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米兰传奇——NINA耶

　　“我打回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很生气，就这么过去可不行。等我回去了，我要很多很多亲亲。”
　　瓜迪奥拉觉得，全世界大概只有加迪尔会把亲吻当成和黄金一样的硬通货，拿来认真地交易和兑换了。
　　“很多是几个？”
　　“……这是空头支票，我自己想填多少填多少——”
　　“嘿，嘿，先别挂——圣诞快乐，加迪尔。”
　　“我想听‘我爱你’！”
　　“那你就有点任性了，男孩……”
　　搞定了另一边后，加迪尔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和自己亲爱的大美人们贴来贴去的幸福生活（当然加图索除外，因为他又开始留大胡子并舍不得减掉，加迪尔拒绝碰到他的脸，这让可怜的加8差点捧着雪哭了出来）。圣诞假期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异常幸福和自在地享受在“大家庭”中的温馨，唯一可怜的只有远在英超的舍甫琴科，他们只能和他开一个画质模糊的网络视频通话，然后断断续续地交流——
　　大家在吃饭，他刚结束训练。
　　大家在喝酒，他刚结束训练。
　　大家明天要一起继续吃饭喝酒，他明天要踢利物浦了……
　　“该死的！shit！真是傻逼英足总，狗日的圣诞比赛！”舍甫琴科快猛男落泪了。
　　“记得替我向杰rua德问好哦，舍瓦，爱你。”
　　“我们也爱你，加迪尔，国家队比赛见哦。”
　　特里和兰帕德忽然挤进了舍甫琴科的窗口，冲着加迪尔抛出飞吻。这两人同时得到了电脑两边最起码十来个人发出的猛烈嘘声。
 
 
第171章 
　　瓜迪奥拉在假期中还要紧紧张张地思考战术和球队下面的安排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的开局有点过于一帆风顺和漂漂亮亮了。说实在话，当假期到来时，瓜迪奥拉也感觉到了属于队伍的一部分稳定性和纪律性也在流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成绩和假期会让人的心态变开心, 变松散, 会想已经辛苦这么久了，圣诞节总不能还是张嘴足球闭嘴足球, 一点生活都没有吧？
　　球员上夜店的上夜店, 回家的回家, 开车玩的开车玩，还有人去混音乐节……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娱乐活动，瓜迪奥拉不想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 但是当他面对着明显长胖了和变懒散的球员们时, 他才发现自己的心底在狂躁地吼着“就该把他们都关起来, 不到赛季结束不给放假！”
　　“pep有点太紧张了啦。”在餐厅吃饭时所有人都被主教练训蔫了, 只有状态很好的加迪尔依然状态很好地吃着草, 像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忍受的。“平时适当要玩一玩，这样假期就不会意志力失控, 回来之后也不会空虚了。”
　　“你平时玩什么了, 泡泡糖？”
　　皮克耳朵也太灵光了，放下自己手里的叉子笑着探头过来看加迪尔。
　　“我平时和pep玩啊——你们知道的，吵架嘛。”
　　草，就连哈维和伊涅斯塔这样的铁杆瓜迪奥拉迷弟都忍不住笑起来了，虽然他们很快就忍住了，并开始教育加迪尔不该这么嬉皮笑脸的不尊敬主教练，小美人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就开始继续吃自己的饭了。坐在他旁边的是梅西，他还在小声地笑，差点把沙拉酱戳到腿上去，因为他的手在配合憋笑的努力颤抖。
　　球员们在餐厅里坐在一起集体吃饭是意大利俱乐部的老传统了，所以加迪尔在过来这边时没有一点障碍。但是对于土生土长的西班牙球员特别是加泰罗尼亚人来说，这竟然成为了一种令人极其困扰的烦恼，因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吃饭，或者是和几个朋友去喜欢的小餐馆消磨时光，从来都没想过竟然要几十个人一起挤在食堂面对面吃饭。
