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于一些语气不好的评论,我会删除。
可以在电脑端—读书—我发出的评论看到,自己的评论是被作者删除,还是被审核删除。
以上只针对评论,不针对个人。
PS:关于更新时间,很多读者在评论区问,也会蹲。文案上写了,隔日更,当天晚上23:59:59,除非有事请假,不然都会正常更新。
来看没看到新章节,是没到更新时间,我还在写,不是今天没更新。有些读者可能蹲错了更新时间没蹲到,所以不太高兴,麻烦大家找找清楚。
除非有事,正常时间作者一定会更,上个月说了隔日更之后我没有缺过勤,只有3月28号当天更晚了一天。
以后为了防止总是来问,但是我没看到没及时回复的情况,我会在每天的作话写这次是什么时候更的,下次更新在几月几日几点。
到点来看一眼就好。
再次感谢大家看我说了这么多。
第26章 后怕 我不想一个人去火葬场拿骨灰盒。
打完破伤风, 贺关在回程路上询问燕煦昨晚保镖为什么不在原地。
燕煦说是下班,实际上还在等贺关问自己,很快答复: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的保镖当时看接近下班时间,提前离开岗位去吃饭了。夜间六点到凌晨两点的保镖中途离开上了个厕所, 造成了空缺, 已经免除涉事保镖今天的工资。
贺关:你呢?
负责这件事, 却没有嘱托保镖时刻看守的你呢?
给我找来两个蠢货的你呢?
对方输入中持续了几分钟。
最终, 贺关看见了这条消息。
燕煦:取消年终奖。
这个回答……勉强算有诚意。
贺关没有说同意, 但也没有说不同意。他没有回复, 撂下工作手机,拿起私人手机。
打开机器人APP。
电量100%。
他控制摄像小机器人转了一圈,发现主卧没开灯。
贺关切换黑夜模式。
主卧没人。
他操纵机器人向外走去,转动视角地毯式搜索家里, 在二楼客卧的洗手间发现了人。
客卧里, 原本该好好的人靠着墙闭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昏迷。
他手里拿着一个空瓶。
楼冬藏脸色一向不好,贺关无法通过他的脸色判断他怎么了, 调转摄像头看地面。
瓶子浸泡在血里, 跟着带上一些血丝, 尤其浓重。
伤口似乎在上臂, 从手肘侧面流下来, 浸湿白色的袖子,血液鲜红透亮。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红?
动脉血?
难道割到手肘桡动脉了?
那里很容易磕破……
贺关快速判断一下, 打开机器人的麦克风, 焦急地喊:“老楼?楼冬藏?你醒着吗?你在干什么?!”
“什么情况, 怎么地上全红了?!”
无人应答。
他见楼冬藏不回应, 扭头说:“俊彦, 快点开!我家里出事了!山路这边限速多少?!压着线开!没时间了!”
贺关太过着急,连打岳叔的电话都忘,突然想起来,连忙关掉视频去打电话。
直到听到摄像机器人关闭、转动滚轮想回卧室充电座的提示,一动不动的楼冬藏才坐起身。
他按住挣扎着想跑的机器。
不枉他找了很久红墨水,在这里躺了很久。
“抓到你了。”
*
回到家时贺关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几乎冲进藏冬园的大门,快得杜俊彦什么都还没看清,老板已经从车里消失。
贺关冲进七进门时,没像上次一样闻到血味。
他这才稍微放下心,脚下步子不停,一路往楼上奔去。
进客卧时,岳叔就在客卧门口站着。
贺关头一次连岳叔都没问,先去确定房间里另一个人。
楼冬藏此时已经站起来,听到他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喘息,稍稍疑惑,说:“贺关,你怎么了?”
贺关抓住他的胳膊,把他袖子一直捋到大臂,没看到伤口才松了口气。
上去一摸,这也不是血。
贺关这才安心,因为跑步喉咙干涩,咽下一口唾沫,艰难地说:“这胳膊上是什么东西?”
