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成为圈内最热门的话题,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相关的议论声。所有人都在打听“裴错玉”这三个字,想看看他的身份背景,想看看他过去的作品,尤其是陈沛,他几乎在散场的第一时间就朝裴错玉而去,却被人群挤散懊恼不已。
而被议论的当事人已经悠闲地朝场外走去,他轻描淡写的应付走想来套近乎的路人,同时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庄时钧应该快到了。
想起相册上的大美人,他愉悦的弯了弯唇角,尝完开胃菜,现在也是品尝一下主菜了。
突然,裴错玉感觉有人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拉。他低头看了一眼抓住自己的大手,微微挑眉,却没有反抗,而是顺势配合着对方被拉进了一侧的休息室。
“嘭——!”大门被粗暴的关上。
黑暗中,青年将裴错玉抵在墙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问:“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庄时钧告诉你的?”
“知道什么?”裴错玉懒洋洋的靠着墙,透过月光勾勒出袭击者修长流畅的身形,他不仅没有反抗,反而顺势凑到对方耳边,逗弄着:“知道小少爷为什么会摔倒在花丛里?还是知道小少爷摔倒的时候,是谁抱住了你?”
“少废话,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蔺榆乔掐住裴错玉的衣领,漂亮的脸蛋阴云密布,他冷冷的道:“你的胆子真是太大了,连我都敢画进去,是觉得庄时钧可以护得住你吗?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那小少爷要怎么惩罚我呢?”裴错玉轻轻地问。
他的退让,使得蔺榆乔兴奋起来,像是行走在黑夜中恣意作恶的魔鬼,他轻慢的握住裴错玉的手腕,如同在把玩什么无足轻重的玩具,恶意的恐吓着:
“这双手的确很漂亮,但现在落到我的手里,我可以轻易的将它打断,从此以后……这双手就再也做不出漂亮的画了。”
他说完之后,期待着对方或者愤怒或者恐惧的反应,一想到裴错玉会向他求饶,蔺榆乔的眼中不由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良久后,在无边的黑暗中,他听到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没有半分惧怕,反倒带着丝丝缕缕控场的宠溺,裴错玉还一本正经的配合:“那我要是不想被剁手,是不是应该坦白从宽,把自己知道的都向小少爷交代一遍?如果小少爷心情好,说不定就能放我一马?”
蔺榆乔哪里看不出他是在故意逗自己,顿时一脸的阴云密布,咬牙切齿道:“你真不怕死?还是觉得我不敢对你下手?”
“怎么会?”裴错玉在他耳边笑着回应,“我不是都说了要好好配合小少爷了吗?这还不满意?”
裴错玉当然知道蔺榆乔想问的是什么。
蔺榆乔出身豪门,不仅家世好容貌出众,而且还有很高的音乐天赋,年纪轻轻在音乐圈便已经有不菲的成绩,尤其擅长管风琴。
有一次在玫瑰庄园中,他为了寻找音乐灵感将自己的双眼蒙住,只靠嗅觉和触觉,赤脚在花丛中走过,石子划伤了他的脚,在他慌乱中摔倒时却落入了一个安全的怀抱。
那人笑着说,要叫他以身相许。
后来蔺榆乔翻遍了那日的宾客名单,他从里面的名字中猜测是庄时钧,只是傲娇的不肯主动开口证实。
直到庄家抛出联姻的橄榄枝,蔺榆乔以为是庄时钧主动提出的订婚,认定他就是那日抱住自己要“以身相许”的人,这才答应下来。
这本来是只有两个当事人知道的事情,却被裴错玉画出来反将他一军,这叫蔺榆乔如何不抓狂?
剧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是蔺榆乔身边的小跟班在急切的报信:“榆乔、榆乔不好了,庄时钧的车到门口了,你赶紧出来啊!”
