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孟清从明霞叶尝、还有叶渺渺和萧政那儿领了两个厚厚的红包,比叶疏桐的都还多几倍。
“清清啊,这是家庭惯例,”叶渺渺见他迟疑,强调了一下,“必须收下。”
而后她拉着叶疏桐,小声问:“原来给你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叶疏桐莫名其妙。
叶渺渺沉默几秒,寻思是不是自己的暗示不够:“就是很重要的,你们兄弟一人一个的那样——”
叶疏桐仍然不明所以。
叶渺渺顿觉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是不该有过高的期待。
……
晚上回到家后,孟清哄了一会儿小狗,想起今晚还有一场国际学术讨论会。
时间也就两个小时,但是叶疏桐一会儿来送点水果,一会儿来按按肩,美其名曰怕孟医生累着了。
孟清索性关掉摄像头,享受了一会儿叶氏按摩。
后半程的讨论会逐渐趋于无趣,孟清顺便打开日程表扫了一眼年后的工作。
前两天孟清从那堆恋爱盲盒中抽出了一张“共享日历”,所以现在屏幕上显示的是他们两个共同的日程。
孟清一眼就看见了一个从年后开始跨度长达一整月的海外地点标注,还手动标了一个括号,写着“重点,秘密”。
八成是叶疏桐已经忘了他俩还有共享日程表这件事了。
孟清并不打算提醒他。
研讨会结束后,二人窝在沙发上。窗外飘着大雪,烟花在夜空碎成星点,屋内的电视屏幕里正在吵闹。
被溜了一天的汤圆早就蜷在角落睡着了。
气氛随着不经意的对视而变化,再经由亲吻变得甜腻。
叶疏桐是今早才回北城的,在孟清的办公室补了半天觉,还没来得及好好亲一下。
终于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惬意时刻,长达好几天的思念才落了地。
孟清的唇就和人一样,有着清冽的香气,引得人一路长驱直入,想要再多攫取一些。
特别是那双眼睛逐渐蒙上水汽,左眼尾处的小痣随着呼吸起伏。耳垂和唇角一样红,连带着周围的肌肤也泛起颜色。
渐渐的,亲吻变了调子。
情.欲作祟时,孟清感觉似曾相识的腿软,酥麻的电流从头顶一直到脚趾。
他望着叶疏桐的眸子,总觉得自己会溺在其中。
不受控制的心颤带来了几秒的迟疑。
叶疏桐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丝迟疑,给他喘气的机会。
孟清总是不适应这样忽然浓重的氛围,尤其感受到叶疏桐看向自己的眼神暗藏危险。因此他表面风轻云淡地开玩笑:“你的恋爱盲盒里还写了什么?”
孟清不知道,他自己微喘着说这话时,铺满迷蒙水汽的眼眸像一双摇摇欲坠的冰晶。
引诱人打碎。
叶疏桐凝视了他几秒,起身时说:“我去拿点东西。”
一分钟后,他拿了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连带着那些没拆的盲盒布袋。
……好像真要一个一个拆来看一样。
“叶疏桐。”清冷的声音叫他。
叶疏桐回头时,眸色骤然一紧。
孟清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漂亮细长的脖子上突然多出了一样东西。
是今天拿到的那枚choker,银色的铃铛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那样渐深的注视下,孟清顶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倾身亲住他的唇角。
叶疏桐攥住细瘦的手腕,扣住他的后脑勺,再无顾忌。
……
窗外璀璨的烟花淹没了大雪。
今夜的星月没有从厚重的云朵露出痕迹,大概是因为被摇晃成为了光点,伴随着渐深的夜色支离破碎。
孟清侧躺在柔软的床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绕是他确实是做了一些功课,此时也发现纸上得来终觉浅。
“清清,新年快乐。”
叶疏桐从背后捞住他往怀里带,沙哑的嗓音透着如愿以偿的喜悦:“你好像从天上掉下来,变成了我的。”
当然,准备好的那瓶红酒也喝了——
怎么喝的,别问。
第57章
一觉醒来时, 孟清昏顿的脑袋才开始伴随着酸软的四肢嗡嗡作响。
他到底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只模糊记得最后一次时天已曚曚亮了。
一双手臂将他紧紧箍在怀中,充满了令人心安的力量。
孟清微微抬眸, 一眼看见叶疏桐肩上触目的咬痕和抓痕。
可能是在床上,沙发, 或者浴室的哪个角落时发生的。
清心寡心多年的孟医生是没想到,他们两人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叶疏桐还特别喜欢听那个项圈铃铛的声音,中途从孟清脖子上取下来非要给他戴脚上。
碎片般的羞耻画面在孟清脑海中反复出现, 挥之不去。
“醒了?”叶疏桐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随即在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亲吻。