　　而且座位还不是自己选择的——瓜迪奥拉非常看重队伍的团结和统一性，要求他们必须只能用西班牙语和加泰罗尼亚语沟通，并且按照自己安排的座位来坐。根据他们的关系情况，位置经常会被调整，比如说一个国家的球员肯定不会坐在一起，防止他们拉成xx语言帮；而年龄相近的球员也不会坐在一起，防止老的靠在老的一起卖老，小的放在更小的旁边稀里糊涂扎堆胡闹。
　　球员阿比达尔也是这个赛季才转回过来的，这样的规矩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不可能，我不接受！”他愤怒地骂道，“瓜迪奥拉先生需要给我一点尊重，我可是个三十岁的二孩爹了，怎么能和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坐在一起？话根本没法说好吧！”
　　然后吃饭的第一天，他就气鼓鼓地来，气鼓鼓地坐，最后气鼓鼓地和加迪尔争吵起了哪个奥特曼才是最厉害的，吵得天昏地暗吐沫横飞，差点就要约架1v1足球，谁被过谁喊爹了。
　　众人：……三十岁，二孩爹，哈？
　　不过规矩毕竟是人制定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潜规则。一开始大伙都还是很流动的，当然现在也还是比较流动，但是有两个人的位置固定了下来——
　　加迪尔和梅西。
　　这就是连瓜迪奥拉都默许和默认的地带了。毕竟谁会不长眼地在巴塞罗那的小国王头上动土，非要让他“别和加迪尔坐一起”呢？瓜迪奥拉从始至终都很明确地把梅西树立为了团队的核心，而他也用自己的天赋、勤勉和平静外表下狂热的胜负欲捍卫了核心的地位，所有人都害怕输球后梅西的表现，这是最纯粹胜负欲对运动员自尊心的鞭挞。
　　队长的工作可以交给普约尔，更衣室的嘴巴是哈维，而梅西只需要享受他纯粹的竞技，他只需要考虑怎么踢好球，怎么给队伍带来胜利，什么发表讲话鼓舞士气媒体发言。
　　那么加迪尔就只需要享受纯粹的梅西（？）。
　　这么说起来虽然很奇怪，但其实又很简单。小国王慷慨地把自己的王座分了一半给别人，也许没这么夸张，但反正也是王座旁加了一张椅子了。这原本是个冒险的举动，但幸好加迪尔脑回路和常人不一样，想要的也不是球权、工资、队内话语权这一类通俗人类梦寐以求的好登西，而是亲亲、抱抱、梳头发、态度好这种小宝宝才看重的奇怪方面，所以队内依然达成了微妙的和谐。
　　反正他俩要挨着坐在一起，没人会觉得他们在破坏规则，大家只会用溺爱和高兴的眼光看到两人今天又关系很好，心情也很好，这意味着他们在场上会状态奇佳，创造魔法的。
　　然而魔法好像也有失效的时候。
　　冬休期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巴塞罗那的状态勉强还行，但是一直有种恢复不到最佳的感觉，并且在3月份到达了巅峰——他们在一整个月里连续六场不胜，三线作战加起来两负四平，在联赛中和换帅后一路连胜的皇家马德里一度将分差缩小到了4分。
　　“不得了哇。”
　　“不得了。”
　　“哪里出了问题？”
　　“感觉大家累了，总是不在状态。”
　　“可是谁不累呢？只有那些在赛季前半段不够努力的队伍才不对。要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中期掉队的话，真让人受不了啊。”
　　……
　　球员们自己也忐忑不安。四场逼平显示出他们有点脚软，其实从场面和数据上来看，巴萨依然靠着强势的传控压倒一切对手，但是传控只是战术的表象和手段，不是战术的目的，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足球战术，它们的目的都是为了进球，认为巴萨是为了传而传，那就出大问题了。
　　“我们不能为了传球而去传球……”
　　瓜迪奥拉当然能一眼就看出问题在哪里。麻烦的是，已经顺畅踢了大半赛季的球员是感受不到的，因为对手已经总是对他们做出了针对性的调整，而他们却不懂自己该怎么转变——毕竟前半年练的这一套都快刻进骨子里，大家踢得很熟练，在场上的执行也没问题，场面效果也很好，对手连球都拿不到……那么怎么会没有成功呢？
　　这就是典型的瓶颈期了，瓜迪奥拉需要不断地去思考和调整，并把这种调整不间断地及时反馈给他的球员们。豪门的球迷从来都不是宽容的，巴萨球迷也一样，焦虑在诺坎普蔓延，春天如此寒冷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连梅西都每天皱着一张脸，他太讨厌失败了，更讨厌自己尽力后依然无能为力的失败，这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给融了重新铸一个出来，好检测是哪里出了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概只有加迪尔还保持着一贯的快乐了。
