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山河不倦

作者:山河不倦  录入:05-24

  “你要输了。”
  穆尔坎宣告出声,同时手上用力,卸了他的胳膊。
  手臂剧痛,燕暮寒置之不理,趁机立掌为刀,扫向他的咽喉,结果是被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双手受制,大局已定。
  人群中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燕暮寒输了!”
  比起穆尔坎赢,他们更愿意看到燕暮寒输。
  “输?”燕暮寒呵了声。
  穆尔坎滞了一瞬,心底生出一股阴冷的感觉,他加了几分力道,打定了要将掌心中这截手腕捏碎的主意。
  然而在他用力的时候,被桎梏住的燕暮寒突然低下头,咬住了手臂上的弯刀。
  银光闪过的瞬间,万籁俱寂。
  轻敌了,穆尔坎默默低下头,看着浅浅插入胸膛的弯刀,再偏一点就到心脏,再深一点就会喷出鲜血。
  没由来的,他相信燕暮寒不会出现这种纰漏。
  “你输了。”
  燕暮寒静静地站着,明明一条胳膊被卸了,另一只手也伤了,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无视沉默的穆尔坎和大军,燕暮寒看向呆愣的塔木:“过来,给我接上胳膊。”
  他的另一只手伤了,没办法自己接。
  塔木仿佛被点醒,激动地冲过来:“将军,你赢了!”
  他还没有来到燕暮寒身边,面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穆尔坎垂眸看着刚到自己肩膀的少年将军,抬起手。
  “你想干什么?愿赌服输,穆尔坎你好歹是勇士,难道还输不……”
  塔木看着他弯下腰,单膝跪地,握住燕暮寒的手臂,声音越来越低。
  穆尔坎跪着帮燕暮寒复原了胳膊,将染了自己血的弯刀放在他手上:“延塔雪山在上,神明为证,穆尔坎将臣服于燕暮寒……此生愿追随将军,护您周全。”
  他也有刀,但他没有用。
  他轻敌了,但输的心悦诚服。
  燕暮寒摩挲着弯刀,忽然抬起手臂,将刀面压在他的头顶,用力按下去:“我不喜欢抬头看人,记住这一点。”
  跪着的穆尔坎不会再挡住视线,燕暮寒越过他,看向众人:“还有谁不服本将军?”
  将士们一言不发。
  他们的力量可能强于燕暮寒,但那份狠厉和果决完全比不上,只有蛮力无法成为头狼,终将走上灭亡的道路,唯有心性实力兼具的人才能带领他们征服脚下的土地。
  “末将愿追随将军。”
  “末将愿追随将军。”
  ……
  “吾等愿追随将军,踏破南秦,不胜不归!”
  这一次,再没有人可以阻拦他。
  燕暮寒握紧手里的玉料,望向大都的方向,嘴角缓缓扬起。
  玉石温润,入手生辉。
  算算时间,待打到南秦大都,他的生辰礼差不多也能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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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燕子:打到大都,掳人回家。
 
 
第5章 进宫
  北域大军势如破竹,直逼南秦大都。
  祝珩住在行宫里,每天差楚戎出去打探消息,隔三差五就会听到南秦哪座城又被攻破了,偶尔还会夹杂着一些关于燕暮寒的疯狂行径。
  这天,楚戎直到深夜才回来,面色沉重,身上带着山林间的风露寒气。
  在他开口之前,祝珩心里已经有了数:“国公爷要出征了?”
  前些日子大都中就有消息传出,说是祝子熹要领命出征,祝氏一族功成于马背战场,到八年前,老国公和祝子熹的大哥祝泽安战死于沙场,圣上趁机收回兵权,祝氏一族才渐渐被架空。
  如今北域来犯,南秦节节败退,圣上无法,只能将目光放到了被夺了权的祝氏身上。
  南秦立朝百年,簪缨世族存留不少,但唯有祝氏是从武的。
  也唯有祝氏,被忌惮,被夺权,不得圣心。
  “奴今日偷偷回了一趟国公府,圣上属意,二爷前些日子告了假,在忖度此事。如今府内上下人心惶惶,据说二爷已有了打算,明日就要进宫请旨。”
  老国公老来得子,大抵是料到了祝氏一族没落的未来,从小就不让祝子熹习武,从的是文。
  祝泽安战死沙场之后,祝氏子弟只剩下一个祝子熹,他还未娶妻生子,若是没了,祝家便断了后。
  “北域来势汹汹,二爷此去恐怕……”楚戎跟着祝子熹多年,可以说是他一手养大的,“殿下,求您救救祝家,救救二爷。燕暮寒差人往大都送了信,要想和谈,天子亲躬,皇子为质,圣上不喜祝家,此前本是想让殿下去和谈,二爷是为了您,才出此下策。”
  入了秋之后,气温逐渐降下来,夜里寒风簌簌,夏末的蝉鸣声被落叶掩埋,行宫里是一片森然的寂静,静得人心胆俱寒。
  祝珩斜倚着床头,织花绣锦的纬纱遮住了烛火,他眉眼间尽是错落的阴翳:“天子亲躬,皇子为质……你从何处得知此事?”