孟清与他的视线相对,交缠得让人四肢发麻。
一个“你”字刚出口, 孟清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不像话。
“不用害羞。”叶疏桐亲他的耳后。
孟清挣着声音说:“你差不多行……”
音调蓦然一怔, 随后变得无比甜腻。
……
【望周知,同款恋爱盲盒已售罄, 据说商家正在紧急补货】
【为什么差评那么多, 可恶,根本分辨不出哪个差评是叶疏桐打的】
【我看叶疏桐最近挺高兴的, 一点不像会打差评的亚子】
【也是, 某人微博风格俨然从文艺深井冰转变为了恋爱中的傻子】
【某些黑子要酸死了,我家哥哥在家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个眼神都不给你】
【下个月新歌试听版, 甜得我骨头都软了呜呜】
【主要是叶某人把Q君的消息捂得严严实实,想嗑糖只能从正主那里扣】
【别人gege都是狗仔拍恋爱,我们gege是自己发暗示】
【小情侣的情趣我是不懂的……建议收一收, 别把单身狗气死了】
【新歌打榜准备ing】
……
大年初三那天,孟清和叶疏桐开车带着汤圆一起回瑚城。
孟清一路上都在睡,半途堵车时醒了一阵。
车窗降下,微冷的空气倒入。
孟清迷迷糊糊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总觉得是有一丝说不出的疲倦。
……明明是在放假,家里却和打仗一样,简直一片狼藉。哪怕叶疏桐确实是无微不至,也有些难以消受。
叶疏桐趁着车子在原地停留之际,凑过来吧唧亲了他一口,然后见好就收,坐得端端正正,扬起的嘴角透着六分得意,四分心虚。
毕竟……一不小心,就容易过头。
孟清装作没反应,却在镜子里忽然发现了自己颈边未消的暧昧痕迹,赤.裸.裸地提醒着他。
终于,孟清放弃似的拉紧衣领,闭上眼睛。
他感觉叶疏桐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发顶,略显粗糙的指腹蹭过额头的皮肤,动作温柔地按摩了几下。
“放心睡吧,”叶疏桐的嗓音藏着笑意,捂住他的眼睛,“到了叫你。”
-
普湘的年味浓郁,海风经过张灯结彩的街巷,一直到空阔的院门口。
沐沐出门跟格格玩,一眼就看见停在路边的白色跑车。窗户降了一半,但能看到车内睡着的人。
她刚要喊“哥哥”,却看见车里的另一个人朝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
沐沐的眼睛弯成一双月牙,打开栅栏,绕到了车的另一面。
“小叶哥哥新年好。”沐沐放轻了声音,和朝自己挥手的人打招呼。
“沐沐新年好,”叶疏桐笑眯眯地瞟了一眼副座的人,“哥哥睡觉呢,让他睡会儿,晚点叫他再回家。”
沐沐考虑了几秒,说:“好吧,那我要和汤圆玩。”
“没问题。”
叶疏桐把小狗拎了出来,看沐沐小心翼翼地抱着,然后塞了个红包给她。
沐沐带着汤圆走回院子里,回头时,隔着一棵才冒绿芽的柳树看见了车内的一幕。
小叶哥哥捻紧盖在她哥哥身上的外套,然后神情温柔地注视着睡着的人,慢慢以一种无比珍视的动作抚摸着他的脸,随即低头印下了一个极其浅淡的吻。
过了一会儿,沐沐进屋拿狗狗的玩具,碰到陈霁躺在按摩椅上,王群在旁边泡茶。
“你女儿兜里怎么揣个红包啊。”陈霁示意王群。
沐沐说:“小叶哥哥给我的。”
陈霁说:“你哥他们到门口了?哦哟,我的汤要煲上了。”
“不急,不急,你再休息会儿。”王群乐呵呵地说。
陈霁往窗户的方向望了一眼:“哎他们怎么不进来啊?”
沐沐在门口换鞋,听到她的话时,大声回答:“小叶哥哥在跟哥哥亲嘴,等会儿再进来。”
小女孩儿的眼神天真明澈。
陈霁:“……”
王群:“……”
门铃响起时,屋内的灯光已经开得通明。
孟清拎着东西先进来,叶疏桐跟在他身后。
一进屋,他就看见陈霁一脸笑容地从厨房出来:“回来啦。”
孟清应了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般这种迟到了一两个钟头的时候,陈霁都会给他打电话。今天不仅没有电话,望过来的眼神还特别奇怪。
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阿姨,我来帮忙。”叶疏桐说着,手不自觉地环上孟清的腰。
孟清看了他一眼。
进屋之前,孟清先和他说好了,要稍微“礼貌”一些,起码把这顿晚饭吃完,他再单独告诉陈霁。
叶疏桐也没收手,悄悄和孟清咬耳朵:“咱们以前也这样的。”
孟清忍了忍,抬头时却发现陈霁的目光停在他们两个身上,撞到孟清的视线时又匆匆挪开。
“不用,你们俩把行李放屋子里去,菜马上都好了。”陈霁说完,转身去催促王群炒最后一个菜。
这种意味深长的打量从晚饭前持续到遛狗回来。
电视节目正热闹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却心不在焉。
王群瞧陈霁攥着手,时不时往走廊的方向看。
“侬在看什么,”王群莫名其妙,“担心你儿子洗澡掉马桶里哦?”
