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不过什么?”
路远目光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你下次上课前最好瘦得和我一样,不然八成会露馅的。”
他语罢拍了拍瑞德的肩膀,转身走进宿舍,咔嚓一声关上了房门,徒留对方一头雾水地站在走廊发愣。
晚上睡觉的时候,路远直接去浴室洗掉了头上的一次性染发剂,他盯着镜子看了片刻,然后狐疑伸手摸向自己的后颈——
教科书上说雄虫用来散发信息素的腺体就长在这个位置,但路远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玩意儿,万一没有的话,尤斯图后半辈子岂不是要一直守活寡?
这个认知让路远的神情有些凝重,第一次发现信息素这个东西在虫族好像比jj还重要。他擦干头发走出浴室,在沙发上落座,皱眉打开了终端,然后磕磕绊绊地输入搜索信息:
#雄虫该怎么释放信息素#
路远最近在努力学习虫族文字,已经认识了不少新词,现在勉强也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内容。他顺着网页一条条往下翻阅,结果发现答案五花八门,但核心内容基本都是一样的:
【用意念释放】
意念……
嗯?意念?
路远无意识皱起眉头,心想用意念该怎么释放?奥特曼变身还要有个变身器呢,雄虫光靠意念就能释放了?
就在路远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研究着该怎么用意念释放信息素时,外间忽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阁下,例行查寝。”
原来是风纪委员会。
路远莫名觉得声音有些耳熟,起身走过去开门,结果没想到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尤斯图,对方戴着风纪袖标和白手套,胳膊下还夹着一份考勤表,神情认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尤斯图看见路远出来,又重复了一遍:“阁下,风纪巡查。”
俗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路远选择性淡忘他们今天在课堂上偶遇的事,闻言低咳一声,侧身让出了一条路,对尤斯图示意道:“那……那你进来吧。”
巴德莱尔毕竟是军事学院,风纪不仅要核实学员是否归寝,还要检查寝室卫生,不过雄虫这种生物向来生活不能自理,寝室乱糟糟一团,风纪委员会巡查的时候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太过较真。
路远的寝室在雄虫里面还算干净的,只是没来得及收拾,洗完的衣服胡乱堆在一起,显然没有什么叠整齐的觉悟。
尤斯图绕着房间检查一圈,最后在窗台角落抹了一下,干净的白手套顿时多了一道黑漆漆的灰尘,他微微皱眉,看向路远道:“阁下,看来您的宿舍卫生相当堪忧。”
路远心想废话,他住院那么久都没回寝室,旮旯角有灰尘多正常,掀起眼皮问道:“要不你帮我扫扫?”
尤斯图闻言心中冷哼一声,直接摘下手套扔进了垃圾桶:“抱歉阁下,风纪委员会没有这项业务。”
“那你们有什么业务?”
路远似乎对这个问题颇感兴趣,他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扔到浴室,经过门口时,直接咔嚓一声把门反锁了,然后静等着尤斯图的回答。
尤斯图注意到路远的举动,神情难免有些尴尬。他大半夜跑到对方的寝室过来巡查,不能说是心怀不轨,但也绝对不算心思纯洁,路远的举动如此毫不遮掩,摆明是想留他过夜。
尤斯图眼神飘忽:“很多,阁下。”
路远不知何时走到了尤斯图身后,他因为洗完澡水汽未干,周身气息就像夜间的凉风,和房内逐渐升高的温度形成了鲜明反差,不动声色垂眸观察着尤斯图微红的耳尖:“例如?”
尤斯图吞吞吐吐:“例如……您在课堂上如果有听不懂的知识点,都可以问我。”
路远不免又想起他们今天在课堂上撞见的事,淡淡挑眉,语气狐疑问道:“尤斯图,你需要重修的科目好像有点多,确定能解答我的问题吗?”
他就差没当着面说尤斯图是学渣了。
尤斯图闻言额角青筋一跳,难免有些恼羞成怒,一字一句咬牙道:“阁下,我不得不提醒您,我今天去上繁衍课完全是因为您不懂标记,否则我根本不会出现在那里。”
路远觉得这句话冒犯了自己属于男人的尊严,心想什么叫自己不懂标记,分明是因为雌虫的身体构造和人类不一样,别的问题他都能让步,唯独这件事不行:“尤斯图,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懂标记,你完全多此一举。如果你真的懂这门课,昨天晚上就应该提醒我用信息素,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
尤斯图瞪眼看向他:“您如果懂的话今天为什么要去上课?”
路远理直气壮道:“我是帮朋友去代课的,瑞德今天生病了。”
尤斯图无声咬牙:“您既然这么懂,昨天晚上怎么不使用信息素?您难道不知道雄虫需要信息素诱导雌虫发qing吗?”
