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草履

作者:草履  录入:05-25

  楼秋收:“君君怎么了?君君不高兴啦?”
  楼君夺:“像女的,总之别喊了。”
  楼秋收在说话期间,已经笑着插进两边人中间,把他们分开。
  贺关后退一步,后背更紧地挨到楼冬藏的胸膛。
  楼冬藏偏了一下头。
  贺关没感觉到楼冬藏在做什么,还以为他低头蹭到自己,说:“别蹭我,痒。”
  楼冬藏心情很好地回答:“嗯。”
  实际上在紧盯着他们的楼君夺眼里,楼冬藏偏头吻了一下贺关耳边的头发。
  在挑衅。
  楼秋收笑眯眯地接话:“什么呀,喜欢你才这么亲近的,像女孩儿怎么了,像女孩儿多好,男孩儿当女孩儿养有福的。”
  “小姑姑对你不好吗?现在在这和你小叔甩脸色是什么意思?看这脸色青的,你们有矛盾私下解决,别在家里吵嘛,还堵在我门口。”
  这座城堡里,几个兄妹都有固定的房间,现在这间是楼秋收的屋子。
  楼君夺也不再说什么,但听到这句,更紧地握紧拳:“知道了,姑姑说得对。”
  她话里说的小叔明显指的是贺关,现在自己辈分低人一等。只要在这个家,贺关说话,就没有楼君夺能抢着说话的份。
  等去了外面……
  要不是一回来就在忙于爷爷的生日宴,现在自己也不会现在才见到贺关。
  该死。
  他和姑姑说话都低着头,现在说完了一抬头,看到贺关正在和楼冬藏低声说话。
  楼冬藏那双手就搂在贺关腰上。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脸色苍白的高个男人波澜不惊地和他对视一眼,接着转开眼睛。
  装得真像!
  最让楼君夺生气的是……
  贺关像躲苍蝇一样躲自己,对楼冬藏却完全是另一个态度,即使现在被搂着,也完全没有任何厌恶的意思。
  贺关不是直男吗?
  楼君夺小时候和贺关相处的时间很短,后来就分开了,但还记得那时候他和自己说过,喜欢的是女孩。
  到底贺关多缺钱,才会和楼冬藏结婚?
  他楼君夺不行?
  可他已经没时间想太多,楼秋收靠近一步,挽着楼君夺的胳膊说:“君君,走吧,今天你没带女伴?刚好我想去跳舞,带带我嘛。”
  楼君夺怎么会说不行:“好。”
  楼君夺被楼秋收挽着胳膊带走,临走前没忘记向贺关做手势。
  两指指着自己的眼睛,接着指向楼冬藏和贺关。
  ——我会看着你们的。

  但他的动作很快被楼秋收察觉,笑问:“君君?”
  楼君夺连忙答应道:“姑姑,我和贺……我和叔叔告别呢。”
  两个人姑友侄恭,相携向外走去,这里便只剩下两个人。
  贺关看着人离开,说:“松开点,好热。”
  楼冬藏默不作声地放开手,说:“发生什么了?”
  贺关:“突然过来要我跟他走,不知道发什么疯,和他也不熟。”
  楼冬藏:“之前认识?”
  贺关:“嗯,小时候收留过他一段时间,之后再也没联系过,简直莫名其妙。”
  贺关说这话一点也不假。
  在原书里,原身因为楼君夺是星域总经理对他多有逢迎,招来楼君夺的厌恶。
  至少在贺关看到的桥段中,楼君夺对贺关没有现在这么执着、像有变态般的占有欲。
  原书里,楼君夺对原身更多的是亏欠。
  原身从小就是孤儿。
  那段原身收留楼君夺的时光,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感觉楼君夺一辈子也忘不掉。
  因此,即使原身在节目里欺负主角受,他也什么都没说。
  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贺关蹙起眉,没想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的局面。
  自己和楼君夺也就见过两面,怎么就让楼君夺觉得他非自己不可?
  有毛病吧?
  站在他身后,一直没出声的楼冬藏说:“有毛病?你说谁?”
  贺关从思考里回神:“什么?”
