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立即前去侧殿传唤,不一会儿便将被叫醒的高怀瑜带了过来。
他只匆匆穿了间外衣,让自己看起来得体一些,里面还能看见寝衣的领口。神色依旧有些憔悴,可比起先前已经好了太多。
“陛下……陛下可好些了?”高怀瑜有些忐忑,都不敢靠近。他不好解释那几条乌环毒蛇的来历,更怕这种伤害自己的做法会让陛下生气。
元熙心道,朕很好,比你还早醒来。朕担心了你那么久,你倒还来问朕好不好?
“元熙”道:“朕好了,多亏了高卿啊。过来坐吧。”
高怀瑜见他没有开口责问自己,便有了些勇气,朝人走了过来。还未坐下就被“元熙”一拉,直接被搂进怀里。
“元熙”很没耐心地去扯他外衣,动作完全没有半点温柔。
高怀瑜大为惊疑:“陛下?”
察觉不对,他不禁挣扎反抗。陛下虽然曾经也很喜欢“强迫”他,可都是在他也愿意的前提之下,从来没有这样过。
“元熙”微微一笑,掐住他下巴,很是恶劣地道:“卿不该为朕侍寝么?”
这样的话,元熙不是没有说过,可他只是调笑,不过是爱人间的小情趣罢了。
而原文里的“元熙”,却是在嘲讽,这种恶意太过明显。
高怀瑜听得出不对,不由怔愣。
“你要做什么?”元熙一瞬间暴怒。
“元熙”挖苦他:“太武帝不是一代雄主么?那么轻易就慌成这样?”
能不慌吗?现在完全就是高怀瑜在他手上成了人质,他又没办法救人,只能在“元熙”脑海里说几句话,连话都还说得束手束脚的。这个狗东西好像想侵犯他的怀瑜啊!
元熙呵呵冷笑:“别忘了,朕是下面的。”
“元熙”登时嘴角一抽,而后回道:“朕不是。”
元熙脸皮厚,当受当得坦坦荡荡,甚至很爽,还能拿这事气这个假货。可“元熙”却是个很凶残的攻,觉得做下面那个就是巨大羞辱,他忍不了的。
这一句话简直直戳到“元熙”痛处,本来他都想不起元熙跟高怀瑜亲热的那些情形了……
这具身体本来是他的!他的!
元熙看他发狂,自己乐得很。天知道他刚过来的时候,每天梦到自己跟高珩的那些原文情节有多痛苦。这假货活该!
其实如果“元熙”坚持,非要让高怀瑜侍寝,以高怀瑜对元熙的感情,也不会纠结什么。高怀瑜会当是陛下腻了,想换换姿势。然后对皇帝体内的人已经换了一个毫不知情的高怀瑜,就会顺服地任由“元熙”施为,都不用“元熙”强迫……这是元熙担心的。
然而他其实也没必要太过担心,因为他知道该如何阻止“元熙”。“元熙”已经被他一句话弄得没了兴致,满脑子都是一些不该属于“元熙”自己的回忆。
在心里把元熙骂了个百八十遍,“元熙”强压下怒意,道:“罢了……都累了,先睡吧。”
逃过一劫的高怀瑜沉默着看他躺下去,依旧惊疑,没办法躺下安心睡去。
“陛下……”高怀瑜紧皱眉头,“陛下生臣的气么?”
高怀瑜可不知道这是小说里,还有一个原文里的“元熙”,以为皇帝突然变得那么诡异,是因为知道了他夜闯宫门的事。
“把衣服脱了,躺过来。”
高怀瑜抿了抿唇,照他吩咐做了,但只脱了那件外衣。
面前的人明明是自己所熟悉的模样,为何却觉得哪里都不像陛下……
让自己脱衣服……感觉并不是想与自己亲热,而是想羞辱自己。
为什么?是自己错觉吗?
“不要这样羞辱他!”元熙怒道。
“元熙”嗤笑一声,回道:“让他暖个床而已,身为朕的男宠,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得?”
“他不是男宠。”你给朕离他远一点!