楼冬藏:“墨水。”
贺关:“红的?”
楼冬藏乖乖解释:“家里只剩下红墨水了,之前放在桌案上的墨水都被我砸碎。我找了很久,才想起来卫生间洗漱台下面有一瓶红墨水。”
贺关:“那为什么碎了?”
楼冬藏:“我刚才太困,直接在屋子里坐下,磕到墙壁,瓶子碎了。本来想洗,结果把袖子也染了,还是困,干脆睡了。我喜欢坐在地上,你不是知道吗?”
贺关长出一口气,接过岳叔递来的水不停地吞。
岳叔递完水,一秒钟也不多呆,手里还拿着手机,就下楼去了。
——看来是打算给贺关打电话回复,但还没来得及,贺关人已经到家。
贺关抖着手把喝空的水杯放在浴室洗手池上,关上客卧的门。
楼冬藏一直跟在他身后一步远,跟着他走到床边。
听到他扑通一声,在床上坐下。
青年声音发着抖,捂住了脸,后怕地说:“你吓死我了……”
楼冬藏靠近他半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来。
贺关没注意他的动作,继续说:“你知道我在摄像机器人上看见你一胳膊红水都快吓死了吗?我一直在想从我的位置到家还要多久,动脉血流出的位置出血量不大,但没及时包扎你会流血流死……而且你一直闭着眼……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楼冬藏直白地接下下半句:“还以为下班回家会看到我的尸体?”
贺关捂着脸点头。
他还想说什么,被靠得很近的声音吸引,放开手,就看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跪在自己面前。
楼冬藏依然闭着眼,竟然还笑得出来,很轻地说:“现在你知道我在电话里听到你受伤时的感受了。”
贺关愣住。
因为他当时一心陷在白小桔夫妇的情绪里,没能出来。
外面黑得浓重,现在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听不到鸟叫,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贺关按住自己原本平息下来、没想到现在继续鼓噪的胸口,很久之后才骂了一句:“你傻啊。我这只是外伤,打过破伤风了,你不都听见了吗。”
楼冬藏:“我这只是红墨水。”
贺关不想说话。
楼冬藏手很轻地放在他膝盖上,说:“说话。”
贺关闷闷地说:“家里不还有岳叔吗,你找他去,我不想管你。”
他站起来:“我去关门。”
楼冬藏:“关什么门?”
贺关:“藏冬园的大门,我进来太快了,没关,现在去关上。”
楼冬藏:“快去快回。”
贺关去关门时才发现自己手没力气。
他砰地拿手腕内侧磕了一下门锁,才把老式宅院的门锁扣上,手腕内侧立刻泛起一片红。
贺关想了一会儿,额头抵着木门慢慢滑下来,抱住了头。
他好几分钟后才站起来,腿脚发软,再次走回七进门的小楼,才觉得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贺关:“叔,有吃的吗?我饿死了。”
这一场惊吓结束,他感觉满脑子的恐怖想法都随着汗水排出体外,急需热量。
楼冬藏已经下楼,闻言把之前买的巧克力蛋糕拿出来,说:“烤箱里热一热。”
贺关没吭声。
他不接楼冬藏的话,也不主动和他聊天,没接那个剩下一半、明显是留给自己的巧克力蛋糕。
一直到睡前都是这个状态。
贺关上楼洗漱刷牙,却在睡觉的时候犯难了。
睡哪。
在他站在主卧犯难的时候,楼冬藏已经换好衣服走进来,堵住他向门外走的去路。
楼冬藏:“和我睡吧。”
贺关还是不吭声。
他知道自己在冷暴力,有错的也不是楼冬藏,而是自己搞错情况。
可现在回想起刚才的后怕还是心惊。
他这个状态不适合和人说话,怕出口成刺,不如闭嘴。
明明和别人沟通时能言善辩的嘴,现在就像没用了一样,说不好一个字。
贺关绕过他,想去客卧睡。
可楼冬藏耳力多好,趁路过时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
