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米兰传奇——NINA耶

　　对方一身华贵礼服，偏偏在外面罩着奇怪的透明防尘外套。
　　阿尔伯特在猜猜猜游戏中大获全胜——谁能想到还有一小时就要准时现身在合家欢王室圣诞晚宴上的威廉王子会出现在这里呢？反正加迪尔是没想到。
　　而且他还真的是个英足总官员，且真的是个加迪尔认识的。
　　在小美人震惊中包含着“你这么闲的吗？”的眼神中，威廉气派十足地含笑走来，拥抱他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熟稔而自然地说：“圣诞快乐！加迪尔！真高兴能在今天见到你，要知道，你人生中的第一个圣诞节可就有我——我当时也是从王宫里溜出来的，跑去见安德鲁。那可真是美好的回忆。”
　　难以消化这段话的加迪尔：……
　　“我们小时候见过吗？”
　　他呆呆地问，惹得对方露出了极其愉悦的笑脸：“嘿，你是除了哈里之外我第一个垫在怀里的小婴儿呢，加迪尔！我现在有点伤心了——安德鲁怎么从来都没提过我啊？”
　　想到自己天南海北到处乱跑的老爹，加迪尔不由得又有点失落。他毕竟是和威廉谈正事的来着，不是真的为了叙旧，所以俩人稍微带了两下过往就住了嘴，又开始说起国家队主教练的事情来。
　　威廉王子显然是已经很有自己的想法了，滔滔不绝地议论了一番他对温格教练的好感，直言对方如果作为一个外国人，能把阿森纳这样的英国俱乐部带得井井有条、卓有成绩的话，那他一定能搞定英格兰国家队。
　　“我知道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球员——现在我们只是需要一个足球世界里最温柔有力的导师，能给一群混小子擦屁|股……不是，能让大家都信服和团结起来的人。穆里尼奥教练对执掌国家队很有兴趣，他也是个才华横溢的教练，但我们认为他的性格显然并不是最合适的。”
　　加迪尔：……
　　他总感觉威廉王子的眼睛有点过于闪亮、神情有点过于轻松、话语有点过于碎碎叨叨和放肆了：……
　　“你是不是，嗯，稍微喝了点酒？”
　　小美人有点犹豫地问着，谁知道对方毫无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啊，显然是，圣诞节这种让人想死的日子，不喝点酒实在是挺过不去的。不仅要喝酒，我还要提前吃饭，防止自己被餐桌上那些‘传统美食’给毒死——要知道摄像头还会盯死我拍，我还得露出愉悦笑容才行，上帝啊，你为什么不直接用这些该死的炸鱼把我带走去天堂呢？哦，失礼了，这些鱼确实是已经死了。”
　　加迪尔：……
　　他现在只感谢自己有着高尚的品德，没随手一录把这段给放到网上去。
　　酒醉的秃头蝴蝶（划掉）酒醉的王子顶着聪明的脑袋和聪明的眼神盯着他问：“所以你认为怎么样？加迪尔？你喜欢温格教练吗？”
　　“我只是个球员，没有权利去干涉主教练的任命……”
　　“拉倒吧男孩。那可是个高挑漂亮（勉强算吧，威廉撇了撇嘴），会说法语，脑子灵光还热爱小球员的教练！没有谁比他更适合你和很需要一个好脾气管家的英格兰了，加迪尔。”
　　“或者说，难道你喜欢埃里克森？——”
　　加迪尔顿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最喜欢的教练当然是安切洛蒂先生，但他是不会来带队英格兰的。如果和埃里克森先生比的话，温格教练肯定是更好。”
　　“真高兴我们达成了一致，加迪尔。”秃头王子幸福地感慨着。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英足总付不起埃里克森的解约费。”
　　加迪尔：……
　　“别这么看着我，男孩。不仅付不起解约金，我们还付不起温格的高工资和阿森纳百分之二十三股份的价格……”
　　“等一下，这和阿森纳的股份有什么关系？”
　　加迪尔刚说完就意识到了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果然，下一刻秃头王子就满脸震惊地看向他：“不参股俱乐部，我们打算怎么控制，不是，建议温格教练来接这份烂摊子，打第二份工？”
　　用了好几秒才组织起来语言的加迪尔：“……但是，你当然不会去买阿森纳……”
　　“但我是英足总总裁，加迪尔，而且还好巧不巧的是个大家都爱扒拉着看看的王子。”
　　“所以你在暗示我去通过参股球队来威逼利诱它的主教练……来当我自己的教练吗？”
　　这话听起来也太怪了，加迪尔艰难地问。
　　“格局打开，男孩。阿森纳刚欠了巨额贷款修球场，现在正是买入的好机会，就算是从投资的角度来看也不是一桩坏买卖——我能确保有百分之二十三的散股，而你的妈妈，”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妈妈一定有办法搞定拿着百分之三十八股份的那个烦人精。加迪尔，你都快成年了，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小礼物认真管管，我向你认真推荐阿森纳。”
　　从来没想过话题的走向是收购俱乐部的加迪尔完全懵逼了，的确，对于他来说花个十几亿把阿森纳连俱乐部带债务给一起打包带走也不算是什么困难的行为，对于总资产来说确实就像是买了份精致礼物罢——但他对自己的定位从来都不是个产业大亨，他只是个坐吃山也吃不空的富二代，然后还是个乖乖崽崽小球员。