“你闭嘴。”“元熙”不耐烦地道。
他竭力忽略元熙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入睡。
宫人熄了殿内灯火,只在外面留了几盏灯。寝殿内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高怀瑜一直僵硬地躺在旁边,原本还虚弱着的他此刻没有半点睡意,身体疲惫不堪,却休息不了。
直到感觉身旁的人呼吸逐渐变得绵长,他才缓缓转过身,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光芒,仔细看着身边的这个人。
元熙感觉得到他的茫然无助,很想抱一抱他,安慰他,跟他解释清楚。
皇帝突然翻了个身,与高怀瑜面对面眼对眼。
高怀瑜吓得一颤。
元熙也是被吓了一跳。
朕又能动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妖后养小白脸,害死暴君,还在暴君棺材旁边哭哭啼啼,成为太后临朝称制,灵魂出窍的暴君骂骂咧咧。啧啧啧啧啧,朕不想笑。
暴君:呵呵呵呵呵呵
第102章 坏小鱼:阅读敕令有惊喜!小鱼:……
来不及为自己能重新控制这具身体喜悦, 元熙此刻更担心高怀瑜,立即道:“怀瑜!睡不好么……”
“陛下……”高怀瑜迷惑更甚,“臣只是没什么倦意……”
伸过手去搂住高怀瑜, 元熙道:“怀瑜……朕不是有意的。”
他想直接跟人解释,告诉高怀瑜刚才的不是他, 是另一个人, 想让高怀瑜快跑里这暴君远一点。可后面的话还没能说出口,他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而后便听到“元熙”冷笑:“我们在同一个身体里,你想做什么朕都知道。”
这就醒了?元熙无奈,只得气急败坏地骂道:“狗东西。”
“元熙”笑笑, 低眸看向高怀瑜,学着他的模样温声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刚醒, 该好好休息,快睡吧。”
元熙:“……”
怎么看着那么怪呢?
“陛下……”高怀瑜有些疑惑, 又实在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便点点头。
合上双眼, 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搂进怀里。其实相拥而眠的姿势并没有多舒坦,只是爱人的怀抱能给他一些满足感, 他很依恋这种感觉。
可现在他却有些不自在,根本无法安眠。
元熙哪里看不出他的不自在, 睡在一个极有可能会发疯的陌生人怀里, 换了谁能受得了?高怀瑜肯定已经发现些不对了,这对他就是折磨。
“反正我也争不过你,你不如让我哄哄他。”元熙提议道,“你知道我的想法, 随时都能控制我, 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哄他?”“元熙”嗤笑, “他不过是在装,你还真当他是什么小可怜?”
元熙呵呵一笑:“我跟怀瑜在一起那么多年,比你清楚。”
“元熙”不想再跟他争辩,头一低,嘴唇在高怀瑜额头上碰了碰,挑衅道:“这样?”
啊?你给我在干什么?
元熙火气上来了:“你……”
“怀瑜……”“元熙”有意把声音放得低沉轻软,“担心你那么多天……以后总得补偿朕……”
高怀瑜身体微微一颤,眉头的微微蹙了起来。
好奇怪……明明陛下也常这样与他调笑,可为什么……
看着“元熙”拙劣表演的元熙怒道:“别学我了!”瞧把怀瑜吓的!
“元熙”勾起嘴角,看了高怀瑜一眼,松开人自己转了个身。他也不喜欢跟人腻歪,搂搂抱抱的睡着根本不舒服。
那边高怀瑜离了他的触碰,心里那些古怪和慌张感逐渐散去,终于是有了些睡意,心中再疑惑身体也撑不住了。
半夜他才再次醒来。
他是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才被唤醒的。
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略长,显然还在沉睡,旁边也没人在叫他。
正疑惑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他不是你的陛下了,杀了他。”
那个声音,跟自己的一样……哪里来的?
高怀瑜明显感觉这个声音并不是真的,他的耳朵听不见有人在说话。这声音是从脑海里直接响起,完全略去了被自己耳朵听到的那个步骤。
高怀瑜轻轻道:“谁?”
那个声音没有表明身份,只是道:“你也在疑惑,不是么?相信我。”
高怀瑜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对眼前这诡异情形太过惊讶。
他如今还能活着,本就很离奇。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死了,可他又活了过来,一开始完全不记得上辈子的事,脑子里是另一段记忆。后来才记起自己已经病逝,这是又重新活了一回,回到了燕国灭国之后。
而他经历的一切也与从前不同,他真正的记忆里,高珩一开始没有被送进宫,他也没有被封清河王,甚至他从前根本没有见过夜黄昏这个人。后来的一切更是与他经历过的不同,陛下待他的态度一开始就是如此温柔,还给予信任……
一切都变了,太像是他所梦想的那样。有时候他都会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死前执念太深,所以进了一个幻境,来成全自己的执念?
可为什么他差点又一次看到陛下离他而去?
陛下怎么醒过来变得有些奇怪,现在这个在脑海里出现的声音,又是谁?
有太多事情变得怪异,再发生什么更离奇的事也不足为奇了。
这声音要自己相信他……
“他不是你的陛下,你的陛下被他困住了。”
高怀瑜沉声道:“在哪里?我去救他。”
那个声音笑了笑,回答道:“不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他的身体里如今有两个人,明白么?”