陈霁一脸严肃地扭过头,说:“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给小叶包个红包?”
屋内,孟清吹干头发出来,脚还没迈上地板,叶疏桐就跟只大型犬一样拱过来嗅一嗅。
清新的沐浴露香气和睡衣干燥的阳光气味混合在一起。
“你今天什么犬种?”孟清被他闻得痒,忍不住问。
叶疏桐将他抵在紧闭的门上,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舌尖跟着舔上去。
“孟医生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呗。”
气音顺着敞开的领口慢慢往下探去。
孟清眉心一跳,按住他的手。
“外面有人。”他压低嗓音,警告叶疏桐。
叶疏桐不乐意地说:“咱们在这儿要呆三天呢,难道只许看?”
孟清掰开他的手,不自在地扭开头:“是的。”
只能看,不能碰。
叶疏桐掰正他的头,迫使孟清与自己对视,鼻尖相碰。
“我觉得,阿姨应该已经知道了,”叶疏桐一边亲他,一边分析,“她都没让我去睡客房。”
孟清被他亲得头晕,按着门把手才支起身体。
唇舌搅动的水渍声在房间内无比暧昧。
叶疏桐总喜欢亲他,有时蜻蜓点水,清纯得很。有时就像现在这样,不断肆意地试图占有。
突然,敲门声在孟清背后响起。
“孟清,你洗完澡了吗?”陈霁的声音传来。
孟清被叶疏桐扣住手腕,大口喘息。
叶疏桐盯着他,露出狡黠的笑容,用口型说:“说话啊。”
孟清稍微平顺了几秒呼吸,才回答:“我马上出来。”
他的声音微颤,因为叶疏桐在舔他的喉结。
他抓住叶疏桐的头发,好不容易才挣脱,然后把一旁搭着的干净浴巾丢给他,按下门把手。
“你记得给我要个名份啊。”叶疏桐眨了眨眼,扮个无辜模样。
孟清说:“那要看你表现。”
说完,他开门往外走,尽量无视身后炙热的视线。
客厅里,陈霁似乎已经等了他挺久。
王群坐在她旁边,看看手机,再看看孟清,一度准备起身,被陈霁拽住:“你坐下。”
王群和孟清同时坐了下来。
孟清见她一脸严肃的沉默,先开口:“妈,我年前去宁州,那边也没什么事。我和他们说过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去。”
陈霁说:“大过年的,提那晦气的一家子做撒额。”
王群挤出笑容附和:“就是就是。”
孟清微微抬眼,有些意外。
陈霁问:“今天晚饭前,你和小叶干什么去了?”
孟清想,他应该是在车里睡着了。
还没开口,只听王群说:“是这样的,那个,我和你妈都觉得,你和小叶是在谈恋爱吧?”
孟清一愣,只见两双视线同时直勾勾地望向自己。
他低声说:“……是。我和他现在,是在恋爱。”
再抬眼时,陈霁竟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反而是松口气一样。
陈霁说:“那就好,我说你跟小叶去北城呢。”
孟清说:“妈,那个时候还没……”
“小叶他家里人也知道了?”陈霁问。
孟清说:“嗯。”
陈霁恍然大悟:“我就说除夕那天他妈妈忽然给我打电话给我拜年。”
孟清一怔,确实是没想到。
陈霁扭头看了眼走廊,确认没人在听,然后问孟清:“小叶妈妈给了你多少红包?”
孟清:“……啊?”
陈霁让王群拿个红包装钱,然后跟孟清说:“咱也不能让别人压一头。还有,以后结婚之前,我们也给你攒了个首付,起码有个自己的地方。”
王群说:“就是就是。”
孟清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才开始谈恋爱,怎么一见家长都开始提结婚。
虽然有点快……但是被家人完全接纳的感觉,非常好。
孟清去厨房烧水,刚一出来就看见叶疏桐已经工整地坐在沙发上,喜气洋洋地捧着陈霁发的大红包。
“谢谢阿姨和叔叔,”叶疏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孟清的。”
陈霁觉得这话听起来别扭,说:“你们俩男孩子,相互照顾,平时别吵架啊。”
叶疏桐弯着眼睛:“我绝对舍不得和他吵架。阿姨和叔叔都这么恩爱,我们以后肯定也这么好。”
这话说得贴心窝子,陈霁忍不住满意地笑。
王群说:“你们也不急,结婚的事慢慢来,毕竟都有事业要忙。”
叶疏桐答道:“主要我和他都不小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就领证。”
“叶疏桐,”孟清经过沙发后面,友善地提醒,“你差不多行了,别太夸张。”
叶疏桐可怜巴巴地眨眼:“我说的是真话啊。”
孟清一个眼神,叶疏桐立刻刹住。
目睹了这一幕的陈霁忍不住说:“你怎么对人家小叶这么凶哟?”
