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深冲到路汀身边,扣着他的腰把人捞起。路汀还沉浸在惊骇的狂浪中,下意识挣扎,却把唐林深的浴巾挣开了。
“哥……”路汀轻蹙地喊了一声,气息不稳。
唐林深想回应的,可是他魔怔了,也中邪了,喉咙里像堵着一整块砂石,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投影屏幕中的画面成了撩拨氛围的绝佳道具,不管是不是刻意的吟风弄月,都能以千百倍的杀伤力撕烂唐林深的定力。
路汀身体在发抖,他以为冷,又觉得烫,烫在指尖了。而他指尖就点在唐林深的身上。
“哥。”路汀眼眶润了,洇开湿气,点缀眼尾的殷红一色,像朵桃花,他亲吻唐林深的唇,似是而非地说:“你抱抱我,我很冷。”
唐林深抱紧他了,声音依旧暗哑,“小鹿,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路汀像是渴极了,他不肯回答,吻着唐林深的双唇,像吸吮清甜的山泉。
唐林深顶着巨大诱惑,只肯把路汀稍稍推开一些距离,他眼神不算坚定,忍耐大概也快到头了。
“小鹿,”唐林深气血翻涌,耳畔边做作响声和轻柔呼吸互相撕扯,他恨不得把投影砸了,“你不能瞒着我,跟我说实话。”
路汀眨眨眼,眼睫似一双蝴蝶翅膀,带下了莹润的眼泪,他看上去委屈极了,“是、是赵僳发给我的。”
唐林深:“……”
什么玩意儿?
路汀又吻了上去,学着唐林深哄他的样子,轻声细语地说:“哥你别生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生气。”
唐林深问:“我会生你什么气?”
“不是生我的气,是赵僳”路汀真挚又虔诚,他捧着唐林深的手说:“怕你看见赵僳生气,又打他呢,手刚好,别再给打坏了。”
唐林深霎时目眩神摇,“你……”
屏幕上的两个人玩儿得很花,姿势五花八门,唐林深一点儿也不想看,但架不住路汀好奇。
又菜又爱玩的好奇。
唐林深衔着路汀的舌尖磨,刚磨出了一点刺激,路汀却躲开了,他迷蒙地问:“哥,他们在干什么?”
唐林深直言不讳:“做爱。”
“什么是做爱?”路汀又问:“他们好亲密,亲密是爱人的关系,那、那这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吗?”
“不完全是,有一部分人做爱纯粹是为了满足欲,也就是生理需求,”唐林深话音一顿,扬唇微笑,显得含蓄又温和,“但是有一部分人,他们的心灵契合到完美程度,也需要走别的途径,体验爱 欲带来的快乐。”
路汀抿着唇,他眼神茫然,却认真思考了唐林深说的话,“哥,那我们属于哪部分人?”
唐林深喟然而叹,“你说呢?”
路汀的食指微微蜷缩,指尖先落在唐林深的眉间,缓缓往下,在鼻梁处打了一个转,他看上去有些哀伤,“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做爱,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我有几次,差一点儿……”唐林深自嘲地笑了笑:“小鹿,我怕吓着你,也怕你不适应。”
路汀沉默了,投影屏幕上的动静跟他一起陷入寂静。
唐林深的心七上八下,“小鹿?”
路汀没那么紧张了,他偏头又看屏幕,看得比之前仔细,“这就结束了吗?真快,哥,你快吗?”
唐林深太阳穴一抽,回答得特别谦虚:“还行。”
“他们好像很舒服,”路汀的双腿缠在唐林深腰上了,“哥,会舒服吗?”
“嗯,”唐林深神魂颠倒,“一开始可能有点儿疼。”
“哦……”路汀说:“我、我怕疼。”
此话一出,唐林深的气焰淡下去不少。
路汀却又说:“那你能轻一点吗?”
唐林深震颤:“什么?”
“哥,我们试试吧,”路汀眼眸流转,全是盛不下的爱意,“我想要我的快乐是你带给我的体验,试试吧,好不好?”
路汀腰部线条柔和,混着点儿不谙世事的漂亮,隐在花园里的秘密依旧欲拒还迎,这让唐林深欲罢不能。
“好。”唐林深说。
森林起了风,风吹来花香,惹得小鹿怦然心动又空茫无措。唐林深成为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他轻抚鹿尾,温柔地送上鲜花。花蕊里有蜜,滋味黏腻,着手采摘,小鹿是喜欢的。
“哥。”路汀颤得厉害,也带着哭腔,他微微扬起脖颈,想亲吻唐林深。
唐林深不敢过于失控,节奏把握得很轻柔,他单手捂住路汀的小腹,吻着他后颈,“小鹿,还适应吗?疼不疼?”
路汀眼尾挂着泪,仔细一瞧,花儿似乎盛开了。
“哥,很、很舒服。”
于是,风过后下起了雨,细细密密的小雨转眼成了疾风骤雨。
他们一直弄到后半夜,谁都是食髓知味的,路汀体力不支,他受不住了,哼哼唧唧的哭,这回是真哭,他在唐林深的肩头咬了一口,留下一个牙印。
不疼,挠痒似的,也有点儿刺激,唐林深就在这种刺激中缓慢脱离情浪的吞噬。
太爽了,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路汀边哭边喊:“哥……”
唐林深抱着路汀翻了个身,他把路汀放在自己身上,抱紧了安抚,“怎么了?”