高怀瑜立即想到了那位变了一个人的谢娘子,忙道:“你是说,陛下被邪祟侵占了身体?”
近来的古怪事可还真多……若真的有妖魔作乱,倒也能解释陛下今日有些异样了……可陛下与谢娘子不同,真要有那些神神鬼鬼的说法,那陛下乃是人皇,应当是世间一切阴邪都无法靠近才是,如何会被邪祟附身?
那个声音回答得模糊:“也差不多,总之你想你的陛下回来,就得先杀了元熙。”
“怎么做?”高怀瑜皱眉道。
“很简单,杀人你难道不会么?”那个声音蛊惑道,“趁他现在睡着,你过去把他掐死。”
高怀瑜转头看了看沉睡的元熙,微怒道:“你说陛下身体里有两个人,我杀了他,陛下岂不是跟着一起死了?”
那声音冷笑,道:“对啊,一起把他们杀了。”
高怀瑜气极反笑,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声音冷笑一声,便消失了。
高怀瑜轻轻起身,绕到一旁,取下元熙收藏来挂墙上的一柄金刀。
五指握住刀柄,才刚刚将刀拔出,那声音便惊呼道:“你做什么!”
他能够感知高怀瑜的想法,高怀瑜想杀了他。
高怀瑜冷笑:“你也在我身体里,我死了你也会死,对么?”
如果元熙回不来,这个奇怪的世界对高怀瑜而言也没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结自己顺便把他也带走,这种事高怀瑜恐怕还真干得出来。
那声音默然片刻,咬牙道:“疯子。”
高怀瑜冷冷道:“说!”
那人吐口气,道:“我是高怀瑜。”
高怀瑜冷冷一笑,又抓紧了刀柄。
“你何必……这里本来就是另一个世界,我才是这里的高怀瑜。只不过你死后来到了这里,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因此沉睡。”那声音道,“若是不杀元熙,那你该离开了,再在魏国待下去,有元熙在,你我都必死无疑。”
高怀瑜皱眉,眸中疑虑,却更多是对这个声音的戒备。
“我知道你一时不会信……你去右边的架子上,拿下最上面那个锦盒。”
高怀瑜犹豫再三,还是轻手轻脚走了过去,照着那声音的指引,从柜架上取下一个锦盒。
“打开。”
高怀瑜毫不迟疑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卷轴愣了一下,下定决心才把那卷轴展开。
很显然,这是皇帝书写敕令专用的帛书。
也许是因为紫极宫的人平常不可能动这个盒子,外人一般也不会进寝殿,所以皇帝根本没有将盒子上个锁,随时都可以把这盒子打开。就算不小心动了,看见里面放的可能是皇帝敕令,也绝对不敢再看,会立即合上锦盒放回去,实在没什么防备的必要。
这东西放那里,根本没什么人会注意。谁会把重要的东西大大方方摆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可高怀瑜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声音要他看这份敕令,说明这敕令很重要。
会是什么呢?难道陛下身体还是不好,这是传位诏书?还是陛下想杀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人?不然又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展开卷轴,一字一字看去,十指逐渐冰凉。
这是一份赐死的敕令……要被赐死的人,就是他自己。
怎么可能?
为什么是自己?
陛下为什么要自己死?
“看到了吗?这是此之前就写下的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被他骗了。”那个声音道。
高怀瑜怔愣了很久,仿佛魂魄都已经离开躯体,失去了任何感知,他的身与心都只剩下疑惑和悲凉。
视觉听觉都是很缓慢地、一点一点恢复的,他模糊地听见那个声音在说话,很费力地去回想,去理解。
“陛下……”高怀瑜最终沉声道,“我本是亡国之人,陛下对我有所防备,也是应当。”
元熙又不是没有防备过他,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元熙。上辈子他们互相试探了几年,才终于互相信任。
不过是防着自己而已……其实合情合理。若换了自己,自己也会那么做。只不过真的看到,还是会有些难过罢了……也仅仅是有些难过而已。
那声音没好气地道:“你怎么想的?他要杀你!”
“若这份敕令真的存在,我不会死在建宁八年。”高怀瑜平静地道。上辈子他也算位极人臣权倾朝野了,若元熙忌惮他,怕他篡位夺了元氏江山,因而临死前想赐死他,怎么会让他活那么久?
而且当初还是王俨来找他报信的,那是元熙亲信老臣,元熙真要杀他,王俨不可能来求助他。
高怀瑜轻笑:“我当年刚到魏国时,还常与老师旧部秘密联系。本打算还完人情就逃走,回燕地复国。我甚至还恶意怂恿过他在不合适的时候出兵南征……他都看得出来,可他到最后都没杀我。”
他早就不是那个想着复燕的文昭帝之子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心愿就从复燕变成了辅佐元熙一统天下。
不过一道从前写下的敕令而已,如何能衡量他们后来的情分?