“滚!”蔺榆乔心烦意乱的回头骂了一声,紧接着烦躁的推了一下裴错玉,却意外的碰到一侧的收藏柜,紧接着柜顶的瓷器直挺挺的朝他砸下来。
裴错玉的反应极为灵敏,他一手扣住蔺榆乔的腰,另一只手向上一挡,伴随着清脆的响声瓷器砸下来溅出一地碎片。
裴错玉一手揽着小美人,另一只手微微一抬,钝痛感顺着手背向四处蔓延,他的眉心跳了跳,却仍旧面不改色的在墙上略一摸索,灯光立刻亮了起来。
蔺榆乔被他揽在怀中,脸颊埋在了男人的衣领中,淡淡的茶香萦绕在他的鼻尖,第二次和人这样亲近的小少爷瞬间身体僵硬的不知所措。
一瞬间,在花丛中跌倒时被陌生人抱在怀中的画面,和眼前被裴错玉强势的揽在怀中的姿势,在不同的时间段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开始重合。
陌生的人,陌生的安全感,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和一种陌生的悸动充盈在胸腔,让蔺榆乔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目光触及到裴错玉手背上的血迹斑斑,“你受伤了!”
裴错玉低笑一声,揶揄他:“小伤,这么紧张做什么。刚才还张牙舞爪要剁我的手,现在不是要得偿所愿了吗,怎么突然舍不得了?”
橘色的灯光柔和了青年的轮廓,那双如画般的眉眼含着笑意看过来时,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多情气息,像古时的风流公子走入花丛中,明知这人危险至极却难以抵抗他的魅力。
温热的呼吸洒在蔺榆乔的耳边,他紧张的开始结巴:“剁、那也应该是我亲手剁,你懂什么!”这么说着,他就眼巴巴的看着裴错玉手背上的血迹,眉头不由紧张的拧起来。
裴错玉看的唇角微微上扬,这哪里是恶毒男配,分明是一只纯情的小兔子,可爱的不得了。
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白晓落听到里面的响声,顿时一个激灵,慌张的对着身边的人喊道:“坏了坏了,蔺榆乔这祖宗肯定在里面打人呢!他要是真把裴错玉打进医院的话可怎么办……”
“什么?还动手了!”这个劲爆的消息,让周遭一片哗然。拜小少爷的猪队友所赐,关于他和裴错玉那点破事在顷刻间就被传的沸沸扬扬。
白晓落绝望的欲哭无泪,整个人如同无头苍蝇在外面打转,却完全不敢冒着得罪蔺榆的风险强行破门。
就在这时会场的工作人员终于赶到,彬彬有礼的将吃瓜群众驱散,白晓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看到一道雷厉风行的身影朝这边快速走来,他吓得脸色大变,“蔺、蔺大哥……”
来人正是蔺榆乔的大哥蔺燕回。
蔺燕回直奔这边而来,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会场中发生的事,他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白晓落一眼,从负责人手中拿走钥匙拧开大门,粗暴的往前一推,霎时间里面的画面映入众人眼前。
蔺榆乔正将人抵在墙边上一副在作恶的模样,而裴错玉微侧着脸颊神色还算平静,只是他雪白手背上血迹斑斑分外刺眼,而地上碎裂一地的瓷片更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小少爷的恶性。
蔺榆乔被打扰到,转过头便是暴怒的大吼:“滚!都给老子滚远点!”