  楚戎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是国公府的管家告诉奴的,他说二爷已进了祖宗祠堂,封名谢罪。”

  封名,尚且存活于世的人提前将自己的名姓制作成牌位。
  只有将死之人才会这样做。
  此去,祝子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舅舅,糊涂啊……”
  祝珩一时气血上涌,咳得喘不上气来,眼前昏黑,手脚麻木,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殿下!”
  热水一盆盆送进寝宫,老宫人浸透帕子,一遍遍擦着祝珩的眉心和手脚,一直擦了两个时辰,换了五六次热水,祝珩的身体才暖和过来,脸上有了血色。
  又过了半刻钟,祝珩悠悠转醒。
  楚戎和老宫人跪在榻前,神色紧张:“殿下,感觉怎么样了?”
  “无碍。”祝珩费力地抬起手,苍白的唇被咬出了一线血迹,“扶我起来更衣,本宫要回大都。”
  “殿下,万万不可,您的身体——”
  “照我说的去做。”
  夜半,祝珩被扶上了马车。
  他穿着厚厚的大氅,这件衣服是祝子熹托人送过来的,用上好的白狐毛制成,是老国公亲自猎来,给祝苑准备的陪嫁,后来祝苑入了宫,衣服便一直闲置下来了。
  祝珩戴着兜帽,整个人被裹在大氅里,厚重的绒毛衬得他的脸越发小,眉宇间浮着遮不住的病气,却有一股饮冰碎雪的锋利感。
  如若他并非生下来就病骨难医,如若他并非天生异相,如若他没有不祥之名……楚戎攥紧了缰绳,他曾不止一次听祝子熹提起,六皇子天纵奇才,聪颖无双,若非时运不济,上天妒忌,该是南秦最最尊贵的小皇子,该成就一番宏图伟业,该名留青史,万人敬仰。
  可如今,他连安稳度日都需要母族用命去换。
  去和他的父皇博弈。
  楚戎低下头:“殿下,我们去国公府吗?”
  祝珩望着天边的月,今日又是满月了,以往的满月,他都是和老和尚、明心一起过的,焚一炉香,煮一壶茶,在佛堂或谈天或论道。
  “不,去京郊明隐寺。”
  楚戎怔住:“殿下……”
  京郊明隐寺,是养大祝珩的地方。
  “临行之前,去见见故人。”祝珩闭了闭眼,放下车帘,将月色和询问都挡在了车外。
  山路颠簸,时不时有咳嗽声马车内传出来,刻意压低的声音嘶哑,听起来比正常的咳嗽声还煎熬。
  到明隐寺门口,楚戎想要去敲门,被祝珩拦住了。
  祝珩下了车,静静地站在佛寺门口,他站得很靠里,整个人几乎贴在门上,全身都被寺门的屋檐遮住,在寺门方寸之地的荫庇下,凉薄的月光落在身前,却落不到他脸上。
  就像以往的二十年一样,这一道门帮他挡去了尘俗,挡住了谩骂与诋毁,给了他一处容身之所。
  等了很久不见他动作,楚戎不解问道:“殿下不敲门吗?”
  “只是来看看,还是不打扰了吧。”夜里风重,说话时呛了风,祝珩捂着嘴咳了几声,快步往马车方向走去,“走吧,去大都。”
  楚戎驾车离开,满心都是祝珩之前说的话。
  不是要来见见故人吗,为何只是久站在门前,为何最终又不愿打扰?
