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年集摊位穿成庶子后——Mod

作者:Mod  录入:05-26

  冬月与管事带人进门,她和时柯一般年纪,穿着一等贴身丫鬟的服饰,双眼灵动,未语先笑。
  拜下去的身姿摇曳,露出一截细白脖颈,柔柔弱弱还带着梅花香。
  是个心气高的。
  冬月根本不想来二爷的院,她是个心大的,又仗着有几分姿色,老夫人宠爱,养得心气高。
  一度和大爷时晏红袖添香,想抬进大房做个姨娘,虽还没正式说过,不过见时晏也有这意思,只是碍于时夫人不敢言语。
  可老夫人一句话把她指给二爷,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可她根本不想在二爷这儿吊死!
  得找机会向大爷求救,将自己收成姨娘,在此之前她只要盯着二爷的动静禀告给大爷。
  届时大爷定然清楚她的心意。
  时柯冷淡“嗯”了声,叫她起来站回去,又看向管事。
  管事上前一步,说话很好听,起码姿态放得很低,“小的时午,见过二爷。原在外院做个管事,这是四个小厮,两个常随。”
  恭恭敬敬说完,又带出来身后的人。
  几人一一见过时柯,他没说什么,现在还不知道谁是大房的人,谁是外头来的。
  简单了解一行人的名字,时柯开始讲规矩。
  “我这儿规矩不多,但要听话。”他学着大哥的模样,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眼眸半垂扫过去。
  前世大哥只要只要这样笑,他就开始脊背发凉。
  在这里,配上脱相到恶鬼的面容,更是让人冷汗直出。
  众人再拜下去,“谨遵二爷教诲!”
  “第一,出门时来我这儿领牌子,没有牌子,守门人不得放行。”
  一般只要去大房那儿他都会放行。
  不放行怎么让大房人知道他的情况,怎么让人忌惮?
  “第二,除长风外,任何人不得接近书房、寝卧之处!违反者卖出府去,女婢去胭脂街,男仆去挖矿做工,懂吗?”
  胭脂街是红灯区的另一称呼,在这里,一些犯事的大家奴婢很受欢迎。
  有规矩,还识字,长得不错,有一手伺候人的功夫。
  省得妈妈再去调.教。
  众人一听不禁打个寒颤,唯唯诺诺称是。
  “第三,任何人进来,必须通禀。拦不住别待在院里,我这儿不养闲人。”
  立完规矩又分配任务,他这儿活不多,一些私人事情也不能让他们去干。
  最大的作用是收拾衣服和看门,最多煮个茶叶。
  冬月管茶水,四个丫鬟负责衣物和清扫,两个粗使婆子在院子里干活。管事负责盯着这庞大的仆人团,四个小厮盯紧正房门,两个常随看院门。
  没多少权利,但是一不小心会得罪大房人。
  尤其是看门的。
  他特意说明必须通禀后再放人进来,大房那嚣张跋扈的模样,听吗?
  时柯嗤笑一声,回房睡觉。
  身体本就不好,少熬夜吧。
  半夜,时柯被吵闹声惊醒,心脏扑通扑通跳动,想要跳出胸腔,他深呼吸几下才感知到四肢。
  出了被窝,外头冻得人脑袋发僵。
  他呼出一口热气,觉得不太对。
  白天刚说完守门,大房人就来挑事,真当他是个好说话的?!
  声音响到他忽略脑海中的提示声,气势冲冲阴着一张脸开门。
  时柯有起床气,起床气还不小,就连他大哥那个狐狸都不敢惹。
  出门时他顺手拿了门后花瓶,里面放着半枯萎的花,连带半瓶子水。
  重还是很重的,时柯在情绪支配下,完全忽略外界一切喊声,连长风给他加了一件披风都没感觉。
  这会儿他院子的门已经被打开,两个常随与四个小厮咋咋呼呼跟着往正房来。
  小院火光冲天,时晏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主仆两人,上前一步质问道,“事急从权,家中进了毛贼,二弟可看到那人往何处去?”
  时柯看也不看,一花瓶直直砸到时晏脚下,带着落叶的水和碎片一起溅到他身上。
  众人一时噤声,就连时晏都瞪着眼不敢直视平常懦弱的二弟,“你!你!”
  “你什么?你爹刚走,这就急不可耐送我下去?”