  楼冬藏:“刚才那句话,你说出来了。”
  贺关:“啊……哦。我说楼君夺,有点儿可怕,他对我这个小时候的同伴有什么误解?一而再再而三来纠缠,要不是你们出来,我估计好险得和他打起来。”
  楼君夺那是对初恋的十八层滤镜。
  母胎单身的贺关是不会懂这种感觉的。
  楼冬藏乐得他不明白,也不点破,试图从另一个方面让他理解:“没察觉到么。”
  贺关:“?”
  楼冬藏:“吃饭的时候,他总往我们这里看,没发现?”
  贺关仔细回想,确实是这样,可又皱起眉:“奇了怪了,吃饭的时候怎么了,我不就喂你几口?有什么好看的……”
  他皱眉思忖:“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看我眼神跟看杀父仇人似的,有那么严重吗?”
  楼冬藏摸到贺关的手,扣进他的手指缝。
  贺关之前和他握手没觉得,这次突然觉得他握手上来,自己像被冰凉的玉包裹。
  “当然不止喂我吃的。”
  “还有这个。”
  他松开贺关的手,从贺关胸前往下摸,停在他腰的位置。
  “我刚才是这么摸的。”
  “知道他在看。”
  贺关刚才被搂着,还在想楼君夺出现的原因,再加上楼冬藏动作轻,完全没有感觉。
  现在他这样按住自己的西装。那双手牢牢按住他的腰……
  贺关不自觉地收腹,稍微弓腰。
  但因为楼冬藏站在他身后,这动作反而像是投怀送抱了。
  楼冬藏:“他在嫉妒我。”
  贺关被他说得稍微停止乱动,问:“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楼冬藏:“贺关。你是直男,不理解很正常,但我和楼君夺不是。”
  “他嫉妒以前对他那么好的你……现在是我的了。”
  贺关被他这句说得倒嘶一口气:“什么封建大家长发言。和你结婚就是你的了?和你结了婚我也还是贺关,我自己的。”
  楼冬藏附在他耳边笑:“嗯,我说错话了。”
  不过这句话贺关还是听进去了。
  因为楼冬藏没有松手,贺关却开始明显地想从他怀里出去。
  他明白这是同性之间也会有的,向对方炫耀爱人的方式。
  但贺关又不明说。
  他怕楼冬藏会因为自己自己拒绝的动作难过,所以只是想方设法找个合适的机会离开。
  但楼冬藏又怎么会让他逃。
  他默不作声,垂着眼皮,抱得更紧了。
  *
  晚上的舞会楼君夺成为了全场焦点,他单身,再加上外表帅气,又是楼家人,倍受追捧。
  他在舞池里不知道换了多少个舞伴,最后换回自己小姑姑的时候终于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楼秋收笑他忙,随着乐曲结束,把他扔进舞池边等着的男女孩堆里去。
  楼君夺抽身已经是晚上十点,他捋过头发,看一众富家子围成一圈,在玩水的张力游戏——
  朝一杯倒满的杯子里加水,谁加水之后水溢出来,谁就会被扔进泳池里。
  欢呼声入水声不绝。
  他谢绝几个人的邀请,在四周转了一圈,没有看到贺关和楼冬藏,问管家:“我小叔叔呢?”
  管家:“刚才两位都走了。”
  因为贺关是楼英杰“钦点”,所以管家不会在称呼上犯错误。
  他说的是两位。
  两位小叔叔。
  楼君夺被他这句话气得扯开领带上楼,准备今天就住在这里。
  他的住所在顶楼。
  推开门时,楼君夺闻到一股血味儿,神色如常,把领带包括领带夹啪一声扔在桌子上,说:“让他走。”
  燕逢卿松开燕煦的头发,说:“好。”
  他把瘦弱的燕煦扔出门外,回来的很快,还带了一根雪茄。
  楼君夺阴沉地接过烟:“血缘关系就是造孽。”
  燕逢卿伸手点燃:“楼总何出此言?”
  楼君夺眯起眼看他一眼:“怎么,笨得这还要问,不然带着你‘弟弟’在我屋里干什么?”
  他瞥向角落里把地毯洇到暗红的血迹,笑着接下下一句:“不就是气他是私生子吗?也就他那个蠢货才当你的沙包,你很有福气。”
  楼君夺刻薄地问:“这还不算造孽?”