尤斯图试图让路远感到羞愧,然而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脸皮厚度。只见路远在沙发上懒洋洋落座,厚颜无耻道:“我不懂只能说明我洁身自好,你不懂只能说明你没好好听课,尤斯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繁衍课好像是专门给雌虫开设的?”
“!!!”
尤斯图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考勤表撕烂,偏偏还没办法反驳,他气恼瞪了路远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寝室,结果走到门口才发现路远给门锁设置了密码,没有密码根本打不开。
尤斯图气得牙都快咬碎了:“把门打开!”
路远心想到嘴的兔子还能飞了不成,他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随意调整了一下坐姿,一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终端,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哦,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密码,可能过会儿才能想起来,要不你先坐坐?”
尤斯图哪里看不出他的鬼把戏,闻言冷哼一声,无不讥讽地道:“您最好在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想起来,阁下。”
他语罢环视四周一圈,见宿舍唯一的沙发已经被路远占了,只好在光脑桌前落座,椅子背对着路远,很明显在生闷气。
路远现在却没时间哄尤斯图,他还在研究该怎么用意念释放信息素,皱眉低头翻阅着星网上的帖子,按照上面写的内容一个一个试过去。
拍打后颈?
多喝热水?
用意念感知后颈的腺体?
路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胡乱折腾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任何变化,就在他挫败把终端丢到一旁,正准备放弃尝试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轻响,尤斯图忽然闷哼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尤斯图?”
路远见状面色微变,立刻上前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结果却见尤斯图面色潮红,呼吸粗重急促,露在外面的皮肤烫得不像话,皱眉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尤斯图浑身发软地躺在路远怀里,闻言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路远昨天该放信息素的时候不放信息素,吵架冷战的时候倒是一个劲用信息素诱导自己发qing,对方故意的吧?!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吵架,现在整间屋子都充斥着路远浓烈的信息素味道,而且还是百分百的纯浓度,尤斯图在这种环境下艰难抵抗了整整十分钟才跌落椅子,已然是毅力惊人。
尤斯图死死咬住下唇,以免自己发出些不该有的声音,他控制不住圈住路远的脖颈,滚烫的侧脸紧贴着对方棱角分明的脸颊,沙哑着嗓子道:“我没生病……”
尤斯图脸上烫得厉害,莫名难堪羞耻:“你的信息素味道太浓烈了……”
他该欣慰吗?面前这只“洁身自好”的雄虫终于懂得该怎么释放信息素了。
路远也不是全然白痴,他见尤斯图脸颊绯红,喉间喘息声粗重,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像沾了水的红宝石,眼尾泛红微微上扬,勾出一抹蛊惑人心的弧度,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该不会是成功释放信息素了吧?
路远难免有些发愣,直到肩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这才回神。尤斯图显然已经快被折磨疯了,把脸深深埋在路远颈间,一度泄出了哭腔,他不知该如何缓解,只能死死咬住路远的肩膀,试图用这种方式宣泄几分痛苦和难耐。
#果然,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尤斯图以为路远还在为了刚才的事赌气,所以故意折腾自己,迫不得已低头认输:“路远,我错了……”
路远眼皮一跳:“你错哪儿了?”
尤斯图闻言指尖一紧,差点掐死他,错了就错了,还问那么多干什么?!他紧咬下唇,强忍不甘,断断续续道:“我错在……没好好上课……昨天晚上应该提醒你用信息素的……”
路远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心中难免扬眉吐气,他俯身将尤斯图从地上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床边走去,漆黑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笑意,挑眉问道:“怎么样?我就说我懂吧,你还不信。”
尤斯图显然已经没有精力和路远争论这个问题的对错了,他浑身发软地伏在路远肩头,轻轻咬住对方的耳垂,意乱情迷问道:“那你……那你今晚能标记成功吗?”
路远闻言脚步一顿,斜睨了尤斯图一眼,心想行,怎么不行?今晚必须行!
#不行不是地球人#
作者有话要说:
路远:(〃'▽'〃)嗷呜~我行!我行!我行的!