“榆乔,你还要胡闹多久。”蔺燕回的声音沉入冰点。
听到蔺燕回的声音,小少爷的神色一滞,紧接着眉头紧锁:“大哥你怎么来了……”
蔺燕回声音沉沉,颇具威势:“跟我回家,别再丢人现眼了,如果你不想配合,我可以让人帮你。”
蔺榆乔回头看了一眼大哥身后的保镖们,他咬了咬牙,随后冷哼一声,转头拽住裴错玉的衣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警告:“今天的事不许和任何人说,不然饶不了你。”
知道小少爷要面子,裴错玉轻笑一声,配合的低下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配合道:“好,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过小少爷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自己问问庄时钧,求证一下结果。”
从外界看来,就是他被欺负的分外温顺,完全不敢反驳作恶的小少爷,但只有蔺榆乔自己知道,这个混蛋的笑容带着多少揶揄。
可恶……想起被对方揽在怀中的感觉,他也是这种游刃有余的笑意,蔺榆乔瞬间感觉心脏一颤,慌张的将手缩了回去。
紧接着,他还色厉内荏的瞪了裴错玉一眼,倨傲的转身就走。蔺燕回礼貌的朝裴错玉微微颔首,神色冷淡,却是一句话也未讲,便带着弟弟离开了混乱的会场。
白晓络跟在身后跑出去,同时按了按口袋里的手机,一条消息无声无息的发出去:裴错玉伤得不轻,蔺榆乔闹得很厉害。收信人庄五少。发完之后他的唇角得意的勾了勾,随后一脸慌张的跟着跑出去,嘴里还喊着“榆乔等等我啊……”。
句鹞一直跟在蔺燕回的身后,他疏散了人群,这才走进来面对裴错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年手上狼狈的伤,带着几分怜悯的意味道:“裴先生,会场大堂医疗箱,我帮您包扎一下吧。”
裴错玉动了动手腕,只是被碎片划伤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令人意外是西装口袋上多了一个突兀的纪念品,红宝石袖扣。
应当是他和蔺榆乔在混乱中抱在一起时,对方的袖扣不小心别在上面的,那妖冶的红像是正在绽放的玫瑰花,一如它的主人那般夺目。
他放进口袋,微微一笑从容的道:“小伤,不重要,倒是没想到句秘书竟然会来接我。”
句鹞:“庄总安排我来接你离开,这次你不会拒绝了吧。”
面对这种讥讽的口吻裴错玉完全无动于衷,知道所有人都误会了,他也不打算解释他和蔺榆乔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点头,道:“行,那就走吧。”
庄时钧的车就停在会场外,车牌号有三个九,句鹞拉开车门将人请上去,紧接着将一个手机递过来:“是庄总的电话。”
裴错玉看了看手机顿时了然于心,他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袖扣,落落大方的态度调侃道:“看来我要感谢庄总的怜惜,要不然的话今天还不会走的这么顺利。”
没料到他的态度如此坦荡自然,完全没有想象中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电话那头的庄时钧沉默了一瞬,缓缓道:“如果你不是一意孤行非要闹脾气,本是不必受这种苦的。”
裴错玉幽幽的叹气:“没办法,我对三少情根深种,当然很难接受这种噩耗。”他这样说着,唇含笑意,瓷白的指腹细细的把玩着红宝石袖口,如同在描绘情人的眉眼。系统看在眼里,暗道宿主的表情仿佛在说“这种苦我喜欢再多来点”。
偏他嗓音温柔极具有迷惑性,电话那头的庄时钧竟真以为对自己痴心一片的小情人改过自新了,声音沉沉的道:“车上有我之前准备好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座位的一角放着一份礼盒,里面是一张额度很高的副卡和一份画室的合同书。
“你不是一直想有属于自己的画室吗,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暂时不要再想其他事了,也不要再和无关的人联系。”他说。
他的意思很明确,即便蔺榆乔今天将他的心血烧掉也不允许他再去闹,这笔钱就是封口费,庄时钧在用这种方式直接将“情人”所有的情绪压下去,免得节外生枝。
同时,为了避免蔺榆乔再闹,他准备将裴错玉放进自己的画室里转移出大众视线,也就说这即是一份礼物,也是一份他必须接受的安排。
如果是原身,这个时候肯定会据理力争,因为在原身心目中他不曾接受对方金钱的馈赠,他们之间是平等恋爱;但实际上此时的庄时钧并不爱他,只是出于一种不肯将自己的“所属物”放走的心态,上演了一番强取豪夺、虐恋情深的狗血戏码。
裴错玉又不爱庄时钧当然不在乎这些,他只是觉得这份礼物真是太无趣了。庄时钧作为一个渣攻真是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活体直男,还不如小少爷无意间留下的袖扣有情趣。
不过,不拆穿情人的缺点,是裴错玉的风度。
他将礼盒丢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唇角的笑意却始终没有散去,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缱绻,“好,那我可要好好想想,准备一份什么样的回礼呢。”
另一边,豪车驶入老宅。
庄时钧握住手机正欲挂断,青年含笑的嗓音传了过来,如春水流过脉脉含情,尾音中都是无限遐想的暧昧。男人搭在方向盘的手指一颤,眼神逐渐一片暗沉。
“我期待着。”
*
电话挂断后,车内一片安静。
句鹞悄悄透过后车镜观察裴错玉的反应,但令他失望的是对方并没有高兴或难过,反而是不甚在意的将礼盒丢在一旁,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的唇角噙着笑意,反复摩擦着尾指的部位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瓷白的脸颊上不知何时被溅上了一抹血渍,不仅不显狼狈,反而让他看起来有种餍足后的惑人美感。
裴错玉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浅色的瞳孔不复之前的温润平静,在黑夜中染上了浓浓的侵略性。
句鹞猛地一惊,再去细看,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仿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秘书:总裁,您的情人已经被恶毒男配和吃瓜路人包围了。
渣攻:那他知道错了吗?