  时柯冷着脸,瘦削的身躯包裹着强行压下去的怒气,他才不管时晏说什么,他就要无理取闹。
  火光冲天的小院,映得他像是地狱里刚爬上来的,讥讽笑了一声,“拿贼?什么贼敢进锦衣卫的地盘?找死的贼吗?说谎还要找个好借口!”
  “半夜三更,宵禁已至。谁能在宵禁时爬进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家!”
  怒不可遏扔下质问,他指着时晏鼻子骂道,“我看你是一时都容不下我这个弟弟,想送我去与父亲团圆!心肠歹毒,心眼如针!

  “还未承袭锦衣千户便如此嚣张跋扈,本色尽露!若有朝一日你真当上锦衣千户,那冤假错案、冤魂哭鬼将填满我大燕!”
  他骂得痛痛快快,声音大到隔壁的别院都能听见。
  打更人的声音都被他压下。
  时晏读书不行,这会儿心急如焚,情绪上头,指挥家丁挥着火把检查,“进去给我查!时柯你在这儿拖延时间,人一定在里面!别让人跑了!”
  时柯“哈”了一声,“查!都打开屋门给时家大爷看看!”
  他甩袖先进正房,让长风大开屋门,时晏顾不得多想,带着人横冲直撞翻了个底朝天。
  床底桌下书房通通没放过,红着眼出来时恨不得择人而食。
  时柯任由他看,表情不比时晏好看到哪儿去,他的气撒了一半,理智回笼,慢悠悠地绾长发。
  语气很欠打,“你说,明天早晨有多少人传时府的笑话。”
  “你!时柯!”
  “哈,慢走不送。莫非今夜大爷要留在西院,这可没地方睡,有也只剩下人房。”
  作者有话说:
  18点更新,字多会晚会儿
  其他时间捉虫
 
 
第6章 “打上”大房
  “大哥这架势是来抄家的,不是来搜贼的!”
  呛完最后一句,手一抬,小院的人皮紧两紧。
  跟着时晏闯进来的管家护院们身上莫名一冷,打心底不相信这是他们时府二爷。
  那个瘦弱、不通人情、不懂世故、一场风寒去半条命、甚至是府中人人可以踩一脚的二爷。
  “半夜三更的戏唱完了,大哥好走,小弟不送。关门!”
  时晏只觉一股火气从心头涌上脑子,大喝一声,“我是你大兄!这、这就是、就是你身为举人的规矩!”
  时柯身体劳累,冷风中吹了许久,现已觉得头疼。
  面无表情指向强行破开的大门,“这是你时家的规矩?”
  打上门不算,不待通报便强行闯入兄弟的小院。
  “你且问问,皇家兄弟可有这般表率!”
  “出去!”
  时柯嘶哑难耐的声音吐出最后两个字,声带几乎要超负荷运行,灼热如星子的眼神恶狠狠盯着时家大爷。
  破碎的花瓶与凋败花朵落在地上,一如他们之间的兄弟纽带,残破不堪。
  火光跃动的小院突兀安静,唯有打更人的嗓音颤巍巍传遍大街。
  “噼啪——”火把燃烧声惊动气头上的时晏。
  他惶然片刻,终究在庶弟眼神中仓乱溃逃。
  小院中多余的人流水般退去,唯余伺候时柯的人。
  管事时午二话不说跪地请罪,今天早些时候刚定下的规矩,结果晚间就没拦住人。
  手底下人犯事,他这管事跟着受累。
  “二爷,是小的管教不严,请二爷责罚!”
  罚不罚的先请罪,让二爷看见态度。
  谁都不敢在这会儿顶嘴不服气,没看刚才花瓶冲着大爷脑袋去的。
  也就是二爷身体不好,没劲,这才摔到脚底下。
  连大爷都在二爷手底下吃亏,他们做奴才的不敢吱声啊!
  时柯没出声,他在数数平复呼吸,身体太差了!
  吵架都吵不过。
  (时晏:???)
  声音高一些,呼吸道、心脏和肺部险些要罢工。
  必须把养好底子提上日程。
  他不出声,小院里除了长风站着支撑他,其他人贵了一地,不敢吭一声。
  “明天我找青崖兄打几个门栓铁棍顶门,铁棍你们拿着,谁敢乱冲,一律当贼人打断腿送与府衙处置。”时柯吸两口凉气,感觉活过来,“时午看管不当,两个常随违了规矩,念在你们初犯,罚两月月奉,可有疑义?”