唯一难过的,就是到了现在这份敕令依旧存在。短短两年,即便成了最亲密的爱人,陛下还是有些不太信任自己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卧槽你听我解释!!!!真的是我忘了!!!!!印象里都烧了的东西我哪儿记得!!!!!
小鱼: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103章 金屋藏高小鱼
那边龙床上的人好像动了动, 高怀瑜怕他醒过来,连忙将动过的东西全都放回原位,轻轻躺了回去。
好不容易睡了半夜, 这会儿又难入眠了。这晚上他睡得不好,醒来时还是倦意浓重。
抬头一看天光大亮, 身边也已经没了人。
他不止一次留宿在紫极宫, 遇到朝参日或是有什么大事需要皇帝决定,一般他和元熙会一同起来,洗漱用膳过后一起去太极殿早朝。遇上休沐元熙便会让他多睡一会儿,自己先起了。
今日正好还是朝参日, 不同于平日里几个重臣议事的小朝会,元熙必定要出席。往常只要元熙不是病得醒不过来, 或是有些什么别的大事,他是一定会去的。
高怀瑜也就以为他已经去了。旁边宫女看他起身忙过来服侍,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来。
元熙要是在,那都是元熙亲自给他穿衣捧水, 他也会帮元熙打理好。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情趣,他很喜欢。但是换了别人来服侍他就会犯老毛病, 习惯不了别人伺候。
穿好衣服理好仪容,他走出寝殿, 便远远瞧见皇帝坐在那里。
朝参日皇帝没去。
皇帝是病刚好没几天身体还有些虚弱, 但绝到不了去那里坐一上午就要发病的程度。可如今是“元熙”在,明明人好着也没去。一早起来直接叫韩尽忠过去宣布让宰相秦禹主持议政,自己留在紫极宫,这会儿正慢悠悠用早膳。
元熙气得抓狂, 怒道:“今天初五!”
“元熙”慢悠悠端着元熙珍藏了好几年都没舍得喝的酒, 道:“初五怎么了?”
“你该去太极殿, 而不是把事情都交给秦老。”元熙气死了,这假货还真是个昏君,躺了那么几天还不去看看,就在紫极宫喝自己的酒?
那酒他准备来年夏日去怀瑜府上赏花共饮的!
而且秦禹肯定会来骂他的啊啊啊!
就算心疼他刚刚醒过来没几天,也最多是语气温柔一点!
而这个假货暴君呢?暴君这脾气怕不是要说些难听的气秦老?昨天这假货就把怀瑜吓成什么样了!
“你怕秦禹?”“元熙”听着他心里的咆哮皱眉,“有些人不知道闭嘴,你还不会让他闭嘴?”
元熙:“……”
元熙好奇地问:“你都怎么让人闭嘴?”
“元熙”道:“不重要的便杀了,死人就不会说话。杀了一只鸡,猴子自己会闭嘴。”
元熙无语,又问:“你是不是因为有人说高珩以色侍人不要脸,把人腰斩了?”
“元熙”轻飘飘地道:“是啊。”
元熙:“……”
这辈子没那么无语过。
原作者还真敢写啊!且不说他根本不会因为那么点事就杀人……要能因为这个杀人,玉京城里成天拿他过去的事说书的人早该被杀了几千个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登基就改了律法,死罪只留斩刑绞刑啊?
自己这辈子只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说要把人腰斩把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可气消了还是该走程序走程序,该斩的斩该绞的绞,从来没用过别的死刑。
“元熙”被他内心的暴怒吵得头疼,冷笑道:“你别气了,朕就是那么坏。”
元熙咬牙:“朕不是。”
“陛下。”高怀瑜缓步走近施礼。
“元熙”顿时感觉在脑子里骂骂咧咧的元熙消停了点,抬眼望向高怀瑜道:“赐座,过来一起吧。”
高怀瑜坐过去,下意识地离得远了些。
“元熙”竟是笑了笑,跟元熙一样给他布菜:“你刚醒,得多进补些。”
高怀瑜移开视线,找话题掩饰自己的不适应:“怎么不见玉珠?”
“她……”“元熙”微微眯眼,“犯了些错,领了板子,估计伤着起不来吧。”
高怀瑜垂下眸去,元熙也不是没罚过玉珠,可他对玉珠明显用的是另一套方式,不会跟别人一样直接打。
“他不是你的陛下,他当然会这样做。”身体里的那个声音道。
高怀瑜沉默不语,安静地用早膳,“元熙”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撤膳之后高怀瑜便道:“陛下,臣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