　　这么说的话，他也可以收购米兰，甚至是收购他讨厌的尤文图斯，但这有什么意义？俱乐部老板在场上踢球多少还是有点荒诞，而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竞技不公平。
　　怎么的，现在他是要努力变成阿森纳老板，然后自己在意甲每天被人揪着耳朵训练踢球吗？那等到他们在欧冠赛场上遇到阿森纳，对面的球员是该叫他对手还是老板啊？还敢上来铲他吗？赢了会被人家说阿森纳在踢假球吧？
　　明知道威廉王子不是让“自己”真的去做俱乐部的明牌主席，而只是掏钱再借着随便谁的手控股产业罢了，加迪尔还是不由得大开脑洞，幻想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神奇故事。
　　秃头王子一边优雅而快得离谱地往肚子里塞香喷喷小牛排，一边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对他说：“你已经想象到了，对不对？是不是很有意思？”
　　“老实说还是奇怪多一点，不过——真的很有趣，我会考虑的。”加迪尔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诡异幻想打包扔进了箱子里，然后对他说道：“解约金怎么说？”
　　“明面上总是付不起的嘛，所以能有个办法走明面就很重要。”
　　威廉王子漫不经心地说，加迪尔慢慢挑起了眉头。
　　“如果能挑选感恩礼物的话，我希望不是钱在全世界的银行里旅游了一圈。盖个国家队专属的训练基地怎么样？我不喜欢上次去的那个，实在是太红了，看得人眼睛疼。”
　　听完他的要求后，威廉王子相当诧异地眉毛跳了一会儿舞蹈，但最终还是赞同了。
　　因为加迪尔决定在自己友情捐赠的小支票后面再加上一个零。
　　“你得小心自己成为一个败家孩子啊，加迪尔。”
　　秃头王子感慨道。
　　“如果钱都不能哄我高兴的话，它们就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小美人兴致缺缺地说，“晚会快开始了，我确定你该走了。”
　　“我理解你的不快，加迪尔。圣诞节而没有安德鲁，这一天就宛如极夜一般黑暗，远远望不到尽头。他真是个好人，像是永远在发光似的。”
　　虽然还醉着，但威廉看起来像是个极其睿智又清醒的人，脱掉滑稽的透明服就可以衣冠楚楚地去镜头面前向全国人民挥手。
　　“我已经过了十几个极夜了，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你半岁不到的时候，后来你们就一起离开了……安德鲁真是个混蛋，是不是？”
　　刚刚还说对方是好人，现在又变成混蛋了，两人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
　　“……他确实是。”
　　加迪尔平静地点了点头。
　　“那也比我…好……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加迪尔，很高兴见到你，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威廉露出一个疲倦的假笑。
　　加迪尔目送他又消失在进来的门口，看着对方的空盘子才意识到了自己几乎什么都没吃。窗外狂风呼啸，卷动着大雪，加迪尔心底空落落地往外面看了一会儿，时间还早，但他知道他们是飞不回去了。
　　甩开殷勤的经理，加迪尔站在透明电梯里飞速落下，早上和马尔蒂尼打的那通生气的电话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的心像是在跟着电梯一起掉落云间似的。
　　酒店的设计是一层一个房间，刷卡到自己的楼层后他直接迈了进去，阿尔伯特原本在客厅里等他，现在不知哪去了，有可能已经回了自己在楼下的单间。
　　加迪尔的心情实在太差，索性不想再找经纪人打招呼，就只顾着低头换鞋子然后往卧室走。
　　直到一双熟悉的黑皮鞋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他的脑袋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淡淡男士香飘进鼻尖。
　　他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里。
　　好像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但是比世界上的任何拥抱都更能给他热度和无限的安全感。
　　“保，保罗！？”
　　加迪尔吃惊极了地抬头，在看到对方英俊的脸颊前就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你怎么……”
　　小美人哭太久了，眼角惨淡的红色根本散不掉。他到底是长大成熟了一点，原本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变得越来越清瘦漂亮，这一会儿这么呆呆地张着嘴巴抬头看他，可怜可爱到让马尔蒂尼感觉自己的心在一阵阵地无奈跳动。
　　“我和你保证过，不会让你一个人过平安夜的，是不是？你把我扔在意大利，我也只好追过来。”
　　他珍重地轻轻侧下脑袋来，吻了吻加迪尔的额头。
　　“圣诞快乐，我的男孩。”
　　作者有话要说：　　保罗papa在去年说过来着，不会让加加一个人过平安夜的！
　　阿尔伯特：我不是人咯？（情绪激动.jpg）