  时午跳到嗓子眼的小心脏咽回去,俯首行跪拜大礼,“谢二爷开恩!小的并无疑义!”
  “行了,都起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跟我去请嫡母安。长风,走了。”
  明天,大房给我等着!
  不过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算了,明天先去告状。
  今夜时晏的做派,显然对他不喜已久,只差把他打成家贼,污蔑他修身不正,当不得举人称呼。
  要知道大燕朝,主人的卧室和书房都是重中之重,有的甚至连当家嫡母都不能住。
  没看老爷子一死,老夫人立刻搬出正堂换到慈鹤堂住了,因为那是时府当家老爷住的地方。
  时柯是庶子不错,可他更是举人,就这么被人闯入卧房和书房,那是明晃晃的打脸!
  明天他就请青崖兄宣传一番时府家风,配合前段时间放出的风声,够大房喝一壶的。
  长风小声“哎”了一声,扶着他进屋休息。
  此刻,所谓的小贼,正趁着夜色狂奔,看地方,是京都北方,皇宫所在地。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管事与小厮去请嫡母安,正遇上搜查一夜没敢休息的时晏。
  他突然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问时晏,“大哥搜查一夜,可是找到那敢进锦衣卫府里偷盗东西的小贼?”
  “锦衣卫”“小贼”两个词,他咬字清晰,发音很重。
  像是提醒时晏什么。
  眼下青黑,一夜未眠的时晏气狠狠道,“不劳二弟担心,人已关进柴房,稍后送去府衙决断。”
  两人一起等在院中,丫鬟进去通报。
  时柯看着老夫人关紧的院门与门前的健仆,感慨道,“我院中仆人还要多多教导,看母亲这里的人,门守得严,不会随意放闲杂人等进去,连你我兄弟都要等候在此。这才是规矩啊。”
  他说的很大声,确保屋里的人能听到外头响声。
  时晏的脸骤然黑了一度,昨夜的事,是他理亏。
  但那小贼带走了书房的信!
  信的内容看似平常,但写信人与收信人身份不一般,在明面上,这两人甚至根本没有任何来往!
  一旦被人发现,他们时家,恐迎来灭顶之灾!
  这个病殃殃的东西还一而再再而三破坏他的事,留不得!
  出孝后,立刻分家!滚出时府!最好死在外边!
  时晏压下杀意,等丫鬟回来请他们进去,提步进去,一句话没说。
  进去之后,老夫人正在和时夫人说话,时柯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时家的嫡女,时静。
  坐在时夫人身边,看起来温柔娴静,小小年纪很有嫡女风范。
  请安后,不待老夫人发话,时柯先声夺人,“母亲,昨日大哥闯入我院中大肆翻找,书房与寝卧一塌糊涂,不少父亲为儿千辛万苦寻来的书籍……”
  哽咽一声,哭得人胸口发堵,“那些书籍破乱一团,甚至封面踩着脚印!这、这就是侮辱孩儿,侮辱读书人,看不起我大燕的举人!”
  “嗬——”
  这大帽子可不能带!
  大燕的先帝穷兵黩武,那时饿殍遍地,良田荒芜,当今圣人兢兢业业二十年,重用贤能臣子,终让大燕喘过一口气,恢复至今。
  因此,当今圣上极为看中读书人。
  这侮辱读书人,看不起举人的话可不能传出去。
  坐实传闻,圣上怪罪不用说,他们时家更是请不来任何教习先生啊。
  下一代科举之路,直接废了!
  他直接打断时柯接下来的话,“二弟这话从何说起?昨日是我太过心急,忧心二弟身体,久等不见,恐二弟受贼人要挟,这才顾不得闯入小院!”
  他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下时柯一块肉来。
  咬人的狗不叫!
  时柯是叫了还敢咬!
  “昨日并未听到任何小贼动静,翻检过后大哥留下一片狼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即使抄家也无人如此侮辱读书人,将圣人之言踩在脚下!”
  时晏大冬天急得脑门发汗,眼前发虚,他不能接下这帽子,结结巴巴说不完一句话。
  嫡母恨铁不成钢,出声维护,“好了,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你大哥也是担忧你的身子,哪有自家兄弟如此见外。老大你也是,下次与岁寒说清楚,别把好事当成害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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