第46章 标记
每只雌虫在被进行深度标记的时候,无一例外都会非常痛苦,这种疼痛与在战场上受伤不同,往往伴随着难以想象的羞耻感,因为那意味着他们必须在雄虫面前完全袒露自己。
“不要反抗,不要挣扎,也不要将你的脊背在雄虫面前挺得太直,臣服才能取悦他们。”
这是威尔逊教授在课堂上曾经说过的话,他沧桑的声音除了恨铁不成钢,隐隐还夹杂着一丝悲凉。
尤斯图躺在床上的时候,后知后觉感到了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学不会那些取悦雄虫的招数,他甚至不知道这场标记给自己带来的到底是屈辱还是欢愉。
外界只告诉他们要忍受疼痛。
路远把尤斯图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心想这只雌虫平常胆大包天,临门一脚倒是害怕起来了。他俯身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尤斯图的脸颊,似乎要将対方心中的不安揉散,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有些模糊:“尤斯图,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路远和缓的态度不知不觉安抚到了尤斯图。
尤斯图才不会打退堂鼓,他伸手圈住路远的脖颈,哑声说了一句话:“你亲一亲我……”
他说:“路远,你亲一亲我……”
他改换了称呼,没有再喊路远为“阁下”,也没有再称他为“您”,路远却丝毫不见生气,而是顺着尤斯图的意思俯身亲了亲他。密密麻麻的吻雨点般落下,泛起一圈又一圈微弱的涟漪,温柔到了极致。
外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帘子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玻璃窗上蜿蜒细碎的水痕,在一片淅淅沥沥的轻响中,雨水将夜色浸透打湿,徒留一片淋漓的黑暗。
灯火微醺雨声落,尤斯图视线恍惚,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他只看见一片细碎的光影,还有一双神秘而又温柔的黑色眼眸。
距离他们在索里蒂亚密林初次相遇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只有短短一瞬,却又好似过了很长,此刻共枕于一张床上,难免觉得做梦一般不真实。
后半夜的时候,雨声渐渐小了下去。
路远躺在床上睡得正熟,没发现尤斯图不知何时掀开被子下床,静悄悄走到了浴室。
雌虫在被标记之后,身体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些许变化。尤斯图打开灯,対着镜子照了照后颈,结果发现自己金色的虫纹颜色明显更深了一些,这意味着他已经被路远成功标记。
镜中的雌虫无意识抿了抿唇,眼角眉梢虽带着未来得及褪去的情欲,却也难掩虚弱。尤斯图揉了揉自己的小腹,低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尽管路远刚才已经足够温柔,但被破开标记的时候还是难免疼痛,现在仍有些异样的感觉。
尤斯图嘀嘀咕咕了一句什么,然后关掉浴室灯,重新摸黑回到了床上。路远似有所觉,习惯性翻身把他搂到了怀里,顺手揉了揉尤斯图毛茸茸的头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因为困意声音含糊,有些听不太清。
尤斯图在被子底下缠住路远的腿,乖乖趴在他怀里:“你想说什么?”
路远闻言慢半拍睁开眼睛,然后又重新闭上,把脸埋在尤斯图颈间蹭了蹭,低声询问道:“还难受吗?”
尤斯图摇头。
路远又问:“舒服吗?”
他其实想问自己技术好不好,奈何不好意思问得太直白。路远只记得尤斯图前半夜哭得嗓子都哑了,红着眼的模样凄凄惨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虐待。
尤斯图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他在黑暗中轻轻啄吻着路远的耳畔,眼尾潮红未褪,声音沙哑,懒洋洋说了一句话:“您的信息素很美味……”
这是真话,十足十的真话。
路远好像有些不太信:“真的?”
尤斯图:“真的。”
路远:“没骗我?”
尤斯图:“没骗你。”
路远:“那你向虫神起誓。”
尤斯图:“……”
尤斯图冷笑连连,大半夜被路远气得牙痒痒:“你标记的是我,跟虫神有什么关系,他会比我更清楚吗?!”
路远心想也是,把尤斯图的脑袋往怀里一按,被子一盖,干脆利落道:“不许说话了,睡觉!”
这次他们两个谁都没作妖,终于安安静静睡着了。
尤斯图刚刚被标记,身体虚弱得厉害,但翌日清早天一亮,还是因为生物钟自发醒了过来。他习惯性伸手往床边一摸,结果发现身旁空空荡荡,早就不见了路远的身影。
嗯?难道上课去了?
尤斯图皱眉从床上坐起身,环顾四周一圈,发现空气中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最后终于确定路远不在寝室。
该死……
雄虫这种吃完就走的生物果然讨厌。
尤斯图心中暗自咒骂一声,认命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一件件套上了衣服。不止是路远要上课,他今天也有课要上,挨了艹还得大清早爬起来去学习,这是什么虫屎般的生活。
路远刚刚结束完早上的军训跑操,手上还拎着一份从食堂打包回来的的早餐,他推门回到寝室,结果看见尤斯图正坐在床边穿衣服,不由得愣了一瞬,反手关上门道:“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尤斯图闻言下意识抬头,却见路远居然回来了,対方身上还穿着作训服,后背汗湿一片,很明显刚刚才跑完操回来:“你不是上课去了吗?”
路远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终端:“不急,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他语罢把早餐放到桌上,一样一样往外拿,不多时就摆满了整张桌子,対尤斯图道:“去洗脸刷牙,然后过来吃早餐,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尤斯图坐在床边没动,面色古怪地打量着路远:“你刚才出去就是为了买早餐?”