贺关刚想撂开他,就听见他说:“我知道你胳膊受伤,但不知道是哪一个,所以不会抓你的胳膊,别撇开我。”
他的手隔着贺关的衬衣,温度都好像透进来。
贺关不太自在,没听,还是想走。
楼冬藏:“你再要走,我会抱你。”
贺关这才停在原地。
楼冬藏再次重复:“和我睡吧,好吗。”
贺关依然不出声,但没有挣开。
楼冬藏安静了一会儿,说:“别不说话。……你也不和我说话,就没人和我说话了。”
贺关闷闷不乐地说:“我心情不好,想自己睡。”
楼冬藏:“你之前不高兴也是一个人睡,有改善吗。”
贺关:“……”
没有。
不然贺关也不会那么早死。
他今天察觉到自己当成家人的人险些去世,前世的糟糕记忆像汹涌的深海,几乎要把他溺毙。
那之后一年他都是那么过来的。
可他也不想给人添麻烦。
楼冬藏每句话都好像踩在他心里:“觉得会麻烦我,是吗?”
贺关:“……嗯。”
楼冬藏声音越来越轻:“我不是……你的家人吗?”
贺关低头按了按自己的眼球,没再想走,伸手一够,把主卧的门关上。
这就是默认可以的意思。
楼冬藏:“哪条胳膊受伤了。”
贺关:“左手。”
楼冬藏:“我和你换换位置。”
说的是床上睡的位置。
这样不会碰到贺关的胳膊。
贺关:“……嗯。”
贺关仰躺在床上时,依然不知道这一切怎么发生的。
之前睡觉他们都离得很远,因为床大。
今天楼冬藏特意离自己很近,胳膊贴着他的。
贺关睁着眼睛,很久没有说话,本打算睁着眼睛到天亮,突然察觉他身边的人伸手过来,绕过他身体,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腰。
……似乎想确认他那边胳膊怎么样。
贺关睁着眼看他:“楼冬藏,你能不能别乱动了?”
楼冬藏停下手,说:“还以为你睡了。”
贺关挫败地说:“我现在神经紧张,你别离我太……”
贺关觉得自己才像PTSD,一点风吹草动都像个受惊的仓鼠,抓着手里的瓜子不知道跑去哪,只能呆在原地。
贺关起身:“我没睡,你别动了,睡觉吧。我现在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还是去客卧吧。”
他话还没说完,被人很有技巧地揽了一下腰,起身起到一半,又摔回床上。
贺关被楼冬藏抱住了。
他被人勒紧,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只是另一个人压在自己身上,有一股冷冽的味道逼近自己,他闻不出是什么。
他已经神经紧张到鼻子不好用了。
楼冬藏伏在他身上,抱着他,把自己强行和他贴紧,说:“我现在不会死。”
贺关动了动手指,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反应不过来。
他像一个想要把自己封闭的人偶,现在封闭了一半,被人强行关闭发条。
对方的声音从他耳边很近的地方传过来,极具穿透力,破开他混沌的大脑,说:“我说我不会死。”
“救我回来的是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不会主动寻死。”
“那天在浴室你不也是这么抱我的吗。”
“除非你主动放开我,不然我不会松开你,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一样。”
“可以麻烦我,可以找我,可以和我说你多难过。”
“别一个人待着。”
“我不会死,贺关,我不会,我怎么舍得。你在我身边,不是吗?”
“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抱着你吗?”
贺关猛地回抱住他,无声的眼泪仿佛大军压境,浸湿楼冬藏身上单薄的衣物。
直到安静地哭完,贺关才哑着嗓子一字一顿:“我他妈不想一个人去火葬场拿骨灰盒,听懂了吗?”
楼冬藏乖乖认错:“嗯,听懂了,金丝楠木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