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在修罗场被坏男人哄——星期十

　　虞芙入座后，裴西朗单手撑着身子倾斜过来，帮他系好安全带。随后又问了一句：“你会更喜欢跑车吗？如果喜欢，我下次换跑车来接你。”
　　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虞芙的喜好。
　　这辆SUV是他的通勤车，他家虽然有钱，也支持他购买一些高消费的跑车，但他个人对此没有兴趣。可如果虞芙喜欢的话，他可以马上改变自己的兴趣爱好。
　　“不要。”虞芙皱皱眉头，“跑车车身太低，坐得不舒服。”
　　跑车追求速度，底盘都设置得比较低，座椅也偏矮，长时间乘坐的确会感到不适。裴西朗也这么认为。
　　他不由有些窃喜又高兴，能够和虞芙拥有一致的看法，在他看来是极其荣幸以及值得庆祝的事。
　　裴西朗的情绪完全表现在脸上，在虞芙困惑的目光中，他忽然捧起虞芙的脸，在虞芙的面颊处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粉印。
　　虞芙有些恼怒地推开他，单手捂住自己的脸，看起来委委屈屈：“你干什么！”
　　“好可爱。”裴西朗捏着虞芙的手指，窗外阳光照得他眼睛很亮，笑意也极其明显，眼底恰好装着一个完整的虞芙。他又开始傻笑，“芙芙，今天我还可以亲你吗？不是刚刚那种，是昨天那样。”
　　虞芙揉着脸蛋，被嘬的那一块酥酥麻麻的，现在也有些发烫，看着双目明亮的裴西朗，他有些无法拒绝，可真让他说可以又太难为情。
　　他别过头，目视前方，很冷淡地说：“再看吧。”
　　路途中，裴西朗放了一首抒情的音乐。
　　虞芙不喜欢坐车，一上车他就想睡觉，一句话也不想说，裴西朗看出他有点晕车，很识趣地没有搭话。
　　在虞芙休息时，001忍不住道：【你们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虞芙说：“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001克制了一下，【刚刚他送你花的时候，你很开心，情绪也有变化。我还以为你忘了你们不是真正的情侣。】
　　“谁送我花我都会开心，而且，我的情绪变化不是因为我喜欢他，而是。”虞芙顿了顿，语气有些微妙，“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感觉。”
　　虞芙不知道怎么具体描述这种滋味，他只知道他被无条件包容、哄着、顺着，又明显被爱着时，整个人像被捧在手心里，浑身轻飘飘的，很舒适自在，仿佛没有任何烦恼。
　　他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氛围，无关其他，只是单纯喜欢这种氛围，这会叫他感到很舒适。
　　虽然他也和别人接过吻，但他和裴西朗接吻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他知道同他接吻的人是他的男友，而不是其他人，关系上的亲密让他产生一种更为奇妙的电流感，不排斥，很舒服。
　　也可以继续。
　　高中时期，身边同学早恋的不在少数，当时虞芙没有开窍，还很郁闷地和朋友说：“他们为什么要谈恋爱？为什么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下还能喜欢上别人？学习不重要吗？”
　　当时他的朋友一直注视着他，随后笑了笑：“也许在他们看来，他们喜欢的人，要比学习还要重要呢？”
　　虞芙并不认同这种看法，可能是因为他没喜欢的人，无法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总之，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比学习还要重要。
　　谈恋爱能有多开心？
　　但现在的虞芙保留这种看法，因为谈恋爱的确挺开心的，最起码能让他很放松。
　　原本他们准备去吃火锅，但虞芙早饭吃太多，目前肚子还不饿，裴西朗临时改变计划，将吃饭、看电影的顺序对调了一下。
　　由于时间太赶，裴西朗不能像之前那样临时包场，幸运的是，挑中的电影还有空余座位。
　　饭点看电影的人不多，他们选择中后排的位置，虞芙坐在小沙发上喝奶茶，裴西朗排队买爆米花。
　　裴西朗抱着小桶爆米花走过来，趁专注看手机的虞芙不注意，又是偷偷亲了一口，紧跟着露出傻乎乎的笑。