  燕逢卿依然面带笑容。
  他眼镜镜片上纤尘不染,映着屋内吊灯绚烂的光泽,有一道刚好照在镜片正中,反射上去,遮蔽他毫无瑕疵的神色。
  他说:“彼此彼此。”
  楼君夺把烟摁灭在他胸口,不置可否,说:“脱了,泄火。”
  西装布料被烫出明显的烧痕。
  燕逢卿把这套自己亲自去设计师家里走了数趟的西装扔在地上,毫不怜惜。
  他在楼君夺面前跪下,说:“是。”
 
 
第39章 天方夜谭 我从来没和你开过玩笑。
  托楼秋收的福, 贺关没有直面楼君夺的怒火,在谈话结束之后还去见了见楼冬藏的二哥。
  二哥叫楼霁景,名字起得很好,人却冷冷淡淡, 保养得很好, 完全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和自己的大哥是两个极端。
  他看到贺关叫自己, 移开手里的香槟, 骄矜地一点头, 算打过招呼。
  直系家庭成员全部见过之后,贺关还要去见家里的管家、厨师长、医生等等,几乎把城堡各处都走了一遍。
  他这才发现,为了维护城堡的日常运作, 这里基本每个房间都住有人, 空房间很少。
  所有人都见过一遍,在最后,他们两个才在管家的带领下, 找到还在和老朋友聊天的楼英杰。
  吸烟室里全是烟味。
  贺关和楼冬藏打开门, 一起走进浓郁的蓝白色烟雾里。
  楼英杰躺在沙发上, 有些困了, 勉强打起精神, 给对面坐着的两个老人介绍他的新儿子。
  至于“旧儿子”,只有坐在沙发角落挨着老婆的份。
  楼英杰用力拍着贺关的背, 让他们多多帮衬, 剩下两位明显和楼英杰关系极好, 当即点头, 犹豫都没有。
  楼英杰笑容放大, 说:“这下老四也不用我操心了,家里剩下的事,也就没什么我可以管的啦……”
  坐在对面的其中一位老年人拿着一根黄铜烟管,鹰鼻深目。
  烟管看样子年代久远,但很干净。
  这间屋子里颜色奇异的蓝白烟雾就从他这根烟管中冒出来。
  他听到楼英杰说这话,面色一凛:“老杰,你这说得什么话?”
  这话确实不太吉祥,尤其在楼英杰这个七十了依然手握楼家大部分命脉的倔老头这儿。
  什么事都不用我管……
  简直像在说我马上死了也没关系。
  楼英杰笑笑:“我可没那意思,就是服老了,太累了。”
  鹰鼻老人还算满意这个回答,三个人接着聊下去。
  贺关坐在他们身边,没有插话的份,安静地和楼冬藏挨在一起。
  他旁边的人似乎很无聊,拿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从手指尖的软肉开始,按在指甲上来回。
  指甲被触摸和平时被摸到皮肤不太一样。
  这比平时的挨蹭更若有若无。
  有时候贺关以为他移开了手,又被轻轻剐了一下,才知道他并没移开。
  贺关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触感,但又因为很轻,所以还没有到困扰的地步。
  他坐着听人说话,再加上屋子里全是烟味,神色总有些漫不经心,又被身边的人摸指甲,便转动手腕握住对方的手指,像摸猫一样和他玩起来。
  但这样不可能抓得住五根手指,因此他一边抓住对方,一边相当于自投罗网,被那人接着摸指甲盖。
  老年人抽着烟枪,聊到最后,总算结束了吞云吐雾,自己先走。
  他离开之后,楼英杰和剩下的那位开始聊最近的股市和大盘,还有一些公司经营和集团方面的事。
  贺关拍拍楼冬藏的手背,说:“我去开窗户。”
  他身边的人握着他手指不放,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指骨,问:“什么?”
  贺关以为他没听见:“我说我去开窗户,手拿开。”
  楼冬藏:“什么?”
  贺关无奈地拧起眉头,几乎挨着他耳朵说:“我说我去开——窗户——听见了吗——”
  两个老人还在聊周围朋友的趣事,说到明早什么时候一起去附近的高尔夫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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