王群默默把茶杯推到她面前,低声说:“一家人,都这样。”
“你什么意思?”陈霁抬高了音量。
回屋之后,叶疏桐抱着孟清不肯撒手。
“我是真的想结婚,”叶疏桐贴着他的耳后嘀咕道,生怕孟清不相信,“我先求婚,你再答应,咱们就去办婚礼……还是先领证呢?”
孟清建议道:“要不然,我来求婚?”
叶疏桐说:“这么重要的人生经历那当然是——”
孟清截住他的话:“是啊,很重要。所以一人求一次婚,不对吗?”
“对对对,”叶疏桐神情苦恼,“可是我妈给我家一人都留了一个传家宝,用来结婚的,我得用上啊。”
孟清问:“什么传家宝?”
叶疏桐从身后抱着他,收紧的手臂一顿:“就是一枚宝石……不过,我好像忘记放在哪儿了。她给的太早了,那时候我才十几岁,根本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就见过一次。别担心,等我回家再找找,保准给你一个惊喜。”
孟清转过身,忽然问:“什么样的宝石?”
叶疏桐想了想,说:“叶渺渺女士声称是祖母绿,挺大的。”
……别的就不知道了。
孟清沉默了几秒,说:“你等会儿。”
他走到书柜前,打开玻璃门,拿出了一枚长方形的木盒子。
是一套做工精细的木质书签,雕刻成了不同的植物模样。唯一共通之处在于,书签的中央都镶嵌着一块祖母绿的宝石。
孟清摆在他眼前,问:“你都不记得了?”
叶疏桐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怀疑:“呃。”
孟清说:“这是我十七岁那年,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叶疏桐过去送过他太多东西,有意义的无意义的,贵重的或实用的,他都好好保存着。
但叶疏桐自己都不记得了。
现在孟清提醒,叶疏桐才隐约有了一丝印象。
他那时候就觉得这块宝石挺漂亮,适合送给孟清。刚好孟清要过生日了,于是他从叶渺渺那儿拿到的第二天就丢给了一个设计师,拿去切成了好几块做成书签。
孟清听他风轻云淡地描述了一番,说:“幸好我不识货。”
不然这么大一块成色近乎完美的宝石……就这么随便切了。
实在令人发指。
而且孟清当学生的时候对这些根本毫无了解,也想不到是能有多贵重——再贵也就是书签,回礼时攒钱买支钢笔就算报答。
此时,叶疏桐惊讶又激动地道:“这么久之前的生日礼物你还留着?”
孟清说:“因为是你送的。”
也幸好是叶疏桐。要换一个人送的,放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让叶疏桐更兴奋了。
“你送我的礼物我也都好好留着,”叶疏桐忍不住去亲孟清,“你对我最重要。”
窗外的路灯从布帘的缝隙泻下,照亮了闪烁的双眼。
“别……”孟清的声音发颤,“这儿什么都没有。”
叶疏桐的掌心探入衣衫,低声说:“放心,不做到最后。”
而且,其实,东西都带了。
这是在孟清长大的房间,全都是与孟清的时间和气味。好像在这里舒展爱意,就可以弥补他们这些年之间互相陪伴却迟迟未有逾越的时光。
早该变质的情谊在遥远的少年时期显得弥足珍贵,却又有着浅浅的遗憾。
不过孟清觉得,这一切都刚刚好。
不早不晚,在最合适的时候。
潮红的颜色蔓上脸颊,呼吸渐沉时,孟清下意识地想捂住嘴。叶疏桐拿开他的手,俯身吻他。
情绪爬升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孟清啊,锅里有银耳汤,你俩明早自己来喝。”陈霁叮嘱道。
孟清咬着牙,差点发出声音。
叶疏桐没停,声音平稳地回答:“知道了阿姨,您早点休息。”
“你们也是。”
直到陈霁的脚步声走远,房间内的暧昧声音才再次响起。
-
第二天,他们俩就住回叶疏桐在瑚城的居所了。
“你换洗衣服没带够的话,就穿我的呗。”叶疏桐拉开衣柜,一脸纯真无辜。
孟清冷笑。
也不知道是谁把衣服扯坏了好几件,纽扣都不知道绷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