路远心想我不止买了早餐,顺便还跑了个操呢,他瞥了眼尤斯图,似笑非笑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我做什么去了?吃干抹净就溜了?”
尤斯图冷哼一声:“你溜不掉的。”
标记完帝国堂堂七殿下就想溜,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不过尤斯图刚才还糟糕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来,他洗漱完毕在桌边落座,然后盯着满桌子的食物发了会儿呆,一度怀疑路远把食堂都搬过来了:“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路远理所当然道:“给你补身体啊。”
教科书上不是都说了吗,雌虫初次标记身体都会比较虚,可惜寝室没有厨房可以熬汤做饭,只能先用食堂的菜将就将就了。
尤斯图莫名有些心虚,因为这种事后准备好像都是雌虫需要做的,毕竟雄虫“辛劳”一夜,雌虫第二天必须要给他们准备好可口的饭菜,包括但不限于按摩捏肩捶腿等。
尤斯图目光复杂地看了路远一眼,抿唇出声:“你……其实不用做这些的。”
哪儿有雄虫会把身段降低到这个份上的?
路远不觉得有什么,将一碗热汤打开放在尤斯图面前,示意他趁热喝,漫不经心问道:“我不做谁做,难道你以后还想嫁给别的雄虫?”
尤斯图皱眉反驳:“当然不是。”
路远笑着道:“那不就得了,赶紧趁热喝吧。”
他其实也有那么点心虚,毕竟之前说过结婚后才会标记尤斯图的,结果昨天就不小心逾越了雷池。这种事対于雄虫来说没什么,対于雌虫却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
路远不想让尤斯图受委屈,也不想让対方产生“遇人不淑”这种念头。
尤斯图低头一口一口喝汤,面上看似淡定,实则心里美得冒泡泡,眼角眉梢都带着雀跃。
路远见尤斯图精神还是有些病恹恹的,担心対方昨天没休息好:“你吃饱了就回床上躺着休息吧,我上完课回来给你带饭。”
尤斯图闻言低头看了眼时间:“我上午还有课,再过十五分钟就得去教室了。”
路远却道:“哦,你不用去了,我刚才找约里加帮你请假了。”
“噗——!”
尤斯图闻言差点被汤呛死,破天荒失了仪态,他连忙侧身避开食物,用手帕捂嘴压住咳嗽,震惊看向路远问道:“你帮我请假了?!怎么请的?!”
路远心想还能怎么请:“我说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可能没办法去上课了,让约里加帮你向老师请个假。”
尤斯图下意识问道:“那约里加怎么说的?”
路远思索了一瞬:“他没说什么,只是让你好好休息。”
就是语气特别酸溜溜,特别羡慕嫉妒恨。
“……”
尤斯图心想约里加平常鬼精鬼精的,八成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这种事対于成年雌虫来说实在太正常了,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尤斯图默默喝了一口水压惊,没想到路远大清早居然做了这么多事:“那你呢?等会儿要上课吗?”
路远嗯了一声:“等会儿我要上自由搏击,霍里奇教官不许请假,你自己在寝室好好休息,有事给我发消息。”
尤斯图闻言淡淡挑眉,心想自由搏击这么简单的东西也需要练吗?他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仿佛在暗示什么,语气傲慢地対路远道:“其实这门课程我也可以教您的,而且教的比他更好。”
路远见时间差不多,已经起身准备去教室了,闻言脚步一顿,挑眉看向他道:“尤斯图,我建议你先把自己挂科的课程重修及格,再回来考虑教我自由搏击的问题。”
在路远心里,尤斯图已经是个板上钉钉的学渣没跑了,他得多想不开才会让一个学渣教自己。
尤斯图闻言嘴角弧度一僵,随即气急败坏出声:“路远!”
路远都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又重新折返回去,饶有兴趣欣赏着尤斯图炸毛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干嘛?”
“……”
尤斯图没做什么,静默一瞬,忽然伸手拉下路远的脖颈,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下,窗外暖阳倾洒进来,让他银色的发丝都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毛茸茸的。
“亲一下……”
尤斯图小声道。
路远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慢慢靠过去亲了亲尤斯图,那一刻他心里竟有些柔软:“在寝室好好休息,等我下课。”
他语罢揉了揉这只兔子的头,这才转身离开寝室。
殊不知在路远走后没多久,尤斯图手腕上的终端就忽然震动了一下,弹出了一条消息,也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尤斯图全程皱眉看完,然后立刻穿上外套,急匆匆离开寝室赶回了王宫。
另外一边,路远正在上搏击课,距离他上次住院已经过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按理说无论是体能还是招式都应该有所下降才対,然而在霍里奇教官没有下死手的情况下,他们居然硬生生过招了半个小时还没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