  寂静的夜里,马蹄声格外明显。
  佛堂里,明心学着老和尚打坐,突然睁开眼睛:“师父,我好像听到了师兄的声音。”
  老和尚敲木鱼的手一顿:“殿下没有出家,不是你的师兄。”
  “不,他就是我师兄。”明心小声嘟哝。
  当着面一口一个祝珩,背地里却笃定地喊着师兄,老和尚摇摇头,叹了口气。
  明心打了个哈欠:“师父,为什么今晚要诵经?”
  从他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在夜里诵经。
  “祈福。”
  “祈福不能在白天祈吗?”
  老和尚一下下敲着木鱼:“白天祈福的人太多,夜里可以听得更清楚一些。”
  明心以为他是说佛祖会听得更加清楚:“这么说,夜里祈福更有用喽?”
  老和尚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困了吗?”
  “有一点,师父,你在为谁祈福?”
  “一个……故人。”
  “故人?”明心琢磨了一下,想不明白,他揉揉眼睛,坐直了身子,“师父,你能教我怎么祈福吗?”
  “不是困了吗?”
  明心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为师兄祈福,他身体不好,总是生病,我想让佛祖听见,听得清楚一点,保佑他健健康康,不要再难受了。”
  这一次,老和尚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是轻轻地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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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进大都,一路向宫中赶去。
  到了宫门口,楚戎才堪堪回过神来:“殿下,您不去国公府吗?”
  祝珩摇摇头:“去了就出不来了,你在这里等我,如若天亮我没有出来,你就回国公府。”
  宫外的车马不能进宫,祝珩下了车,缓慢地往宫门走去。
  楚戎猛地回过神,快步追上去:“殿下……”
  祝珩没有停下,进了宫门,楚戎被侍卫拦住,他看着祝珩的身影越走越远,被漆黑的宫墙吞没,被冷冽的月华染至霜白,被凉风吹入浓稠夜色的画卷之中,恍然间有一种感觉。
  他等不到祝珩。
  宫中灯火连天,祝珩拒绝了车辇,独自往里走去。
  侍卫远远地跟在他身后,不明白他在这个节骨眼回来干什么,送死吗?
  那封来自北域大军的信狠狠打了南秦一个耳光,接连几日,朝堂上都是针对燕暮寒的谩骂之声,然……除了谩骂,愤怒的朝臣们没想出任何办法。
  以往争着表现的皇子们都开始回避,生怕成为那个“为质”的倒霉蛋。
  朝臣们痛斥燕暮寒要求过分,辱没皇室尊严,但近些日子有风声传出来,将不祥的六皇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六皇子祝珩姓祝,作为质子名正言顺,也不会丢秦姓皇室的脸。
  除此之外,朝堂上还有另一股小势力主战,不议和,称要与北域拼个你死我活。
  可惜十三年前睢阳一役,副将楚明灏通敌,致使将军祝泽安中计受困,身死沙场,睢阳城险些被破,楚氏一门诛连九族,朝堂上便再没有能堪任的大将了。
  如今朝堂上能挑出个儿来的,只剩下祝子熹,也已经称病半月了。
  祝珩走的很慢,咳嗽声断断续续,他像一根雪地里新生的竹,还未长成,就被袭来的狂风暴雪催弯了腰,几近折毁。
  侍卫们想扶着他,祝珩摆摆手,通报的人早已经传了消息,不远处的御书房里重新燃起了灯,他看着一盏窗火,淡声道:“就送到这里吧。”
  进宫没有护送的规矩,侍卫们怕他出事,才一路跟着。
  祝珩一步步走到御书房,在门外站了半天,大太监才请他进殿:“圣上刚睡下不久,殿下不该来的。”
  大太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语气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叹息。
  一路奔波而来,又走了那么长时间,祝珩晃了下神,掐着掌心才找回声音:“劳公公费心了。”
  大太监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仔细地替他脱下大氅,撩起门帘,请他进了殿内。
  南秦德隆帝坐在书桌后,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祝珩低垂着眉眼,跪下:“儿臣拜见父皇。”
  德隆帝没有开口,祝珩不能起身,便一直跪伏在地上。
  深秋的夜里寒气重,祝珩进屋前脱了大氅,衣衫单薄,只跪了一会儿,就浑身发冷,在昏黄的烛火下,他一张脸惨白如纸,几乎要和那身素色的衣衫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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