路汀汗涔涔的,显得太可怜,“肚、肚子难受。”
“嗯,”唐林深说:“缓缓。”
路汀又说:“不来了,想睡觉。”
唐林深轻笑:“好,睡觉。”
路汀这么说着,真让他好好睡觉了,他也睡不着,迷迷糊糊得听着唐林深的心跳,跟体温一样炙热。
特别浪漫的温存时刻,也有煞风景的时候,路汀耸了耸鼻尖,突然觉得不对劲了,“哥,什、什么味儿啊?”
唐林深打一激灵,连忙扯了被子把路汀裹好,自己下床跑出了卧室,“糟了。”
一顿火锅到底还是没吃上,折腾了大半夜,汤底早熬干了。
等唐林深收拾干净厨房回来,路汀已经睡着了。卧室很乱,床也乱,哪儿都乱,路汀却睡得安稳。
就是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特别不消停。
路汀没有锁屏密码,唐林深拿起来看了一眼,全是赵僳的信息。
-怎么样?
-看了吗?
-试了吗?
-好玩儿吗?
唐林深面无表情,他没有自作路汀的主张把赵僳拉黑,只回复了一个字——
滚。
赵僳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去东来,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徐俏俏依旧是花店的老板娘,花店里的花童也只有路汀一个,看上去似乎一成不变,但生命永远欣欣向荣。
路雅芬也有了新的规划,她跟姐姐开了家甜品店,就在花潮对面,隔着条马路。路汀不用她们操心了,宋意灿也是。她开窍之后挑灯夜读,成绩虽不是名列前茅,中等偏上也不错了,再努力一点儿,正常发挥,大学是可以上了。于是路雅芳开始操心路雅芬了,姐姐老想给妹妹介绍一个对象。
路雅芬唯恐避之不及,这几天一直躲在花潮。
路汀对于路雅芬会不会组建新的家庭一直保持乐观态度,他自己无所谓,妈妈喜不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唐林深得空来花店坐了片刻,听闻此事,问路雅芬的意见。
“雅芬姐,你自己怎么看?”
路雅芬能怎么看,她要是喜欢,也不会这么躲着了。
关于婚姻,路雅芬早就想开了。她在婚姻中束缚,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和无助,如今才算是真正重获自由和新生,不存在前忧,也不再有后虑。要是再傻了吧唧地一脚踏进去,前半辈子的苦白吃了,所谓人生经历也会烟消云散,然后重头开始。
何必呢?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路雅芬说:“婚姻不是强行给彼此找个伴侣,好像死了都能埋在一起说话似的,貌合神离的痛苦才是最致命的,不如一个人来的痛快。”
唐林深认可:“说得在理。”
“我都这个年纪了,不论是真爱还是第二春,都是不切实际的,”路雅芬笑着说:“你跟汀汀好好的就行。”
唐林深颔首,说是。
天气一冷路汀就不想动,分分钟能冬眠似的,总想睡觉,这两天腰他酸,面色却红润不少。
路汀觉得这两回他哥在床上做的有点儿凶了。
路雅芬看路汀的模样产生了不明所以的担忧,“怎么了汀汀,是不是不舒服呀?发烧了吗,瞧你这脸红的。”
路汀摸了摸脸,下意识看唐林深,目光一接触,他又想起晚上的事儿了,有点羞。
“没、没有妈妈,我挺好的。”
唐林深摸摸路汀的头,“这两天累了,晚上睡得太晚。”
“哦,”路雅芬没多想,她问:“那晚上年夜饭还来吗?要么早点回家睡觉吧。”
今天大年三十,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们家人好不容易能安安稳稳地坐下来吃顿团员饭了,路汀一直期待。
“妈妈我没事的。”
“行。”
路雅芬也不多问了,她跟唐林深说了酒店名字,十人座的小包厢,其实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空了。
不过一家人都能到齐,团圆饭自然圆满和睦。
路汀觉得自己这一年过得很幸福,尤其遇见唐林深之后,他体会到的是另一种被关爱的滋润,尤其乐不思蜀。这种情感他不好意思跟路雅芬说,也没有告诉唐林深,俏俏藏在心里了。
商圈依旧是被规划进燃放烟花爆竹的范围里,还没等路汀和唐林深回到家,刚走到小区花园里,摩天轮下,灿烂烟火措不及防地炸开了。
路汀吓了一跳,往唐林深怀里躲。
在室外身临其境地感受眼里火花,很美丽,但对路汀来说却是场灾难。他受不了,下意识要尖叫。就在这时候,耳边充斥进来了舒缓的音乐声。唐林深把耳塞连上的手机蓝牙,播放的全是路汀喜欢的歌,轰鸣的噪音被温暖的爱意取而代之。
路汀被唐林深拥抱着,他逐渐镇静下来,双瞳映射着火树银花的灿烂,他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体会到了不同寻常的璀璨浪漫。
路汀看得高兴,回眸想跟唐林深说话,却看见唐林深的双唇微动。
“哥,”路汀眉目浅笑:“你说什么?”
“小鹿,新年快乐,”唐林深说,他摘掉路汀左耳的耳塞,贴着耳廓亲吻,粲然一笑:“我愿你福启新岁,余生万事顺遂。”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
随缘写番外。
下篇海岛客栈瞎子老板的故事,7月中旬更新,有在好好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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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小声逼逼一句,新文大概会多些阅后即焚的内容,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准时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