　　因为在修存稿，所以需要一点缓冲时间，加更就放到今晚九点啦，感谢小天使们的理解（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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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在怎么把原本很好的事情搞砸这方面, 加迪尔真是越来越有发言权了。
　　马尔蒂尼的出现实在是让人太幸福了，以至于他又开始哭了起来，然后还把自己的鼻涕眼泪都给抹到了对方昂贵的衬衫上。
　　故事发展到这里, 还可以算是喜极而泣、感动不已什么的, 氛围温暖无比、其乐融融。直到加迪尔说：“保罗, 你抱起来湿漉漉的，一点都不舒服。”
　　马尔蒂尼：……
　　到底是谁在弄脏谁的衣服？
　　“好啦，别嫌弃我了。”他只能无奈地说，“落地的时候就大雪, 来的路上当然会弄湿了，飞机没有返航都不错了。”
　　小美人终于盯着他露出了笑脸。
　　他俩都没有预想到自己会在伦敦度过平安夜, 现在都觉得还挺奇怪的。又返工去顶楼餐厅吃了饭后，两人无所事事地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叽里呱啦的英语传出来, 画面正是王室一家团结亲热，一小时前还在和加迪尔喝酒的威廉王子已经体面极了地站在那里微笑着向镜头挥手了, 加迪尔认定这份演技是他牺牲掉自己头发换来的。
　　真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两人在加迪尔忽如其来的脑洞下决定要去看伦敦眼——没错，那虽然是个烂俗的摩天轮, 但它毕竟是个摩天轮哎！
　　不确定平安夜是不是依然有狗仔在兢兢业业、字面意义上地“顶风作案”, 两人还是老老实实地做好全套伪装，没买到衣服又怕冷的加迪尔惊喜收获了马尔蒂尼给他带来的毛绒绒御寒套装。
　　“就知道你会喊冷——米兰你都受不了, 何况英格兰啊。”
　　尽职尽责监护人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感觉自己被温暖给包围了的加迪尔幸福极了地眯起眼睛，直到两人都打着伞在雪里走了一半了，才忽然想到了被自己彻底遗忘很久的可怜经纪人：……
　　“阿尔伯特知道保罗来了吗？”
　　“那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在哪里，又是哪里拿的房卡——他反正回不去，索性去和自己的老朋友见面了, 所以现在是我来照看你。”
　　马尔蒂尼微笑着说，揪了揪加迪尔的鼻子。
　　什么嘛，怎么是照看我，不应该是“非常思念，想要团聚”吗？
　　但是因为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以至于今天变得异常温顺，一点都不舍得闹小脾气，现在就任由马尔蒂尼揪他的鼻子，然后乖乖地待着，让他干嘛就干嘛，问什么都说好。
　　这样的表现反而是让马尔蒂尼更觉得很不对劲了，他不由得停了下来，有点担忧地把加迪尔给拽过来。
　　“怎么啦？”
　　加迪尔顺从地凑了过来，揪住他的衣袖晃了晃，不懂马尔蒂尼为什么忽然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宝贝，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充满忧虑地问，小美人满脸困惑：“我挺好的，保罗。我让你不高兴了吗，难道是我看起来不够喜气洋洋……”
　　这么说着，加迪尔就想要去找点能反光的地方看看自己的神情有没有问题了，马尔蒂尼赶紧拉住他。
　　就是这里不对劲！
　　“也没必要这么体贴，加迪尔。”马尔蒂尼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相当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就，嗯……凶一点也没关系。”
　　“我下定决心要做讨人喜欢的好男人了，真的。”小美人沮丧地靠了一下他的胳膊后就又抬了起来，“然后我还要去找个女孩子结婚，最好过完生日就结，这样我不仅在明年圣诞的时候能有个家可以回，我还能赶上感恩节呢。”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展开的马尔蒂尼：……
　　“加迪尔？”他难掩自己面上的震惊，“你不能就只是为了有个玩伴，就这么处理自己的婚姻大事。”
　　“为什么就说是玩伴呢？我只是很想要组建一个家庭了，我是认真的。找个愿意和我结婚的女孩子，她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会经常回家见我就行了，我也会去经常见她的。其实男孩子好像也不错，也许他能陪我踢足球和打FIFA，但是这样的婚姻不太受社会认可，考虑到我的工作环境，大概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的，所以还是算了。”
　　认真的加迪尔认真地说，表情非常认真。
　　两人已经走到了摩天轮附近，站在桥上一边吹雪一边望着近在咫尺的闪着光芒的摩天轮。周围有不少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显得他俩一点都不奇怪。
　　马尔蒂尼感觉头疼至极。