秘书:没有,但是他把恶毒男配给撩了。
渣攻:?
第4章
清晨,蔺家别墅
佣人们一清早便忙碌起来,因为家里来了贵客,小少爷昨晚上冷着一张脸回家,今天一早未婚夫便亲自登门,可谓是诚意十足。
蔺燕回虽然面色不虞,但好歹不算冷淡。反倒是庄时钧十分淡定,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进门之后,熟稔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容不迫的很。
蔺燕回吩咐管家上茶,然后便坐在了他对面,没有开口招待的意思,但也没提昨天的事儿。仿佛这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聚会。
没过一会,管家把茶端了上来。
庄时钧尝了一口,他是标准的世家子,低眉敛目的品茶也自带韵味,算是配得上弟弟。蔺燕回暗自点头,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庄时钧恰到好处的开口道,“集团在乘州的分公司总经理已经被撤下来了,但是损失还是难以避免的,大哥的意思是还是要尽快让一切回归正轨,乘州岛那块地也该开发了。”
蔺燕回微微颔首,“不错,乘州那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和我说。”庄蔺两家的联姻就是为的乘州岛的开发,很快两人便就这个话题聊开了。
蔺榆乔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索性翘起二郎腿喝着茶。但是目光却一直瞄在庄时钧的手上,思索着盘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那个人,是他吗?
真是……一点都不矜持。看弟弟一副倒贴的模样蔺燕回恨铁不成钢,又想起昨天的事情来,干脆提点庄时钧几句:“我记得时钧很喜欢家里的稷山茶,孙伯再续一杯吧。”
庄时钧喝茶的动作一顿,眸色微闪,却是不动声色的回道:“这种茶叶口感清新,只是喝习惯了。”
蔺燕回微微点头,语气平静的像是在聊家常:不咸不淡的评价:“可惜稷山茶到底是普通了一些,上不了台面,平时喝喝无所谓,但却不能登大雅之堂。若强行带去重要场合,就要闹笑话了。”
庄时钧晃了晃茶杯,闻弦歌知雅意,淡笑道:“只是一杯茶而已,算不上有多喜欢,即便是合口味又如何呢,在大局面前都是可以轻易改掉的小习惯而已。”
说的似乎是茶,又好像不是。
蔺榆乔听着两人话里有话的打机锋,尤其是听到“上不了台面”时不由得皱起了眉,他烦躁的扯了扯衣领,不由得“嘁”了一声。
正巧,管家将新茶也端了上来。
庄时钧却是看也没看一眼,轻描淡写的态度:“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也是尝尝鲜就够了,没必要贪多。”
蔺燕回笑道:“那就撤下去吧,没人喝就倒掉。”
“倒什么倒,不喜欢就给我,我爱喝。一杯茶你们还这么多事,烦不烦啊。”
小少爷突然出声,带着微微的不耐烦,他从老管家手里接过春茶一饮而尽,而后挑了挑眉,“这不挺好喝的吗,我喜欢,给厨子加奖金!”
