡的。
午睡时太阳日照浓烈,容易把人晒热,但虞芙有一点小别扭般的养生,好像不盖被子就会感冒,可盖多了又会热。
所以克莱因准备了几条轻薄小巧的毯子,专门给虞芙盖肚子用。花色纹路不同,他还可以根据心情换着用。
也正是其中一条银白色的毯子,方才铺在虞芙身下,接住了虞芙身上的所有。
虽然前方被克莱因解决得一点不剩,但也正是他在品尝前方时,后方被薄毯吸收得差不多了。
耳畔传来均匀柔软的鼻息,克莱因侧首望去,看见乖乖伏在肩头睡意朦胧的虞芙,他看起来有些累了,腮帮的肉挤出一团,卷翘长睫湿润成一撮撮,可怜又惹人爱。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兔子窝,大小不一的兔子们整齐地蜷在一起,同虞芙一样睡得香甜。
克莱因轻轻将虞芙从背后抱在怀里,幅度缓慢地轻摇,见虞芙眼睫抬起一些,他摸了摸虞芙的肚皮,眉头皱起:“瘦了。”
“……”虞芙无语,“你晕倒了多久?也就一周不到。”
一周不到的时间,能瘦多少?
况且他又不是没有吃饭,只是觉得不好吃,吃得不多而已。
克莱因掀起衣服,毫无阻碍地又摸了摸虞芙的肚皮,得出结论:“还是瘦了。”
从柔软的小腹摸到肋骨,肉都少了许多,克莱因越摸越心疼,虞芙一低头,就看到被手背撑出形状的胸口衣服。
“别摸了。”虞芙按住那只手,冷漠道,“我要睡了。”
克莱因也没把手收走,低声说了句“好”,顿了顿:“芙芙。”
“嗯?”
“家里多了个新男人,他是你的朋友吗?”
“嗯。”
虞芙说,“他叫单钟,以前在我家做工,人很老实,你别欺负他。”
克莱因顾自摸着虞芙的肚皮,轻轻“嗯”了一声,显然有点不开心,但虞芙很快又补了一句,“末日降临的那天,有个丧尸想袭击我,他救了我一命。现在他虽然是丧尸,但没有坏心思。”
救了虞芙一命?克莱因马上端正面孔,方才那点小醋意完全没了:“那我还得谢谢他。”
谢个屁。虞芙懒得和克莱因说,重复早就说过的言语,把眼一闭:“我要睡了。”
克莱因还想再听虞芙说说话,虞芙总是这样,说两句就不搭理人了。但他又不敢直言,只能委屈地意有所指:“你老是睡觉。”
这是责备他懒?虞芙刚一皱眉,克莱因的手又摸到小肚子的位置。他低声说:“很像有了宝宝。”
“孕期确实会犯困,跟你一样,经常睡觉,又睡不醒。”
手指顺着锁骨,摸到肋骨,缓缓按在腹肉、肚脐上方的位置。
“如果我们交//配,可以到这里。”克莱因皱了皱眉,发现自己的估量错误。他重新比了比,纠正道,“不止。”
“……”虞芙沉默着。
可能因为方才尝到了甜头,克莱因有了误解,思维总是过分地朝交//配方向前进。
虞芙感到荒唐与不可思议,怎么说克莱因也算经历一场生死,为什么有人能刚刚苏醒,就满脑子下流的念想?
哦,他忘了,克莱因不是人,是一条鱼。
克莱因还在盯着虞芙平坦的肚皮,继续往下:“但如果想要受孕,得到更里面,生//殖腔在更深的位置。”
虞芙忍无可忍:“我不是人鱼,是男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克莱因本来就没指望虞芙真的给他生小鱼。
繁衍是动物的本能,也是人鱼求偶期的本能,但体会过方才愉悦的滋味后,他突然不想要后代了。
他不想要任何会分走虞芙关注的存在,尤其之后小人鱼还要喝奶。
就算是他的后代,他也不希望虞芙被吸。
克莱因暗搓搓想着人鱼绝育的方法,他绝对不能要后代,那窝兔子就够他受得了。
他一边思索,一边拱了拱虞芙的脖颈,把虞芙的下巴蹭得高高抬起。
虞芙不耐烦地推开他的头,又听见克莱因模模糊糊地说。
“可爱。”
虞芙:“……”
他翻了个白眼,“毛病。”
把虞芙哄睡着后,克莱因悄悄起身收拾残局,有许多东西需要清洗。
他第一个取走的便是那条被虞芙泡得深浅不一的小毯子。
注视片刻,克莱因还是没忍住将脸埋进去,果不其然,闻到一阵勾人上挑的、甜腻的香。
其实克莱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整个人处在一种较为虚弱的状态,方才一番劳作耗费他大部分精力,他需要好好休息。
但一想到他同虞芙的关系突飞猛进,他喜不胜收,连带身体上的伤痛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们接吻了。
虞芙身上有着他的人鱼血与鳞片,他们接吻时,唾液反哺回来,让他获得许些治愈能力,再加上他刚刚吃到了虞芙的,现在的他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想到不久前的事,克莱因唇角挑起。
看虞芙那张巴掌大的脸,克莱因原以为应当会很小巧,但他猜错了,虞芙生得大小正常,但轮廓、色彩皆与丑陋深色的他不同。
很可爱。
克莱因正欢快地回味着,看到阴沉站在拐角处的黑皮男人,瞬间收敛神色,漠然地望了过去。
这个人生得高大强壮,一点都不逊色于西方人鱼的体格。但这种黑不溜秋的肤色,一点都不符合人鱼的审美。
人鱼喜欢像虞芙那样白皙美丽的,而不是像眼前这般粗犷的。
虽然丑,但救过虞芙,单钟在克莱因眼中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况且他也没那么小心眼,既然是虞芙让单钟留下,那么他就不会管。
他向来很听虞芙的话。
反正就这种丑陋的东西,但凡有点审美,虞芙都不会喜欢。
克莱因本意井水不犯河水,可二人打了个照面、即将擦肩而过时,单钟喊住了他:“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克莱因扭过头,对他说了一串英文。
单钟握紧拳头,他听不懂。
他从小没什么文化,一些生僻字都认不全认不准,更别提英文。
果然,克莱因对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继而改用中文:“这是我和芙芙的隐私。”
礼貌绅士的用语,可配合这张冷漠高傲的脸、近乎冰冷俯视的眼,莫名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仿佛在说,你配知道吗?
单钟张了张唇,身侧的双手握成拳状:“小少爷他……他还小,你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