　　“……婚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这么仓促的话，你也许会和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有很多摩擦和纠纷，考虑到你是个富有的人，这就更复杂更复杂了。加迪尔，你现在的语气真的只是像在谈论一个玩伴。而你不需要结婚，就可以拥有很好的朋友们啊。”
　　“可事实就是明明没有人会把朋友放在家人之上……我不想做大家的朋友加迪尔了，我想做某某人的家人加迪尔。”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小美人露出的眉眼显得那么落寞。
　　有一对情侣好像是酒喝多了，一边勾肩搭背地哈哈大笑一边走了过去，一边冲他们喊着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加迪尔裹在衣服里面，也瓮声瓮气地冲着他们喊。
　　马尔蒂尼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大概还是觉得加迪尔把一切都说得太儿戏了；但是在另一方面小美人又是如此的郑重其事，又让他感觉到没准他真的能做出随便又认真地向某个人求婚，然后真的就那么兴高采烈地办上一场盛大的婚礼，迈入婚姻的殿堂。
　　别问为什么，加迪尔就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身上始终有种想干就干、和社会有点脱节般的行动力，就算是被社会包裹起来学会了变得普通，也依然会时不时地像这样努力蹬出一个倔强而离谱的小jiojio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壳疯狂作痛：“婚姻是需要负责的，宝贝。我真的不确定你有没有准备好。而且如果到未来你们有了孩子呢，你要怎么去……”
　　“我不想要小孩子，我会找到一个观念相同的女孩的——生育对女性一点都不友好，一定会有人愿意拒绝。”
　　加迪尔果对答如流。
　　“我不知道要怎么劝说你，加迪尔。我只是希望你能再想想。最起码我依然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谈论这样的话题。”马尔蒂尼叹了口气，决定把对话就刹车止在这里，他担心再聊下去直接吵起架来，那可就糟糕了。
　　为了转移话题和注意力，也为了让氛围变得轻松点，马尔蒂尼向他开玩笑似的问道：“你甚至都还没有和别人认真地谈过稍微长一点的恋爱呢，宝贝。在下定决心前千万别和别人随便求婚啊，你看，你之前甚至都向我……”
　　“我才不是随便的！”
　　努力做了一晚上乖崽崽的加迪尔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一把抓住了马尔蒂尼的胳膊肘，委屈又气恼地说：“我才不是随便向保罗求婚的，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明明我是个没有姓的加迪尔，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自己加上一个像是归属权一样的姓氏，但是我却想过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就这么变成一个马尔蒂尼。”
　　摩天轮正好完全亮了起来，远处绽放出绚烂的烟花，映照在加迪尔充满了希冀的眼眸里，像一年里最美的落幕和最美的告白。
　　马尔蒂尼完全卡壳了。
　　烟火从加迪尔的眼睛里坠落了，他轻轻松开手，落寞地转过脑袋，遥遥望着远方的天空。
　　“……看，保罗又不愿意，那我怎么勉强呢？”
　　这次他没有哭，只是感觉像是终于接受了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实那样空落落的，一切都像是随着烟花一样落下了。
　　“我，加迪尔，我当然爱你，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已经是你的家人了。婚姻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婚姻需要爱情，需要耐心、等待和牺牲，需要太多重要的东西……我只是太害怕你没有准备好，为了逃避受伤而跳入另一个伤口，你的年纪还小，你会没想好——”
　　马尔蒂尼的话，加迪尔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烟火升入天空然后破碎，它们真的很美丽。加迪尔一时之间也搞不懂是因为它们破碎才这么美，还是因为美丽的东西总是会破碎的。
　　圣诞节都已经过去了，又一年结束了。
　　这一天里发生太多事情了，加迪尔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昨天还在因扎吉的家里过节日玩呢。今天一大早就跟着阿尔伯特直飞伦敦，在特里家傻乎乎地哭了一场，又见了威廉王子，又又见到了保罗，现在还在这里看了烟花。
　　太过激烈的情绪与思考都过去后，他只开始感到一种淡淡的麻木和倦怠，失望和它们一起交织在心底，但自暴自弃和想要用牙齿咬烂一切的冲动都褪去了，他感受到了在灰暗中产生的新念头。

　　一切总该会有办法的。
　　“我有点迷茫，过度疲惫，放声大哭……”
　　周围又开始有人外放着摇滚乐狂嗨路过。
　　“然后去面对它！”
　　好，我新年的目标就是要在俱乐部继续好好踢球，在世界杯之前把国家队教练的事情搞定，然后在明年的圣诞之前给自己找个老婆。
　　三个，不多不少正正好。