　　“给大家一点时间，这很正常的。我们没什么伤病，板凳也充足，前半段的成绩几乎是完美的，这些可不是凭空而来的好运气。如果因为一时的不顺就质疑自己的话，内耗就太严重了。”
　　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很坦诚地说。
　　“但是你这个月的表现也不够好，加迪尔。”
　　“我不会永远表现完美的，每个人都是。我想大家都得接受这个事实才行，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如果一定要在百分百完美的状态下才能胜利，那只能恰恰说明我们是不完美的。”
　　善于休息善于享乐善于放宽心态和思考春天第一块小羊排去哪里吃的加迪尔用自己强大的意大利式思维击败了大家，大伙都无语了，感觉他好像说得又对又不对，毕竟勤勉、专注、小心乃至是小心到焦虑才是他们更支持的价值观念，瓜迪奥拉就是这样想法的践行者，他是苦心学习的学霸，为了学习都饿瘦了，头发也掉了，自然有时不太能理解社交达人类型的学生边吃边学边玩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可以休息一点，也需要休息一点，他就是做不到啊。
　　安切洛蒂这样的主帅是怎么在问题出现的时候依然放平心态、加迪尔这样的球员又是怎么做到在自己状态不好的时候该吃吃该喝喝心情放平不动气的？
　　“都说了不要太完美主义嘛，佩普。”加迪尔在这天下训后亲昵又自然地溜进了主教练仅有四平米的办公室，这里和安切洛蒂那个简直像宾馆房间的一样的舒适场所完全不同，到处都井然有序地堆满了东西，瓜迪奥拉就在小小的空间里专注地思考和工作，他需要这样的环境来让自己安心、痛苦、消瘦而不是享乐。
　　但是加迪尔看着他眉间深深的皱纹，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本质是悲观的、理想主义的、感觉一切无意义的。挫折会让瓜迪奥拉感到痛苦，他会想为什么高层会有腐败，球员们一边渴望荣誉一边放纵自我，很多时候很多人会在他们不该犯错的时候犯错，以至于酿成可怕的后果。但是他又不允许自己去指责别人的过错，于是便只好加倍地要求自己，要求自己做好万全的准备，要求自己成为更好的人还不够，他还要让身边的人都成为更好的人。
　　而加迪尔看起来是乐观的、现实主义的、一切都有意义的，实际上在内心却和他是相通的。他们一样会产生胜利毫无意义，他人无法沟通和理解的倦怠，但是他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的负面情绪sayhi，或者是通过积极的行动转嫁出去，比如拥抱。
　　“为什么要这么焦虑，pep。”加迪尔不解地说，“世界就是没意义的，寻找意义不会让一切好起来，最好的办法是也做没意义的东西来对抗它。你不能让工作杀掉你，你要找到别的办法去打败它。”
　　“比如什么？”
　　“一个抱抱。”
　　加迪尔浑身草屑站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展开双手。
 
 
第172章 
　　瓜迪奥拉从正式开启自己的教练生涯开始, 就没有干过像今天一样叛逆的事情。就连在接管巴萨B队，相对压力没有那么大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过。
　　他在下午四点多，正工作到一半的时候, 加迷心窍地放下了手里正在安排的战术表和门将教练挑选简历，戴上帽子和墨镜, 拆掉手机电池扔进包里, 又换了件不常穿的外套, 跟着加迪尔逃跑了。
　　也不能算是逃跑，毕竟如果他想要下班，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问题在于他从来不会在该下班的时候就下班, 而且他还有今天安排给自己的工作没有处理完，所以瓜迪奥拉觉得自己是在逃跑。
　　坐在加迪尔的车后座上, 心脏怦怦跳神情恍惚地逃跑。
　　门卫发现队里最漂亮的大宝贝今天下班的时候罕见地带了一个没见过的人在后座上, 他一点都没往瓜迪奥拉的身上想（而且也一点都看不出来）, 也没有看到过这个人进去, 所以就只是疑惑地问了一句：“带朋友吗, 加迪尔？”