蔺燕回的笑容一僵,紧接着用一种怪异眼神看着自家亲弟弟,这孩子莫不是个傻子吧,还能这么缺心眼的?
蔺榆乔感觉到大哥踹了自己一脚,他低头喝着茶充耳不闻,紧接着又喊了一声:“加两倍!”
庄时钧忍不住低笑一声。
蔺燕回痛心疾首:“……”孽子,真是无话可说。
*
庄时钧的车从蔺家驶出。
心腹唐数一边开车一边对后车座的人提议:“蔺燕回借茶敲打裴错玉的事情,显然是蔺家已经有所不满,这种时候还将人留在身边,是否会有些不妥?”
“无妨,本来就是商业联姻,面上配合过去就足够了。况且只是一个小画室而已,他若能培养出一些名气,于我在庄家也是有助益的,如果他不能的话……”
庄时钧摆弄着手里的烟却未点燃,眉梢间皆是凉薄的冷漠,他轻描淡写的将烟盒丢在一边,“左右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罢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他喜欢有价值的人。
*
蔺榆乔坐在床边懊恼的捶床,可恶,他又忘了要问庄时钧那个问题,都怪裴错玉,都怪这个混蛋,每次都是因为他的事影响到自己的思路!
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着老管家走进来,看着小少爷满脸阴沉的模样,他笑眯眯的问:“少爷,画送回来了,您看怎么处理?”
“画?”
老管家补充:“您拍的那副,一百万呢。”
又是画,又是裴错玉!蔺榆乔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像一只气到爆炸的河豚,:“拆了,烧掉,都随便,不需要问我!”
老管家观察着他的表情,迟疑的问:“那……厨子的奖金还加吗?”
问,还问,有完没完!蔺榆乔气的一个枕头砸过去,对着老管家干瞪眼,“你说呢?”
“还好好,我知道怎么处理了。”小少爷不禁逗,老管家见好就收,他从衣柜里拿出个新枕头放到床上,笑眯眯的回:“您别生气,我帮您解决了便是。”说着便往外走。
门刚拉开,小少爷的声音突然响起:“等会儿!”
老管家侧首,就见蔺榆乔将脸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不情不愿的嘟囔着:“那画……送到我书房去!”
老管家咳嗽了一声,总算将笑意憋了回去,“好,我知道了。”
蔺榆乔的脸烧得厉害,脑子里全是裴错玉抱住自己时的画面。
过了一会,他烦躁的从床上坐起来。把管家新找出来的枕头也扔了出去。
就,就看一眼。
那么多钱买回来的,管家岁数大了,万一磕着怎么办?钱再多,那也不能浪费。这是他节俭,才不是给裴错玉脸面。
迅速的说服了自己,蔺榆乔披上衣服就往书房跑。
*
裴错玉没有回原身和庄时钧同居的房子,而是住进了原身自己租下的一套小公寓,两居室的格局,装修简单但很顺眼。
清晨,他穿着睡衣走出房间,可有可无的瞥了一眼丢在茶几上的礼盒,随后便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难得的是冰箱里有一罐秃黄油,很是符合他的胃口,裴错玉随手做了一碗蟹黄拌面,不多时诱人的香气溢满整个空间。
他的厨艺很好,生活技能满点,做得了不羁的浪子,也可以做温柔顾家的好丈夫,一切都是随心而为,裴错玉很讲究兴之所至的水到渠成。
就像现在他接手了原身的人生,自然也要为其负责。
“我记得,书中说原身出身在林城?”
【解析错误,请描述操作过程并页面截图,联系管理员,异常代码200/urthttps://[email protected]#%^*(()#@$%$^^&}】
裴错玉:“……你又崩了?”
片刻后,系统艰难的恢复了正常:【检测成功!原身是孤儿,出生在梧州下最偏僻最落后的林城,那个地方被称作是贫民窟,贫瘠荒凉无人在意。
从考上大学离开林城开始,他就有一个心愿,他希望能够挣足一百万,买下他家乡的那几块地建一个慈善机构,改善林城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