　　虞芙已经习惯了裴西朗动不动的亲脸袭击，因为次数太多，他连擦脸都懒得，只是稍稍抬起了点下巴，示意裴西朗帮他擦掉口水。
　　裴西朗抽过纸巾，在虞芙的脸上轻轻摁了摁：“看什么呢？”
　　“最近A市有个美术展，在想下周要不要去。”虞芙调亮屏幕亮度，“就最后一周了。”
　　裴西朗本想说他可以陪虞芙去，可瞧了眼时间，要命，这恰好是他的出差时间。
　　但时间并非不可调节，如果他能早点把工作结束，就能在美术展结束的倒数第二天回S市，届时他还是能和虞芙一起去A市看美术展，在美术展闭馆的最后一天。
　　虞芙却摇摇头：“最后一天不行，我那天得去一个讲座。”
　　出差是早就安排好的，裴西朗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和对方更换时间，他歉疚地垂下脑袋，亮晶晶的眼睛瞧了过来，像委屈的小狗撒娇：“对不起芙芙，我没办法推掉下周的出差。要不这样，我有一个表弟在A市念高中，我让他陪你去？”
　　“不用。”虞芙不需要别人陪，“我自己也可以去。”
　　“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你要出远门，我身为男朋友却不在身边，已经很失职了。”裴西朗说，“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我的好芙芙。”
　　他生得温和如玉，刻意撒起娇来有一种大男孩的开朗感，虞芙听见最后尾音延长那一句，一下就起了鸡皮疙瘩，急忙低头喝了一口冰奶茶。
　　001：【让他表现。】
　　001：【你不是要确定裴西朗是不是杀人犯？你问问他表弟，看看裴西朗是什么样的人，又有没有类似的动机。】
　　哦……对，他还得找杀人犯。
　　虞芙差点忘了这件事。
　　“副本要找的杀人犯已经是杀人犯了，对吧？而不是在接下来杀人。”
　　【是。但不确定是什么时候杀的人，又或者是杀的是谁。】
　　老实说，裴西朗实在不像会杀人的人，他看起来开朗活泼，人缘与脾气都极好，虞芙再怎么对他发脾气耍小性子，他都能笑眯眯地接受，顺便再偷亲一口。
　　虞芙本想排除裴西朗，但001说的也有道理。
　　他只是和裴西朗接触了一段时间，也许裴西朗只是藏得比较深？通过亲近的家人，也许能对裴西朗有更加深层的了解。
　　“好吧，”虞芙说，“但他才是高中生吗？我会不会打扰他，不会是高三吧？”
　　经历过高三生活的虞芙深知这个时期有多么重要，如果对方真的是高三学子，那还是算了吧。
　　“高二，念的是体育，”裴西朗笑道，“你放心，他从小体育就很好，拿过很多奖，上大学稳妥的。”
　　最让裴西朗放心的是，他表弟还是个未成年。
　　身为裴西朗的表弟，外貌自然不俗，但他表弟是个未成年，应当不会对虞芙产生那种复杂的想法，再者，就算真的有，虞芙也不可能对未成年下手。
　　电影开场，他们入座后，裴西朗牵着虞芙的手，另一只手拿着爆米花。
　　虞芙低头喝了一口奶茶，忽然听见裴西朗喊了一声：“芙芙。”
　　“嗯？唔……”他突然被舔了舔唇。
　　嘴唇湿润潋滟，呆呆的小表情，看起来像受惊的小动物。
　　虞芙拧拧眉，作势要发火，裴西朗马上道歉求饶，虞芙就被哄好了。
　　他悄悄看了眼四周，没人注意这边动静，这才松了口气：“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亲我。”
　　“会难为情？”裴西朗笑着问。
　　“……”虞芙不理解，“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正常人都不会在别人面前亲来亲去的吧？难道说，在公共场合接吻，会让裴西朗更刺激、更有感觉？
　　结果下一秒，裴西朗就在他耳边压低嗓音说：“芙芙，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虞芙：“……”
　　他推开裴西朗的脸，板着张小脸蛋，“我还小，玩不了那么刺激的。”
　　裴西朗怔了怔，随后用拳头抵着唇，肩膀一颤一颤，显然在憋笑。
　　虞芙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手又被牵了过去。裴西朗打开手机，趁电影没开始灯还亮着时，对着他们的手拍了一张。
　　画面中他们十指相扣，拍到的只有手，裴西朗确定没有拍到人脸后，才将这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配文：美好的一天。
　　电影正式开始，只不过裴西朗看电影时也不安分，一直捏着虞芙的手指玩。虞芙想去拿爆米花，裴西朗恶作剧似的把爆米花拿走。