　　“正好遇到这位先生，就帮忙带他一程。”
　　小美人胆大地探出头来笑着和他打招呼，门卫一下子笑了起来，感觉应该是换班前进去的人，所以自己才没有印象，把人带进去才要查, 带出来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高高兴兴地把按起轿车档杆, 慈爱地祝福他：“记得好好休息哦！”

　　“好的，明天见，哈维先生！——”
　　加迪尔美滋滋地开着车驶出了大门。
　　“……你明明就能读得准哈维, 还每天管人家叫掐维。”
　　“都说了是情趣了——好啦，佩普，我们都出来了，不要再这么闷闷不乐嘛。掐维有什么好的呀，他只是长得有那么一丢丢像小罗伯特·唐尼，而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电影明星……”
　　瓜迪奥拉被他得意洋洋的语气逗笑了，不由得问道：“哪来的电影明星？”
　　话刚一说出口，他就顿住了，因为他瞬间想到了加迪尔还真的演过一部电影，甚至挑大梁做了男主角呢。
　　而且他还在电影院里看过。
　　而且他当时还挺想看第二次的，总之是觉得很不错。
　　都怪加迪尔平时实在是太无厘头了，而且也从来不会提自己什么拍杂志拍电影的光辉历史，搞得大伙都忘记他曾经是文体两开花的神仙小孩了，真不懂青春期少年是怎么做到这么约束自己的。
　　瓜迪奥拉有点好奇地问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干嘛？”
　　一边说，他一边降下了一点车窗，让傍晚金色的夕阳和微风落到自己的脸上，他忽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个时间出门了，过去的不知道多少天里，这个时候他都一定在和高层开会，或者自己给教练团体开会，或者是在办公室里关上门窗、拉上窗帘，然后安静地工作，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但春天已经到了，风和晚霞还有空气里弥漫的清新香气显然不是什么冒犯人的东西。他不敢摘掉伪装，但是最起码能拿掉墨镜，幸福而安宁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而加迪尔高高兴兴地哼着他没听过的法语歌，在转过了一道弯之后才说道：“好啦，狗仔都甩掉啦！我们现在要去——加迪尔的家里！”
　　“……但是我们在反方向上啊。”
　　“所以说是为了甩掉狗仔嘛，还有，我们要去超市买登西。”
　　瓜迪奥拉即心惊胆战又胆大十足地跟着自己的小球员裹得像两个歹徒般进入了一家奢华超市，就算这里的人已经足够少、安保足够好了，也还是有点紧张，他一看加迪尔要拿掉挡脸的东西，就阻止道：“万一被拍到了……”
　　“没事的，这个超市已经是我的了，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小美人在瓜迪奥拉墨镜后震惊的凝视中美滋滋地说道：“这里已经变成无狗仔超市了，真的很安全的。都怪他们太能藏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要买。”
　　并不知道自家球员们都在外面开展着什么事业的瓜迪奥拉：……
　　但是在老板加迪尔的保驾护航下，他确实终于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拿下厚厚的一起，舒舒服服地像个普通人一样逛街了。这里几乎没有什么顾客，唯一遇到的一两个都是名人，看了他们一眼就心领神会或毫不在意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瓜迪奥拉发现商品的价格并不贵，种类也不奇怪，瞬间意识到了加迪尔真的是买了个超市来给自己过家家罢了，东西卖不出去也要放在架子上增添气氛，放点有同样需求的客户进来也是为了不让这个地方只剩下自己一个买家，他根本不在意营收。
　　这也太怪了。
　　更怪的事情在买完后，瓜迪奥拉发现从这个大型商场下面竟然有一条路直通地上，再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到加迪尔房子的后面的路上了，当然，这里是安保最好的富人区之一，又是狗仔们溜不进来的地方。
　　“别这么看我，我没有挖条路出来，这是运货通道，我只是买了它——哎呀，佩普，帮我拿东西嘛。”
　　瓜迪奥拉稍微感觉好了点，好歹现在的画风不这么阴间了，他们又回到了温馨又平凡的人间里来。两人提着食材从后门进入院子，再进入房子，一路上都在议论应该做什么才是又减脂又好吃的，并为了是金枪鱼香还是鳕鱼嫩而热热闹闹地吵了一通，不过这不妨碍他们最后还是诚实地做了和健康美食毫不相关的东西，非常简单粗暴的垃圾食品：炸鸡，炸猪排，脂肪含量偏高的煎牛排，加迪尔还做了饭后甜点，并且不客气地把可乐和冰块倒进了高脚杯里。唯一参与到里面的蔬菜就只有已经被搅碎拌进蘸酱里面的菠菜和用来点缀的西蓝花。
　　瓜迪奥拉怒斥了加迪尔怎么能这样吃饭的行为，并表示一定要把买的鱼虾给用上，于是本来碳水摄入就超标的他们更超标了——瓜迪奥拉没忍住做了海鲜炒饭。
　　笑死，人类根本就不爱吃草，最起码天天吃草的人类已经要不行了，只想和高油脂高糖分说：
　　你好，你来了，快进我身体里变成脂肪好吗，傻逼嘴巴总是不吃好东西，我们这种瘦子怎么活得过冬天哇！
　　两人热热闹闹地在厨房忙活完，又带着没吃完的炸鸡和增加的炸薯条钻进了加迪尔给自己装修的VIP电影小房间，开始瘫进软得不可思议的沙发椅中挑选电影，瓜迪奥拉认真地说：“就看《道林格雷》好了，加迪尔。”
　　“真的吗，我好担心你看完会狂热地迷恋我，佩普。”加迪尔惊讶地说。
　　瓜迪奥拉：……
　　“就看。”
　　主教练反正已经任性一整晚了，所以根本不在乎这么一会儿。
　　加迪尔反正是无所谓的，于是他从一堆录像带中翻出了自己做封面的那一个，这还是豪华精装版呢，然后把它放进了dv机里，投影仪开始安静运作，而美貌到宛如永恒的少年出现在了大屏幕上，他宁静又优美地站在窗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来看他的观众，像是要将人带走到另一个世界里去。
　　“你来啦？”
　　道林格雷笑了起来，对好友说道。而瓜迪奥拉有点迷茫地眯了眯眼睛，看着加迪尔站到了自己身前墙壁后的另一个时空、另一个世界里似的。
　　道林格雷不是一部会让人流泪的电影，它只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与恐惧，在恐惧中又包含着人类对堕落无法控制的着迷。会为了这部电影落泪的人只有像卡卡这样搞不清现实和虚幻的，他害怕道林格雷的故事有一丝一毫发生在加迪尔身上，而像瓜迪奥拉这种太擅长去欣赏美丽的人反而不会为此着迷，他只是享受着。
　　享受着纯粹的美，艺术，感官与故事的刺激，并在电影结束后享受男主角百无聊赖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扣自己的手指玩。
　　“你这样就要搞得像是我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了，加迪尔。”他平静地拨弄了一下小美人的头发。
　　“放心吧，佩普，我不会在你还是我教练的时候泡你的——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嘛。”加迪尔打着哈欠说，“我们唱歌吧！”
　　瓜迪奥拉感觉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加迪尔毫无关联的话题选择了，他挺有乐趣地看到小美人竟然又从柜子里找到了话筒，于是两人又开始挑选唱片来唱歌。
　　《Viva La Vida》害得他们差点没把喉咙唱哑，瓜迪奥拉搞不懂自己唱了这首歌多少次，又唱了多少别的歌曲，等待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和加迪尔跳舞了。
　　两个人乱七八糟又随心所欲地在屋子里转圈，加迪尔把窗帘拉开来了，任由星光和月光洒进屋子里，投影仪上放着黑白的MV，而他们两大笑着跳舞，随意尝试所有自己会的东西。
　　“转快一点啊，佩普！”
　　加迪尔高兴地脱掉了袜子，向对方伸出手。他们一直在笑，都不明白彼此在笑什么，只是沉浸在这种和全世界都隔离、无拘无束的快乐里。瓜迪奥拉从来都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但是今晚他放纵自己在失控，也放纵自己不要去管束加迪尔在干嘛。毕竟，小笨蛋加迪尔却是不一样的，他是如此的容易理解、容易满足，以至于让瓜迪奥拉永远不会因为给予而感到疲倦；另一方面，他又有一种新鲜的活泼和异想天开，总是想要别人并不在乎的东西，又视许多人的瑰宝如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