　　在虞芙困惑不快的目光中，裴西朗将爆米花喂进虞芙唇中。

　　奶油香可口美味，虞芙小口咀嚼，继续看向大屏幕。
　　虞芙的胆量还可以，但恐怖片主打一个出其不意，突然跳出来的女鬼以及森森的音效，就算是不怕鬼的虞芙有时候也有点招架不住。
　　这时，他的手指就会被捏一捏，耳边是裴西朗压低的声音：“怕？”
　　虞芙摇摇头。
　　他们没有过多交流，就算说话也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影响到别人。
　　“别怕。”裴西朗说，“佛祖保佑你。”
　　裴西朗往虞芙手心里塞了个平安符。
　　虞芙终于忍不住笑了。
　　哪有人看鬼片还带平安符的？裴西朗这人，还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呢？虞芙说不出来，只知道这场恐怖片的确没那么吓人了。
　　电影散场，裴西朗收拾好垃圾，丢进外头的垃圾桶。紧跟着，他将虞芙带到了卫生间。
　　商场内的卫生间干净整洁，净味香氛淡雅宜人，虞芙奇怪地看向裴西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芙芙。”裴西朗轻轻地喊了他一声，随后捏了捏他的手指。
　　素来温和清雅的目光如今色泽转深，幽暗无比，他喉结微微滑动，能够让虞芙清晰听见口水的吞咽声。
　　虞芙看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
　　“卫生间没有人。”裴西朗蹭了蹭虞芙的鼻尖，小小声哀求道，“芙芙，我能不能亲亲你。”
　　……
　　商场装修风格浮夸，卫生间同样如此。水晶灯自顶部洒下，落在虞芙这张朦朦胧胧的漂亮脸蛋上。
　　他面颊泛红，眼皮松松懒懒地垂落着，不知所措地看着裴西朗。
　　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浑，居然会点头应允，在他同意的那一瞬间，裴西朗喜上眉梢，急不可耐地将他拥进最里面的隔间。
　　虞芙反而有些紧张了，他第一次在这种公开场合接吻，之前他和金赛泽与克莱接吻时，都是在封闭的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这里是公共场所，他有点无措，像第一次尝试做坏事的好学生那样，胆战心惊的同时，又拥有点小期待。
　　双手不知不觉攀上裴西朗的胸口。裴西朗没有让他靠在墙壁上，而是让虞芙紧贴在自己身上，尽可能减少虞芙接触到隔间内的实体。
　　裴西朗轻轻含住他的唇，试探性舔了几口，柔软饱满的唇肉变得湿淋淋。
　　唇瓣变得湿热，虞芙有点后悔了，再怎么样也不该这样，万一别人进来这么办……刚要出声，一张开唇缝，裴西朗的舌尖就钻了进来，贪婪地吸着口腔内的软肉。
　　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和别人接吻，他觉得羞耻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刺激，搭在肩膀上的双手不知不觉搂了上去。
　　哪怕裴西朗很努力地低头，他们仍拥有一部分身高差，虞芙需要稍微踮起脚尖去够。
　　裴西朗吻得有些急，迫不及待吻到更里面的他，手臂一用力，就把虞芙提了起来一些，按着虞芙的后脑加入这个深吻。
　　他觉得舌头有些酸，瑟瑟发抖想要收回来，却被视作回应。裴西朗更加热情，缠上柔软小巧的红舌，吸吮弄舔。
　　虞芙被亲得高高抬起下巴，露出小巧精致的喉结。他一直在吞咽口水，分不清是谁的。
　　湿黏的唾液交换声从唇齿间溢出，还有一点轻轻的哼声，雪白面庞浮上迷离艳色，连里头进人了都没发现。
　　虞芙应当发现的，但他现在被亲得晕乎乎轻飘飘的，完全忽视了001的提醒。
　　裴西朗更不用说，他整个人都被烧得理智全无，恨不得把虞芙给生吃了。
　　卓航只是来吃个饭，忽然听到一声轻哼，直觉让他皱了皱眉。
　　他天生性冷淡，情感缺失，厌恶任何的亲密行为，连父母的接触都有些无法忍受。
　　这种对肢体接触的厌恶不仅存在于自己，还存在于对别人的。他看到别人勾肩搭背会皱眉，看到电视屏幕里亲热片段，会感到极度的反胃。
　　若是以往，卓航必定会厌恶无比，可是当下，他却没有产生任何反感的情绪，甚至还停留在原地，神情略有迟疑。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
　　虽然没谈过恋爱，连手都没有牵过，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